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手術出了意外
趴在陸昀澤床邊,我拉起他的手,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
“你不是說,要給我重新戴上戒指嗎?
你不是說,要重新追我嘛?
陸昀澤你挺過最後一次手術,我就答應你。好不好?你聽見了嗎?
你看,你送的戒指我已經找回來了,只要你醒了,我們就讓過去的事情翻篇,只要你醒過來。”
我想握住他的左手,突兀的半截手指讓我心裏發慌。
我哭暈了。
再醒來,蘇牧送我回了陸家,很久沒回去了,自從婆婆出了事我再沒踏進過一步。
可是畢竟春天來了,冬天的陰霾被偶然發芽的幾顆綠草驅趕,我再一次推開陸家的大門。
這裏每一處都有我和陸昀澤的影子,尤其後院那群玫瑰花叢。沒人修剪,每株都旁逸斜出,和臨近的那一株打架,花開的茂盛,火紅火紅一片。
陸昀澤不在,誰來給我捧上一束?
推開卧室門的那一刻,我總覺得陸昀澤是不是就躺在裏面賴床,許多個我們拿着枕頭和被子打鬧的場景在我腦海裏演練,定神的時候又全都消失不見。
桌面上擺着一份財産轉讓書,原來,他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上面大大小小都是我的名字,怕我沒了他,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無法生存嗎?
我不,我偏不,我要你活着,哪怕互相折磨。
我在陸家客廳裏呆了一整晚,不敢回到醫院,不敢面對,不敢看到陸昀澤那張臉,我怕,怕白色的蒙布突然蓋上他的臉,怕他的手不在溫熱,怕他的氣息變得冰涼…
天還是亮了,蘇牧在車裏呆了一晚,我們到醫院的時候,陸昀澤剛剛被推進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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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瞬間冰涼,坐在醫院長長的走廊上等待着消息。
三個小時…
五個小時…
時間過的太慢,恨不得下一秒陸昀澤就能活蹦亂跳的站在我面前;時間過得太快,明明好幾個小時了,我還保持着同一個動作,難過分毫未減。
蘇牧拍拍我的肩膀,“別怕,吉人自有天相。”
我明白人們的安慰只是徒勞,我知道上天不可能聽見每個人的祈禱,我知道世界上有很多我們無法左右的事情,我什麽都知道。
只是,越冷靜,越不安。
手術室的燈還沒滅,門卻開了,神色慌張的護士雙手是血,目光呆滞從我們身邊跑過去。
“血…血…”擦過身的瞬間我聽到她的碎碎念。
似乎是手術出了什麽意外,我的心揪起來,怯怯的看着手術室的門口。蘇牧的臉色漸漸沉下來,拍着我後背的雙手也慢慢變停。
“不會出事的,不會出事的。”蘇牧按着我的肩膀,生怕我會突然間發瘋似的。
我正忐忑,跑過去得護士又折返,慌裏慌張對着我們說,“對不起,手術太靠近心髒,出現了意外,病人出血過多,你們誰是o型rh陰性血?血庫備的血不夠用了!”
o型rh陰性?
我咽了咽口水,熊貓血。
“我是…”我剛才開口,蘇牧一把捂住我的嘴,又對慌張地護士說“去別的血庫調!”
護士讪讪地走開了,快急出了眼淚。
我狠狠咬了蘇牧一口,吃痛,他松開了手,我發了瘋一樣站起來,對着他吼,“你是不是就盼着陸昀澤死?我告訴你,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不管你喜歡我多少年,二十年,三十年,我都不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