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場空歡喜
我看向周圍黑洞洞的房間，心裏又擰着疼。
蘇牧突然間推門而入，打開門邊的燈，整個房間突然亮了起來。
他眼睛還沒睜開，眯着眼，問我，“做噩夢了嗎？”
我挂着兩行眼淚，一手捂着心口，不住的點頭。
蘇牧坐在我的床邊，一遍一遍拍着我的背。
陸昀澤在幹嘛？
有人說，如果你夢到哪個人，就說明哪個人正在想你。
所以陸昀澤，此刻，你也在想我嗎？
…
時間一天一天過，轉眼到了結婚的那天。
我坐在化妝間的鏡子前看着自己，那張消瘦的臉，好像一個陌生人。
頭發已經張長，可以別到耳後，露出精致的五官。
我在化妝間等了很久，已經過了蘇牧該來接我的時間。
是不是他突然反悔了？
還是路上出了什麽意外？
我趴在桌子上輕輕的睡過去，直到快要到正午的時候，蘇牧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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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家長，沒有親戚。
我看見蘇牧的那一刻，他忽然抱緊了我。
他說，昭爾，這樣真好，真想一輩子，都擁有你。
我笑了，這都要結婚了，結了婚可不就是天天都能擁有嗎？
蘇牧沒說話，一路上都在沉默，相比于結婚的熱鬧，我和他的相處更顯得冷淡。
憑借女人天生敏銳的第六感，我似乎感覺到有什麽事就要發生。
…
教堂裏的音樂響起，我站在紅毯的這一端，望向那一端的蘇牧，恍惚間，他的臉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偌大的教堂裏，除了我和蘇牧兩個人，誰都沒有。
我吃驚，一轉身，身後也沒了人，沒人撒花，沒人拖着裙尾，沒人見證。
蘇牧卻好像沒看到這些一樣，迎着太陽光笑靥如花，對着我伸出雙手。
“昭爾，向前走，大膽向前走，即使沒人見證，沒人祝福，我也要你做我的新娘。”
明明心裏是抗拒的，明明我并不想走上這條紅色的毯子，不想穿上這身婚紗，可這些，就好像是對蘇牧的虧欠，二十幾年來的虧欠。
我沒什麽可以回報的，能做的就是把我的喜怒藏起來，把我的情感藏起來，在這場看起來像是鬧劇的婚禮上，把所有的儀式走完。
我盡量笑，盡量向前走。
可我每走一步就會看見一個模糊的男人，對着我笑。
等我走過去，音樂忽然停了。
蘇牧拉起我的手，放在心口，“昭爾，你知道嗎？二十多年換今天這些，我真的很滿足，對我來說，這些已經夠了。”
我有些聽不懂蘇牧的話。
他只是擡起我的手，笑出了眼淚，“別人都說我傻，費盡心思辦這麽大個婚禮，最終是為演場戲。”
蘇牧卸掉了我手上帶的戒指。
“這些年來，我沒有一天不盼望你成為我蘇牧的妻子，可當這一天真的快要到來的時候，我發現，你一點都不快樂。你想要的人，不是我。”
我傻傻愣在原地。
“蘇牧哥，你在說什麽啊？為什麽我一點都聽不懂？”
蘇牧笑了笑，整了整我的頭紗。
“這輩子，有一張跟你的婚紗照就足夠我珍藏一生了，昭爾，對不起，是我自私了一點，我不該告訴你那些假的東西。”
假的？
“什麽？”
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