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采購
“先生，這是您的房卡，祝您有愉快的一天。”
飯店櫃臺服務員，在完成入住手續之後，以一個百分百完美的笑容，給予祝福。
巴黎時裝周，全球的時尚盛事。媒體、藝人齊聚巴黎，各大飯店早已客滿，彬哥可是透過關系，好不容易才讓飯店放出來的房間。想要臨時幫思凡，再訂一間房幾乎不可能，所以現在的狀況尴尬。
“巴黎回臺灣直飛的班機一周有四班，我請飯店幫我查一下好了。看今天有沒有回臺灣的班機。如果有，說不定候補得上。要不然轉機也沒關系，多花點時間而已，我今天就回臺灣。”
林思凡拉着行李，賴在飯店大廳。要跟莫勤輝同住一間房，說什麽她也不願意，因此執意要立刻回臺灣。
從飛抵英國開始，莫勤輝沒放松過任何一刻。他其實已經很累很累了，現在只想好好休息。而思凡卻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肯妥協。
“凡，我好累，可以先讓我好好睡一下嗎？拜托妳了。”
莫勤輝兩眼布滿血絲，顯見非常疲累。
“你先進房去休息，等我跟櫃臺那邊确認班機，我會去找你的。”
林思凡看到莫勤輝臉色灰敗，忍不住心又軟了，于是乎也沒那般強硬。
“凡，今天一定來不及，明天不行嗎？我不放心丢妳一個人，妳不走，我也不走。”莫勤輝話說得堅決，聲音卻是極端的無力。
“好吧！真是拗不過你。”思凡嘆了一口氣。
宋家明被喚醒時，林思凡已經坐着車離開。他看着枕頭上，還殘存着深陷的痕跡。他坐起身，出了一會兒神。
“将Louis的信用卡停了。以後每個月少彙三分之一的現金。”
宋家明對老管家交代。
“先生，要去追人嗎？”老管家躬身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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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他們去巴黎，我明天也去就是。讓人查一查莫勤輝的公開行程，天亮以後向我報告。”
宋家明示意老管家離開。他再度躺回床上，抱着思凡睡過的枕頭，繼續剛剛的夢。
許國棟與王麗雅，一起到淡水老街，去吃著名的阿給跟魚丸湯。
王麗雅不避嫌的諸多舉動，原本讓許國棟頭痛不已，甚至想将她調職。但當跟老王、老徐吃飯時，看到老王妹妹發的照片以後，他疑心自己已經綠雲罩頂。他想：如果思凡對不起他，那他還當什麽柳下惠。
“國棟，你在哪裏？怎麽這麽吵。下星期我就回家，媽、妹妹，要的包包，我會買回去。”國棟接起思凡撥來的電話。
周五傍晚的淡水，人聲鼎沸。思凡的聲音，聽在國棟耳中，是如此的遙遠且不清晰。他心想，思凡一向不喜歡母親、妹妹，何苦裝什麽孝順媳婦跟好嫂嫂。
他看看站在身旁的王麗雅，雖然是一個不化妝，長相就平庸到不行的女子。但人家還年輕，而且甚麽都不要，就願意跟着他。不像林思凡，空有一張靈氣逼人的容顏，卻讓他費盡心力。
許國棟的思緒飄蕩至多年前，那個讓他至今仍噩夢纏身的夜晚。
那時節他與思凡剛剛交往，每晚十點，他們一定會用電話聊聊天。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夜電話一直打不通，直到淩晨二點，他才放棄。事實上，思凡那陣子已經不太搭理他，而且每天例行的電話問候，通話時間，變得越來越短，幾乎到說不上兩句，思凡就挂斷電話。
那一夜，國棟駭進思凡的電腦帳號，将她所有的郵件，全都過濾一回。思凡腳踏兩條船的真相，在一封封往來的電子郵件裏，看得再清楚也不過了。
王麗雅挽着許國棟的手，在老街上閑晃。渾然不知許國棟，內心澎湃起伏。
“我想吃冰淇淋，我們去排隊好不好？”
王麗雅如果甩掉精明的樣貌，也還是同小女孩一樣，喜歡吃甜食。老街上，熱風呼呼的刮，去排隊那一刻，她與李芷芸發生小擦撞。
“凡，妳一定不能亂跑。答應我。”莫勤輝兩只眼睛幾乎快閉上。
莫勤輝連梳洗也沒有，人一碰到床，幾乎是立刻睡着。林思凡，看見莫勤輝五官皺在一起，處于仍是無法放松的狀态，很是心疼。她想為他撫平雙眉，又怕手冰涼，所以先搓熱手以後，才緩緩地為他舒展皺縮的眉心。
其實她也很累，在梳洗過後，縮在沙發上，蓋上外套睡了。
翌日，宋家明一大早，好整以暇地吃着早餐。Louis 和她的一雙兒女，也一起用餐。
“Andy、Rose，周末這兩天，爸爸有事情，不能陪你們。想騎馬還是劃船，可以找叔叔陪你們。如果還想找昨天上午，一起騎馬的那些哥哥、姊姊玩，也可以跟叔叔說，叔叔會想辦法。”
宋家明不是一個好父親，對于一雙兒女，他們想要的，都會盡量滿足。
宋家明帶上自己連同莫勤輝的行李，也搭乘英法高鐵到巴黎。在巴黎他有公寓，沒有住宿問題。
莫勤輝有官方微博，所有公開行程，均會公告在上面。宋家明要找人易如反掌。而且宋家明還知道，莫勤輝的女友李芷芸也會來。他點進李芷芸的微博，想了解他們的互動，卻看到有趣的照片。
他想：貓兒偷吃魚，這标題下得真好。他得拿給思凡看看。
莫勤輝這一覺睡得好長好長，直到将近天亮才昏昏沉沉的醒來。他下意識地，搜尋思凡的蹤影，最後在沙發上看到思凡。她縮在自己的西裝外套裏沉睡，模樣可憐，就像一朵風中的小雛菊，脆弱易折斷。他悄悄将思凡抱上床，為她蓋好被。
經過一天一夜，沒梳洗，莫勤輝自覺已經像鹹菜一般難聞。連忙梳洗一番，只是沒有更換的內衣、褲，只好在洗完晾幹之前，先穿上飯店的浴袍。
“妳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思凡在培根與幹酪的香氣中醒來。
莫勤輝穿着浴袍，正吃着客房服務送來的早餐。
“我先梳洗一下。”思凡見自己睡在床上，知道又是莫勤輝抱她過來的。
“我知道妳不喝咖啡，給妳點了果汁。如果不喜歡，我再另外點一份。”
莫勤輝充分休息過後，重新恢複容光煥發的模樣。思凡想，到底是年輕許多，回複得真快。她就不行，渾身上下像要給拆散了似的，疼痛莫名。
思凡在浴室裏，看見仍在滴水的內衣褲，不用猜就知道，浴袍下的莫勤輝，甚麽都沒穿。腦中不小心，轉了一下念頭，兩頰控制不住，就熱烘烘起來。她連忙用毛巾，将衣褲吸幹水份，再用吹風機拚命地吹。
思凡進去浴室太久，莫勤輝忍不住敲敲門，看看思凡是否安好。
“幫你弄幹了，快穿上吧！”林思凡打開門，滿臉通紅的塞給莫勤輝。
“謝謝！”莫勤輝的臉也紅了。他閃身入浴室，穿上還是熱的衣物。
莫勤輝裸體的尴尬，一直彌漫在二人之間。他努力想打破沉默。
“凡，別急着走，好不好？都來了，最起碼看一場秀。妳不喜歡------，我可以睡沙發。明天我的助理來，我跟他一起擠。”莫勤輝，話說得期期艾艾。
“我還是先問問班機時間，再看看怎麽辦吧！”
思凡垂着頭，聲音低微到近乎不可聞。
二人昨日幾乎毫無進食，是以都靜靜吃着餐點。因為莫勤輝的行李都沒帶，也只有再去采購所需。
此刻是旺季，機位并不如想象中的多。最快，思凡也必須再等四日。
“怎麽辦？還要這麽多天。”思凡非常沮喪，幾乎是要落淚。
“沒關系！有我陪着妳，擔心什麽？”
莫勤輝的眼睛閃動着迷人的光輝，聲音溫柔低沉而有磁性，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先去買缺的東西吧！不然又沒衣服穿。”思凡最後笑了。
思凡微揚的嘴角，一抹淺淡的笑意，讓莫勤輝一顆懸着的心，這下子總算放下來。
思凡換上卡其色的長褲、白色的長版襯衫，再圍上一條有蝴蝶印花的圍巾，看起來休閑而有精神。莫勤輝就是皺成團的襯衫、西褲，但是不顯邋遢，還有種頹廢的美感。人長得好，怎麽穿都有型。
巴黎比起劍橋的天氣舒服許多。他們住的那一區，治安好又熱鬧，飯店百貨林立。春天百貨是最有名的，他們進去瘋狂大采購，買到滿手提袋，拎得快手軟。
“凡，妳這種花法，會把我辛苦賺的錢，給敗光的。”
兩人累癱了，找一家露天咖啡廳坐下。莫勤輝看到擱在地上的二十幾個紙袋，不禁咋舌。一不小心，說出自己內心的OS。
“我花我老公的，又不花你的，敗也輪不到敗你的。莫名其妙。”
林思凡撇了撇嘴，又白了莫勤輝一眼。
可是這話，讓莫勤輝很受傷。因為思凡等于再一次提醒，她是有夫之婦，不歸屬于他。莫勤輝的心一陣抽蓄，疼到快炸開。他痛恨自己，為什麽要為道德所束縛，什麽都不敢說，也不敢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