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內讧(1)
“聖文五年春四月癸醜,趙國崇安皇帝昭,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朕聞褒有德,賞至材,天下大事,當德才兼備者平之!宸王齊焉寒,國之棟梁,兵家神将,責令為國出征,揚我國威,居功至偉,乃國之棟梁,守節乘誼,以安社稷,朕甚嘉之。特加封宸王齊焉寒為護國大元帥,待凱旋之日,朕率萬民親迎之!欽此——!”
太監一聲唱喏,讀完了聖旨!洋洋灑灑十萬大軍整裝待發,此刻齊齊跪在趙國都城的城門樓下,聆聽聖谕!
齊焉寒身着銀色的铠甲,手握自己的寒光劍,柳青煙身穿淺褐色的女子铠甲,跪在齊焉寒的身後!副帥江武則跪倒在齊焉寒的身側。
城門樓上,攜着諸多大臣來送行的崇安帝,眼神在柳青煙的身上流連了幾下,皺皺眉,大為不滿!
城門樓下的聖旨已經宣讀完,齊焉寒高聲道:“臣,謝主隆恩,臣必定血戰沙場,鞠躬盡瘁,死而後己!為陛下開疆拓土,壯我國威!”說完低着頭放下自己的寶劍,将雙手舉過頭頂,念聖旨的太監便将手中的聖旨遞給了齊焉寒,太監尖聲尖氣的說,“元帥,老奴恭候元帥大捷。”
“多謝公公!”齊焉寒說着就站起了身,身後的十萬大軍見狀也站了起來!
身處高高城樓上的崇安帝望着柳青煙,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他對齊焉寒說:“元帥,兵家殺伐,為何帶個女子?”
這話裏明顯還有半截沒有說出來,但是齊焉寒也不戳破,解釋道:“陛下,臣寒疾纏身,這女子”話到嘴邊驀地住口!崇安帝是知道柳昭儀身負火焰靈力的,太後本來就疑心,倘若自己這時候把這事說出來,那豈不是暴露了柳青煙的身份?齊焉寒頓了頓,繼續說,“總該有個女子,為臣暖暖床褥,行軍打仗雖有不便,但是,臣總不能找個男子,為臣焐熱床褥!”
剛才捏了一手冷汗的柳青煙聽了這話頓時放松下來,還好還好,反應夠快,要是嘴皮子一禿嚕,今天就別想從這裏走了!
大軍開拔,行軍三天三夜,終于到了趙國和齊國的邊界!趙國的戰書早就已經下達到了齊國,所以齊國早就準備好了迎戰的軍隊,此刻早就已經駐紮在了趙齊邊境之處,三軍駐紮。
一看到趙**隊抵達趙齊邊境,齊**隊中有人大喊:“趙兵來了,趙兵來了!”随後齊軍中一陣慌亂,還不等這邊的趙兵有多動作,他們就高高挂起了免戰牌,意思是,先不打!!
國家與國家之間,雖然沒有什麽一定要遵守的信譽可言,但是免戰牌是一種公約,當挂起免戰牌的時候,三日之內,絕對不可攻打,否則就是破壞國家之間的公約,會引得大家群起而攻之,後果不堪設想!
“元帥,我們”受命擔任先鋒官的仇危看到免戰牌十分好奇,這仗都還沒開始打,就挂免戰牌,是不是太可疑了?
“既然他們免戰,我們正好就地駐紮,整饬三軍,才好作戰!”不等齊焉寒說話,江武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因為江武之前準備巴結柳青煙的事情,讓齊焉寒對他多了個心眼,所以現在江武說的每一句話,齊焉寒都要在腦海裏過幾遍才行!
他方才說的這句話似乎并沒有什麽問題,就地駐紮變就地駐紮吧,即便他不說,三軍也是要稍作修整的!齊焉寒沉了口氣,發號施令:“大軍就地安營紮寨,大家今日好好休息!”
是夜月明星稀,黑夜也沒有往日那般烏漆嘛黑,眼力勁兒稍微好一點,看路都清楚的不得了。一小夥趙兵趁着明月當空鴉鵲南飛之際,鬥志昂揚的走進了主帥齊焉寒的營帳!
齊焉寒正在和江武、仇危等多個副将圍着沙盤,籌謀着攻城略地的計劃!崇安帝既然已經要打了,那麽就不是給齊國一個教訓這麽簡單!
大家既然打,索性就斬草除根罷,免得日後他們國力恢複了,又嚷嚷着要來報仇,這樣新仇舊怨報來報去,趙國就真的要永無寧日了!
而且兩個國家要是打來打去,肯定會一直消耗國力,到時候鹬蚌相争,讓旁觀的其他國家坐收漁翁之利,實在是尴尬!
“主帥!”那一小夥兒士兵中的領頭人,是軍中的一個百夫長,名喚張玉啓者,他未經通報便入了主帥營帳,帶着大家跪在齊焉寒面前,“請主帥下令,允許末将夜襲齊**營!”
正在和大家商讨作戰計劃的齊焉寒聞言眉頭一鎖:“張玉啓,你所言何意?”明明是挂上了免戰牌,說什麽夜襲?這樣貿然違反公約,難道就不怕趙國成為衆矢之的?
那将領說:“末将的意思是,既然主帥已經決定了要講齊國滅國,何必在乎和他們之間的公約,如今趁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偷襲,豈不是更好?若能一舉成功,壯我士氣,殺他威風,對我們的作戰,更加有力啊!”
可惡,當他齊焉寒是那種搞偷襲的小人麽?齊焉寒正準備将人攆下去,賞些軍杖罰他一罰,未料,副帥江武發聲了:“主帥,末将以為,這張玉啓說的在理!”
三軍開戰在即,副帥和小将都嚷嚷着要偷襲,成何體統?!但是齊焉寒并未将這話說出來,行軍打仗,最忌諱體統二字,自己也都是身處朝堂之時,才會偶爾和大家說說體統,江湖之上,他齊焉寒行事向來乖張,又何曾在乎體統?
但是夜襲畢竟不光彩,更何況是在齊軍挂了免戰牌的時候,倘若一意孤行,成了倒還好,若讓人抓個正着,豈不是丢了趙國的臉!齊焉寒沉了口氣,道:“不妥,我等還是待齊國免戰牌期限到了的時候,好好的正面交鋒為善!”
聞言,江武和張玉啓微微對了個眼色,張玉啓點了點頭,對齊焉寒說:“主帥,末将有一言,說與主帥聽,這當是個萬全之策!”
萬全之策,這話說得,謀士費子引冷笑一聲:“我倒不知道,現如今,一個小小的百夫長都知道如何做出萬全之策了!”
張玉啓立刻低頭說:“還請費先生稍安,聽末将一言!”
話都說道這個程度了,齊焉寒怎麽會不聽張玉啓說什麽,齊焉寒道:“你且說來!”
“主帥可與末将等同去,若襲擊成了,便是主帥首功一件,若是襲擊不成叫齊國人碰上,主帥大可說是來拜訪齊帥,只不過一時走錯了路!”張玉啓洋洋得意,自以為出了一個不得了的主意!
齊焉寒冷冷一笑:“本帥只說一次,你,滾出去,自己去領罰一百軍杖!”說完便喝令左右将人攆了出去,張玉啓等人還在懇求夜襲,但是被齊焉寒的衛兵架走了!說的簡單,還被人捉了就說自己去拜訪齊帥走錯了路?是自己太蠢了麽,為什麽拜訪齊帥不走正門,不要人通報?
見齊焉寒不答應,江武皺皺眉,還想再說什麽,但是齊焉寒已經投入了和諸人商議計劃之中,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大家埋頭研究着沙盤,忽然外頭有人大喊:“大營走水了,大營走水了!”
帥帳中的一衆帥将面色一驚,出門一看,原來是糧草旁邊的營帳着了火!糟了,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若糧草燒了,這個仗還打什麽打?
“救火!”齊焉寒說着率先一步飛身趕到帥帳旁邊,有将領士兵提着水桶飛奔而來,正準備潑水救火,只見齊焉寒雙臂一揮,桶中之水悉數飛到他的手中。齊焉寒體內寒氣驟然而起,凝在手中,運化到水裏,結成厚厚的冰牆,擋在着火的營帳和糧草營帳中間。
大火燃燒至冰牆,就無法再蔓延過去,只是火焰熊熊,冰牆很快就呈現融化之勢,将領士兵快速提水來撲,但是火勢太大,竟然一時間沒有要熄滅的樣子。齊焉寒只覺得身體冷的厲害,可是眼下糧草岌岌可危,能阻擋着火勢不要波及糧草的,只有自己的寒冰靈力!
咬咬牙,再拼一把!仇危看到齊焉寒臉色瞬間發白的模樣,吓得六神無主,忙上前低聲道:“王爺,萬萬不可強力運功,您的寒疾,頂不住這樣使用寒力啊”
“住口,去叫溫晴來!”齊焉寒說着,揮手往冰牆上再次注入一道寒力,這次沒有用水凝冰,寒力打在冰牆上,立刻生出許多尖刺的冰淩!江武見此情形,眼神晃過一絲恐懼,沒想到,齊焉寒的冰靈居然有攻擊力!江武皺了皺眉,轉身走了!
柳青煙知道這邊着了火,但是想着區區一場火,大夥兒提水澆滅了就行,沒想到竟然讓齊焉寒用上了靈力,更沒想到,還得自己出馬!和仇危一起快速跑到齊焉寒身邊,柳青煙發現,這不是簡單地大火,有人撒了烈酒和油點的火,當然澆不滅,反而越澆越猛!
難怪齊焉寒都擺不平!柳青煙将手中的寶劍丢給仇危,雙掌立起朝向烈焰,反複之間,似乎搓扁揉捏面團一般,将火勢一點點控制下來,最後如同能召喚火焰一般,将它們悉數收入手中,掌心一合,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