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日子漸漸回暖, 萬物複蘇, 花草都一派生氣,總覺得春日總有一種喜意。
所以...
池家最近有兩件喜事,一是池晚莺的婚事定下來了,婚期都選好了, 二是池惟聞和沈應凝的婚事到了。
這日,池家布了一片的紅色,每個人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 唯有池惟聞, 又開心又緊張,他終于要娶心愛的姑娘了!
“惟聞你別緊張,這大喜的日子就應該高高興興的,緊張什麽呀。”池家的遠房表姐都看不下去了,打趣他道。
池惟聞勉強的笑了笑, 他為皇子太子們建言獻策都沒這麽緊張過。
等吉時一到,池惟聞跨上馬, 去沈府接親去了。
鞭炮噼裏啪啦的響着, 一片白煙散去後, 池晚莺捂着鼻子放眼望去, 接親的一行人已經走了。
池晚莺心情也很好, 她的閨中蜜友要嫁給她弟弟了。
環視一圈, 早到的賓客也挺多, 其中還有三皇子殿下。
如今池惟聞與池惟堯已經态度明确的支持三皇子,還帶了不少官員一同追随, 太子現在苦不堪言,但也是自己考慮不佳,失去了盟友也不能怪別人。
彎着眸子不經意的一瞥,看見顧姐姐站在不遠處柱子旁,想着哥哥陪着去接親了,顧姐姐應該待着很無聊吧,于是向顧清如走去。
“顧姐姐。”池晚莺甜甜的叫着。
“晚莺?”顧清如走着神,被人叫了一聲才發現是她。
池晚莺朝她綻放了個笑,“顧姐姐是不是無聊了,哥哥過會才回來,你要不要去我院子待一會?”
顧清如聽見哥哥兩個字心裏一顫,想起剛剛他壓着她在牆上,帶着侵略氣息的吻她,不容反抗又纏綿流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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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清冷的臉上微紅,不自在的咬了咬下唇。
“顧姐姐?”池晚莺見她久不應她,疑惑的看向她。
顧清如微微一笑,張了張紅唇,正要說話卻被人打斷。
“莺莺。”遠處的晏津嵘一身紫袍,腰系短笛,看見池晚莺後沒一絲猶豫的過來。
“看來你沒空了,我自己待着就好了。”顧清如朝她一笑,主動領着若魚走開。
池晚莺不好意思的朝她笑笑,然後奔向晏津嵘。
旁人好奇的看着他們這對,覺得有些詫異,就像他們剛開始知道小侯爺向池家下聘時那樣,覺得不可能,池家二小姐嬌軟貌美性子又好,傳言說是體弱,可他們看着池小姐面色紅潤步伐輕盈,哪裏像是體弱的樣子。
心中不免有些唏噓,在場的賓客中,許多人心裏都有些可惜,之前就是因為體弱所以他們沒上門提親,若是早知道這樣哪還輪得到小侯爺啊。
小侯爺如此風流輕佻,池小姐以後也不一定能不能壓住。
接下來,衆人看見小侯爺無比溫柔的接住她,順手捏了捏臉,兩人低語着什麽,然後相視一笑,洋溢着甜意。
沒過多久接親的隊伍回來了,鞭炮響起衆人就知道,趕緊各就各位,沈應凝跨了火盆,與池惟聞各牽一頭紅綢踏入喜堂。
三拜等所有繁瑣的禮節後,在喜婆的高聲送入洞房後,衆人開始吃酒席。
池晚莺陪着沈應凝進的洞房,兩人說了幾句後池晚莺就出來了,不好打擾新人嘛。
所有人都在前面吃酒席,下人們也在前面忙着招待客人,所以長廊上沒什麽人走動,再加上有一小節路是沒有燈的,池晚莺一邊走一邊背後發毛,萬分後悔,她為什麽沒帶着蕭兒一塊來。
拐了個彎,看見前面的燈火通明,池晚莺看見燈影照着的人,仿佛看見了救星。
“晏津嵘!”池晚莺在這邊都不敢動,大聲的叫他。
晏津嵘沒想到出來透個氣都能碰到她,欣喜後聽見她語氣裏的着急與害怕,晏津嵘頓時一慌,面色一沉提起輕功往這邊來。
“怎麽了。”在她身旁落地,晏津嵘單手将她摟進懷裏,警惕的往她身後看。
池晚莺緊緊環住他的腰,心裏安心了一些,埋着頭不好意思說她是因為害羞,所以喃喃的說道:“沒事。”
摟着嬌軟的人,晏津嵘心裏滿足,只是狐疑的看了看她身後,确定沒人後才輕拍她的背,安撫道:“現在沒事了,若發生了什麽一定要告訴我。”
懷中的人點點小腦袋。
前面的喧嘩聲一陣陣的傳過來,相擁的兩人誰都沒放開。
他的懷裏有淡淡的書墨味,許是這幾日天天忙着,他的手緊了緊,她輕哼了一聲,在夜裏被燈光映着就像是泛水的大眼看着他,“勒着我了。”
晏津嵘手松了一些,然後若有所思的在她耳邊低語,“你是不是喜歡我抱着你?”
他發現每次只要抱着她,她就會消氣或者平靜,再或者就是像酣眠的小貓一樣懶洋洋的。
池晚莺噌的一下從他懷裏離開,辯解道:“才沒有。”
往前走了幾步,心裏沒有害怕,或許...是因為他在身後吧。
才走了一步,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他将下巴擱在自己肩膀,呼出的熱氣打在自己耳朵和脖子上,讓她的臉噌的一下紅了。
微惱道:“放開我。”
他沉吟了一下,“好。”
很聽話的放手,然後一副乖巧的樣子站在原地,讓池晚莺詫異的轉身。
一轉身毫無防備的就被人按住後腦勺,下一刻唇被堵住,卻吻得很溫柔,像對待心愛的東西一樣,一點一點的侵入。
“唔。”
他的手從後腦勺游走到了纖細的腰間,幾番流轉,用力讓她往自己這邊拉,兩人的身體貼着一點縫隙都沒有。
池晚莺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推他,有東西擱着她了。
晏津嵘眸子暗沉沉的,舔了一下她軟乎乎的唇才離開。
“今日惟聞結婚。”晏津嵘有些沉默着看着她說。
“嗯?”
她微喘,呼出的一聲疑問都帶着一絲啞,眸子裏的水光更甚,看得人忍不住想要做些什麽。
“我很期待我們的洞房。”他語調微揚,聲音又是極低的,暧昧得不行。
池晚莺剛剛才聽沈應凝對她小聲說了這個,羞到不行,不想再與他搭話,此事也不怕黑了,提起裙擺如翩翩的蝶一樣跑開了。
晏津嵘留着原地‘冷靜’,嘴角一抹忍俊不禁的笑。
這樣說一句都受不了,到成親那日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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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池晚莺起得很早,因為今日新婦要見婆家人,她也得看看成為她弟媳的應凝有什麽變化。
穿戴得清雅,池晚莺早點都未用,領着丫環們直接到了老夫人那。
過來冬日,老夫人的身體也恢複了一些,而且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夫人今天心情很好的樣子。
“祖母,爹爹娘親、姨娘、哥哥。”池晚莺喊了一圈人,發現除了新人其他人居然都比自己來得早。
“莺莺來了呀,快坐,咱們等着惟聞、應凝再用早飯好麽。”老夫人怕她餓,所以用的是問句。
“這是當然。”若是進門第一日,婆家都沒等她吃早飯,心裏肯定不舒服。
池夫人欣慰的看了自家女兒一眼,是個懂事的。
池晚莺回以一笑。
等了片刻,沈應凝挽着池惟聞出現在門口,穿戴整齊,頭發绾起,看着就比往日少了幾分青澀。
沈應凝一見這麽多人,不好意思的将挽着他的手放開,頓時引來池惟聞的不滿,在她耳邊低語了兩句,沈應凝面色緋紅,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兩人就這般甜蜜的走過來。
沈應凝先向老夫人福來福身:“祖母早。”
然後面向池豫章與沈夫人、柳姨娘,“爹、夫人、姨娘早。”
最後再對着池惟堯與池晚莺,“哥...姐早。”
對表姐的稱呼真的是...很別扭啊。
老夫人笑得欣慰,遞了個紅包給她,“你可是我們池家的這一輩的第一個媳婦,以後定要寬厚善良不驕不躁。”
“應凝記住了。”
池豫章與池夫人都給了紅包,到柳姨娘時,柳姨娘眼裏儲了淚,給的紅包分量也不輕,有些哽咽道:“與惟聞好好相處。”
話雖簡短卻情真。
“應凝會的。”沈應凝用力的點頭答道。
輪到池惟堯與池晚莺時,沈應凝本沒想過他們倆會給,因為按禮數來說,平輩未婚娶都是不用給的。
“接着嘛,這是我和哥哥的一點心意。”池晚莺笑着說。
沈應凝猶豫的看向池惟聞,他點頭後她才接過他們倆的紅包。
“看他幹什麽啊。”池晚莺調笑道。
沈應凝抿唇笑着與池惟聞對視,眼裏的羞意明顯。
......
離開老夫人的院子後,幾人一同離開,沈應凝看見她調侃的笑,丢下自己的夫君,噠噠噠的跑向池晚莺。
池晚莺無視自家弟弟生氣的眼神,與應凝悄悄的說着女兒家的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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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将至,衡陽侯府已經開始布置紅綢,貼喜字,準備酒席,一切有條不紊的準備着。
晚上,晏津嵘忙完事情,沐浴後靜靜的躺在床上。
還有三天,她就要要變成他的夫人了。
他的夫人,他的人。
晏津嵘想着想着嘴角上揚。
突然想起什麽,一下坐起來在房裏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回到床上,盤着腿将盒子打開,裏面靜靜的放着一支精致的步搖。
晏津嵘拿起裏,轉了兩圈。
初見時她被她哥橫抱着,小臉蒼白,單薄的身子惹人憐愛,當時他不過驚鴻一瞥,不經意見她步搖滑落,心裏一動便拾了起來。
現在,他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抱着她。
那嬌軟得不行的人,嘗一口都覺得甜到不行的人,要變成他的夫人了。
床上的男人嘴角的笑溫柔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