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連下了幾天雨, 向苼帶劉鳴回家的那天彩虹初現。
向苼将坐在輪椅上的劉鳴推到庭院內,語氣平緩,“在房裏悶了幾天了, 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總是好的。”
劉鳴将手自然地垂落在膝蓋的兩旁, 語氣之中滿是虛落, “向苼, 我自己可以的,你不用管我。”
向苼勾了勾唇, 将修好的水果遞給劉鳴,“不是你不可以,而是我不可以。”
話畢,向苼将頭靠在劉鳴的膝蓋上,“雖然我知道我這麽說有些自私, 但爸爸你可不可以為了我堅持下去,畢竟父母在, 我尚且還有遠方,父母亡,我的人生之路只剩歸途。”
劉鳴仰頭,将眼淚逼近眼眶。
末了, 他揉了揉向苼的頭, 帶着幾分無奈,“你這個傻孩子。”
他給了向苼滿腔傷害,向苼卻還了他一身柔情。
揉了揉有些疲憊的雙眼,劉鳴感嘆道, “你說我這人運氣怎麽能這麽好呢。”
不等向苼答話, 劉鳴接着道,“我這輩子的運氣怕是全部用來遇見這麽好的女兒呢。”
越想他越覺得以前的自己不是個勞什子東西。
向苼起身, 将胳膊撐在桌上,雙手扶額,感嘆道,“我就是說嘛,爸爸你怎麽運氣這麽好呢,能擁有又美又機智又有錢的小仙女做女兒呢。”
劉鳴被逗笑了,他點了點向苼的額,“你這個小淘氣。”
向苼卻突然鄭重其事的握住劉鳴的手,輕語道,“爸爸,你的好運氣才剛剛來呢,我們經歷了那麽多,才能像如今這樣和和睦睦的坐在一起,我想上天一定不忍心拆散我們的。”
話畢,她仰着頭,一臉希翼的望着劉鳴,“爸爸,你說對吧。”
劉鳴緊緊的回握着向苼的手,“對,我們的好運氣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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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姐。”一旁,保姆打斷了兩人和樂融融的氛圍。
向苼和劉鳴匆匆交代幾句,便将保姆引到了一旁。
保姆将一個鮮血淋漓的盒子遞給向苼。
向苼挑了挑眉,“又被人放在了大門口。”
這一段時間,她的別墅門口一直收到各式各樣的物件。
有被切斷頭的雞。
也有人的斷指。
還有一些新奇的令人惡心的物件。
他們也報了警。
倒也抓到了幾個小孩。
小孩們的口徑很一致,都說是看着他們家的別墅漂亮,所以不服氣,才做了一個惡作劇。
都是窮人家的孩子,關了幾天,問不出什麽話,就都被警察給放了。
後來向苼幹脆直接在他們別墅區都裝了攝像頭。
但這每日的“驚喜”倒也沒停。
“向小姐,要不我讓人将那群熊孩子再送到警察局。”
向苼随意的擺了擺手,“算了,你讓保安這段時間多注意下別墅外的陌生人,以确保別墅內的安全。”
末了,向苼看了看腕表,叮囑道,“先讓我父親在外面曬曬太陽,過一兩個小時就将他推到房裏,讓他補個眠,還有我廚房裏正熬着補品呢,等會兒您看下火,熬好了就端給我爸爸。”
今天晚上,她有一個宴會需要參加。
張蓉和肖啓柏的訂婚宴。
本來沈岑洲是準備辦完事後直接過來接她的,但被白雪給截胡了。
這位大小姐據說最近剛和她的未婚夫袁野取消了婚約,如今正處于見不得天下有情人的狀況。
向苼安慰了她好久,這位大小姐才收拾利索,準備重新出發。
兩人被沈岑洲安排的司機直接送到了京都最著名的造型店。
向苼選的是一條露肩的修身長裙。
略施粉黛,已經清麗脫俗,讓人移不開目光。
而一旁的白雪很顯然沒有什麽打扮的精神。
從進屋開始便匍匐在桌上,一幅無精打采的模樣。
後來,幹脆直接罷工。
“向苼,我可以不去嗎?袁野一定會去的,去了我說不準還會遇見他。”
向苼将白雪的臉轉過來對準自己,“所以你更應該去啊,美美噠的去。”
話畢,她接過化妝師手上的工具,認真的為白雪塗抹着腮紅。
“我聽說他家又給他物色了一煤老板的女兒,兩人最近正聊得熱火朝天。”
将腮紅塗抹完畢,向苼笑了,“怎麽?嫉妒啊,既然嫉妒那為什麽還要和人家取消婚約?”
“誰嫉妒啦,他能相煤老板的女兒,我也能相房地産的公子。”提到袁野,白雪總算來了幾分精神,“沈岑洲不就是做房地産的嗎?你讓他在他們行業給我找。”
“你這小家夥,閉眼。”向苼正在給她刷睫毛膏。
白雪乖巧的閉了眼,嘴也沒閑着,“外貌嘛,比袁野那個狗男人強一半就好。”
突然被點名的男人腳下的步伐頓住。
緊接着白雪又不怕死的加了一句,“你說女人為什麽非得和男人結婚,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不也挺好的嗎?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向苼,你要不介意的話,我就和你将就過吧。”
“我介意。”沈岑洲的聲音突然闖了進來。
他直接将向苼攬入懷中,并取下她手中的化妝用具,将東西抛給袁野,“你的女人你自己解決。”
站在原地的袁野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他一直以為白雪以前喜歡的人是沈岑洲。
所以是他誤解了?白雪中意的是沈岑洲的女票向苼嗎?
想了想,袁野補了一句,“現在同性在荷蘭可以領證結婚。”
白雪瞪了他一眼,随後不滿的踢了他一腳,“我和誰結婚,在哪裏結婚關你屁事兒,你放心,我和豬和狗結婚也不會和你結婚。”
袁野這一幅唯恐她沾惹上自己的模樣讓白雪惱羞成怒。
兩人上車,沈岑洲為向苼系好安全帶後,便一直沉默不語。
摸不着頭腦的向苼拿手去逗他,“怎麽?生氣了?白雪就是和我說的好玩的。”
沈岑洲不語,他依舊目光沉靜的直試着前方。
向苼又耐心的解釋道,“白雪就是失戀,所以心情不好。”
“可是她還想和你将就過,那我怎麽辦?”想到這兒,沈岑洲悠悠的嘆息,“畢竟我們現在的關系還沒有受法律保護的。”
“領證,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