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秀恩愛
門口停靠着一輛馬車，“去何處？”未晞打量着馬車外圍，看着略顯樸素，像是尋常百姓家的馬車，自然空間也并不寬裕。
“愣着作甚，不必擔心，我拉你上來。”孟玄軒以為是馬車過高，未晞上來艱難，遂伸手準備拉她。
“好像不太寬裕。”
“看來我這馬車小，容不下側福晉這尊大佛，上來。”孟玄軒明顯不耐煩得很，這韓未晞不過是個庶女，卻還很事多。
未晞瞥了一眼孟玄軒伸出的手。罷了，未晞并不想讓人自己會武之事，猶豫片刻，只能把手覆在玄軒手心之上。
孟玄軒稍微用力，未晞一下子上了馬車，馬受驚，仰頭長鳴一聲，未晞沒站穩，和孟玄軒撲了個滿懷。
“福晉，這般迫不及待。”孟玄軒笑得不懷好意，至少未晞是這般覺得。
未晞嗔視孟玄軒，臉紅到脖頸處。
我這小妻子倒還有趣，不似一般千金小姐忸怩做作，甚為讨厭，平日裏拿她逗趣，總不會無聊。“坐好，何叔，出發吧。”
“綠翠呢？”
“丫鬟豈可同主子同車。也罷，綠翠你就坐在駕車座上，免得腳程慢，誤了時辰。”孟玄軒說話就是很沒口德，生怕被人把他當成好人感激似的。
仿佛得了多大的恩惠，綠翠感恩戴德地爬上了馬車，未晞沒看錯，是爬，一下子，未晞覺得收了綠翠做大丫頭，沖動了，着實沖動了。
側福晉有貝勒拉，有丫鬟扶，有梯子蹬，可綠翠一個丫鬟，犯不着何管家纡尊降貴來扶，倒叫門口的丫鬟小厮看了笑話。
馬車裏的确不怎麽寬敞，偏就這孟玄軒岔着腿，往後一靠，跟大爺似的，沒半分貴公子的儒雅氣質。未晞只能往前蹭了蹭身，不至于緊貼着孟玄軒而坐。
兩人無言，車內氣氛尴尬。未晞瞧着孟玄軒沒有絲毫想要說話的意思，也好，未晞也并不想同他多言，就悻悻然地撩開一旁的窗簾子，瞧着路上的風景。
“對了，方才你不是想知那十二個奴婢嗎？”還是孟玄軒主動開口。
“嗯？”
“紅錦，白衣，如今是我的貼身侍婢，賜名解語，千羽。”
“嗯。”
“紫梧、墨桐是千羽侍女，名字也是千羽取的。”
“嗯。”
“除了嗯，你可還會說別的。”
“哦。”
“無趣。”本來還想把府內的情況告知她一二，也省得日後麻煩，孟玄軒本就只打算娶明水芷一人，但如今，若是這韓未晞同她姐姐一般聰慧，當家之事交與她也無不可。
“如此，我也可替綠翠取名喽？”未晞沒頭腦的回了這樣一句話。
“自然。”
“皆以顏色入名，既是翠色，千草也屬綠系一種，千草可好？”未晞往前探了探身，隔着簾子，詢問馬車外的綠翠。
“全聽福晉的。”聽着綠翠回話音裏透着愉悅，就知她喜這名字。
“福晉，如此，這丫頭，便同千羽一般，千羽、千草名字取的像姊妹似的，擡的太高，就不怕她摔得太慘嗎？”玄軒一臉戲谑，本就看不起綠翠這丫頭畏首畏尾的樣子，何況還要同自己的近婢同是“千”字輩，孟玄軒豈會樂意。
“倒是我思慮不周。”
其實車內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聲，外面聽得十分清楚，聽側福晉如此說來，綠翠一下子拉聳了腦袋，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兒，奈何家道中落，輾轉被賣入二皇子府。也識過字，讀過書，而入了二皇子府上的奴婢也有專門的嬷嬷教習讀書寫字，從前也覺得綠翠名字太過俗氣。
千草這名，千種草色，更是涵蓋綠的千萬種微妙變化，比起直勾勾地點綠，一個草字，不知美了千百分，恰巧千草也是綠中一種。
只是從前日子太苦，綠翠性子才會這般軟弱，生怕有一日又會過着颠沛流離、食不果腹的日子，不得已每日瞧着旁人臉色而活。不起眼才不會錯，無為是她處事的原則，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活着。
“可是，貝勒爺，我卻覺得千草很适合她呢。”未晞笑着說，方才她是想故意逗逗門口那丫頭。
“也罷，一個名字而已，也不見得叫了千草，這綠翠就能聰明文雅起來。”咽了口口水，“千草，還不快謝過你家主子。”
“謝福晉賜名。”
“千草，可要争取，偏生聰慧文雅起來才是。”未晞眼底含笑，千草在府不得用，自己想要拉攏也容易些。平庸未必不好，也省得小心思太多，需時時提防。
馬車入了鬧市，停在霓裳齋門口，“下車。”
玄軒先一步下了馬車，牽了未晞一只手，把未晞抱了下來。
旁人看來，男俊女俏，好一對碧人，更是恩愛小夫妻，男子寵溺地看着女子，女子在男子懷中悄聲蜜語。
但哪裏是蜜語，“放開。”如果離得近一定會看見未晞厭惡的眼神。如果再近些，會看見男子強摟着女主，女子皺着眉在懷中掙紮。
“好了，夫人，我們去選幾身何意的衣裳。”玄軒直接無視未晞的一切表情。
“軒公子，您來了，這位是？”掌櫃月娘一見來人是公子友人，立刻迎了上來，熱切的不得了，月娘生的俏麗，從前是樓煜的婢女，又因為人圓滑聰慧，便被樓煜提拔為霓裳齋的掌櫃，而今月娘已是二十又一，因早就對自家公子芳心暗許，還是待字閨中。
“是我夫人。月娘，有何新晉的款式。”
“請上二樓，倒是有些別致的，很配夫人。”月娘從前就覺得公子的朋友尤其是軒公子氣宇軒昂、俊雅貴氣，今日一見其夫人，也是翩若驚鴻，杏腮桃臉黛眉彎，身段更是風流，美人胚子，月娘閱人無數，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絕色佳人。
孟玄軒親自為未晞挑了幾件合身的成衣，又讓未晞自己挑了幾款布料，繡樣和衣款，量好了尺寸，吩咐做好之後，送到樓公子那去。
這會子功夫，何叔也把馬車牽到了霓裳齋後院，讓個小打雜的喂喂馬。
“我們不坐馬車了？”因見門口馬車未至，未晞疑惑問道。
“很近，權當散步了。”孟玄軒很自然地握住未晞的手。
未晞想甩開，奈何玄軒很用力，路人不時側目，一是這二位模樣甚好，引人注目；二是小夫妻吵架，湊個熱鬧。
接着去了，齋玉閣。
“今日齋玉閣如此熱鬧，就知是樓公子親自坐鎮。”玄軒調侃而言。
“你若是一起幫襯，怕我這小小齋玉閣都裝不下慕名而來的女賓客。”樓煜打趣說着，同時拿了些首飾放在玄軒面前。
“從前，你可不曾親自來為千羽、解語取飾品啊。”
“千草，扶夫人四處轉轉，挑選首飾。夫人眼光不好，你可得看着點。”玄軒說完就随樓煜上了二樓。
“嗯，還是阿煜茶泡的好。”
“孫叔，拿賬本來。順便別讓旁的人上二樓。”樓煜親自煮了茶後，交代手下的孫掌櫃。
“來，這是這個月的賬目，還有新晉的貨品清單。解決了？”
“什麽？”孟玄軒的反應，明顯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別裝糊塗，你可是帶着嬌妻而來。”
“哦，沒，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玄軒拿過首飾單，“阿煜，這幾個聽名字還有圖樣不錯，拿下去，給未晞看看。”
“嗯？”
“愣着作甚？”
“哦，好。”
“那我先下去了。”
“賬目？”樓煜指了指被遺棄在桌子上的賬本。
“剛剛翻了翻，這個月收益還行，你做事，我向來放心。”
未晞只選了幾樣，粉色桃花簪、珍珠羽毛素色步搖，鵝黃月桂簪花……都是簡單素淨，雅致卻是價格低廉小首飾，唯一一個精品，乳白色的和田玉蘭簪。
孟玄軒拿起玉蘭簪，“有眼光，樓公子，這玉蘭簪價值不菲吧？”
“是啊，珍品，嫂夫人好眼光。”
“這。”未晞先是一愣，也不知今日孟玄軒是何意，遂挑的都是簡單的首飾，唯獨這玉蘭簪，是打算送給母親的，未晞雖覺得這玉蘭簪做工精致，玉體通透，卻也不知是價值不菲的珍品。
“都包起來，還有這些。”方才孟玄軒從單子上挑出的實物已經全部擺放在眼前，玄軒從中挑出了一部分合心意的物件。
“我們先告辭了，方才去霓裳齋定了衣裳，就先送你府上。”
“好。”樓煜朗聲答道。
而後又在街上逛了幾家店面，順便買了三朝回門的禮物。
隐匿在路旁的人，見孟玄軒一行人駕車打道回府，“走，看來這軒合貝勒和側福晉處的還好，回去禀報吧。”
作者有話要說： 暗處的人是誰，速速現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