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2)
娘身上!”
桑九娘雙眉一揚,說道:“啊,你倒教訓起我們來了!”
桑魯歌卻是不顧,說道:“我話還沒說完……婚姻之事,原是天定,絲毫也勉強不得,你們用這種方法,就是三歲孩童,也不會就範,江湖上傳聞出去,我們桑家堡成了強盜窩了!”
他的話大大地激怒了桑九娘,拍桌道:“大膽畜生!你在向誰說話?”
桑魯歌仍然不顧,徑自道:“若是他們二人有絲毫的損傷,我桑魯歌老死不入桑家堡!”
說罷之後,急速地由走廊後面轉去。
桑九娘被他氣得臉色發白,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古浪及童石紅大感意外,也不知說些什麽好,但是他們心中都很感激桑魯歌的仗義執言。
桑燕顯然料想不到,桑魯歌突然地發了一場脾氣,弄得非常難堪。
那白發老婆婆,靜坐在椅子上,雙目半垂,似在深思,由她臉上的表情看來,憤怒之中,又顯有無限的傷感。
桑燕嘟着嘴說道:“哥哥太不像話了……”
才說到這裏,桑九娘搖手道:“好了!都是你惹的事,別說了!”
桑燕滿面通紅,一言不發。
桑九娘又靜思了一陣,對古浪說道:“我方才已經說過,你既然來到桑家堡內,我絕對不能容外人傷害你,且等把哈門陀的事情弄清楚之後,我們再慢慢談吧!”
她說到這裏,站了起來,對桑燕道:“燕兒,我們走吧!”
桑燕雖然有些不樂意,也只好答應一聲,狠狠地瞪了古浪一眼,扶着桑九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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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只剩下古浪及童石紅二人,他心頭煩惱異常,想到桑九娘的跋扈和桑燕的驕狂,心中很是憤怒。
童石紅也很不是味,說道:“都是因為我的關系……”
古浪打斷了她的話,搖頭道:“不關你的事!我倒要鬥鬥這一家子,難道她們還能把我活埋不成!”
童石紅見古浪盛怒之下,劍眉飛揚,目射奇光,看來甚是怕人,也不敢再說什麽。
古浪雙手扶着欄杆,向遠處了望,不一會的工夫,桑九娘那乘大轎又擡了出來,飛快地在山徑上行走着。
童石紅也湊了過來,二人站在一起,見桑燕的那騎駿馬,緊跟在大轎之旁。
這時桑燕正好仰頭看來,當她看到古浪及童石紅并肩而立時,不禁怔了一下。
兩下相隔雖遙,但是古浪和童石紅,似乎可以看見她滿含怨憤的目光。
她一直怔怔地望了半天,才縱馬而去。
童石紅不禁輕嘆了一聲,說道:“桑燕深深地愛着你……”
古浪斷然道:“我不愛她!”
聽古浪這麽說,童石紅很是安慰,她默默地望着這個英俊健壯的少年奇人,心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甜蜜。
古浪沉思了良久,轉過身來對童石紅道:“最近幾天來,你一直沒見過況紅居?”
童石紅搖頭道:“我在石室中住了兩天就到這裏來了,一直沒有見過婆婆!”
古浪劍眉微皺,說道:“你婆婆到底要怎麽樣?”
童石紅面有難色,沉吟了一下,說道:“她不準我與你在一起,為這件事,我與她吵了很久。”
古浪怒道:“這些老婆子真是奇怪,專門愛管這種閑事!”
童石紅用試探的口吻問道:“春秋筆的事情解決之後,你準備做什麽?”
古浪眉頭略舒,說道:“阿難子恩師還交下了很重要的任務,我要繼續他未完成的工作。”
說到這裏,望了童石紅一眼,笑道:“當然,我們先成親,然後雙雙行俠江湖。”
古浪的話,說得童石紅一陣嬌羞,但是面上卻綻開了歡樂的笑容。
她秀美的眼睛移向別處,長長的睫毛閃動着,抑制着內心的興奮。
古浪心中一蕩,拉住了她的手,說道:“那時海闊天空,我們行俠天下,做一雙江湖傳頌的俠侶……”
童石紅的臉上,又添上了一層紅暈,她用力地推着古浪。
但是古浪緊緊地不放,反而用力把童石紅拉向懷中,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地把她擁住。
童石紅羞喜交集,她用力地掙紮着,低聲道:“快放手!有人來了……”
在這種情形下,古浪那裏會放手,他那兩只手臂,就如同是鐵環一般,把童石紅緊緊地鉗着。
童石紅整個的身子,擁在古浪的懷中,她接觸到一個銅鑄般火熱的身子,極度地羞喜,使得她血脈沸騰,癱軟在古浪的懷中。
古浪擁着她溫暖的嬌軀,鼻端聞得陣陣溫香,有一種夢寐般的快樂。
他一陣沖動,低頭向童石紅吻來。
四片嘴唇,剛接觸在一起時,突然一陣大笑,一個嘹亮的聲音說道:“哈哈!好親熱!”
古浪及童石紅吓了一大跳,慌忙分了開來,原來是浦兒。
童石紅立時面紅過耳,飛快地躲進了房中,惹得浦兒又是一陣拍掌大笑。
古浪也是羞愧異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浦兒笑道:“這若是讓桑姑娘看見,那還得了!”
古浪笑道:“不要胡說了!你方才到哪兒去了?”
浦兒笑道:“我在準備點心,不料九娘這麽快就走了,這樣看來你們談得不太愉快吧!”
古浪搖了搖頭,苦笑道:“糟透了……我真不了解,九娘的意思到底如何?難道她一定要我娶桑姑娘?”
浦兒點頭道:“大概不會錯吧!這是她自己定的規矩,要把桑姑娘嫁給‘春秋筆’的得主。”
古浪氣道:“就是我不要‘春秋筆’我也絕不娶她!”
浦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有志氣!”
古浪瞪了他一眼,浦兒又道:“桑姑娘雖然嬌慣了些,可是人卻是不錯的!”
古浪搖頭道:“算了吧,這種女人我寧死不要!”
他的話說得浦兒笑了起來,接道:“她本來很文靜的,就是最近才變得粗俗起來,實際上她人品、武功、姿色無一不是上乘!”
古浪冷冷地道:“既然這麽好你娶她算了!”
一句話說得浦兒一瞪眼,閉口不語。
古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不要提她了,這兩天你看見丁老沒有?”
浦兒搖頭道:“沒有。”
古浪這時渴望能見着丁訝,因為他已經與桑九娘見過面,并且處于僵境,弄得不知所從,很希望丁訝能給他拿個主意。
這時浦兒好似突然想起一事,說道:“對了!這兩天我老看見一個白發婆子,在樹林中探頭探腦的。”
古浪聞言一驚,追問道:“可是年約七十多歲,長相很是怪異?”
浦兒道:“是呀!原來你認識,難怪她老在附近窺探。”
這時童石紅也推門出來,說道:“我知道她一定會尋來的。”
古浪略為沉吟,說道:“不必管她!等她出面時再應付吧!”
才說到這裏,便聽一個尖銳的聲音老遠地傳來,叫道:“丫頭,你給我過來!”
三人同時一驚,轉向後廊望去,只見數十丈後的樹林中,站着一個白發婆婆,正是況紅居。
古浪劍眉一揚,說道:“倒是巧得很,一個個都來了!”
況紅居又叫道:“丫頭,你聽見沒有?”
古浪道:“你別動!待我去會她!”
童石紅道:“不!還是我去,她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古浪卻是執意不肯,況紅居尖銳的嗓子,不住地叫着,甚是刺耳。
童石紅道:“還是我去,不會有什麽事!”
古浪終是不放心,浦兒一旁道:“不要緊,我陪童姑娘去,兩個人總好一些。”
古浪本來不答應,可是童石紅堅持不要古浪出面,古浪只好讓浦兒同去。
他們二人沿索而下,飛快地奔向樹林之中。
立時,況紅居大聲的叱罵聲,陣陣地傳了過來,使得古浪很是擔心。
他再也捺不住,飛身而下。
他沿着繩索,飛快地落下了小樓,向那片樹林飛奔而去。
這時他耳中聽得陣陣喝叱之聲,不禁越發心急,循聲飛快奔去,忖道:“莫非他們已經動起手來了?”
古浪心急之下,縱躍如飛,閃電似的在林木中穿越着,不時來到近前。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童石紅并未動手,倒是浦兒與況紅居打在一起。
況紅居好似怒極了,一眼看見了古浪,立時發出了一聲長嘯,騰身飛開。
她怪笑着說道:“哈!你果然來了……”
不料說到這裏,浦兒竟追了過來,喝道:“想逃嗎?”
他雙掌迅似沉雷,向況紅居的背後擊了過來!
別看他年紀輕輕,這雙掌之力,竟也有龍虎之威,直逼況紅居背心!
況紅居大怒,閃身讓開,喝道:“你找死麽?小鬼!”
古浪連忙喝道:“浦兒,你且退下!”
浦兒好似不太樂意,古浪又喝道:“浦兒,我有話要與況婆婆談,你先停手!”
浦兒這才不再進招,但是他仍然沒有退下,雙手插着腰,緊緊地盯着況紅居。
況紅居氣得臉色發白,罵道:“讨厭的東西!”
浦兒也不生氣,只是全神貫注在她身上,仿佛只要她一動手,立時便要接上似的。
況紅居對古浪道:“古浪,你有什麽話對我說?”
古浪含笑道:“況婆婆,我與童姑娘的事,想你已經知道了!”
況紅居聞言面色一變,叫道:“什麽事?我怎麽會知道?”
古浪仍然含笑自如,說道:“我與童姑娘已經訂了終身……”
話未說完,況紅居大叫道:“啊!真有這等事?”
古浪正色道:“我絕不騙你,你可以問童姑娘!”
況紅居一步跨到重石紅面前,尖聲問道:“石紅!真有這麽回事?”
童石紅低頭不語,況紅居大怒,罵道:“好個不知廉恥的丫頭……”
才罵到這裏,古浪已經喝道:“況婆婆!婚姻乃是正事,何恥之有?”
況紅居被她說得面上一紅,怪叫道:“你還敢教訓我?”
說着衣袖一擺,已然到了古浪身前,其實她并不準備動手,只不過走近了些,一旁的浦兒卻會錯了意,他叫道:“老鬼!這邊還沒完!”
掌随話出,右掌以萬鈞之力,拍向況紅居的肩膀。
況紅居大怒,喝道:“這孩子真是找死了!”
她身子一晃,已然躲過,大袖一指,一股莫大的勁力,向浦兒當胸湧了過來。
浦兒似乎也知道厲害,怪叫道:“喲!功力倒不錯!”
随着這聲怪叫,他已經飛出了一丈以外。
況紅居欲待追上,古浪已攔了上來,說道:“婆婆何必與他一個小孩子生氣?”
況紅居也感覺到,自己這把年紀,與浦兒動手也實在不像話,只得強自忍住,怒道:
“這孩子膽子忒大,竟敢對我如此無禮!”
這時浦兒轉了回來,竟還要動手,古浪把他攔住,作色道:“浦兒,你這是怎麽了!”
浦兒閃動着一雙大眼睛,說道:“你們住在南樓,我就有保護你們的責任!”
古浪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好兄弟!謝謝你,不過這位老婆婆乃是自己人,沒有事的。”_
浦兒這才退向一旁,說道:“如果她再動手,我可不準人再攔我了!”
況紅居見平空冒出這麽個黑孩子,莫名其妙地纏着自己,氣得連連搖頭道:“這孩子,這孩子……”
古浪正色道:“況婆婆!你在江湖上俠名昭著,不像其他那些老人,希望你能明白阿難子前輩的心意,不要與我為難。”
古浪的話說得況紅居一怔,她沉默不語了。
古浪接着說道:“我與童姑娘彼此互愛,患難之中,承蒙她委身相随,此情實在可感,尚請況婆婆成全我們才好。”
況紅居望了童石紅一眼,問道:“你們已成了親麽?”
她語氣雖然略軟,但是面色未露,看來仍是令人莫測喜怒。童石紅搖了搖頭,低聲道:“還沒有……”
況紅居的面色這才稍好,哼了一聲道:“一個女孩子,竟這麽不知自重自愛,我苦苦地追着管你,還不是為的你好?”
古浪聽她口氣已軟,心中甚喜,接口道:“況婆婆,我與石紅雖然訂了親,可是彼此極為敬重,絕不敢有絲毫不當的行為,請你放心!”
事到如今,況紅居有火也發不出來了,她發了一陣怔,突然問道:“還有那個姓桑的女孩,跟你死纏活纏的!”
古浪連忙接道:“桑姑娘雖然逼婚,我已全力拒絕了!”
這時浦兒在一旁接口道:“這話可是不假,我知道得最清楚!”
況紅居回頭瞪了他一眼,理也未理,浦兒氣得直翻眼皮。
況紅居又問道:“這個桑燕到底是個什麽人物?”
古浪奇道:“這宅子的主人桑九娘,難道您不知道麽?”
況紅居道:“桑九娘……我不曾聽說過她呀!”
古浪很是詫異,說道:“方才九娘說與你是舊相識呢!”
況紅居仍是搖頭,說道:“不可能的!我并不認識什麽桑九娘!”
這時古浪突然想起,很多老人都不知道桑九娘,但是提起她的別號來,卻是無人不曉。
古浪想着便道:“她早年行俠江湖,有個別號叫‘千尾鳳’!”
這三個字出口,況紅居也像那些老人一般,大為震驚。
她啊了一聲,說道:“啊!是她!原來她還在人世!”
童石紅在一旁問道:“婆婆,你認識她麽?”
況紅居連連地點着頭,一言不發,神情很是怪異。
古浪又道:“她就是桑燕的姑婆,所以桑燕才這麽有恃無恐!”
況紅居點了點頭,說道:“天下竟有這麽巧的事,幸虧我與她有舊,不然我闖入此地,就有一場麻煩呢!”
才說到這裏,突聽浦兒喝道:“是誰?”
衆人一同循聲望去,只見林隙之間,走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他笑着招呼道:“浦兒,是我!”
浦兒笑着迎了上去,說道:“呀,好久不見你了!”
那少年說道:“我有公事,少時再聊天!”
他說着,走到了況紅居的面前,施了一禮道:“這位想就是況老師吧?”
況紅居點點頭,說道:“不錯!你是什麽人?”
那少年道:“在下名叫石泉,跟着九娘作事的,這兒有請柬一封,是九娘派我送來的。”
況紅居慌忙接了過來,打開看了看,笑道:“多謝九娘,你回去代複,明日準到!”
石泉施禮而退,拉着浦兒聊天去了。
況紅居道:“九娘明天設宴呢!”
古浪道:“況婆婆,關于我與石紅的事……”
況紅居道:“等你本身的事了結後再談!我明日宴後,會來訪你一談。”
說罷越林而去。
第二天平靜無擾地過去了,古浪和童石紅,在中午時分,也接到了桑九娘的請帖。
二人就此事讨論起來,童石紅道:“桑九娘設宴,怎麽會連我們也請?”
古浪思索了一陣,說道:“她一定是要把問題當面解決,這樣也好,省得我閑居在此!”
童石紅雙手托着腮,擔心地說道:“不知道她會把我們怎麽樣?”
古浪笑道:“放心,她是成名人物,當着況婆婆和哈門陀,絕不會作出悖理之事。”
童石紅道:“我擔心桑姑娘不會如此罷休的。”
古浪氣道:“她能怎麽樣?她若是再鬧下去,可就是太沒有廉恥了。”
二人正談說間,浦兒匆匆跑來,說道:“準備好沒有?咱們該走啦!”
古浪笑道:“現在就走麽?”
浦兒道:“現在還早麽?你們兩個只要一談,仿佛什麽都忘了似的,真奇怪!”
古浪及童石紅被他說得面上一紅,古浪笑道:“好吧!我們走吧!”
這時古浪已換好了一身玄青色長衫,顯得英俊挺秀,神采奕奕。
童石紅則穿了一身淡綠色的裙衫,翠袖飄搖,婀娜多姿。
當他們二人同時站立時,浦兒目不轉睛地望着他們,連連點頭,古浪見狀叱道:
“你做什麽怪?還不快走!”
浦兒笑着轉過了身子,自語道:“真個是郎才女貌……”
古浪等氣笑不得,跟在浦兒身後,走下了這座風光绮麗的“南樓”。
古浪問道:“青山莊可是山下那家酒店?”
浦兒搖頭道:“那叫青山樓,青山莊是在堡內,九娘似乎特別喜歡‘青山’兩個字,很多地方都被她取名叫‘青山’呢!”
傍晚時分,寒風陣陣,出奇地寒冷,浦兒縮着脖子道:“看來還要有場雪下呢!”
古浪算了算,離開“青海”已經好幾個月了,事情還未弄出頭緒,心中很是焦急,忖道:“管它是好是壞,但願今天能夠有個結果!”
他們在白石鋪成的小路上,緩緩向前走着,古浪見這麽大一塊地方,都被桑家堡修葺過,心中很是佩服。
他們高明的地方,是善于利用地勢,保持天然景色,雖然有很多巧妙的安排,但是不着絲毫匠斧之痕。
等走完了這一列白石鋪成的小道之後,右邊有一條很寬的道路,通向後山。
浦兒道:“往這邊走!”
他們順着這條大路走去,山坡之下,有不少的房舍,住着很多人,都在舉炊煮飯。
古浪很是詫異,問道:“這些人都是做什麽的?”
浦兒笑道:“他們原是山中的土著,由于九娘買山之後,不願把他們驅走,便把他們集中起來,建與房舍,要他們整理這片山林。”
古浪點頭道:“這倒是好辦法!”
越過了這一片房舍之後,景色更是清幽,那條大路靜悄悄地躺在兩排寒林之間,有一種獨特而又無法形容的風光。
童石紅感嘆道:“若是有這麽一塊勝地居住,誰還願意再到江湖中走動呢?”
他們一路贊賞着,突然面前一片清綠,舉目望去,青山碧碧,林木茂密。
古浪不禁大為驚奇,說道:“這分明是一片春山圖,哪裏尋得出冬天的味道來?”
浦兒接道:“只有這一片山,是特別經過藥物培植的,所以是終年長青,也是九娘最喜歡的地方!”
古浪道:“這個老婆婆真是享盡人間清福了!”
這時遠遠已經望見一排青綠色的房舍,不少下人正在忙進忙出。
古浪問道:“那就是‘青山莊’麽?”
浦兒點頭道:“對啦!我們來得正是時候,趕上用茶,你們可以嘗嘗桑家堡的‘青山茶’!”
二人聽他這麽一說,越發神往不已,立時加快了速度。
不一會來到了近前,這片房舍極大,除了不少的單間外,中間有一間大廳,想必就是所謂的“青山廳”了。
浦兒與門口一個忙碌的小童說了幾句話,轉身對古浪道:“請你們先到側廳休息用茶!”
古浪及童石紅便随在浦兒身後,轉向一間小房而去,才到門口,便見桑魯歌推門迎出,笑道:“為何不早些來?我已等了多時了!”
古浪連忙稱謝,随着桑魯歌進了這間雅房。
進房之後,古浪及童石紅不禁頗為驚訝,原來這間房間很小,開着大窗戶,光線十分充足。
房中的布置,擺設得真個是“青一色”,除了青色以外,再也找不出別的顏色來。
桌上切着幾盤水果,也全是青皮青肉,讓人叫不上名字來。
三人坐下之後,古浪立時稱謝道:“多謝桑兄昨日仗義執言,但願不要為此影響了賢兄妹的感情才好。”
桑魯歌一笑道:“不會的!到底我還是堡中唯一的男主人!”
這時浦兒親自送來了茶,所用茶盤、茶碗,都是碧色,那杯中之茶更是碧綠清澈芳香入鼻。
桑魯歌笑道:“這茶是姑婆自已栽培的,二位嘗嘗!”
古浪及童石紅端起了杯子,略一呷試,果是芳香滿口,沁入心脾,不禁贊道:“這真是仙人之飲了!”
他們閑談着,桑魯歌卻是絕口不提宴會之事。
古浪雖然很想探聽一下宴會的虛實,但是又不便開口,只好耐心地等待着。
桑魯歌只是親切地接待他們,談話之間,總是回避着很多問題,弄得古浪滿腹狐疑。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浦兒又推門進來,在桑魯歌耳旁低語幾句。
桑魯歌笑了笑,說道:“好了!我們到大廳去吧!”
古浪等随着他出了這間小房,沿着走廊折入了那碧綠色的大廳。
這間大廳十餘丈見方,布置得美侖美奂,也是全一色的綠色。
在一大扇竹屏風之後,擺着一張大圓桌,也是漆成了青色。
桑魯歌笑道:“我桑姑婆特別喜歡自己的姓,所以這裏全是青綠色。”
他們在竹椅上坐下,幾盞巨大的吊燈,發出了淺青色的光芒,把室內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
古浪看着這等情景,心中好不驚訝,忖道:“這種安排要用多少人力物力啊!”
除了忙着工作的小童外,只有古浪等三人,其他的人一個也未出現。
古浪正要詢問,卻見金旭光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他穿着一個黃色大袍子,精神很是旺盛,老遠就笑道:“哈哈!你們比我還餓!”
古浪等連忙站起招呼,金旭光坐下之後,左右看了看,說道;“他們還沒來麽?”
桑魯歌道:“就要來了,金老,你這一天到哪去了?”
金旭光道:“有個死約會,忙了一天,總算弄完了!”
古浪心中一動,問道:“金老可是為琴先生的事……”
金旭光搶着說道:“可不是!這老兒的功夫進步得驚人,真是出我意料之外!”
古浪問道:“不知結果如何?”
金旭光正要說話,桑九娘等一群人已進入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