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待選
樓嵘回了錦衣衛處之後，吩咐全福去買首飾衣裳，就自己坐在了大牢裏面開始想事情。
錦衣衛處也有專門給樓嵘辦公的地方，但是他就是喜歡坐在大牢裏面，心裏踏實。畢竟上一世，他都睡在大牢裏面。
樓嵘接手錦衣衛之後，就和東廠那邊一樣，也學着弄了個錦衣十八暗探。不同于東廠的探子一般活躍在宮裏，錦衣十八暗探是以整個大宣為探聽範圍的。這些日子消息倒是來的比東廠快了許多。班公公最近也沒什麽動作，樓嵘卻每天都派了暗探盯着他。
這閹奴，心思可不小，樓嵘把玩着手裏的鞭子。他上一世跟在他身邊不少時日，學了許多東西，也知道了他內地裏幹的事情。
他倒是沒肖想過大位，但卻想做攝政王。也不知道他死了之後，這閹奴有沒有成功。樓嵘笑得猙獰。
樓嵘正在查看錦衣衛呈上來的條子，就聽全福過來禀報說給孫汝靜的東西都送過去了。樓嵘手裏的動作沒有停，頭也沒擡。
"裙子顏色都給換了吧？"
"回禀主子，是奴才專程去看的，全部都是豔麗的顏色，也是時下京中最時興的樣式。"
"首飾呢？"
"按照您的意思，玉栀坊裏的現貨都拿光了，全送過去了。"
"嗯。"樓嵘點點頭，看完了手裏的條子之後，才緩緩擡頭問道，"昭和是個什麽情況？"
"奴才聽儲秀宮的小黃門說，昭和郡主像是挺在意二皇子的。昨晚也是專門用的長寧長公主原先還留在宮裏的暗樁人馬。"自打小安子被換成全福之後，全福就接替了小安子的位置服侍在三皇子身邊。他是個機靈的，又被三皇子□□了一段時間，很是會辦事。
"樓宇…？"樓嵘皺眉想了想，可是上一世昭和是嫁給的老五啊。樓宇上一世點的醇香，醇香長得比較符合樓宇的口味。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诶！"全福恭敬地退了出去，他的幹兒子小順子就湊過來了。
"幹爹，您說主子這個意思是不是看上安國侯家的那個庶女了？"小順子低眉順眼地給全福捏肩捶腿。
全福睨了他一眼，"主子的事兒怎麽也敢打聽了？仔細主子明天就把你丢進東廠和那些個人一塊兒了。左右都是愛打聽主子事兒的狗奴才。"
小順子連忙擺手，"別呀幹爹，我不問了不問了。"
全福臉色這才緩和下來，說道："咱們主子是個有想法的，你別一天五迷三道的，多學着點兒！"
小順子立馬湊過去跟着問道："那主子明日去後宮嗎？我都好久沒見過主子去後宮了，連給太後請安都不去了。"
"小順子，你怎麽回事？"全福剛緩和的表情又擰起來，皺着眉頭，"主子的事兒，按照吩咐做就可以了，怎麽還說三道四起來了？我看你就是欠的！"
小順子立馬擺手，也覺得有些委屈，"幹爹我錯了！我這也不适應着急嗎？我看其餘皇子下朝之後就會去後宮請安什麽的。咱們主子當了指揮使不上朝了，請安也不去，我擔心落了下乘。"
"呵，"全福冷笑一聲，"罵你是個眼皮子淺的狗奴才你還不信，咱們主子和別的皇子走的就不是一條路。今日這話我就說一遍，你好好記在心裏。"
"诶！诶！"小順子連忙點頭。
"咱們主子看着不和大皇子關系一般，其實好着呢！你心裏有個數，平日裏面知道了關于大皇子的什麽事兒，都報上來，說不定還能在主子面前冒個頭。咱們主子啊，心裏有着大乾坤，好好幹，日後少不了咱們的好日子。"
"诶！"小順子立馬點頭，給全福捏肩捶腿的動作更熱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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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孫汝靜很早醒了，和春熙兩個人梳洗打扮好了之後，孫汝靜看着鏡中的自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孫汝靜有些糾結地問春熙，"春熙…我這樣是不是太打眼了？"
春熙早在孫汝靜換上這條石榴紅的襦裙時候就呆在了原地，這會兒忙忙搖頭，搖頭還不夠，還大力地擺着手，"不不不！小姐你現在這樣太好看了！就像仙子！"
孫汝靜哭笑不得，又回頭看了看鏡中自己的臉，心裏有些美。
哪個姑娘不喜歡美，不愛美呢？她沒什麽銀子，莊氏對這些一向看的緊，再加上她庶女的身份，她還真沒有穿過這麽豔麗的裙子，戴過這麽好的頭面。她總覺得自己的身份，穿着這些太過于打眼，但是如今看着鏡中好看的小臉，孫汝靜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
今日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孫汝靜不得不承認，三皇子是個好人。多的，她也不敢再說什麽。
待到院中差不多有個七八人之後，孫汝靜推門也去了院中。這回她出去，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些，平日裏面和她搭話的姑娘也不太敢上來的樣子。
孫汝靜倒是沒覺得什麽，她樂的安靜。
周圍的姑娘也都靜靜站着。昭和郡主那群玩兒的好的還沒出來，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尴尬。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相處着。
待昭和郡主那群人出來之後，教導嬷嬷也來了，點了點人又檢查了一下姑娘們的首飾，就帶隊進後宮了。
這也是她們第一次進後宮。
醇香在後面看的清楚，那孫汝靜頭上可是她看中好久的玉栀坊唯一一支牡丹玉簪子。醇香恨恨地捏了捏手，但又不敢說話。她雖然平日裏面嚣張慣了，又有昭和給她撐腰。但這會兒是什麽時候她也是知曉，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發作。
而站在她旁邊的昭和也是一樣的想法。昨日是她托大了，根本沒有想到三皇子會給孫汝靜這個小庶女出頭，更沒想到事後還給她送了首飾衣裳過來……
昭和也捏緊了自己的手帕。若是三皇子沒有性情大變，誰不願意嫁給三皇子呢？但如今三皇子喜怒不定又翻臉不認人，昭和立馬就改變了心意，盯上了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二皇子。如今京城誰人不知道二皇子的母妃書貴妃以及整個書府權勢滔天，書貴妃又極得皇上寵愛。二皇子母憑子貴是極有可能的。
昭和穩了穩自己的心神，現在不是想七想八的時候。一會兒好好表現才是真的。昭和偷偷擡頭看了看孫汝靜的背影，輕輕勾了勾嘴角。再得貴人眼又如何，身份不夠還是只能做側妃，生出來的孩子還是個庶子庶女，有什麽用呢？
孫汝靜走在前面，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後面的人想了好幾個來回了。她靜靜地垂眸走着，心裏什麽都沒想，這也是她常有的狀态。
雲夢說她是個面癱，其實多的時候她只是在安安靜靜發呆而已。
到了景仁宮之後，教導嬷嬷就讓她們在外面等候，自己進去禀報了。沒過一會兒，教導嬷嬷又出來了，領着她們進了宮殿裏面。
孫汝靜原先身份不夠，年齡也還沒到，所以莊氏進宮的時候沒帶過她，她也是第一次進後宮裏面來。但這會兒她是萬萬不敢擡頭打量的，只是與以往一樣，垂眸安靜地走着，站到了指定的位置。
這幾日教導嬷嬷可是耳提面命說過很多遍了，今日可不能出錯。今日出錯，蒙羞的不僅是自己，還有整個家族。
“跪！”教導嬷嬷起令。
衆人按照教導的禮儀，規規矩矩跪下來。座上的人都仔仔細細觀察着。今日來的人，除了宣文帝政務繁忙沒來以外，基本就是大宣最尊貴的人了。
“起。”教導嬷嬷又起令。
衆人緩緩站起。
有朱釵碰撞到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呵，”殿中座上傳來一聲好聽的女聲冷笑，“這站在第一排第三個的小姑娘，怎的禮儀這樣差？朱釵都發出聲音了？你是哪家的？”
被點中的姑娘有些惶恐，又跪下來回禀，“小女遠安郡王府。”
“行，”還是那個女聲，“拿了花出去吧。”
姑娘抖着身子，拿了嬷嬷遞過來的花，捂着臉就出去了。
“珍妃真嚴厲呢。”另一個稍低一些的女聲從右邊傳來。
而被喚作珍妃的女子就是剛剛賜花的人，她捂着嘴笑道，“妹妹這不也是替姐姐着急嗎？今日可是給姐姐選兒媳呢。”
書貴妃勾了勾嘴角，笑意卻沒到眼底，“珍妃慣是個會說話的，今日你家老五不也要相看？”
“嗨，我們家那潑皮哪兒能有您家的二皇子神武呢？”珍妃說着端起了茶杯輕抿了一口。
這期間，殿下站着的貴女都靜靜站着，聽着宮裏兩個最尊貴的女人打機鋒。孫汝靜倒是意外的平靜，她總覺得自己年歲小，是最不可能被點中的。
“這個小姑娘長得俊，擡起頭來，本宮仔細瞧瞧。”書貴妃指向了自己！
孫汝靜沉了沉氣，擡起頭來靜靜看向了書貴妃。
書貴妃驚詫了片刻，問道：“你是哪家的姑娘？京中還有如此絕色本宮竟不知？”
“回禀娘娘，小女安國侯府。”孫汝靜穩穩答道，也不見羞怯。
書貴妃挑眉，“你就是那個還未及笄的姑娘？”
孫汝靜點頭。
書貴妃笑着說道，“倒是個不驕不躁安安靜靜的好性子。”就是長得太好看了些。書貴妃把沒說完的話吞了回去。
之後，書貴妃和珍妃又點了幾個姑娘問問題。書貴妃還專程問了昭和吃不吃得慣。比起旁的貴女還要問姓名，昭和和書貴妃之間的熟稔也是衆人都能感受到的。
醇香心裏嗤笑了一聲：孫汝靜看到沒！這就是你沒有的東西！長得好看又怎麽着，沒個好家世，還是白搭。
稍微說了會兒話之後，就聽外面內官禀報說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孫汝靜：我真的還小，誰要是點我誰就是變|态！
樓嵘：認識一下，我，樓嵘，宣朝三皇子，變|态本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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