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回見到有人送芍藥的
廠給我關了，缺你錢用了，你跑去折騰。”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哎……”季沫索性不掙紮了，嗡聲嗡氣地說：“奕景宸，真的，給我點時間，我試試看。我不會用你的錢的，若我真沒那本事，我會乖乖地認輸。你現在讓我關掉，我不甘心，也不高興，你何必讓我不高興呢？我不高興，你也高興不了呀？我們兩個才在一起，你不能體諒我一下嗎？我也沒別的要求，就想好好地做事。”
輪到奕景宸張張嘴，無話可說了。季沫的語氣很認真，帶着祈求，讓他無法拒絕。
“你說話啊。”她拱了一下，小聲說。
“哦。”他的手挪到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揉。
“哦是什麽，是不反對了吧。”季沫又問。
他沉默了幾秒，低低地說：“哦。”
“螃蟹能有多橫呢，把鉗子一抓，就橫不了了呀。”季沫眉開眼笑地得瑟，沒一秒就被他又用力給摁住了。
“唔……”她難受地悶哼，再捂下去，她又要吐了。
奕景宸聽她聲音不對，這才松開了手。
季沫抓着礦泉水瓶，喝了大半瓶，揉着胃難受地說：“我暈車了，好想吐。”
“回去買暈車藥。”他放緩車速，摸了摸她冰涼的小臉，眉頭輕皺，“是暈車還是着涼？”
“不知道……”季沫搖頭，把座椅往後放，輕輕地說：“我睡會兒。”
奕景宸扭頭看了看她，打開了音樂。
季沫是累了，從早忙到忙，昨晚也沒睡好，加上剛吐了一場，一身軟得像被抽光了骨頭，只想趕緊躺下，好好睡上一覺。
一路緩緩駛進城中，她陷入沉睡，奕景宸給她買了暈車藥和感冒藥，帶她回到她的小區。
“到了。”他推了推她。
季沫睡得很沉，呼吸綿長均勻。
奕景宸啞然失笑，把她抱下車，鎖上車門，帶她回家。
聲控燈随着他的腳步亮起，小屋子裏收拾得幹淨整潔，他的衣服整齊地挂在櫃子裏，她已經給他騰出了半格，單調的灰色和她那些彩色的衣服貼在一起，也變得活潑起來。
他環顧四周，再低眸看她，唇角緩緩揚起一朵笑。
他的家，他的沫沫。婚姻生活，原來也沒什麽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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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的籌備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廠房已經整理好了，接下來就是設備。該修的設備在修，不能用的當廢鐵賣掉，她準備再購進一批七成新的二手設備，郁晴給她提供了一個賣家信息。
“季沫，你真是說做就做啊。”郁晴跟在她身後，好奇地四處打量。
“當然要說做就做，難道說着玩呀。”季沫有點驕傲。
“奕景宸同意嗎？”郁晴小聲問。
“同意啊，他很好說話。”季沫笑笑，奕景宸昨晚把她抱回去，今天出門也沒提工廠的事，可能是接受現實了吧。她發現奕景宸的兇在面子上，只要抓住時機撒個嬌，他多硬的态度都能軟下來。
“季沫，你真幸福。”郁晴羨慕地說道。
“的确。”季沫抿唇笑笑。
郁晴抱住她的手臂，輕聲說：“走吧，我帶你看設備去。”
☆、【140】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一更）
“郁晴，你消息挺靈通的，我才說要設備，你就給我找來了。”季沫帶她上車，一路往東走。
郁晴在車裏随便摸來摸去，擠着眼睛笑，“那是，我好歹也在江湖中飄了五六年了，不說能有多大本事，起碼四處混了個臉熟。他們家不幹了，這批設備都得轉讓出來，有一個月了還沒人接手呢，等下談的時候，價格壓低點。”
“知道了。勻”
季沫笑笑，打開了音樂。
“我說，他還沒買戒指啊？婚禮呢？你也不能稀裏糊塗的呀。你爸這頭就沒親戚了嗎？就沒人給你作主？”郁晴盯着她光光的手指，連珠炮一樣地發問。
“我爸有個大哥，都七十歲了，還有堂兄弟們，但都在老家江蘇。我爸十九歲就出來謀生，後來這些年回去得少，一年才能見一次。季曉馨家和我家的關系本來不錯，他爸是我遠房堂叔，我不可能請他們……再說吧。”
季沫也有些苦惱，在奕家人面前，她勢單力薄。她甚至不敢想像，若老爺子一走，她怎麽面對強勢的婆婆。
“咦，你得打算好，有錢人家的兒媳很難做的。”郁晴小聲提醒道。
“我和奕景宸感情好就行了。”季沫笑笑，從導航上找目的地掇。
郁晴看了她一會兒，輕輕嘆氣，“反正我真羨慕你，我年紀一大把了，房子沒有車子沒有，男人也沒有。”
“你就把炒股的心思拿回來好好工作，再攢點錢吧。我那些錢，你有就還，沒有也就算了。”季沫大方地說道。
“季沫……”郁晴表情微微變了變，匆匆垂下了頭。
“怎麽了？”季沫小聲問。
“你太好了。”郁晴揉了揉鼻子，看向車窗外。
“難得，這麽安靜。葉雪顏那丫頭最近有什麽動靜？”季沫小聲問。
“求芝在研發新産品呢，下半年上市。”郁晴拍了拍劉海，輕聲說：“葉雪顏能力挺強的，這個月銷售額大幅提升，大老板很高興。”
“什麽新産品啊？”季沫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挺神秘的。我只是銷售，接觸不到……你放心，我要是看到了，一定給你弄來。”郁晴笑嘻嘻地說道。
“得，到時候你和我都有麻煩。”季沫唇角輕揚，小聲說：“咱們老實一點吧。而且我有個新點子，我準備去趟L大學，看他們那裏的實驗室有沒有興趣合作。”
“真的嗎？”郁晴眉頭皺了皺，狐疑地說：“你還會設計和研發嗎？”
“拜托，我好歹是利茲大學的好嗎？我想把國外的一種很有趣的技術運用到我的新産品中來，如果能研制成功，我想一定會讓長海重新站起來。在這之前，先把老品牌撿回來，做一下改良，從品質和服務入手……”季沫把心裏的想法娓娓道來。
郁晴拍拍手，興奮地說：“季沫，我要辭職。我這輩子一直在混，我若和你一起拼一次，可能從此翻身了，到時候你給我個副總當當，我也光宗耀祖一次。”
“你先在求芝做吧，我這裏八字沒一撇，不敢讓你來啊。奕先生現在心情好，若他心情不好，把工廠給我滅了，你到時候又得埋怨我。”
季沫莞爾一笑，把郁情的要求委婉推了回去。不是她不信任郁晴，而是郁晴才進求芝沒多久，欠一屁股債沒還清，沒必要和她來冒險。
郁晴嘟了嘟嘴，想了會兒，點頭說：“也好，我就在求芝給你盯着。”
“商業間諜的事別做，弄不好要坐牢的。我也不需要別人的技術，我相信我的原創會更受歡迎。”季沫小聲提醒道。
郁晴咧嘴笑，沖她豎起兩根手指晃，“季沫，你一定行。”
“就是有點累，最近總睡不好。”季沫揉了揉胃，輕聲說：“早點辦完了，回去睡會兒。”
“怎麽，奕大總裁晚上不讓你睡覺啊？”郁晴賊兮兮地笑。
“去……你這個色女。”季沫輕笑着，把車緩緩靠邊。往外看了一眼，小聲說：“就是這裏了，我先去買瓶水喝，你要喝什麽？”
“我去買吧。”郁晴麻利地跳下車，往路邊的小超市跑。
劉麗的電話這時追進來了，她早上出來的時候給劉麗留了言，告訴她領證的事。
“沫沫，你領證的事是真是假？”劉麗的聲音聽上去像着了火，急急地往她耳朵裏竄。
“真的。”季沫鎮定地說道。
“你開什麽玩笑啊？你想清楚沒有？你們才認識多久？不行，你在哪裏，我現在來見你，在酒店是不是？”劉麗急促地問道。
季沫能想像到她的反應，這确實太突然了。她想了想，認真地說：“劉阿姨，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确實挺喜歡他的，讓我試一試吧。”
劉麗沉默了一會兒，喟嘆道：“沫沫，你自己千萬把握好，婚姻就是女人第二次投胎，你千萬不要一時沖動。”
“我知道的。”季沫輕快地笑道：“劉阿姨你放
tang心，這是咱們的地盤，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跟你爸說了嗎？”劉麗的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我和他一起去見爸爸了，爸爸也很激動……你說，他會不會因為激動，突然就醒了？那也算奕景宸大功一件啊。”季沫笑嘻嘻地扭頭看車窗外，郁晴已經抱着兩瓶綠茶回來了。
“哎，我說不過你，我等下去看看他。”劉麗敗下陣，小聲教訓她，“你自己千萬小心哪，別得意忘形了。”
“劉阿姨，先不聊了，我要去談買設備的事。”季沫鎖上車門，快步迎向郁晴。
“喏，你喜歡喝的口味。”郁晴替她擰開蓋子，遞到她的手中。
“喂，我手又沒斷，你還服務這麽周全呢？”季沫好笑地說道。
“大小姐，我這是感謝你不讓我還錢。”郁晴有些不自然地笑笑。
季沫一口氣喝了半瓶，揉了揉有些難受的胃，挽着郁晴往前走。郁晴扭頭看看她，欲言又止。
“怎麽了？有心事？”季沫關心地問道。
“不是……”郁晴笑笑，把綠茶往嘴邊遞。
“你沒擰蓋子。”季沫擰擰眉，輕聲說：“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又欠錢了？最近股市不好，你別往裏面砸了。”
“想翻本嘛。”郁晴牽強地笑笑，指着前面說：“喏，前面那個就是林總，我們過去吧。”
“郁小姐，季小姐。”林總遠遠地就迎過來，長長地伸着手，笑容滿面地打招呼。
“您好。”季沫和他握了握手，輕聲說：“我們去看看設備吧。”
“請。”林總連連點頭，熱情地帶着她們走進公司。
“林總怎麽不做了？”季沫好奇地問道。
“哦，想轉別的行業，這行最近難做啊。”林總呵呵地笑道。
季沫輕輕聳了一下肩，市場低迷，其實哪個行業都不好做，但她相信，淘汰掉的都是力量薄弱的，生機蓬勃的企業會一直往前走。
“這些設備還很新哪，起碼九成新吧。”季沫一見設備就楞住了，從外觀到型號，都是近期的。
“哦，停産有段日子了。”林總随和地笑笑，讓人過去打開設備給季沫看，豪爽地說道：“反正我這條生産線絕對質量過硬，你如果要，今天就拖走。我想騰出來做別的事了。”
“這樣呀……價格呢？”季沫沉吟了一下，輕聲問道。
“價格我向郁小姐報過了，反正不能再少了。”
季沫快速盤算了一下，如果這條生産線是好的，九成新，算七成新給她，她很賺了。
“我要檢驗設備，售後怎麽樣？”她拍拍身邊的機器，追問道。
“你放心，我會給你聯系好，我這都還在保修期內，絕對沒問題。”
季沫圍着設備看了會兒，把郁晴拉到一邊，“你覺得怎麽樣？”
“設備挺好的，我打聽過了，他确實是想轉行做別的，我看挺劃算的。”郁晴低着眼睛說道。
季沫拿着手機，用計算機算了算價格，走到林總面前說：“我們誠心交易，一人再退一步吧，再給我少幾萬塊錢。”
“還少幾萬？”林總眼睛一瞪，連連擺手，“頂多我出運費，給你們搬過去，給你們裝好。”
“那先付訂金，總款分三次給付，确定沒問題再付尾款。”季沫立刻說道。
☆、【141】步步緊逼（二更）
“我還沒聽說過這樣的……”林總有些不樂意。
郁晴笑着說：“林總，我們又不會跑，你這些設備總得确定能用才行啊，運輸中碰壞了，我們可不管哦。你不賣給我們，這些設備就是廢鐵，越放越舊，到時候更賣起價錢。”
“郁小姐，季小姐，你們兩個太厲害了。”林總搖搖頭，為難地說：“你們到時候不給我錢怎麽辦？”
“我們那麽大個廠房豎在那裏，你還怕我們跑了？再說，你不信我們，還不信屈總啊，我們和他關系好着呢。”郁晴連搖帶拍，推着他去辦公室簽合同。
“好好好，我下午就聯絡廠家，讓他們派人過來，給你們過去安裝。”林總摸摸腦袋，笑呵呵地說道掇。
“簽合同吧。”郁晴牽着季沫的手，笑着說道。
林總挺爽快，很快就拟好了合同，季沫仔細看了好幾遍，才簽好合同勻。
“那明天再聯絡。”季沫主動向他伸出手。
林總笑眯眯地站起來，用雙手握住了季沫的右手，輕輕晃了晃，“好的，我馬上就聯系廠方代表。”
“多謝了。”
季沫又解決了一件大事，心裏別提多開心了。她沒想到這邊會這麽順利的解決，本來準備今天一天就忙設備的事，現在不得不尋思着下一站去哪裏。
“小心。”郁晴突然一聲尖叫，猛地拉了她一把，兩個人一起倒在車邊。
砰地一聲巨響，只見一只大花盆砸到了她剛站的地方，厚厚的瓷片飛過來，正打在她的胳膊上。
“喂，誰家的花盆？”郁晴火了，跳起來破口大罵，“你眼睛瞎了？給我滾出來。”
整棟樓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人出來應聲。有好幾戶家的陽臺上都擺着花，都有這種瓷盆。路人圍過來，指指點點地議論。
“報警。”郁晴氣咻咻地打了110，指着上面繼續罵，“龜兒子，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樓道口伸出一個腦袋，往下面張望了一眼，郁晴眼尖看到了，拔腿就追。
“你給我等着，看我收拾你。”她麻利地踢掉了高跟鞋，直接往樓上跑。
“喂喂……”季沫趕緊跟着上去。
郁晴是火爆脾氣，但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打不過別人怎麽辦？一前一後追到了那小子剛出現的樓層，樓道裏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影也沒見着。
“我就不信邪了，哪家沒教養的東西往下丢花盆，給我站出來。”郁晴憤怒地大嚷。
“你罵什麽呀？”有人開門，不悅地盯着郁晴問。
“有個該死地往下扔花盆，差點砸死我了，你這時候開，是不是你幹的？”郁晴大步過去，盯着他怒氣沖沖地問。
“神經病，是你自己做多了缺德事吧。”那人重重碰門，大聲回擊，“若你再亂嚷嚷，我報警告你擾民。”
“我去……”郁晴氣暈了，過去又要敲門。
“算了，我們去樓下等着，反正有人拍下那個人的樣子了。警察這時候應該到了。”季沫大聲說完，拉着郁晴就走。
門裏又有響動，季沫向郁晴遞了個眼色，二人故意跺了幾下腳，在拐角處躲了起來。沒一會兒，那扇門又打開了，一個人影鬼鬼崇崇地鑽了出來。
“從那邊走，那邊有小門。”裏面的人小聲說道。
季沫趕緊把出來的人給拍了下來。
“你見過嗎？”她把照片給郁晴看，輕輕地問道。
郁晴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不是郁晴的債主了……季沫隐隐覺得不會這麽簡單，拿着大花盆砸下來，那是會死人的，這人和她無冤無仇，為什麽這麽做？是誰指使她的？難道又是上回給她丢蛇的大蝦？
那小子從一樓穿過大院，身形一晃，跑向了大街。
“不攔着他啊？”郁晴好奇地問。
“不攔。”季沫搖搖頭，“幹嗎冒險呢，我要拿回去給奕景宸看，馬上就能他逮過來給我道歉。”
“唷……”郁晴啧啧稱贊，“季沫，你這是找到了超人了啊。”
“還真是。”季沫有點小驕傲，把手機收好，快步往樓下走。
警察已經到了，但郁晴脫在路上的鞋不見了。
“誰讓你把鞋踢掉的。”季沫看着氣急敗壞的郁晴，好笑地說道。
“我怎麽知道有人連鞋都偷？”郁晴跳着腳，不甘心地大叫：“誰拿了我的鞋？”
“撲哧……”季沫忍俊不禁，把郁晴往車上推，“活該，你還是認命，去買一雙吧。”
“我……”郁晴氣得柳眉倒豎，瞪着外面的人大吼：“誰偷我的鞋，一定得香港腳。”
“香港腳那是傳染的，你是不是有啊。”季沫發動了車，笑話她。
郁晴低頭看腳，沮喪地說道：“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呢，事事不順。”
“不是挺好嗎，工作也穩定了。
tang”季沫忍着笑，小聲安慰她。
“我……”郁晴捂臉長嘆，沮喪地往後倒去，“沫沫，我要是有你一半好命就好了。”
“來，我的好運分你一點。”季沫把手伸給她，輕笑道：“祝你事事順心，早日找到你的超人。”
郁晴一手遞給她，一手繼續捂着臉，一動不動地癱着。
季沫直接把她帶到了百貨商場，讓她先去買鞋。
郁晴挑了雙打折的，無精打彩地跟着她往裏面走，“你要買東西嗎？”
“我還沒給奕景宸送過東西呢，去給他挑一個，你說買什麽好？”季沫有些為難，以前喬雨揚很好說話，一本書，一個鑰匙扣，一包好咖啡，他都很喜歡。但奕景宸好像挺挑的，不知道什麽才合他心意。
“他喜歡什麽，你不知道嗎？”郁晴随口問道。
季沫想了會兒，“賽車，紅酒……”
“賽車模型啊，或者一支上好紅酒，你把酒慢慢地倒在他的胸膛上，然後趴上去，一點一點地……喝掉。”郁晴笑了起來。
季沫聽完，認真點頭，“好主意。”
郁晴用肩碰她，小聲說：“看不出啊，喬雨揚想了幾年沒想到，奕景宸和你才一個月，你就什麽都奉獻出去了。”
“他沒福氣呗。”季沫輕聲笑道。
從這裏出去，後面就有一家很棒的紅酒莊，以前季沫陪季海來挑過酒，季長海喜歡喝點養生酒，紅酒喝得少，都送人了。頂級的紅酒，她買不起，挑支口感好的就不錯了。
大廳裏，橡木和紅酒的氣味糾纏着，高抵屋頂的白木酒架上擱滿了紅酒。
“這支不錯。”她從酒架上抽出一支，舉到光下看酒的顏色。透過濃愈的寶石紅，她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口走進來。
尚井惠和葉雪顏！她們兩個很熟嗎？她用酒瓶擋住臉，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馬上打招呼。
“葉小姐。”
酒莊的人都站起來向二人打招呼，比季沫進來的時候殷勤多了。
“沒事，我們自己看。”葉雪笑吟吟地沖衆人揮揮手，獨自帶着尚井惠往樓上的貴賓室走，“奕總喜歡偏酸一點的口味，伯母您呢？”
“我也是。”尚井惠環顧四周，微笑着說：“這裏很漂亮，不比國外的酒莊差。”
“嗯，我買下這裏，就是因為覺得這裏很漂亮。”葉雪顏在木質螺旋樓梯上停下腳步，指着四周的酒架說：“伯母您看，這邊都是英倫風的，和是不是聖迪尼奧有點像？”
“對。”尚井惠輕輕點頭，贊賞地說：“葉小姐眼光不錯，我平常就喜歡聖迪尼奧去挑酒，景宸也是。”
“是嗎，我怎麽沒有從來沒有遇見過您？”葉雪顏溫柔地挽住了尚井惠的手臂，小聲說：“伯母小心腳下。”
尚井惠跟着她往上走，視線卻停在了大廳那抹嬌小的身影上。她擰擰眉，臉色沉了下來。
“那是……季沫啊。”葉雪顏怔了一下，随即笑着打招呼，“季沫，這裏！”
季沫暗暗叫苦，沒有老爺子在場，她不敢和超人婆婆相處啊。而且她該怎麽打招呼呢？尚井惠明确說明現在不要公布，但若叫她尚女士，她會不會當場翻臉？
“上來吧。”尚井惠已經恢複了一慣的溫柔神色，淡淡地說道。
“我還有朋友。”季沫扭頭看下面，郁晴已經躲起來了。也對，她是翹班……
“在哪裏？”葉雪顏好奇地問。
“可能走了吧。”季沫笑笑，跟着二人上了樓。
二樓有幾只橡木桶，圓形的沙發随意擺放着，奕景宸正獨自坐在一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