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拉攏
“你們這群混蛋，這麽重大的情報失誤一句已經盡力就完了？我們差點全都完蛋，去死吧，見鬼！”死裏逃生的伊莎貝拉回到落腳處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把中央情報局的人給臭罵了一頓。
發火的伊莎貝拉形象依然非常靓麗，但威廉姆斯等人卻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盡管挨罵的并不是他們。伊莎貝拉的能力不是攻擊型的，但這并不能影響到她在美國超能力界的地位，從小所受的特訓加上精神窺探的能力讓她成為這些人當之無愧的領隊，如同蘇志方在國安部的地位一樣，伊莎貝拉是美國超能力特別行動隊的大腦，雖然她從來沒有直接參與過戰鬥，但她的組織和分析能力再加上美女的魅力卻讓手下那些崇尚暴力又傲氣逼人的家夥們非常的佩服。
稍微發洩了一番，伊莎貝拉很快的冷靜下來，她的身份不允許她的情緒過于失控，短暫的頭腦發熱是可以的，但那也只能是短短的一會時間，之後就必須強迫自己進入狀态，因為她必須對手下的所有人負責。
“那個水流沄的能力究竟是什麽呢？”冷靜下來的伊莎貝拉輕輕拍着腦門，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詢問別人。
“應該和資料上寫的一樣，是水。但他的能力實在是太強了，竟然能夠控制水的其他兩種物理形态，這是我所知的其他所有水能力者都辦不到的，真不知道他的能力達到了什麽級別。”回答的是同樣為水能力的艾米麗，今晚水流沄的表現讓她大大的開了眼界，第一次知道同樣的超能力還能達到那樣的境界，現在她的臉還興奮得有些發紅。
相比艾米麗的興奮，威爾卻是滿臉的沮喪，搖頭說道：“就算他再厲害也只能被評定為S級，因為這已經是最高的級別了，所有超過A+級标準的都會被歸類到S級當中，所以S級超能力者之間的差距可能會非常之大，我甚至聽說過三個S級超能力者卻敗給另外一個S級這樣的荒唐事。”
“一點也不荒唐，因為那個S級是蘇志方！”巴克恨恨的說，大家這才想起他就是那三個S級之中的一個，也是那一戰除蘇志方外唯一活下來一個。威爾尴尬的幹咳了一聲，朝他作了個抱歉的手勢。
伊莎貝拉沉思片刻，堅定的搖頭道：“他的能力肯定不止是水，就算他的能力再強，也不可能把那麽大的一座房子整個給凍成冰塊，你們稍微計算一下，那需要吸收多少能量啊！”
一直沉默不語的賈米森沉着臉贊同道：“我也想到了這點，如果是蘇志方的能量轉化，做出那樣的事來并不稀奇，那個水流沄若真是單純的水能力者的話肯定是辦不到的，難道他也具有轉化能量的能力？”
“可以肯定那家夥的能力不只是操縱水那麽簡單，他竟然只用一層薄薄的水就能把我困住，實在是太奇怪了。”威廉姆斯一想起當時的處境就渾身不自在，那種有勁使不出來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
威爾翻了翻白眼說：“那是中國一種神秘的功夫，好像叫什麽以柔克剛，是專門用來對付你這種蠻牛的，不是什麽特殊能力。”
“胡扯，他當時還念了一段古裏古怪的東西，好像是咒語，中國功夫有需要念咒語的嗎？”威廉姆斯馬上還擊，他倒不在意被叫作蠻牛，反正這種稱呼他已經習慣了，讓他不爽的是歸他指揮的威爾竟然用教訓的語氣和他這個上司說話。
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面，威爾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大明白。他們哪裏想得到那是水流沄随口吟出的一段《道德經》中關于以柔克剛的經文，雖然和他當時用的功夫确實有點聯系，但根本不是什麽咒語。這些人的中文都很不錯，不過《道德經》就連中國人都有很多看不懂的，聽在他們耳中自然和咒語沒什麽兩樣了。
巴克不斷的念叨着蘇志方和水流沄的名字，忽然捂着頭大叫道：“上帝呀，為什麽這樣的怪物都出現在中國呢，難道您已經抛棄了您可憐的信徒了嗎？中國的科學家已經開始從蘇志方的身上着手研究大統一場理論了，再出現一個能力未知的水流沄，天知道他們會研究出什麽來！”
伊莎貝拉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狠狠的咬牙道：“絕對不能讓他們兩人同時存在于一個政府裏面，一個過于強大的勢力會導致世界局勢失去平衡。水流沄會放我們離開，說明在他眼裏我們根本構不成威脅，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卻是不争的事實。而他又同時暗示我們去找蘇志方的麻煩，說明他和蘇志方并不是一條心，這點很有利用價值。”
“問題是應該怎麽利用，難道我們放棄這次的任務，等着看他們産生內讧？鬼才知道那要等到什麽時候。”盡管說得漂亮，但一想到可以不對蘇志方動手，巴克眼裏的輕松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當年那場四名S級高手之戰早已經把他吓成了驚弓之鳥。
Advertisement
“任務不能放棄，否則五角大樓裏那群老不死的又得給我們臉色看，同時對蘇志方出手還能争取到水流沄的好感。明天起放棄A計劃，開始執行B計劃。”一旦作出決定，伊莎貝拉的精明幹練立刻顯露無疑，早已制定周詳的計劃在她針對眼下情況的再次完善下有條不紊的布置了下去。
蘇志方還不知道，因為水流沄被抓來做苦工覺得不平衡而給他帶來的麻煩正在不斷的接近，此刻他正難得的安心在家中陪伴妻子和孩子，享受着少有的溫馨時光。
接下來的幾天裏資料室這邊果然再也沒有出現什麽異常，水流沄則誇張的從沒有離開過那個陽臺半步，不停的指使苦命的許亦超給他取來各種點心食物，許亦超甚至懷疑他和飼養場裏的豬有親戚關系，要不然就是他還有一種超能力——超級消化。
盡管水流沄的出現幫助蘇志方分擔了很大一部分壓力，但他仍有無數工作不得不親歷親為，所以只享受了幾天清閑日子後，蘇志方終于離開了戒備森嚴的家屬區。
作為超能力者蘇志方沒有強大的靈覺，不會掐算吉兇禍福，更不能未蔔先知，但多年的戰鬥培養出來的直覺也非同等閑，剛離開家門就覺得心緒不寧。略一思考，蘇志方很容易就猜到了将要面對的是什麽——既然無法從水流沄那裏撿到便宜，對方肯定會從他這裏下手。就連為什麽他們會從水流沄手裏脫身然後仍有足夠的實力找上他，蘇志方也猜到了個大概，知道這是水流沄對他“慷慨大方”的回報。
若無其事的将司機打發走，蘇志方獨自一人漫步到了香山公園，這個季節游人本就不多，他又特意挑人少的地方走，三轉兩轉周圍就看不到半個人影了。
伊莎貝拉等人哪還不清楚蘇志方發現了他們的跟蹤，大大方方的現身出來，把蘇志方圍住。他們還是那樣的打算：我們就是欺負你人手不足，這還是在你自己的地盤上，你能把我們怎麽樣？如果能讓蘇志方郁悶到心神動蕩連能力也随之打個折扣自然是再理想不過，雖然連伊莎貝拉自己都沒指望真的出現這種情況。
“很奇怪我們為什麽會舍資料庫而取你嗎？非常遺憾的告訴你，你請來的那位看門的好像對你非常不滿，竟然在俘虜我們後又把我們放走了，這次我們也是應他的要求才找上你的。”伊莎貝拉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不過其用心之險惡也非常的明顯，這種大實話的挑撥離間是最管用不過的了，可惜非常遺憾的是她用錯了對象。
“那小子？哼，不用你說我也猜得到，回去有他好受的！”蘇志方眼裏一閃而逝的厲芒被伊莎貝拉捕捉到，心裏暗暗高興，就算今天依舊不能放倒蘇志方也不是沒有收獲，同時她也覺得更有把握策反水流沄了。可憐的伊莎貝拉又一次誤解了對手的意圖，就算打死她也不可能想到此刻蘇志方的想法：回去一定要讓許亦超在那小子的清蒸熊掌裏面放上強力瀉藥，這幾天竟然被他吃掉了十幾萬元，賠大發了！
場中衆人當中只有巴克和蘇志方交過手，其他人面對這位傳說級人物或多或少有點緊張，就連甚少出現在戰鬥場合的伊莎貝拉也不例外——她希望能在戰鬥中抓住蘇志方的破綻，突破他的力場竊取到他腦子裏的資料。雙方雖然沒有直接動過手，但各自的情報工作都做得很到位，對方形甚名誰，有什麽能力，過往戰績如何都知根知底。
第一個出手的是賈米森，高壓電流從他的手中射向蘇志方，蘇志方的應對不出所料果然和資料上記載的一樣，采用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将進入他能力範圍的電能全部轉化成熱能，一股火流逆着電流的來路向賈米森飛去。
賈米森盡自己最大能力輸出最後的電能後，對迎面而來的火流不理不睬直接躲到邁克身後，邁克自然不會害怕對他來說非常親切的火焰，反而從蘇志方這個臨時客串的控火者手裏奪過了火流的控制權。火流在他這裏兜了一圈後以更猛烈的勢頭燒回蘇志方處。仍然不出所料的，這點把戲還是奈何不了蘇志方，和上次對賈米森正好相反，這回火流變成了電流射向邁克。
就這樣折騰了幾個來回，賈米森和邁克的能力就達到了極限，再也不能應付蘇志方變戲法般的手段，不得不換艾米麗上來先用水滅掉再次返回來的火焰，随後指揮迅猛的水勢直襲蘇志方。蘇志方還是老辦法，唯一的變化就是作為實物的水他沒辦法轉化，只把水流沖過來的動能轉化到周圍其他物體上面，于是場面就變成了水流沖向蘇志方，然後嘩啦啦的落在了距他十幾米遠的地上。而蘇志方則搖身一變成了念動力高手，控制着石頭樹木什麽的東西砸向艾米麗。這邊又由巴克接上，以念動力對念動力反擊，蘇志方再把動能轉化成別的什麽反擊。
并不是伊莎貝拉他們講風度，他們也想一窩蜂的湧上來把蘇志方壓死，但那天水流沄最後告訴他們的話至今還言猶在耳：“對付蘇志方可不能靠群毆，應該用車輪戰。他的能力就是轉化能量，人越多場面越亂對他越有利，想擺平他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遠遠高出他的能力和他耗，把他活活累死。我也知道這對你們來說難了點，但一個人不行可以上一群人啊，我就不信累不死他！”
經過讨論伊莎貝拉等人一致認同了水流沄的這個辦法，可惜，仍然是那句話：現實是殘酷的。超能力者之間的消耗戰非常的不公平，能力強的一方在留有餘地的情況下完全可以邊打邊恢複。就這樣伊莎貝拉這邊的人輪流上陣和蘇志方打消耗戰，兩輪下來人家一個人那邊連汗都沒出，他們這頭卻已經人人打晃了。
其實剛一交手蘇志方就覺察到對手今天采用了新的戰術，再聯想到當初被水流沄活生生的卷進一個超大的漩渦裏差點耗盡精神力被淹死，哪還不明白這個看起來很笨卻是唯一能對付他的辦法是誰教給他們的。雖然心裏恨水流沄恨的牙癢癢，卻明知道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在心裏把準備給水流沄的瀉藥加大了兩倍劑量。
“停手，我們認輸了。”伊莎貝拉知道今天沒可能在蘇志方這裏讨到便宜，趕緊趁着自己人還有點力氣的時候開口阻止了這種一邊倒的消耗戰。看來對付蘇志方靠車輪戰也是不行，除非有和他能力不相上下的高手，否則根本沒法和他比消耗。如果能召集到幾百名同樣能力的超能力者一齊出手，就算他蘇志方再厲害也鐵定完蛋。可惜這樣的念頭伊莎貝拉也只能想想過過瘾而已，以一國政府的勢力也根本不可能召集到那麽多同樣能力的超能力者，如果是幾百個不同能力的人一齊出手，仍然會被蘇志方利用來互相牽制。
“玩夠了？既然你們露了面，以後就不用費力東躲西藏的了，除了伊莎貝拉是公開入境的，其他人我現在都有權扣留。不過……”伊莎貝拉他們就怕這個，如果被中國政府名正言順的扣留的話，這些高手就算交代了，可是蘇志方這一不過卻讓他們看到了轉機，“不過我今天心情好，暫時放你們一馬。實話告訴你們，你們感興趣的東西全都是水流沄交給我的，那小子肯定還有所保留，如果你們能找個機會把他拍躺下綁走肯定收獲不小。”小子敢給我找麻煩，看咱們誰更狠，這回美國人要是還能輕易放過你這塊肥肉的話以後我親自給你端茶倒水。蘇志方一想到水流沄被無數特工和超能力者成天糾纏的狼狽樣子就覺得特解氣，絲毫不知他這副樣子落在伊莎貝拉眼裏更加堅定了她拉攏水流沄的信心。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水流沄用眼角掃了一下下面的伊莎貝拉，懶洋洋的問道：“你又來幹什麽，該不會是在老蘇那裏吃了癟想拿我來找平衡吧？”
伊莎貝拉望着陽臺上的家夥，雖然非常不喜歡這種仰頭看人的感覺，卻不得不用盡可能客氣的語氣說話：“水先生為什麽要為蘇志方賣命？難道以您的能力還要屈居于他之下嗎？像您這樣的人才如果在我的國家裏肯定會受到重用的，哪會像現在這樣坐在這裏看門？”
水流沄沒想到她竟然會說這些，頗感興趣的站了起來，手肘撐在欄杆上，等着她的下文。
伊莎貝拉一看有門，更加賣力的游說道：“您在我的國家會體會到真正的自由和民主，那裏是全人類的希望所在，非常歡迎像水先生這樣的人才，以您的能力在那裏會很容易得到相應的身份、地位以及財富。”
“還有什麽？”水流沄兩眼放光的盯着她。
“聽說您非常喜歡美食，這些天一直吃着中南海的廚師特制的飲食。您知道，我的國家雖然沒有中國這樣悠久的歷史和飲食文化，但我們有世界上最優秀的人才儲備，除了最好的中國菜廚師，還有最擅長制作法國大餐的廚師，還有……”
“還有？”
“還有……”伊莎貝拉實在想不出來什麽能夠打動上面那家夥的東西了，怪只怪情報局那些飯桶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沒搞到，害得她無法針對對方的弱點下手。無奈之下伊莎貝拉甚至想到了使用美人計，聲音一變嗲聲嗲氣的說：“如果水先生有時間到我國觀光的話，我代表我的國家表示熱烈的歡迎。”
被伊莎貝拉這種異國美女抛媚眼是很少有人能夠抵擋得住的，不過水流沄很顯然就是那很少人中的一個，看着伊莎貝拉在下面賣力的表演，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我說，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是個非常非常非常不合格的說客？”
“也許我說的不是很明白，但您應該知道，我是非常有誠意的。”伊莎貝拉尴尬的擠出一絲笑容說。廢話，老娘什麽時候要靠說的來拉攏人的，從來都是想知道什麽直接從腦子裏往外讀，何時這麽狼狽過，
“伊莎貝拉，看得出來你很愛你的國家，這點我非常欣賞。同時我也明白的告訴你，我更加熱愛我的國家，愛這裏悠久的歷史，愛這裏博大精深的文化，愛這裏生活着的絕大多數人。如果我是那種連生我養我的祖國都能輕易背叛的人，想必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看得起我了吧！我讓你們去找蘇志方的麻煩，是因為我确信你們根本就對他構不成威脅。同樣的他能告訴你們一些東西讓你們回頭找上我，也是因為他堅信我不會做出任何對國家不利的事情。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我不希望你再在這樣的事情上費心了，如果你想提高你們的能力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東西。我要做的事情，是全面的提升所有人間界生靈的實力，當我完成我的使命的時候，你們的願望也會實現，雖然不知道需要多久，但我一定會做到的，一定！”說到最後，水流沄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而忘記了下面伊莎貝拉的存在。
伊莎貝拉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不過精明的她并沒有忽略掉一個對她來說非常陌生的名詞：人間界。就在她苦思水流沄的話中含義的時候，蘇志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我們無法理解的事情存在，就好像我們超能力者對普通人來說難以想象一樣，一些更加神秘的存在也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也許世界各地的神話傳說中能夠找到他們的一些線索，但我更情願對他們一無所知，因為一旦了解了他們的存在，就會知道自己有多麽的渺小和脆弱，那是我們這些做慣了強者的人無法接受的。”
“你的意思是？”伊莎貝拉震驚莫名的看着上面重新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的水流沄，她也依稀的知道一些關于蘇志方所說的那些神秘存在的事情，比如高貴優雅的吸血鬼、神秘古老的魔法師、月夜能夠變身的半獸人，但她根本就不相信那些東西能和神話中的神或惡魔相提并論。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上面那小子應該就屬于那類人。如同凡人中的政壇、娛樂圈、體育界和我們超能力界一樣，他們那類人或者存在也有個稱呼，叫做神通界。”蘇志方的語氣裏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失落和羨慕，調整了一下情緒，正色對伊莎貝拉道：“我是以私人身份告訴你這些的，也不怕你向上面彙報，相信你們的當權者也知道神通界的存在，現在我只希望上面那混蛋計劃的東西不會對普通人的世界造成太大的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