第23章 ☆、我去找你
春節前的兩個星期,小劉背着旅行包獨自一人去了可可西裏,走的時候誰也沒跟說,更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林窈是在她走後的第三天收到她發來的短信的,短信中說她只把去向告訴了她一人,希望她能替她保密,她發短信的目的也就是為報平安。其實林窈又何嘗不知道,她這樣做無非是為了躲避蘇沉。
蘇沉自從小劉走後,表面上倒看不出任何的反常,醫院照常去,吃飯睡覺也照常進行,每個星期還是會一如既往的來幫林窈檢查身體。只不過,原本就少話的他話變得更少了,原本就不怎麽愛笑的臉上更是再沒了情緒的波瀾。
江妍每天都會抽時間去醫院找蘇沉,他們兩個雖然有可能一整天都說不上幾句話,但是也慢慢的變得形影不離。林窈不知道他們之間後來發生了什麽,總之在小劉走後的第六天,他們兩個又莫名其妙的和好如初了。好像小劉只不過是兩人生活中意外的插曲,彼此心照不宣的選擇了遺忘。
蘇沉這天晚上又來給林窈做身體檢查,檢查開始的時候說了一句話,檢查結束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中間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剛開始害怕林窈因為失憶而緊張局促,總是故意找很多話題來減少她不必要的無措。後來兩人就慢慢的聊成了習慣,雖然彼此可以共同讨論的話題有限,但是卻還算有默契,懂得适可而止,懂得不觸碰隐私。
林窈不想知道他和江妍是怎麽一回事,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蘇沉對江妍不過是在履行一種責任。他對她好,不是因為他愛她,而是他想讓自己的心裏好過一點。所以大部分時間他和她在一起,卻會沉默寡言、心不在焉,甚至是莫名其妙的走神。
江宇有次口沒遮攔的規勸江妍說:“老姐,你說你再死纏了蘇沉哥有意思嗎?你老媽當年搶了小劉姐老媽的男人,現在你老媽的女兒又來搶她老媽女兒的男人。你難道還想等将來你有了女兒,縱容你女兒再去搶小劉姐女兒的男人?”
江妍當時是什麽反應,林窈不确切的知道,只不過對江宇缺乏邏輯的無忌童言卻深表擔憂。
“你好好休息,我下個禮拜三再過來。”這是蘇沉說的第二句也是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說完就準備收拾東西走人。
林窈知道他放不下小劉,但是也沒見他采取任何的行動,反而自暴自棄的在生活的齒輪下被碾壓得體無完膚,有些看不過的在他的背後不輕不淡的說了一句,“可可西裏。”
蘇沉的腳步停了下來,緩慢的回過頭來怔怔的看她,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林窈輕聲嘆了一口氣,翻開沙發上的一本旅游雜志,雜志封面上是藍天下一望無垠的大草原,草原上成群結隊的牦牛和藏羚羊橫穿而過。
很快就迎來了除夕之夜,整個x市萬家燈火,煙花爆竹徹夜狂歡,寂寞逐漸在熱鬧喧嘩中升溫。
韓馳、林窈、蘇沉、江妍、江宇、陳靜六個人是在韓馳家的老宅子裏度過的,韓馳本來準備和林窈兩個人跨年,憑空多出來四個人讓他一整晚的臉色都很陰郁,片刻沒有舒緩。
闫小妹本來也準備過來,但是又舍不得老哥闫令祁和半年不見一次的爸媽。而她苦求着闫令祁陪她一起來,從除夕夜的前兩夜就開始窮追不舍,直到最終在自家的沙發上陪一家人一起數着倒計時,都沒有說服她這位向來對她寵愛有加這次卻絲毫不為所動的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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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飯之後,江宇帶着陳靜去燃放煙花爆竹,不知道江宇又耍了什麽鬼主意,陳靜最後吓得驚聲尖叫着跑進了客廳,胳膊死死的抱住了林窈,直到韓馳向她投射過來警示的目光,陳靜才不情不願的松開了手。
蘇沉一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屬,林窈一晚上就聽他說了五句話,而且還是他們五個人分別跟他說了“新年快樂”後,原封不動的回複。
江妍很識趣的避免和蘇沉的單獨相處,臉上一直挂着淡雅的淺笑,積極的配合林窈和陳靜兩人的小節目。
陳靜現在倒是不排斥江妍了,現在和江宇處在熱戀中的她,對這位未來姐姐也慢慢有說有笑起來。但更主要的原因是,當事人都無力解決的事,她再怎麽瞎操心也沒什麽用。
三個人剛開始還有說有笑的,最後林窈沒說,反倒是陳靜玩着玩着突然哭了起來。林窈和江妍都吓了一跳,身為當事人,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江宇趕緊過來詢問情況,他不擅長哄女孩子,抱着她生澀的哄了好半天。
陳靜哭到最後,擔心把別人的興致給攪黃了,轉而破涕為笑,臉上眼淚沒幹,笑容卻已經展開了。江宇忍不住刮着她的小鼻子嘲笑她:“雖然你男朋友我長得帥不假,但是你也沒必要感恩戴德成這樣。意思意思就行了,感動哭就有點假了。”
陳靜又是哭又是笑的打他,毫無形象可言的在江宇身上抹了抹鼻涕眼淚,笑說:“你能不能不這麽自戀?我只不過是想起了小劉姐。我們這麽多人聚在一起過年,小劉姐卻是孤身一人,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欺負她。”說到小劉,她又變得哀愁起來,“小劉姐說過,她最不喜歡一個人,現在卻一聲不響的一個人走了,去了哪裏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走?什麽時候回來?還會不會回來?想着這些,我心裏就難過的忍不住了。”
陳靜說完這話,所有人一時間都沉默了,場面一時間變得十分尴尬。最後還是江妍率先打破了沉默,借口說去趟衛生間,有些慌亂的逃離了現場。
韓馳并不關心別人的事,就算關心也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打算着陪林窈跨年的他,在距離零點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候,就無情的打發走了衆人,囑咐韓伯和張媽兩人不必守夜。因為家裏沒什麽親人,他們兩個不像姚大廚從昨天就回了家沒來。
韓馳拉着林窈跑去了她的房間,兩人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繼續守着電視看年味十足的春晚。看到最後,韓馳就沒了好耐心,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的紅酒,仰頭一口氣灌了下去。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跨年!
林窈假裝不懂的硬着頭皮看春晚,只用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瞥韓馳一眼,身子自始至終保持着雙手托着下巴的姿勢,直到胳膊有些酸,她硬是狠心巋然不動。
韓馳看了看趴在林窈腳邊有模有樣的瞅着電視的肥喵,二話不說就拎着它粗得看不見的脖子,把它給拎了起來,打量了它半晌後,問林窈說:“這只又肥又蠢還沒有尾巴的白貓叫什麽名字?”
林窈擔心的看着他肆無忌憚的把肥喵拎在半空中,她知道肥喵很排斥和人類的接觸,順手從沙發上撈了條毯子,謹慎又小心的把肥喵接到了自己懷裏,說:“它叫肥喵,最近我又給它取了個名字,叫花蹲兒。它不是沒有尾巴,只是尾巴比較短而已。而且它聰明着呢,一點也不蠢。”
韓馳被她說得有些愣,然後說:“嗯,看的出來你很喜歡它。我記得你以前只喜歡狗,是很讨厭貓的。沒想到現在卻也來喜歡貓了。”
“是嗎?”林窈被他說的一陣心虛,說話的聲音都帶着淡淡的凝滞。原來她與韓窈淑竟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林窈放肥喵自己去玩,不住的用眼神跟它表達歉意。花蹲兒這個名字自然是肥喵自己給取的,林窈還沒有擅作主張幫它取名的權利。
肥喵被韓馳拎的,現在身上還全是雞皮疙瘩,緩不過來,傲嬌又冷傲的一揚頭,邁着優雅得不可思議的步子消失在落地窗後面,根本不屑一顧也不接受林窈的致歉。
韓馳為林窈又倒了杯紅酒,遞到她手裏。林窈不太會喝酒,接到手裏喝了一點就放下了,韓馳笑着湊到她耳邊說:“在我面前,喝醉也無妨。”
林窈連耳朵根都紅了,還沒緩沖過來,韓馳已經捕捉住了她的嘴唇,輾轉反側的碾壓着啃咬着,啃得她都感覺到有些疼。
“韓馳,等一下!”林窈突然喊住他。
韓馳擡起頭看她,聲音溫柔的不像話,“嗯,怎麽了?”
林窈咽了咽唾沫,伸手撈起桌子上自己只喝了一小口的紅酒,一口氣全灌進了嘴裏。
韓馳揚着唇角看她,一邊接過她手裏的酒杯放回桌子上,一邊在她還沒咽下紅酒之前重新壓上她的唇,然後用力的吮吸她口中的酒味,吻得她倒像是醉了一般,只顧着大口大口的喘氣。
韓馳吻得越來越深入,順理成章的就把她推倒在了沙發和桌子之間的地毯上,然後嘴唇又開始不安分的沿着她的脖頸往下吮吻,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個個旖旎的吻痕。吻得她全身都像是被電流激過,皮膚敏感到他的手撫摸到哪兒,哪兒就會酥軟得失去全部力氣,像是化成了一攤柔軟無比的水。
林窈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起來,能夠感覺到他腹部下方的那個逐漸□□變硬的碩大,滾燙得吓人,焦躁的來回在自己的大腿根部摩擦着。他的手也摸索到她的底褲,用力一扯就撕裂開來,然後她能夠感覺到他在尋找着正确的部位,慢慢的将自己送入到她的體內。
因為林窈的不配合,他反複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不由得開始變得急躁沒有耐性起來,動作也變得有些兇猛。
林窈心亂如麻,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情急之下就大叫了一句韓馳的名字,然後毫不猶豫的裝暈了過去。
韓馳一時想不清楚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狀況,眼底的神色變得恐怖得可以吃人,這對他來說無疑是羞辱和難堪的,居然還沒開始做就把人給搞暈了過去?無論如何以他的自尊心和驕傲,是絕對接受不了這種令人啼笑皆非的恥辱。盡管下身還脹滿得十分難受,還是整理好着裝,氣得也不去管暈死在地上的林窈了,從地毯上起來就神色陰郁的出了林窈的房間。
林窈等門口傳來“嘭”的一聲巨響,才慢慢的睜開雙眼,然而一時間卻沒有要從地上起來的意思,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心思飄到了很遠很遠以前。
在林窈和韓馳鬧得不愉快的同時,江宇和陳靜也度過了屬于他們的一夜。在江宇迫不及待的要闖入陳靜體內的時候,陳靜卻非常掃興的來了一句,“你上次跟溫雅做.愛是不是躺在這張床上?”
江宇愣了一下,耐着性子問:“親愛的,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必要的關系嗎?”
陳靜并不回答,而是又問他:“你想在上面還是下面?”
江宇已經腫脹的十分難受,見她問的如此暧昧,極致隐忍的說:“随便。”
結果江宇後半夜裹了床被子睡在了地毯上,陳靜背對着他側躺在床上。夜光撒下來,江宇一邊自我解決好身體的超常反應,一邊望着陳靜只能看得清輪廓的背影發呆,以至于後半夜徹底失眠。
在江宇徹夜沒有合眼的淩晨三點,蘇沉卻拖着行李箱開車去了機場。是林窈跟他說了小劉的行蹤後,當天晚上定好的飛機票,粉紅色的飛機票上寫着:x市——可可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