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在小侯爺日日池家人面前晃悠中, 三皇子歸京了。
京中的幾大勢力紛紛平靜了幾日, 在老皇帝身體愈發不好的時候,三皇子回京的目的不言而喻。
而被幾大勢力暗中觀察的三皇子,現在正在降醉酒肆的某個雅間內。
容欽在與晏津嵘說着自己是讨美人歡心的經驗,突然一個身影進入雅間。
男子的皮膚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小麥色, 側顏輪廓突出,一行一動皆果斷從容,眼裏流露的堅毅更是讓人覺得這是一個有擔當有能力的人。
三皇子在屋裏環視一圈, 看見他倆便笑了, 對上他們下意識看過來的目光,三步做兩步走到他們身旁,不客氣的坐下。
“呦,三皇子還真是沒一點客氣的意思。”晏津嵘調笑道,眼裏盡是熟稔。
“老友還說這個。”三皇子不在乎的笑道。
三人笑笑, 眼裏有彼此熟悉的東西在流轉。
“歡迎回來。”
晏津嵘與容欽舉杯笑道。
三皇子舉起容欽為他倒的酒,朝他們一笑, 豪爽的仰頭一口幹了。
接下來, 三人談天說地, 晏津嵘與容欽說他們在京中的事, 三皇子便說他在軍營裏是如何的意氣風發。
雖這兩年不在一塊玩, 但三人的相處沒有一絲尴尬, 仍像以前那般想到什麽說什麽。
“所以說, 咱們的小侯爺現在已經有了心上人了?”三皇子打趣道。
面前的男子笑意深了幾分,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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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 您是不知道,小侯爺如今日日都往人家姑娘那裏跑,連酒都不出來與我們喝了。”容欽故作委屈的打趣道。
“與你們有什麽好玩的。”晏津嵘不在意的說道。
“這可不成,這是見色忘友啊。”三皇子也打趣道。
“見色忘友就不會坐在這與你們喝酒了。”
三皇子哈哈的笑了兩聲,開口道;“真想知道是怎樣一個姑娘才能讓你如此上心。”
“她啊,是個...又嬌氣又羸弱的姑娘。”晏津嵘眼裏蕩起一片溫柔。
猶記得他前兩年離京時他還是一副什麽都不上心的樣子,整日鬥蛐蛐喝酒騎馬射箭,一副肆意灑脫的樣子。
卻沒想到回來看見的是提起那個姑娘就笑得溫柔的他,真是不可思議。
剛剛聽容欽說他日日遞帖被拒,他聽了也是一番震驚,若是在兩年前他早就扔東西不耐煩的找更新鮮的東西去了。
“只怕只有池二小姐的羸弱才能入得了你的眼吧。”三皇子笑道。
“确實。”晏津嵘毫不臉紅的說道。
“可憐我這兩年都待在軍營中,孤寡了這兩年,要不我也去找個好姑娘來成親?”看着晏津嵘那副笑意滿滿的樣子着實讓人羨慕。
“你就別禍害人家姑娘了,這動蕩的時期不适合,等你将那位置拿下再說吧。”晏津嵘毫不顧忌的開口說道。
身旁兩人一頓。
容欽是皺眉覺得他說得太明目張膽了些,而三皇子卻神色一凝。
“為何覺得我會争奪?”三皇子問道。
“您偏偏選這個時候回來,想也想的出來是為了什麽。”容欽說道。
“難不成你去西邊帶軍就單單只是歷練?”晏津嵘補充道。
一個皇子去軍營的歷練過程,要是真的只是單純歷練,那他不是傻子就是大傻子。
況且三皇子這兩年領軍的次數不少,勝率很高,相信在西邊的軍營裏對他的呼聲也很高,這一波再趁機收買人心,實在是太合算了。
三皇子一啞然,他又不是傻的,肯定不能當成單純的歷練。
“那你們...”聲音有些猶豫,三皇子覺得自己這心思一直瞞着他們,有些不好意思。
“人都替您拉攏了您覺得呢。”晏津嵘嘴角勾起輕佻的笑。
三皇子眼睛一亮,舉起茶杯敬了他們一杯,“多謝。”
“那三皇子下次請我們吃頓好的,好好犒勞我們一頓。”容欽道。
“別說一頓,一個月都成。”三皇子道。
“往下這一路也得你們多多幫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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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津嵘和三皇子、容欽喝完酒後已經到了傍晚,按以前這個時候他都該去翻牆了,可現在...
晏津嵘帶着酒氣往自己院子走。
突然眼前出現一個男人,站在他院子裏前,面目微沉,顯然一副等很久的樣子。
“你在這幹嘛。”晏津嵘語氣淡淡的說道。
“看你喝成個什麽樣子。”晏殊鴻臉色不好看着樣子要訓人。
晏津嵘習慣被他訓了,面無表情的打算略過他。
突然晏殊鴻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今日我去池府來。”
晏津嵘眼睛一亮,“你大方善心上門說親了?”
晏殊鴻白他一眼,火氣有點大,“你日日翻牆去偷窺人家女兒,還被人家撞破了,你覺得這親事這麽容易說成?”
“我沒有偷窺!”晏津嵘炸毛了。
“那也是你行為不端正,你要別人家人怎麽看你!”晏殊鴻沉聲說道。
“我去看我未來媳婦也有錯了!”晏津嵘不服氣的嚷嚷。
父子倆你來我往的鬥了幾回合,然後忍不住上手了。
一招一式毫不留情。
嚓——
鞋底與地面摩擦。
晏殊鴻甩了甩震麻的手,有些不可置信,“力氣何時這麽大了。”
晏津嵘理了理微亂的衣袍,聞言有些輕佻道:“許是日日翻牆練出來的。”
晏殊鴻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這麽喜歡池家那小姑娘?”
“什麽那小姑娘,那是我未來夫人。”晏津嵘翻了個白眼說道。
“認定了?”
“嗯。”
晏殊鴻說完沉默了許久。
似是知道他還有話沒說完,晏津嵘也不着急離開,父子倆就站在那。
“...你娘親說希望你以後從一而終,不要三妻四妾。”
晏津嵘詫異的擡頭看向自己的父親,他父親向來寡言,在他面前提起母親的次數少得可憐,今日突然就提起母親,而且是以這種事情上。
“所以你就沒再娶是麽。”他沉沉的說道。
晏殊鴻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點了一下頭。
“我自是從一而終。”晏津嵘肯定的說。
他對母親已經沒什麽印象了,因為生完他後母親身體虛弱,不到三年便将父子倆丢在這世間。
但從他奶娘口中了解到一些,比如他的母親是個溫柔似水的人,母親雖然溫溫柔柔的,但是父親卻非常聽她的。
聽他奶娘說,父親是喜歡極了母親的。
晏殊鴻見他神色認真,內心滿意了一些,說道:“我去準備聘禮。”
說罷便高冷的走了,留下晏津嵘一人在風中淩亂。
在原地楞了一會的晏津嵘內心簡直要興奮得炸了。
他家要提親了提親了~
離他的姑娘又近了一步!
那他是不是可以去見她了!
......
晏津嵘興沖沖的奪門而出,奪了一匹快馬騎到池府門口,自信的遞上帖子。
門口遞帖的下人都快和他混熟了,今日見他興沖沖的模樣,有些打趣道:“小侯爺今日為何這麽高興。”
“你們小姐快要嫁我了,我能不開心麽。”晏津嵘意氣風發的說道。
那下人詫異的看他一眼,道了句恭喜,然後跑進去給他遞帖子去了。
在書房與惟聞商量事情的池豫章一看帖子下意識想拒絕,突然想到今日與晏殊鴻的談話,默了默,吩咐下去,以後小侯爺來府上不用拜帖。
池惟聞在一旁疑惑,“爹,今日為何不繼續攔他。”
“我今日與他爹談過話了,商量了一下決定讓他們自己磨合一陣,若是不合适再後悔還來得及。”池豫章吹胡子瞪眼的說道。
這邊晏津嵘輕車熟路的走進池晚莺的院子,看見她的低頭繡花,認真得都沒看見他來。
不滿的站在她身後一步之遙的地方,“咳咳——”
池晚莺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針一抖,紮到她的手指,她輕呼一聲。
晏津嵘聽見她的輕呼,連忙慌張的到她跟前,抓起她纖細的手,“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你看。”池晚莺無奈的伸出小手,指頭上的一點點血跡已經都快看不見了,她自己都不覺得疼。
“還疼麽。”晏津嵘眼裏透着擔心。
不怪他小題大做,實在是她體質比一般人弱,讓人不自覺擔心。
“那你給我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池晚莺見他擔心,雖然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嬌柔的說道。
晏津嵘遲疑了一下,然後下一刻彎下腰對着眼前姑娘的玉手輕吹。
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手指上,眼裏還是男人認真小心的樣子。
真是的,明明沒事他卻比自己還擔心,搞得她...心跳快了幾分。
“不疼了。”晏津嵘擡起頭,嘴角挂着笑摸摸她的腦袋哄道。
“感覺你把我當三歲小孩的樣子。”池晚莺假裝不高興的說道。
“因為想疼你啊。”晏津嵘面不改色的回答。
“...胡說。”臉皮薄的姑娘面色微紅。
天色蔚藍,院子裏一片和諧,兩人還在‘打情罵俏’。
有位池豫章身邊的下人快步走進來,顧不得不能打斷主子們的說話,拱手行禮,雙手呈上一封信,“小姐,這信老爺讓您馬上看。”
池晚莺疑惑的接過來,打開信封取出裏面的信,展開閱讀。
眼神顧忌着晏津嵘所以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
晏津嵘見了很是識趣的離開了一定的距離,以免自己看到信裏的內容。
池晚莺蹙着眉,臉色漸白,看完最後一句話身子一軟...落入一個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