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零][性轉]夜半鐘聲

第12章 ☆、chapter 12

緋櫻閑的死訊傳的很快，元老院受命保護純血種，但一個純血種就這麽死去引來了血族社會對他們的質疑。為了給外界一個滿意的答複，他們對黑主學院施壓的同時派遣了大批的前來調查的貴族。

聽完架院曉的報告，玖蘭樞很遺憾的說：“真是悲哀，居然會這樣凄涼的死去。”他用手支着下颌，藏在陰影下的表情晦暗不清，“不過這對于被稱為狂咲姬的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可以脫離監視。”

“玖蘭宿舍長……”

“那麽疑犯确定就是錐生零了嗎？雖然很可惜不過也只能向元老院如實報告了。”他站起身來到窗前。事情結束了。

同來的藍堂英從開始就不發一語，他的神情複雜，有很多次想開口但都強忍了回去。

玖蘭樞很明顯注意到他這點，“有什麽事嗎？藍堂。”

“啊？不……”他搖搖頭道：“并沒有，樞大人。”

玖蘭樞笑了笑，接着緩緩道：“有發現的話一定要及時彙報啊，畢竟這是重要的定罪依據。”

“是，樞大人。”

“你們都退下吧。”

遠離了那個昏暗的氣氛壓抑的屋子，藍堂英的眉頭還是沒有一點放松。架院曉從剛才就一直在注意他的異樣，不免有些疑慮。“英？”

“我出去一下。”藍堂低着頭快速離開。他還是無法親口去問樞大人他所看到的。明明就是樞大人殺了緋櫻閑卻要推到錐生零的頭上。難道就因為錐生零和緋櫻閑之間有仇？這大好的機會，有了刺殺純血種的罪名，那之後就算樞大人要做其他離經叛道的事也都能一并讓錐生零承擔。

可究竟為何？為何樞大人要這麽做？拉着一個無辜的人替他背黑鍋。還是他在用這些隐藏更大的秘密。

藍堂是在心疼錐生零。自從他們之間有了接觸，藍堂意外的發現錐生零是一個很單純的人。她的世界裏黑白分明，沒有一點其他的雜色。別人對她好一點，她會盡力回報。都說她讨厭吸血鬼，但現在她同樣也能和自己交流，有時候還會露出平常少見的笑。

樞大人的這種做法等于是在将那個人往火坑裏推。等待着錐生零的不是無盡的牢獄之災就是死亡。

想象中可能發生的可怕的事，藍堂不希望變成事實。他需要去理清自己的思緒，在繼續追随樞大人和聽從自己的心之間做出抉擇。

……

在那棟廢棄別墅的地下室裏，隐隐約約可以聽到類似于人的痛苦哀嚎。

錐生零的雙手雙腳被沉重的鐐铐鎖住，随着她的不斷的掙紮手腕和腳腕上都被粗糙的金屬磨得血肉模糊。

她不斷的用後背撞着堅硬的牆面，或者是雙手環抱住自己在地上抽搐翻滾。

黑主灰閻和夜刈十牙看着已經快要瘋掉的零，眼裏溢滿痛楚與心疼。

“不行，藥物也阻止不了她的E化了。”黑主灰閻搖搖頭。

“……呼……呼，不要再等了。”錐生零搖着頭，再一波控制不住的嗜血欲望襲來後她紅着眼盯着夜刈十牙，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師傅，更像是在看近在眼前的事物。她張開手，長長的指甲快要抓到夜刈十牙的臉的時候又自己強行撞回了牆面。

“我要不行了，殺了我吧……”她用殘存的意識說，“唔！”身體內部巨大的疼痛襲來，雙手狠狠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快殺了我！快殺了我！”她不斷的乞求着，那雙血紅的不複原來顏色的眸子顫動着，眼裏的淚水順着嬌好的面龐流了下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腸再硬的夜刈十牙也不忍自己的徒弟再受苦，他開了槍的保險。

錐生零聽到這聲熟悉的響聲後，微微勾唇露出一個安心的笑。

“不行！我們還能想辦法救她！”黑主灰閻立刻阻止。

“可你看她的的樣子，她一定也會自我了斷！”

“不！她不能就這樣死去，還有人在等她！”黑主灰閻告訴零：“優姬在等你，她在等你回去！”

“優姬？”意識不清的腦海裏顯現出一個模糊女孩的影子，是那道光。想到這裏，她的淚水更加的不受控制的流出。

優姬……還有玖蘭樞……那個溫柔的身影逐漸清晰，沒想到到最後的時刻她會想起那個純血種。

他的目的一定達成了，通過他的血零已經知道他一直在計劃和等待什麽。雖然她不太清楚但能夠感覺到和緋櫻閑有關。

舞會那晚，她在去追緋櫻閑前最後看了玖蘭樞一眼。那雙溫柔的眼裏在無聲的對她說着抱歉。

即使她再想問也不行了，因為她的時間到了。

“優姬……”對不起。

玖蘭樞……我喜歡你。

她閉上眼。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很大的聲響引走了黑主灰閻和夜刈十牙。地下室裏只剩下錐生零一人。

玖蘭樞緩緩的走進來，他看着那個昨晚還美得不可方物的人，現在已經狼狽的靠在牆邊。黑色的禮服有很多處都刮爛了，裙側也開了很大一條口子，露出了她白皙修長的腿。

“這比死還要痛苦的對血的饑渴，你終于無法忍受了，零。”他單膝跪在零面前，擡手撫上她的臉，“你是想讓我殺你？”

錐生零無法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但她殘存意識的眼睛是在這樣說的——殺了她。

玖蘭樞搖了搖頭，“我不會讓你死。”他咬破自己的手，将血遞到她面前，“你會得到你一直想要的東西。”

錐生零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她抓着自己的脖子留下一條條血痕。既然玖蘭樞的目的已經達成，如果她繼續渴求純血的血的話，那麽她留下來只會給周圍人都帶來危險，所以她一心求死。

面對零的抗拒，樞的心裏也生出一股煩躁的情緒，到這個時候她還在拒絕他！

他一把抓住零的衣襟，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你不是喜歡我嗎？死了可就無法再看着我了。”

零驚訝的睜大了眼，心裏埋藏最深的秘密居然被那個人親口說出來。無論是尴尬還是傷心都已無法言明。

她明白，玖蘭樞只是幻想 ，就算離得再近也只是幻想。

她伸出手想要推開他，但玖蘭樞的氣力大的驚人，他抱住她的頭将她按在自己的肩上。“我的血能夠延長你的生命，暫時阻止E化。去找能夠化解你E化的方法，替我做事，你會和我永遠在一起。”他垂下眼，不斷的找尋讓她活下去的理由。

他在說，“我需要你。”

錐生零的手攀上他的肩，露在眼前的脖子下血管清晰可見，玖蘭樞将自己的血給了她。沒有因為她貪婪的索求而甩開她。

醇香的血噴湧進口，來不及吞咽的順着下巴流了下來。錐生零透過記憶碎片看到了一些更恐怖的東西。那是玖蘭家血案的秘密，和一個渾身是血的恐怖身影。她還看到了，冰冷了幾千年的心因為她一次次鮮血的澆灌逐漸回暖，打破了沉寂開始跳動。

她窺視了無人知曉的一切。

“……既然你看到了就別再想逃開。”玖蘭樞低沉的說，因為過度壓抑而嘶啞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詛咒。

生也好，死也好。他不允許有人在踏進自己的領地後再全身而退，他會拉着那個人一起，承受着永生罪孽的懲罰。

End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完他們彼此知曉正視自己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