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說你愛我
戚夏在花園找到張小晖,她坐在秋千上,兩眼放空,正在發呆。
“你倆吵架了?”
思緒受驚,張小晖扭頭,“沒有。”
戚夏滿臉質疑,“沒有?那我怎麽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張小晖從秋千上下來,她望着西邊翻滾堆疊的金色雲朵,三言兩語把事情跟戚夏說了。
“我說不出口。”
戚夏沒露出無法理解的表情,她的眼中浮現一抹回憶之色,“我也沒跟他說過。”
張小晖把頭繩取下來,用手順順長發,再次紮成丸子頭。
“就為這事,他一聲不吭的摔門出去了。”
“說起來,我想起我聽過的一個案例。”維蔓說,“丈夫因為妻子不跟他說我愛你,揚言妻子對他沒有感情,上法庭告他妻子,鬧離婚了。”
張小晖膛目結舌,“……不……不會吧?”
“怎麽不會。”戚夏抱着胳膊,“千真萬确。”
“不過最後沒離成,他們還是有感情的,只是缺少溝通。”
張小晖聽的滿臉愣怔。
“一定要說嗎?”
戚夏聳聳肩,“我個人不贊同。”
Advertisement
所以她跟她的前夫各走各路了,說她不懂浪漫,不在乎他……列了一條條罪狀,也不知道準備了多久,就為了判她死|刑。
愛這玩意兒靠感知,對方不期待,抱着無所謂的态度,自然感覺不到。
那是她的前夫。
小晖的男人應該只是單純的吃醋,缺乏安全感的一類表現。
上次她來,那個季時還用一種仿佛她自帶毒氣的眼神盯着,恨不得把她碰過的東西都扔了,這次好多了,應該是張小晖做過思想工作,季時改了。
這對于一個潔癖強迫症而言,難度太大了,不了解的人是不會知道的。
她前夫有一點潔癖,沒季時嚴重,換那個人,她說破嘴皮子,對方都不會為她改變半分。
“你跟你那個前男友是不是還有聯系?”
這個問題突如其來,張小晖一愣,“為什麽這麽問?”
戚夏的手指點着胳膊,“你男人是怕你不要他。”
目光一閃,張小晖不語,會嗎?
她印象裏的季時一向狂妄,會沒有自信到那個程度?
“男人就是一個孩子,做對了,要誇獎,做的不對,就要懲罰,猶豫不決時,要鼓勵……”戚夏又改口,笑着說,“其實我也不太懂男人,你随便聽聽就行。”
跟戚夏說了會兒話,張小晖上樓,停在書房門口。
她頓了頓,伸手敲門。
書房內傳出季時的聲音,“進來。”
張小晖擰開門鎖進去,反手搭上門。
季時坐在書桌後面,垂着眼簾吞雲吐霧,面部的神情模糊不清。
刺鼻的煙草味猛烈卷進氣息裏,又措手不及的侵占肺腑,張小晖幾乎是呼吸的那一刻,就受不了的蹙起眉頭,去把窗戶打開。
“抽那麽多煙幹什麽?還不開窗戶,不嗆嗎?”
季時的嗓音嘶啞,“你管我?”
“是。”張小晖邁步過去,立在書桌旁邊,“我管你。”
指尖的煙動了動,不易察覺,季時低頭吸一口煙,将那根還剩大半的煙摁在煙灰缸裏。
“知道這裏煙味大,就別進來了,為什麽還要進來?”
“行。”張小晖說,“那我出去。”
她的手被拉住,那股力道将她禁锢住了,動彈不了半分。
季時緊抱着張小晖,臉埋在她的胸前,啞聲說,“我愛你,小晖,我愛你。”
半響,張小晖說,“季時,你松開一點,勒的我難受。”
男人像是無理取鬧的大男孩,固執又倔強,“不要。”
張小晖無奈的放松呼吸,讓自己被勒的骨頭不那麽疼,“你怎麽了?是不是今天發生了什麽事?”
依照這個男人回家的言行舉止,一定是在外面受了什麽刺激。
季時不想提,他揪着一條線逼問,“我剛才說我愛你,你有感覺嗎?”
張小晖說,“有啊。”
季時把手伸到她的衣擺下面,輕車熟路的游走,“什麽感覺。”
張小晖認真的說,“開心,幸福,感動。”
手上動作一滞,又兇猛起來,季時壓着張小晖,“那你呢?你愛我嗎?”
張小晖的背部抵着桌子,胸口挨着季時,她感覺自己成了兩面陡山峰之間的那條狹窄縫隙。
“你先放開我。”
“不放。”
掙紮不開,張小晖的呼吸略喘,“季時!”
“張小晖,你敢不敢說愛我?”季時磨蹭着張小晖的兩片嘴唇,“嗯?”
張小晖的呼吸裏都是季時的味道,濃的她心跳加快,控制不住。
擺明了不放過她,要得到答案,季時鉗住張小晖的雙手,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
張小晖被迫咽下屬于他的氣息。
“季……季……時……”
季時撩起眼皮,欲|望翻湧。
唇齒磕碰間,溢出張小晖的聲音,“我愛你。”
季時猛地勒緊張小晖,“你說什麽?”
張小晖疼的吸氣,“我說我愛你。”
季時的呼吸粗重,眸光深沉,燃着兩團火焰,“再說一遍。”
被他瘋狂的期待着,張小晖心裏嘆息,帶着妥協,“我愛你。”
季時的唇角牽了起來,凝視張小晖的目光變的溫柔,他一手按着張小晖的後腦勺,一下一下,沿着她的唇形,深入的厮|磨。
兩人吻夠了,四目相視,又去擁抱着親吻。
充斥在書房裏的煙草味被風吹散,淡去,滋生出了濕|膩的氣息。
“除了我,你還跟別人說過嗎?”
張小晖明白他的争對性,“季時,你這樣有意思嗎?”
“有意思。”季時的額頭抵着張小晖,嗓音裏裹着情意,以及意味不明的笑意,“你問我,我就可以告訴你,你是唯一。”
“我不是嗎?小晖。”
張小晖把他的臉推開,順勢掙脫,“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季時的長腿往桌子上一翹,擋住張小晖的去路。
他的眉眼鋒利,盡是桀骜與霸道。
“有什麽不能說的?張小晖,你心裏有鬼。”
張小晖瞪着他,嘴裏蹦出氣話,“是,我心裏有鬼,滿意了?!”
季時也瞪她,氣的肺都要炸了,剛才只是試探,誰知道就聽見這麽一句。
又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他嘆口氣,擺出難受的樣子,“誰先愛上的,誰就輸了,小晖,這話你怎麽看?”
張小晖愣了許久,“你輸了嗎?”
“我這還不叫輸嗎?”季時端起塞滿煙頭的煙灰缸,往桌上一扔,“我現在這樣子,連我自己都震驚。”
他扯掉松散的領帶,随手丟文件上面,這個女人完完全全的牽制住了他的情緒,掌控他的喜怒哀樂,他深陷其中。
“張小晖,上輩子我一定是欠你的,這輩子你把我害慘了。”
張小晖對這個比喻感到無語。
“我什麽時候害過你了?”
“你看我。”季時指指自己,“像不像一個怨婦?”
張小晖抽嘴,“像……”
她摸摸季時的頭發,安撫害怕被主人丢棄的小狗,“看來是挺慘的。”
“哎,”季時扶住額頭,故作傷心,“誰讓我愛上了一個笨蛋呢。”
張小晖拍他,“你說誰是笨蛋?”
“是我。”季時夾住她的腿,聞着她的味道,“我是笨蛋。”
張小晖摟着他的脖子,“下去吃晚飯吧。”
季時揉額角,“戚夏會待幾天?”
“我還沒問呢。”張小晖說,“我給她準備了房間,她說她已經訂了酒店。”
季時捏張小晖的臉,“酒店比我們這兒好,起碼淩晨不會吵鬧。”
“……”張小晖說,“寶寶下午沒怎麽睡,晚上沒準就安穩了。”
季時嘆氣,“算了吧,我已經面對現實了。”
下樓梯時,張小晖走慢半步,她十幾歲的時候喜歡把承諾挂在嘴邊,恨不得一天說上幾百遍,現在她做不到了。
“季時,我希望你以後想什麽都告訴我,不要自己瞎猜。”
腳步停住,季時側頭,“不用以後,就現在吧。”
“你回答剛才的那個問題,我想知道。”
張小晖抿嘴,一邊臉頰有個淺淺的酒窩,“沒有。”
季時的唇角不可抑制的翹起。
樓下的戚夏看他倆一起下來,就知道是和好了。
三人沒待一會兒,來了一人。
王昊一進客廳,彌漫的氣氛就變了。
戚夏用餘光看張小晖,張小晖用餘光看季時,季時在逗小車裏的寶寶。
“小言,看叔叔給你買什麽了。”王昊直奔季時那裏,把袋子裏的幾輛汽車模型拿出來,“喜歡嗎?”
寶寶好奇的伸手去抓,王昊不給他,他就急,模樣很逗。
張小晖小聲跟戚夏說,“沒事吧?”
戚夏神态自然,“沒事。”
她跟王昊不至于到接近極端的地步,現在還保持基本的姿态。
王昊一邊逗寶寶,一邊偷看戚夏,兩不誤。
“哎那會兒我說的你別放心上啊。”
季時的表情愉悅,“我還得謝謝你。”
王昊驚詫的看季時,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他笑道,“那咱們再喝兩杯。”
“今天不行。”季時是的确答應張小晖,一個月不碰酒的。
沒想到吃飯的時候,張小晖主動叫李阿姨去酒櫃拿酒,看架勢,她自己還想喝一點。
季時的面部抽|動,由着張小晖倒酒。
王昊已經喝過一輪了,他酒量好,第二輪應付起來依然很輕松。
他舉起酒杯,面上露出一個英俊的笑容,“來,季時,小晖,戚夏,大家碰個杯,就祝……”
“祝我們一切都好。”
四只酒杯在精致的佳肴上方輕碰了一下,發出清脆聲響。
戚夏放下酒杯,“小晖,你不能多喝吧。”
“嗯。”張小晖吃着菜,将紅酒的醇香壓下去,怕自己還想嘗,“我就嘗兩口。”
她的碗裏多了半塊獅子頭,還有另外半塊在季時碗裏。
這一幕被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和一個渴望有個家的失戀狂魔看在眼裏,都挺羨慕。
他們的眼神沒有交彙,各吃各的。
張小晖邊吃邊說,“戚夏,你明天有安排嗎?”
戚夏嗯了一聲,眨眨眼睛,“怎麽,你要約我啊?”
張小晖笑,“是啊,約你去逛街。”
她喝了口骨頭湯,“有了寶寶以後,我很久沒好好逛個街了,好不容易你來這邊,怎麽也要把老街逛一遍。”
戚夏聽着也有興趣,“那你家小寶貝……”
張小晖的笑意更濃,浮進眼底,覆蓋着一層幸福,“孩子他爸在家看着。”
季時咽下嘴裏的食物,“我看着。”
一旁的王昊瞪眼,倆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叽裏呱啦的,很快劉達成協議,愉快的決定了,他都沒插話的空隙。
這下倒好,他本來還打算明天找機會跟戚夏單獨在一起。
王昊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尋思別的主意。
他也不知道戚夏是哪兒把他迷的神志不清,但到目前為止,他的眼裏除了戚夏,是容不下其他女人了。
李阿姨過來說寶寶睡了。
張小晖松口氣,又叫傭人去給她多盛了一碗飯。
“小晖,這是什麽米啊,口感真不錯。”戚夏碗裏的米飯見底,她很久沒吃這麽多了。
張小晖看季時,季時說,“是響水大米。”
脫口而出,王昊接茬,“這米是東北那邊産的,挺有名。”
戚夏沒矯情的冷場,“是嗎,難怪好吃。”
王昊順勢往下接,滔滔不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是醫生,是莊家漢。
張小晖跟季時夫妻倆沒插話,吃飽了就躺一邊看電視去了。
飯後,四人在一起打牌。
王昊站在戚夏那邊,張小晖有季時嚴守着,戰況比他們想象的激烈。
“三個二帶一對。”
張小晖打出去,手裏就剩兩張牌了,她報數,“我就兩張了。”
沒炸彈,她就贏了。
季時支着額角,漫不經心的半垂眼皮,看着快要睡着了。
戚夏點桌面,她不要。
王昊捏着一把牌,就他沒怎麽出,他看一眼張小晖,額頭臉上都是帖的白條,慘不忍目。
“想走了?”
張小晖笑而不語。
下一秒,王昊甩出去四個六,她嘴邊的弧度抖了抖,王昊果然是炸彈專業戶。
專業戶還是輸的最慘的,牌技爛的沒法形容。
張小晖瞥季時,使眼色,有牌就快出啊,不要留着過年了。
季時身子後仰,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最後是一臉困意的季時贏了,張小晖的下巴上多了一個白紙條。
待到九點多,王昊跟戚夏一起離開。
晚上的風是涼的,刮進衣領裏,能讓人當場打個抖。
王昊走在戚夏旁邊,“去喝一杯嗎?”
戚夏說,“不去了,改天吧。”
改天?又是改天!王昊跨步上前,站在戚夏面前,“戚夏,你究竟是不喜歡我身上哪一點?你說出來,我考慮考慮,如果可以,我改。”
戚夏蹙了蹙眉,“你很好。”
“打住。”王昊譏笑一聲,“這話我聽的都起繭子了。”
“就不能換個說法?只要你說,戚夏,我一定認真考慮。”
戚夏繞過他,繼續往前走,“王昊,我還沒有走出那段婚姻。”
說法是換了,也直接堵住了王昊的路。
王昊追上去,沉着聲音,他克制住情緒起伏,卻還是沒管自己的語氣,“是走不出,還是不願意走出來?”
戚夏冷下臉,“王昊,我看我們今晚不适合再聊下去。”
王昊也冷了臉色,他伸手去抓戚夏的手臂,“被我說中了是嗎?”
戚夏揮開他,“王昊,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看着戚夏的背影,王昊使勁扒拉頭發,氣憤的踢了一腳車門,“操!”
第二天張小晖跟戚夏出門逛街,季時在家陪寶寶。
“有事給我打電話。”張小晖踩着雙漂亮的白色高跟鞋,神清氣爽。
季時倚着門,“小晖,你身上那裙子短了,回去換一條。”
張小晖,“……”
都到膝蓋了,還短?“要不我幹脆換成褲子?”
季時勾唇,“褲子好。”
他拽着張小晖回卧室,張小晖頂着一張臭臉出來,兩條腿遮的嚴嚴實實的。
旁觀的戚夏,“……”
坐上甲殼蟲,她看着沿途的風景,這個地段是a市的黃金地段,景色真美,住在這裏,每天早上打開窗戶,心情都能好起來。
“小晖,你們的婚禮什麽時候辦?”
張小晖轉着方向盤,“看情況吧,大概會在年底。”
戚夏笑出聲,“你還真不着急,不怕季時突然反悔啊,如果是我,早急了。”
“我跟他從小就認識,他不會的。”張小晖說,語氣肯定,“結婚這件事上面,我是全全相信他的。”
“小晖,你變了不少。”戚夏感慨,“愛情的力量啊。”
張小晖忍俊不禁。
不都在變嗎,所有人。
到了老街,張小晖找到之前的那家店,買了兩條小魚,幸運的是挑到跟那時候一個家族的。
戚夏看的咂嘴,“這魚很難養的,小晖,你還不如買草龜,那個好養。”
付了錢,張小晖提着塑料袋子,“我養龜不行,不出一周就升天了。”
戚夏抽嘴,“那你也是有本事。”
張小晖,“……”
她挽着戚夏,“我們去那邊,那邊有很多小門面,都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人真多。”戚夏拉張小晖,避開迎面的一夥人,“你慢一點,別磕了,不然季時那裏交不了差。”
兩人一條街一條街的逛,提了大包小包。
張小晖忽然停下來,戚夏奇怪的問她,“怎麽了?丟什麽東西了?”
“沒有。”張小晖收回視線,不再去看對面那家超市門口的賀欣,“我剛才忘了,我想買內衣。”
“內衣?”戚夏左右環顧,“那邊有,走吧。”
“嗯。”張小晖邁步離開。
她倆逛到下午回去,把戚夏送到酒店,張小晖才到家。
寶寶睡了,季時坐在沙發上看書。
“逛爽了?”
“爽了。”張小晖癱在他身旁,小腿肌|肉酸痛,一步也不想走了。
季時動動鼻翼,聞到了火鍋味,還有一些混雜的氣味,都是街上沾染的,他嫌棄道,“張小晖,你身上的味道難聞死了,快去洗澡。”
張小晖有氣無力的撒嬌,“你抱我去。”
季時斜眼,張小晖沖他張開手臂。
手裏的書合起來,放到桌上,季時攔腰抱起她,滿臉挑剔,眼底卻是寵溺,“又懶,又不聽話,脾氣大,還沒一點女人味,真不知道我是怎麽愛上你的。”
張小晖的手挂在他的脖子上,“頭低下來一點。”
大步往浴室走,季時配合的低下頭。
唇上一熱,張小晖親了他,又輕舔了一下。
一個澡就被拉長了一個多小時。
戚夏待了三天就飛曼哈頓了,王昊沒再出現過。
七號那天,張小晖跟季時帶寶寶去打疫苗。
寶寶沒哭,只是哼了幾下,很乖。
确定不流血了,張小晖扔掉棉球,把寶寶的衣服整理好了,給他扣扣子。
季時彎着腰,把寶寶接到手裏。
護士瞄一眼季時,臉有點紅,沒有多看,“今天可能會有點低燒,多給他喂溫水,晚上就不要給他洗澡了。”
收好綠色小本,張小晖記下來,“好的。”
季時托着寶寶,讓他趴在自己臂彎裏,“出去吧。”
排隊的,打完針留下來等半小時看情況的,體檢的,都在大廳待着。
幾乎每個小孩身邊都有一到倆個成年人陪同,多的是三到四個。
季時繃着臉,周身氣息冰冷,生人勿近。
他托着寶寶出去,遠離混濁的空氣。
“回去了。”
張小晖把米色小帽子戴到寶寶頭上,“寶寶回家了。”
寶寶趴在季時的肩頭,好奇的東張西望。
路過一家店,張小晖看了眼櫥窗,視線落在模特身上那條淺黃色的連衣裙上面,很快就移開了。
晚上,季時下班回來,手裏拿着一個盒子。
“給你的。”
張小晖打開盒子,裏面疊放的就是她上午看到的那條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