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劉鳴一臉欣喜的将向苼迎進屋。
向苼靜靜的打量着屋內的環境。
枯槁的木桌, 缺了一個角用東西墊起來的衣櫃......最令人無法接受的是廚房與衛生間僅一個窗簾相隔。
此情此景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
向苼皺了皺眉,随後将視線移開。
“苼苼,你先休息一會兒, 我去給你倒杯水。”劉鳴将全屋僅存的一個完好的板凳端到向苼的面前。
随後他獻寶似的将一個黃色的瓶罐遞到向苼的面前, “麥芽糖, 你一定沒吃過, 我小時候那會兒可常吃,味道挺棒的。”
話畢, 他拿出一根筷子攪了糖絲遞給向苼。
向苼微楞。
劉鳴突然晃神。
似乎才記起了他和向苼的關系。
他有些尴尬的将手往回縮。
一雙手卻在他之前握住了那根筷子。
向苼的聲音依舊淡淡的,“麥芽糖這個東西很有特點,很早我就想試一試了。”
笑意漸漸染上眉梢,劉鳴輕聲應和道,“欸。”
在他轉身之際, 眼角淚光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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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苼是溫柔的、是體貼的。
很遺憾在他的人生前五十年他并未發現這個問題。
屏住呼吸,強忍住眼中的淚意。
劉鳴自言自語道, “向苼,我知道一切都已經遲了,但我還是想努力一次。”
翻找了半天,劉鳴也沒找到一個完好的水杯。
他有些尴尬的抓了抓頭, “我出去給你買瓶百歲山吧。”
麥芽糖已經吃完, 挺甜的。
将筷子放在桌上,向苼淡淡的搖了搖頭,随後起身,“我來是想告訴你田璐越獄了。”
劉鳴一愣, 這個答案是他始料未及的。
好半會兒, 就在向苼準備離開的時候,劉鳴颦着眉, 一臉嚴肅的開口,“苼苼,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再讓她傷害你的。”
“你也要注意安全。”向苼輕聲回應道。
看到劉鳴現在的生活她是難過,是傷感的。
但她卻也騙不了自己曾今這個男人帶給她的那些傷害。
她能做的無非就是金錢上的補給,情感上卻無能為力。
向苼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
門剛開,沈岑洲就聳拉着肩,扭着臀部,一瘸一拐的來到她的面前。
模樣之滑稽,讓她原本抑郁的心情瞬間一掃而光。
向苼上前,擁住沈岑洲,将頭靠在他的胸前,輕聲細語道,“沈岑洲,我看見劉鳴了。”
“他過的很慘,我明明可以讓他過的好一點,但我卻還是不想看見他,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壞啊。”
“任何事都有一個過程,向苼慢慢來吧,我會陪着你的。”沈岑洲輕輕的拍打着向苼的背,“所以向苼現在的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走下去,就算錯了,我也可以讓它變成對的。”
————
向苼上班倒也閑散。
由于她的咨詢價位高,來找她的人也都非富即貴。
畢竟心理治療是一個長久戰。
貧窮的人家連身體出現了問題都舍不得到醫院看看,又怎麽會意識到心理問題的嚴重性。
杵着腮,向苼百般無聊的望着自己的名牌,一邊将一塊水果送入口中,一邊輕語道,“小何,我覺得自己剛上班就要失業了。”
小何是心理科的護士。
小姑娘起初看到向苼時,也是臉紅心跳,驚訝于她的美貌。
如今相處久了,已經對于向苼無形之中散發的慵懶的魅惑免疫了。
她将一沓資料放到向苼的面前,“那你就學學隔壁的劉醫生,人家上了一個有關于醫療咨詢的節目後,來找她的人便連綿不絕了。”
向苼雙手杵額,對着小何眨了眨眼,“如果我上了電視臺,那些明星豈不是連活路都沒有了。”
停頓了一會兒,她接着道,“還是你想看醫院門口被圍得水洩不通的情景。”
小何一想也是。
如今國外一個賣水果的都能被捧成西施。
據說為了一睹她的芳容的人都從她的攤位排到了街道外。
想了想醫院排隊排到門口的情景。
小何突然覺得一陣惡寒。
她抖了抖肩,随後将一條圍巾抛給向苼,“你還是把臉圍起來吧。”
向苼這張臉可是男女通殺,極具殺傷力啊。
被小何的表情給逗樂了,向苼歪着頭,将臉湊近,“你說我要叫記者來采訪采訪我,能把隔壁劉醫生的熱度給擠下去嗎?”
小何被看的小臉一紅,急急忙忙的後退。
嬌嗲道,“向醫生,你真壞,又逗我。”
向苼,“誰讓你長得美。”
小何,“......”
向苼雖然來醫院的時間不長。
但她以漂亮且極具親和力的态度擠掉了先前醫院的男神心髒科的韓醫生,榮升為醫院最受歡迎的人物。
将草莓放到桌上,向苼和護士站的小護士們打着趣,“瞧你們一個個長得如花似玉的,真想把你們都娶回家,讓我養養眼。”
小護士們一個個被逗得滿臉通紅。
“向醫生,別取笑我們了,我們哪有你漂亮。”
“小姐姐們真是折殺我了,我不過就是空有其表,徒有一個空殼,哪像各位姐姐們各項全能。”
小護士們被逗得咯咯直笑。
向苼又加了一句,“真是可惜,我既然是個女的,畢竟同性都是真愛,異性都是為了傳宗接代嘛。”
向苼的話剛剛說完,便見現場的氣氛十分詭異,随後一個個小護士弓着背試圖離場,“向醫生,我先去上個廁所。”
“隔壁好像有個病人要換針了,我去看一下。”
“主任好像找我有點事兒。”
“......”
面對着四處散開的小護士們,向苼十分掃興的挑了挑眉,“難道大夥兒都被我的美貌給驚呆了。”
她的身旁,沈岑洲氣勢逼人的開口,“嗯?男人都是為了傳宗接代?”
向苼沒有半分猶豫,她笑盈盈的轉身,動作神速的挽上沈岑洲的頸脖,“開玩笑,我和你在一起怎麽會僅僅是為了傳宗接代呢,我明明就是為了愛。”
“有多愛?”
“海枯石爛、矢志不渝。”
“不夠。”
“那你想我怎麽愛,我就怎麽愛。”
一直沉着一張臉的沈岑洲終于展露笑顏,他拍了拍向苼的臀部,開口道,“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我們公司聯合慈善公益策劃了一起關愛老人的活動。”
“剛才我已經與你們院長商量好了,心理醫生他決定派你去。”
向苼得瑟道,“那一定是因為我業務能力比較好。”
“因為你比較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