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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

明的!”

伍尚緊迫着道:“如果将來事實證明當初獲得‘撞緣’之人,是你父親,你何以自處?”

徐文心一沉,念頭數轉之後,毅然道:“徒孫以師門戒律為重,不惜大義滅親!”

“辦得到嗎?”

“徒孫可以立誓!”

“不必,我相信你!但……唉,但願事實不是如此。”

徐文又何嘗不是如此想,他深信父親已死于開封道上;說父親不死的,只是憑臆斷。突地,他想到了一個問題,父親之死,可能與“五萬教”有關。“過路人”

傳言兇手“痛禪和尚”顯系嫁禍;照劫待自己的老秀才所說,父親與“七星故人”

是死于毒,所以才有死者非父親的誤斷,因為父親是用毒的人。

根據先後事實,可以作如此假定:得到“毒經”的是姜珏,而姜珏是“五方教”

一員,所以“過路人”等才不懼“無影摧心手”,姜珏才能運用劇毒。假設父親是在某種奇巧的情況下得到了毒功之秘,這是父親不出示“毒經”、一切均以口授的原因。嗣後,對方發覺毒技外洩,才殺害父親;又因自己練有“毒手”,所以才被“這路人”等一再追殺。而“七星故人”,當然也是對方一份子,所以才有與父親決鬥之事。至于“七星故人”

同被殺害,可解釋為誤殺,或是他先被父親所殺。

想到這裏,他幾乎跳了起來,這推論極近情理,連帶也解決了自己三番兩次被追殺的謎底。

照此而論,血洗“七星堡”的,當是“五方教”而非“衛道會“,因為母親尚被對方劫持,而“衛道會主”上官宏也否認是兇手。

父親在事後親口告訴自己,仇家是“衛道會”可能當初“五方教”尚未公開立舵,他也誤會了。

這好像滿天烏雲,突地透出了一線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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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

他瞥見師祖伍尚兩手撚着一個藥丸,紅焰奪目,不由駭呼道:“法丸!”

伍尚從容地道:“不錯,正是‘法丸’。這是為師祖的下山時所帶,現在正好自用!”

徐文情急之下,伸手去奪,口裏道:“師祖不可如此!”

伍尚厲聲道:“不許動!”

這三個字像含有無比的威嚴,徐文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只這瞬間,伍尚已把“法丸”吞入腹中。

徐文料不到師祖走這一番絕棋,登時心膽俱裂。法丸是祖師所遺家法,根本無藥解,而服食“法丸”的,等于是正家法,可以解也不能解。

伍尚由坐姿變成了跪姿,目光甚是平靜。

徐文也跪了下去,淚水止不住湧了出來。當他再擡頭時,伍尚業已合目長逝。

一切,像是一場惡夢。

火炬快燃盡了,光線黯了下去。

徐文放了伍尚的遺蛻,然後開口叫道:“大哥,你可以進來了!”

沒有回應。他再提高了嗓子叫一聲,仍然沒有反應。他心中大急,莫非黃明遇到了意外不成?

心念之中,彈身撲了出去,連越兩重石室,到了地牢入口的甫道,依然不見半絲人影,一時之間,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黃明當然不會無故離開,除了發生事故。

他返身入室,取了一支火炬在手,正待去尋黃明……

驀地——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石室劇烈地晃動起來,一股煙硝之味夾着灰沙罩身卷去,所有火炬,在剎那之間熄滅,石室之內,頓時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徐文驚魂出了竅,久久才回過神來。

他試着移腳步,向前探索,觸摸之下,心裏暗道一聲:“苦也!”地道業已崩陷,碎石土塊塞得滿滿的。回頭又向內室探索,發覺裏間也已堵死,看來僅剩下自己容身的一間未倒,師祖遺體,當然已被掩埋了。

這算不幸中的大幸,設使這一間也坍落的話,自己單已被活埋了。但,這與活埋又有什麽區別呢?這地道長及數丈,只要有一段被炸坍,神仙也難脫困。

四面都是堅厚的石牆,離地面不知有多遠,出去的希望根本沒有。

是誰炸毀這地道的呢?當然,總是“五方教”的手下,這與黃明的無故失蹤有關嗎?抑或黃明也在另一處被活埋了呢?

待猝然驚怖之後而起的,是生之絕望。

如果不巧遇祖師伍尚,他與黃明早已離開,現在,兩代傳人同葬一窟。

他經歷過不少次死亡的恐怖,但這一次似乎更絕望,連希冀奇跡發生的餘地都沒有。

人,總不能破地而出。

他頹然坐在地上,什麽也不想,因為想了也是多餘。他摸了摸身上那粒師太祖萬有松所賜的“法丸”,心中作了決定,當肉體的痛苦無法抵受時,便以這粒“法丸”結束生命。

命運,的确令人無法捉摸,誰想到當身手到某一極限,正可快意恩仇之時,卻碰到這種意外的結束。

對一個生已絕望的人而言,愛、恨、悲、苦等等也失去了應有的意義,因為那是屬于活人的。

時間成了空白,無所謂過去,也無所謂未來。

饑、渴,開始向他襲擊,一切他可以不想,但肉體上的感受,他不能沒有反應,因為那是實在的,不管想或是不想。

在絕望中,饑火燃燒得極快,沒有多久,便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

他想,自己的生命快要結束了,多受痛苦是無謂的。

他幾次想吞下“法丸”,可是生之欲念,緊緊地握住了他,使他下不了決心;雖然生已絕望,但總抵不過人生的本能,所謂:“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一個人更從從容容地接受死亡,是多麽困難啊!”

痛苦,逐漸變成了麻木,這證明時間已過去很長一段了。

突然,他發現了一個事實,照理在這密封的石室中,時間久了,呼吸必然發生困難,但自己并沒有這感覺。

難道有什麽通風的所在麽?

他跳了起來,這發現無疑是一絲生的曙光。

他開始細心地觸摸每一個地方,每一個裂縫,用鼻去嗅,每一寸空間都沒有放過,可是最後卻失望了,沒有任何一處有通氣的感覺。

可是,室中的空氣不窒悶是事實,這不能沒有原因。

想,思索,他想到了室頂。

于是,他一手上托,輕輕縱起,觸手處是一道很大的裂縫。他藉這裂縫附手的力道,足尖貼抵石面,憑一口精純之氣,橫貼在室頂上,用鼻一吸,果然,有新鮮的空氣流入。

他頓時驚喜欲狂,生,居然奇跡似地發出了召喚!他孤身落地,想,這裂縫有氣流進出,證明距地面不遠,該采取什麽行動呢?

過度的驚喜,使他全身發顫,手足無措。

他想了又想,除了震開室項,別無他法,但必須冒被活埋之險。

生之鏽惑,使他非冒這險不可。

他摸索着退到鐵門邊,歪斜的鐵門,被大塊的石磚撐住,形成了一個窟窿,如室頂坍落,這窟窿多少便發生一些緩沖的作用。

于是,他弓身、仰頭、蹲樁,一掌向室頂劈去。

“轟隆!”巨響,震耳欲裂,土石紛崩,使他有目難睜,感覺中身上挨了幾下重的,土掩齊胸。

他定了定神,睜開眼來……

“呀!”這是發自內心的歡呼。頂上,開了一個大天窗,刺目的陽光從洞穴射了下來,從洞穴邊緣的厚度,看出此室距離地面有兩丈之深。

簡直是難于置信的奇跡。

低頭望存身之處,除了土石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如果坍陷的洞穴再寬數尺,他勢必被活活埋葬不可,那些将坍的撐頂巨石,搖搖欲墜,使人怵目驚心。

又一次大難不死,他從土石中慢慢掙出身軀,一閃拔出穴外,只見眼前荒冢累累,赫然是一片墓地,這墓地傍靠着城腳。不遠處便是官道,四下聚層成簇。

看日頭已在已午之交,他想,自己已度過一天一夜了。

首先必須解決的是衣着,身上的衣衫,已成了些碎布,橫直成叉地挂在身上,形态之狼狽,不必看便知道,如果被人看到,不被目為鬼怪才怪。所幸腰間的一些藥物與在旅店兇房中檢到的“天臺魔姬”的“三指珏”未曾遺落。

更想掘出師祖遺體,看來是辦不到的了。

他朝着土穴下拜,默禱了一番,然後觑準了一間獨立的房舍疾速奔去。

那房舍緊傍墳場,是一椽三開間的茅屋,四周圍着一道殘缺的土牆。

徐文只幾個縱落,便到了土牆之外,想了想,先發話道:“裏面有人麽?”

連問三遍,沒有回聲,心想,難道是沒人住的空屋麽?但屋頂還在飄着炊煙,牆邊堆積了不少柴薪,竹竿上晾着衣物,決不會沒有人‘除非人都出去了。略一躊躇之後,推開柴門,向內走去。

“有人麽?”

他口裏再次出聲招呼,腳步卻不曾停,走到門邊,向裏一張望,一幕慘象呈現眼前,幾乎使他失口而呼——門內,血泊中,躺卧着一女三男,四具死屍,從尚未凝固的血漬來看,這四人遇害不久。

難怪無人應聲,原來全家都被殺了。

是什麽人下的手?是仇殺抑是謀財?

徐文無暇追兇,他的目的只是找衣物蔽體。主人已死,就不用顧忌了,他進入暗間,打開箱籠,果然被他找到一領青衫,外帶頭巾,一比,大小也還差強人意。

心裏暗忖,看不出這家竟然還有讀書人。當下,又找到了一襲綢褲,忙拿來換了,然後到竈邊舀水淨了手面,這一來算舒齊了。

驀地——

一縷金刃破風之聲,從身後飒然卷至。

徐文心中微微一震,側身、出手……

“呀!是你?”

雙方異口同聲驚呼。徐文急撤手掌,黃明劍尖下垂,愕然睜大了雙目。

“賢弟,你……沒有死?”

徐文心中一動,随即道:“不錯,沒有死,大哥怎知……”

“你不是被埋在地穴中了麽?”

“是的。但天不絕人,我又逃過一次死厄!”

“你……怎麽出來的?”

“破頂而出。喏,就在那面的墳場中!”

“啊!謝天謝地!愚兄我快急瘋了。賢弟怎會到這裏來?”

“找衣物更換!”

“那老人呢?”

“死了!”

黃明沒有追問下去。徐文接着反問道:“現在輪到我問大哥了,你怎地忽然失了影子?”

黃明籲了一口長氣,道:“你要我暫時回避,我便走到外面石室。沒多久,地道突然傳來腳步之聲,我便追了出去,到了三岔道口,只見兩條人影,向分壇來路奔去……”

“哦!”

“我正待追上去,忽然嗅到火藥氣味,心知不妙,急切裏卻找不到引火線在哪裏,只好回頭想通知你,才只奔了數丈,炸藥便已爆炸,地道靠石牢一段,全被封死,我也差一點送命……”

徐文又驚“哦”了一聲。

黃明餘猶悸存地道:“當時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又怕與對方遭遇,你知道,該教使者上級的高手,我根本不是對手……”

徐文手指四具屍體道:“這一家人是大哥下的手?”

黃明坦然道:“不錯,是我殺的。”

徐文聲音一寒,道:“大哥因何殺人?”

“你以為這四人是誰?”

“誰?”

“‘五方教’的爪牙!”

徐文劍眉一挑,道:“是該教的爪牙?”

“不錯。這間茅屋廳堂桌下,便是地道的出口。我在地牢被炸毀之後,順道直奔,來到這裏。殺四人還真費了一番手腳,還算好,沒有與美珏那批人遭遇。”

“不知姜珏那幫人去了哪裏?”

黃明一搖頭道:“這就不得而知了。據死者之一透露,他們出了地道便即散去……”

“炸地道的呢?”

“可能是領先停留在地道中的弟子,姜珏等一行倉皇撤退,不及通知所有弟子,像地牢中的看守人,就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變故。我判斷那炸藥必定是事先理好的,并非準備對付你我;當我倆進入禁地之後,才臨時起意下手炸毀。

徐文一颔首道:“也許是如此,事已過去,不管它了。我想再回到分壇的巨宅一搜。”

黃明道:“好,我們入城,仍由大門而入,比較快捷。此地我們可以先把它封死!”

“好主意!”

兩人退出屋外,連劈數掌,震毀了那三椽茅屋,土牆倒下,正好掩埋了地道出口。如此,若不費工清理,裏面的人決無法出來。

“大哥,你不用去了!”

“為什麽?”

“你犯不着去冒這兇險!”

黃明怫然不悅,道:“賢弟,這話可就不夠意思了!”

徐文窒了一窒,鄭重地道:“大哥,坦白說,這事牽扯到本門家事,小弟希望你能諒解!”

黃明似乎不信地道:“家事?”

“是的!”

“不是騙我吧?”

“小弟一向對人以誠,對大哥你……能說謊麽?”

“你的身手當然無話可說,只是閱歷卻使我放心不下……”

“謝大哥關懷,小弟自會謹慎将事。”

門派私事,外人無法幹預,也不能插手,否則便犯了江湖大忌,這一點黃明自十分清楚。徐文既如此說,他自然不能追問下去,心中雖疑惑,卻也無法再開口了,只好尴尬地一笑道:“既然如此,愚兄沒有話說了。記住,事完到正街老興記找我,只消說找一個老客人,店家會知道的!”

“好,哦!小弟還有件事……”

“什麽事?”

“令師現在何處?”

黃明征了一怔,才道:“家師因事去了遠方,一時不會回轉,有什麽事麽?”

“令師原約小弟一月之內在開封蔣府見面,有些疑難要為小弟解說,不意小弟因事一去半年,誤了約期……”

“這事家師曾提過,看來只好等他老人家回來再說了!”

“好吧!小弟暫時別過!”

“別忘事完找我。”

“小弟記下了。”

說完,彈身向墳場奔去,一望四下無人,越過城牆,徑直朝原先那巨宅方向奔去。為了避免驚世駭俗,他不嫩能在街道上施展身法,只能大步而行,約莫一盞茶工夫才到達那條長巷。巷內極少行人,他放開了身形,眨眼間,使到了分壇大門之前,黑漆的大門半掩,仍然不見人影。

他毫不考慮地,使朝大門欺去。

“什麽人?”

喝話聲中,一個黑衣漢子現出身來,一看是徐文,如泣鬼魅似地驚叫一聲,掉頭便向裏奔去。徐文一晃身,抓住那漢子的衣領,冷冰冰地道:“你們分壇主在何處?”

那漢子吓得魂飛天外,哪裏還答得出話來。徐文怕姜珏聞訊逃遁,不再多問,用指輕輕一點,那大漢悶嗥半聲,便栽了下去。

徐文轉過影壁,只見大廳內外靜靜悄悄,他半聲不吭,閃電般向大廳射擊。

他來得突然??身形太快,沒有人看出他的面目,及至在廳門口落下身形,四周陡起一片驚呼之聲:“‘地獄書生!’”

“地獄……”

徐文正待撲入廳中,一看,情形不對:廳內,數十人聚成一堆,分壇主姜珏被兩名彪形大漢執住,旁邊赫然是“痛禪和尚”、“喪夫翁”,與扶自己上船的老秀才。

如此看來,廳外的黑衣人全是“衛道會”屬下弟子。

老秀才居然也站在“衛道會”一旁,實在令人不解!

廳內,所有的目光全射向了徐文。

徐文定了定神,已明白是怎麽回事,定是分壇主姜珏一行,判斷自己已被炸理在地牢之中,所以折回分壇,正巧碰上“衛道會”高手突襲,所以被執。

老秀才挪身上前,當廳門而立,面對徐文,嘿嘿一陣冷笑道:“‘地獄書生’,你沒有死?”

徐文寒聲道:“在下若死了,豈非讓魑魅橫行?”

“你來得正好,免得老夫費時間找你!”

“你不找在下,在下也會找你閣下的,半年前的厚賜,焉能不報答?”

“口氣蠻大的,你準備如何報法?”

“要你的命!”

四個字,如四顆冰珠。從徐文口中滑出,令人聽了不寒而栗。

老秀才不屑地一嗤鼻,道:“狼種,你就試試看吧?”

“接招!”

喝聲中,“毒手一式”劃了出去……

老秀才一看來勢,登時亡魂大冒,不但封架無從,連閃避的餘地都沒有。

“痛禪和尚”驚呼出了聲。他目光犀利,看出這一招是殺手,但援手萬萬不及,急中生智,一道罡風疾撞,把老秀才的身形撞得斜跄了兩尺。

粟米之差,他便将喪生在這“毒手一式”之下。

徐文功力收發由心,真勁未吐,便收了轉來。

老秀才吓得面無人色,萬想不到半年後的“地獄書生”會有這驚人的成就。

“喪天翁”也為之大驚失色。

“痛禪和尚”目中精芒暴射,直盯在徐文面上,沉重十分地道:“看來貧僧今天非殺你不可了!”

在半年前,這句話并非誇大,他要殺徐文并非難事,然而半年後的今天,情況可就大大的不同了,徐文修成了“萬毒門”上乘玄功,身手已高到幾乎無敵的地步。

徐文冷森森地道:“‘痛禪和尚’,要殺我,恐怕你還辦不到!”

“讓事實告訴你吧!”

“‘痛禪和尚’,有句話,請你照實回答!”

“說說看?”

“‘七星堡主’徐英風可是你殺害的?”

“什麽?這話從何說起……”

“開封道上兩個錦衣蒙面人同時遇害,死後被毀容……”

“那是徐英風麽?”

“其中之一是,另一個是‘七星故人’!”

“‘七星故人’?”

“一點不錯。你承認了?”

“痛禪和尚”眉頭一皺道:“你胡說八道!”

“什麽意思?”

“‘七星故人’便是你父徐英風的化身!”

徐文駭然退了一個大步,栗聲道:“痛禪’,你才胡說人道!”

“痛禪和尚”沉哼了一聲道:“你父易容自稱‘七星故人’,與‘妙手先生’沆一瀣氣,先謀‘石佛’,後來又雙雙化身‘五雷宮’弟子,上桐柏尋仇,這都是事實!”

徐文狂吼道:“你信口開河!”

“出家人不打诳語,你憑什麽說貧僧說謊?”

“你要卸殺人之罪!”

“真是無稽,你父根本沒有死!”

“那開封道上死的是誰?”

“你應該知道的!”

“我不知道。”

“此言難以令人相信!”

徐文一時又感惘然,看樣子“痛禪和尚”說話可能是實,但退一萬步說,如果“七星故人”是父親的化身,他怎會向自己下手,把自己迫落“白石峰”斷岩?此間有父親殺兒子的道理麽?不可能,一百個一千個不可能!”

他忘情地大叫道:“不可能!”

“喪天翁”接口道:“為什麽不可能?”

徐文目中陡然射出碧芒,厲聲道:“你想死容易,稍待片刻,現在不幹你事,少開口!”

“喪天翁”何等人物,論名輩份,武林中有幾人能和他并列,這幾句極盡侮辱的話,他怎能受得了,登時須發蓬立,大喝一聲道:“老夫劈了你!”

雙掌一揚……

“痛禪和尚”從徐文的目芒,看出形勢的嚴重性,忙搖手道:“老施主暫息雷霆,容貧僧把話問完!”

“痛禪和尚”年紀不高,但功力卻是“衛道會”數一數二之流,地位也極尊。

“喪天翁”氣呼呼地收回了雙掌,直吹胡瞪眼。

徐文的目光,回注“病禪和尚”,道:“‘痛禪’,你只說你是否下手殺二錦衣人的兇手?”

“不是!”

“真的不是?”

“貧僧豈是對你說謊之人?”

“你憑什麽說‘七星故人’是先父的化身?”

“任何事實,只能蒙混于一時,貧增認得出他的身形手法與為人!”

“你……就憑這臆測而下斷語?”

“開封道上死的,查系中毒,而你父是此中高手!”

“未見得?”

“而你認為呢?”

“先父并非‘七星故人’,但兩人被害是事實!”

“痛禪和尚”目中起了困惑的光影。他憑經驗看出徐文不是信口亂說,果如徐文所說,徐英風真的不曾死,徐文不會以如此深厚的仇恨目光質問自己。

“徐文,你說為什麽‘七星故人’不是你父親?”

“因為‘七星故人’曾下手殺害過我!”

“痛禪和尚”面上困惑之色更濃了。

徐文接着冷厲地道:“血洗‘七星堡’可是上官宏等所為?”

“不是!”

“真的?”

“千真萬确!”

徐文腦內更加渾噩成了一片,自己一再向“衛道會”尋仇,結果全非那麽回事,這中間隐藏了多少蹊跷呢?

“你說,你對先父有深刻的認識?”

“一點不錯!”

“我想知道。”

“應該讓你知道,你曾否還記得上官宏對你說過的故事?”

想起那故事,徐文內心有說不出的痛苦,因為理屈在父親,奪人妻滅人嗣于前,殺人妻子後,那簡直不是有人性之人所為,但子不言父之過。何況父親已死,當下咬緊牙關一點頭道:“記得的,怎樣?”

“上官宏昔年自毀容貌,投入‘七星堡’,被列為‘七星八将’之末,目的是希望會見被奪的愛妻與她腹中的骨血,結果事機不密,被你父探知,便殺了他的妻子……”

徐文歇斯底裏地怒道:“別說下去了!”

“痛禪和尚”一窒,又道:“你父命八将之首送上官宏出堡,其實是授命将周大年取他的人頭回報;周大年良心發現,反而縱了上官宏,自己則亡命江湖……”

徐文切齒道:“誰能證明這是事實?”

“貧僧!”

“憑什麽?”

“貧僧目擊全部經過!”

“‘痛禪’,此等事會讓外人目擊麽?”

“你道貧僧俗家姓名是誰?”

“你是誰?”

“貧僧便是當年‘七星八将’之首周大年!”

“你……”

“徐文腦內“嗡”地一響,身形打了一個踉跄,他萬想不到這功力莫測的“痛禪和尚”,會是父親座下八将之首。

他陡地想起“痛禪和尚”被冒充該會總巡邱雲的黑面漢所惑。赴桐柏仗義尋仇,無一對手,最後“衛道會主”指出對方姓周,出家不到二十年,頓化幹戈,原來是這麽回事;而當日“痛禪和尚”之赴桐柏尋仇,是因為自己與“天臺魔姬”被黑面漢殘害所致。說起來,自己還欠他一筆人情,當然那時自己身分未明,誰也不知道自己是“七星堡主”的後人。

“痛禪和尚”嚴厲地道:“徐文,話已說完,貧僧要動手了?”

徐文退了一步,道:“‘痛禪’,你最好別動手!”

“為什麽?”

“你不是我的對手。”

“也許,但身為武林有所不為亦有所為!”

“可是貧僧卻要除去你,以靖武林。”

徐文再退數步,到了廊沿,道:“那你就出手試試看吧?”

“痛禪和尚”出了廳,兩人在寬敞的走廊上對峙。

場面再度罩起栗人的殺機。

徐文冷喝一聲:“出手吧!”

普年父親手下,而今竟成生死之敵,此事的變幻,的确太可怕了!然而使他真正痛心的,木是現實,而是父親的為人。他不願意去想,但這意念如附骨之蛆,根本除不掉,也忘不了。

“痛禪和尚”沉重地道:“徐文,照理貧僧不該對你出手,然而事逼如此……”

“用不着假惺惺了!”

“看掌!”

喝話聲中,袍袖一揚,一道罡風,罩身卷向了徐文。

徐文一咬牙,揮掌相迎。

“波”的一聲裂空巨響,雙方各退了一步,人影一分再合,雙方不差先後地又出了手。

徐文這次用足了十成功力,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徐文身形一晃,“痛禪和尚”卻退了兩步。

所有在場的,均為之面目失色。

“痛禪和尚”沉哼一聲,掌影如幻,變空劃為實擊徐文“嘿”地一聲,“毒手一式”穿對方掌影直襲心窩。

一聲驚呼,“痛禪和尚”暴退了四五步,面上陡露一片駭悸之色。

徐文又閃身揉進,施出了“毒手二式”——一“屠龍斬蚊”。

驚呼陡起,空氣在剎那之間凝固了,驚呼之後是窒人的死寂。

徐文右掌距對方“璇玑穴”三寸之處停住,左掌幾乎貼上了“天靈”。顯然,他在将結束對方性命的剎那間收住了勁勢,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如他不剎勢,“痛禪和尚”業已橫屍當場。

“痛禪和尚”面上掠過陣陣死亡的恐怖,一張臉成了蒼白之色。

“下手啊!貧僧認命了!”

徐文撤回了手掌,寒聲道:“我曾欠你一筆人情,現在放過你,從此兩不相欠。”

“痛禪和尚”發出一聲長嘆,半晌無言。

徐文退了兩步,目光朝廳內射去,盯在分壇主姜珏的面上,目不稍瞬。

姜珏垂下了頭。他明白,無論是“地獄書生”或“衛道會”,都要得到他而甘心。

徐文陡地轉身向“痛禪和尚”道:“把他交給我!”

“痛撣和尚”一怔神道:“為什麽?”

“別管為什麽,我要帶走他。”

“這辦不到!”

“本人言出不改!”

“喪天翁”氣呼呼地道:“‘地獄書生’,你太目中無人了?”

徐文連頭都不轉地道:“不幹你事!”

老秀才滿面怨毒之色,憤然道:“狼子,你要帶走他,必須殺盡本會在場的人!”

徐文發狠道:“必要時我會做的!”

空氣再呈緊張。

“痛禪和尚”沉聲道:“徐文,你帶走他的目的是什麽?”

“第一,追查‘五方教’總壇所在;第二,另有私事待決!”

“第一目的與本會相同,貧僧與你有個君子協定……”

“什麽君子協定?”

“你從他口中得到有關‘五方教’的資料,必須供給本會!”

聽口氣,“痛禪和尚”準備讓步。

徐文知道“衛道會”與自己之間,實際上并無仇怨存在之後,觀念上已有轉變,當下一點頭道:“這一點可以辦到!”

“那你就帶他走吧,其餘的本會仍有處置的價值。”

徐文的目的,只在姜珏一人,因他是師門叛逆,必須秉師祖之命,清理門戶,至于其餘的教徒,他根本管不着。

老秀才與“喪天翁”雖然心中極不願意,但在場的無一是徐文的對手,硬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同時“痛禪”是此行之首,他的決定自不能反對,只是那神情可就難看了,的确應了一句俗語:敢怒而不敢言。

徐文心念疾轉,自己口說要帶走姜珏,帶到哪裏去呢?就地處置,最适當不過,于是開口道:“‘痛禪’,姜珏留下,其餘的不管如何處置,請即撤出此間。”

“痛禪和尚”思索了片刻,一揮手,發令道:“撤退,這批人全部帶走!”

一聲令下,“衛道會”衆弟子紛紛動手,一人招呼一個,向外撤退。

老秀才臨去恨根地向徐文道:“‘地獄書生’,你的事不能算完!”

徐文冷森森地道:“在下随時候教!”

“衛道會”一方撤退完畢,廳內剩下了姜珏一人,驚飾地望着徐文。

徐文挪步入廳,目中碧芒熠熠,瞪視着姜珏道:“姜珏,我們先來談談幾個問題,然後再解決正事,希望你坦白些,別迫我用殘酷手法對待你!”

姜珏顯然功力被制,毫無反抗的跡象,威風盡失,與第一次見面時判若兩人。

徐文挫頓之後,接着道:“旅邸中‘三指姥姥’是何人所殺?”

“教主親自下的手。”

“好。那女的現在何處?”

“已被帶往總壇。”

“總壇在何處?”

“不知道。”

“什麽,你不知道?”

“不知道。”

徐文重重地一哼道:“你想先吃些苦頭才說麽?”

“你斬了我也是如此,不知道。”

“好,這暫且不談,你們教主是何方高人?”

“不知道。”

徐文怒火倏升,暴喝一聲道:“你敢再說一句不知道?”

姜珏咬牙切齒地道:“‘地獄書生’,本座不幸落入你手,要殺便殺,不必作威作福,告訴你,你也不會活得太久,找你算帳的人快到了!”

“是你們教主?”

“憑你還不配教主親自動手!”

徐文氣炸肺腑,伸手便要點對方“陰穴”,但念頭一轉,他止住了。姜珏既是本門上代傳人,必須正以家法,如用其他手段,便超越門規的範圍了。他現在不知道自己身分,如果揭開關系,他便不會會狡滑舌了。

心念之中,面容一肅,以一種嚴肅而冷厲的聲音道:“姜珏,報出你的門派!”

姜珏不理。

徐文再次道:“你以殘酷手段,對待石牢中的老人,可知犯了何律?”

姜珏猛擡頭,道:“什麽律?”

“欺師滅祖者死!”

“欺師滅祖?”

“難道你還圖狡賴不成?”

驀在此刻——

一個令人毛發皆豎的聲音起自廳門:

“小子,你吃了天雷豹膽,竟敢與本教作對?”

徐文轉頭一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雞皮疙瘩遍起,只見廳門外廊沿上站着一個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怪物,滿頭紅發,紛披肩背,一道刀疤,從左額角斜劃到右嘴邊,左眼連半邊鼻子只剩下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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