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躬屈膝的态度?我臉上的狐疑極其明顯,充分表達對他倆論點的懷疑,宋钰淺笑着看我:“無悔不覺得雲大俠有将才之風嗎?”
将才?我還醬菜呢。
“秦太守是勢利之人,他即便是對盟主都不太端持,若雲大俠只是個江湖俠客,定然入不了他的眼,更別提行跪拜之禮了。”江浔說此話時眼中滿是對秦太守的不屑。
我有口不能言,只能眼珠滾動着看他倆神情,原本那點狐疑有些動搖了,看當時秦太守的表現确實有那麽點意思啊。可雲星恨不是爹的師弟嘛,也沒聽爹提過他在朝廷任職,難道是這十幾二十年間做了朝廷官員?還是秘密的。
當打了第一個哈欠後,瞌睡蟲就全跑來了,聽着宋钰和江浔的嗓音感覺像催眠曲。一個瞌睡猛襲來,我人往前栽,咚!悶悶的鈍響,還在想是誰發出的噪音,等感覺額頭痛感時才茫然擡頭,首先對上的是正坐在我對面的宋钰的臉,還是第一次見他呈露錯愕的表情。
再看江浔,也是怔愣地看着我。
我有口不能言,只能微張着嘴用詢問的眸光瞧他們。過了片刻,宋钰擡手掩飾般地壓在嘴邊輕咳了兩聲,語帶笑意地問:“無悔可是困了?”不等我答,他又徑自道:“夜已深,今晚就到這吧,阿浔送一下無悔。”
為啥要送?我又不是不認識回去的路,擺了擺手就飛身上屋。但踏了幾步就聽身後傳來動靜,回頭見江浔果真跟了上來,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回頭假裝向前疾掠,突的腳下一空,人往屋檐下滑,身後頓起掠動,等那伸來拉我的手搭上肩膀時一個沉肩,再順帶拽了他往前推,因着慣性他人就跌出了屋檐,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鬥落進院子。
随之屋內傳來一聲女聲:“是誰啊?”
呀,不小心落進女賓後院了,我腳下生風溜之大吉。等幾個起落飛離了那處,不見江浔再跟來時忍不住捧腹而笑,一晚上的郁卒都散了,困意也沒了。
64.你使的是劍?
很快回到了自己屋頭,一眼就見昏暗處有一人影。倒也不懼,身在名劍山莊,哪怕來的是那黑衣首領,只要我這邊打鬥起來,就有異動傳出引來人。再說我對自己的輕功也有自信,打不過還能跑呢,正思量着該如何悄無聲息地接近那人影給一個出其不意,微沉的語聲已從那處傳來:“女孩子夜不歸宿成何體統?”
是雲星恨?他怎麽會在這?
“還不下來?”又是一聲震喝,他已從昏暗角落走了出來,只是将近黎明,天越發黑了,完全看不清他樣子,就只一團黑影模糊着。撇撇嘴,躍下了屋頭,落在他身前兩米遠處,嗓子眼疼,沒法開口說話只能幹站着。
只聽他語聲嚴厲:“一個姑娘家夜半三更去找男的,多不成體統?”
體統體統,哪來那麽多的體統呢?我在心中腹诽。雲星恨自然聽不到,見我不語,又道:“從你表情看出來了,你當是知道我的。算起來我也算你長輩,如果下次再有這種行為,定當替你爹娘管束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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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樂意了,他當自己是誰啊,還管束懲戒?
“你的輕身功夫還可以,等天亮了把刀法使一遍我看看。至于那偷技還是戒了吧,總歸不是什麽正義所為。”
無名火騰騰蹿起,什麽叫不是正義所為?若不是我使了獨家開鎖技巧,他現在還被困在那地洞裏呢。總算知道娘為何不喜歡這人了,自以為是的自大狂,确實讨厭。
終于雲星恨意識到我長久沉默不尋常了,在那暗影裏問:“為何不說話?”
我要是能開口早罵回去了,而此時憤怒當頭,我..我...直接越過他身旁推門而入,再砰的一身關上。夜深人靜時,門響格外的嘹亮,都能感到地面有微震。
等了足有十多秒,終于聽到腳步聲離去,我的額頭有汗滾落,特麽覺着自己很慫呢?可對那雲星恨,還別說,真的有些懼。當窗外天光發白之際,我迷迷蒙蒙将睡去,得出微妙的結論:對雲星恨,被初次那黑暗裏淩厲的眼神給吓着了,所以有了心理陰影。
而這心理陰影的面積在第二天又擴大了。
我沒有想到雲星恨會真把淩晨說的話付諸實踐,當我睡眼惺忪地拉開門走出廂房時,立即就被院中屹立的堅硬背影給驚得精神抖擻。背影回轉,剛正冷硬的臉,漠然的眼神,沉凝的語調響起:“睡到日上三竿,這......”
此處我把頭仰起,心裏默聲念過:這成何體統?正好與那雲星恨的語聲重合。
可能是我這桀骜不馴的樣,引得雲星恨看我的眼神越發嚴厲,講話也重了幾分:“把你爹教你的刀法使上一遍我看吧。”我杵着沒動,片刻之後他催促:“傻站着作何?還不快把刀拿出來。”但在命令完後似想到了什麽,将我上下打量,最後目光落在我身後的某一點,狐疑而詢:“你使的是劍?”
這回我終于笑了,知道他在看什麽,屋內的桌上正放着我使慣的劍。相信他也應該記得,即便我未曾在他面前使過功夫,但從綠林往荊州而行的一路上都是提着劍的。
既然口不能言,那就不如動手吧。
65.纖雲弄巧,飛星傳恨
回身快速提過劍就走入院內中心,劍出鞘時我的劍法已橫空而起,每一招每一式都格外用心,時而飛向空中劍指雲霄,時而穿梭回廊游劍而行。等一套劍術行完,我穩步落于院中,深呼吸了兩口才回眸。
卻發現雲星恨的臉色比之前還要沉,目光相對他就開口而斥:“是誰教你這不成章法的劍術?師門以刀為長,你不學刀法卻學這不入流的劍術......”
叮的一聲,阻斷了他話。是我重重将劍尖點在了地上,發出來的聲音。
我想我之憤怒已無需言表,只看我噴火的眼睛就能了然了。什麽叫不入流的劍術?我這是将輕功和劍術結合起來,比的是靈與巧。劍招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娘說過時人在驅使劍,而不是劍驅使人,我深以為然。
在我怒火中燒時,雲星恨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把刀,在豔陽下顯得銀光逼眼。只聽他沉道一句:“看好了。”話落他就動了,如果說劍是輕靈的,那麽刀就是代表了力量,雲星恨的刀術只給我一種認知:殺氣逼人。這殺氣形于外,就連站在旁處,都能感覺虎虎的風刮在臉上生疼。而且我留意到,他的刀法與爹的看似形同,卻意不同。
就是一句話:爹那刀法花俏好看,雲星恨這是簡而實用。
一套刀法使得可叫虎虎生風,等收刀時我瞧清楚了,他是将刀插進腰帶的。這委實讓我感到震驚,聽過軟劍,可沒聽過軟刀的,劍在于靈、輕,是故軟劍也能彈指劍花。可這刀……軟的,如何使得剛硬?
估計我臉上的狐疑太明顯,雲星恨解釋:“無論什麽樣的兵器,将氣凝之,就能成為你想要的。”我覺磨了下其中意思,暗暗吃驚,他這意思是将氣凝在刀上,使其堅硬如剛,這得多深的內力啊?
轉而慶幸自己口不能言,否則我一時沖動嚷罵出口,那可能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突的手中一輕,我的劍易了手。若說之前我為雲星恨深厚的內力而折服,那這刻我只能呆愣地看着那身影變幻,只見銀光閃耀,卻不見劍身。
腦中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曾聽過關于雲星恨名字的說法,據說原本他不叫這名字,因為一件什麽事就自己改了這名。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
我還在這走神,那端忽的劍鋒一轉朝我而來,氣勢凜凜,有那麽一刻我直愣愣盯着那劍尖,腦中閃過無數念頭,可當劍尖離我只有兩寸時我本能地動了。這“動”,不是迎劍而上,而是疾速掠開,并狡兔登雲一個旋轉飛身上了屋檐。回身而望,雲星恨已收劍擡頭看來,神色不得不說,很凝重。
我腦中打了個轉,懶得與他說道,索性縱身而躍向別的屋檐,幾個回落就離了那院。側耳細聽,并沒發覺他有跟上來,心中不由暗笑:到底是大俠,不屑上人屋牆呢。
只是這會兒該上哪呢?摸摸肚皮,挺癟的,去廚房那邊走一遭吧。本還不覺得餓,念一轉肚子就咕咕叫起來,不由腳下生風朝廚房方向急掠。可半程中突見一只白鳥升天而起,心中一動,想也沒想就飛騰而起。
66.紗帛
在青靈山上,我最常有的娛樂就是與鳥追逐嬉鬧,娘說我的輕功有一多半是因為飛鳥而成就的。從最初每每被鳥落下,到後來能與鳥齊平而飛。世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