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041章主要事件:朕看了一下午歌舞。
大周朝,雲英帝十八年,二月初八,晴。
雲槿見雲樓和绛宗郝雙雙起身,問道:“我們一起去壽宴嗎?”
雲樓笑着搖了搖頭道:“先帝已經駕崩,我現在不過是庶民,不宜出席。”
雲槿的表情難掩失落,“現在就要走了嗎?”
本來還想培養一下父子感情,畢竟十七年沒見了。
雲樓安撫一笑道:“不用難過,若是你希望,往後我可以多進宮來看望你。”
绛宗郝不滿地捏了他的腰一下。
雲樓笑容不變,反手在對方的手背上掐了回去。
绛宗郝瞪了他一眼,負氣離開。走到門口,腳步卻又頓了頓,在屋外等了起來。
雲槿奇怪地看向绛宗郝,不明白他的怒氣為何而來。
雲樓繼續笑道:“我們這次進宮的本意,是為了過繼子嗣之事,往後能見面的機會其實還很多。”
“過繼子嗣?”雲槿不解。
倒是簡輕侯感激地看了太後一眼。
太後冷豔高貴地望天花板,不搭理他。
簡輕侯失笑道:“多謝姑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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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樓也含笑看了太後一眼,道了別,轉身跟着绛宗郝離去。
雲槿扯了扯簡輕侯的袖子,追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簡輕侯道:“你還記得姑母上次說要你生下小太子嗎?”
雲槿臉色一青,偷偷瞄了太後一眼,“……嗯。”
簡輕侯道:“你父皇進宮與姑母商讨過繼子嗣之事,就說明姑母已經不再逼迫你與後妃延續血脈了。他們要在雲氏子孫中過繼一個來,做你的兒子。”
過繼來的将是真正的雲氏血脈,不像雲槿那樣,是為了保全名聲而偷運進宮的外室子孫。
雲槿的眼神從最初的迷茫到清明,最後幾乎是雙眼發光地轉頭看向太後。
太後被他看得頭皮一緊。
“嘤嘤嘤母後你果然對我最好了!”雲槿哭着撲了過去。
太後輕移蓮步,微微側身。
雲槿撲了個空,趴在地上。
但他絲毫沒有氣餒,反手扯住太後的裙擺,一路抱上了她的大腿。
太後扯了兩下,沒能退出來,于是在雲槿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雲槿龇了龇牙,一臉幸福地仰頭看她。
太後:“……”
匙香在一旁默默地提醒,“陛下,太後,皇後,該出發了。”
簡輕侯無言地将儀态盡失的雲槿從地上扯起來,整了整衣裝,出發。
壽宴的會場設在沁春園,那裏有一個很大的戲臺子。
皇帝的禦座設立在戲臺對面的高臺上,距離戲臺也是最遠的,這是為了保護皇帝的安全而設計的。
如果臺上表演的節目是鬥蛐蛐或者馴獸的話,雲槿一定會嗷嗷叫着要近距離圍觀。但很可惜,皇家壽宴的節目,或者說雲槿和太後壽宴的節目永遠是那麽幾個,經久不變。簡輕侯深深懷疑這是太後和唐定虛為了讓雲槿安分一點而設計的。
瞧,此刻的雲槿果然蔫頭耷腦地坐在禦座上,百無聊賴地吃着面前的佳肴。
但天真的雲槿絕對不會猜得到,自己此刻的無聊是自家母後和師父預先設計好的。
只有雲槿安分了,保護起來才比較容易。
可見,即便是淮陽王這個大叛賊被捕了,他們對雲槿的保護還是從未松懈。
簡輕侯倒是對節目看得津津有味。
他不常進宮,沒有功名沒有官職,歷年的壽宴他是沒有資格受邀的。
嫁進宮後,他也只在太後的壽宴上看過一次表演。
簡輕侯始終認為,大周的戲曲中蘊含着大量的內涵和深意,不是簡簡單單一個“戲子的表演”就可以形容的。若是深入研究,定能受益匪淺。
“表哥……表哥……?”
簡輕侯看得正入迷,就聽到雲槿在輕輕地呼喚他。
“什麽事?”他目不斜視,微微側頭。
雲槿低聲嘟囔了兩句。
“什麽?”簡輕侯沒聽清,轉頭看他。
雲槿瞅了他兩眼,輕輕吹了個口哨。本來想用聲音代替一下,結果一開口就差點沒憋住,急忙夾緊腿。
簡輕侯:“……”
簡輕侯一看雲槿的嘴型就明了了,更何況他還用動作更加形象地诠釋了一下他想表達的意思。嘴角抽了抽,簡輕侯起身,帶着雲槿去茅房。
結果雲槿到半路就憋不住了。
簡輕侯本想抱着他直接飛過去,又怕半路上把雲槿颠出來。
雲槿捂着小叽叽糾結了半天,幹脆找了個隐蔽的花壇,決定就地解決。
簡輕侯:“……”
這麽奔放的皇帝,恐怕古往今來是第一個吧?
雲槿捏着小叽叽,把憋了許久的液體釋放出來,舒服得籲了口氣,一臉享受。
簡輕侯在一邊看得好笑,伸手戳了一下。
正在釋放的液體抖了一下,雲槿急忙扶穩,嗔怒地瞪了簡輕侯一眼。
噓到鞋子上怎麽辦?!
簡輕侯忍笑忍得肚子疼,等他噓完,伸出手掌包住了他還捏着小叽叽的手。
雲槿的手一僵,擡起頭茫然地看向簡輕侯。
雲槿因為身體的原因,十六歲才遺精,在同齡人中算是晚上加晚。而且他遺精後沒兩天簡輕侯就進了宮,直接把他給戳了,他根本沒機會也沒想過自己動手。
如今簡輕侯第一次在不戳他的時候做這種事情,還是在室外……
雲槿的聲音有些顫抖,“表、表哥……你別這……樣……”
這還是在院子裏呢!雖然沒什麽人經過,那也是在外面啊!
雲槿的羞恥心一下子全湧了上來。
簡輕侯低下頭咬了咬雲槿發燙的耳朵,“恭喜小槿又長大一歲。”
雲槿閉着眼睛不理他。
簡輕侯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掏出帕子替他清理。
雲槿剛要推開他,就聽身後傳來了一個驚恐的女聲,還帶着些許憤怒。
“你們在做什麽?!”
雲槿慌忙回頭,就見簡寧婷站在不遠處,又氣又羞惡狠狠地瞪着自己。
雲槿緊張之餘又有些莫名其妙。
難道這裏是她的地盤?
……
不會啊,簡寧婷很少進宮的。
簡輕侯倒是處變不驚,他的身體很好地擋住了雲槿,所以不怕旁人看見什麽不該看的。問題是雲槿臉皮薄,又不敢對自己發脾氣,也不知會不會憋壞了身子。
他替雲槿整理好衣物,将他擋在自己身後,轉身淡淡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簡輕侯雖面無表情,但簡寧婷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濃濃的怒意,不禁有些退縮。
但看到兩人親密的憤怒和嫉妒很快将這份退縮壓了回去,簡寧婷失聲控訴道:“你們、你們剛才……不要臉!”
簡輕侯冷冷道:“你在罵我還是罵他?”
簡寧婷一窒,面對着眼前袒護最讨厭之人的最愛慕之人,想罵又罵不出口,狠狠地咬住下唇。
簡輕侯的語氣更加嚴厲,“簡寧婷,皇宮大內是你能亂跑的地方嗎!幾日不見,你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雲槿在他身後默默點頭,敢欺負皇帝的膽子能不大麽?
……
咦?
這樣說來表哥的膽子豈不是更大?
母後,表哥,表妹……果然丞相府出來的人都不簡單啊。
簡寧婷從未被如此嚴厲地教訓過,而且對象還是她最喜歡的堂哥,眼眶頓時就紅了。更何況她又不能說出自己在皇宮亂晃的真正目的,只能怨憤咽下肚。
其實剛才兩人背對着她,簡寧婷根本沒能看到什麽,只能憑借兩人的姿勢判斷他們在做親密之事,親吻,擁抱……她的堂哥!那本是她的堂哥!
……她一點都不想姓簡!
若非她姓簡,堂哥早就是她的了!
雲槿一看到女孩子哭就慌了,哪怕是個曾對他冷言冷語的女孩子。
他扯了扯簡輕侯的袖子,示意他別再說了。
簡輕侯伸手揉了揉雲槿的腦袋。
簡寧婷看着兩人旁若無人地親密,牙齒都快要碎了。
簡輕侯這才開口道:“你是跟着祖父進宮的吧,趕緊回去吧,他該着急了。”
說罷,他便帶着雲槿從簡寧婷身邊擦肩而過。
站在原地的簡寧婷滿眼怨毒。
再過一個月……
只要一個月……堂哥,就能是她的了!
劇烈起伏的胸口逐漸平複了下來,簡寧婷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回宴會的路上,簡輕侯一直在雲槿的耳邊輕聲道歉。
他也沒想到簡寧婷會突然出現在那個偏僻的地方。
雲槿被熱氣吹得耳朵發癢,捂着耳朵想跑,卻被簡輕侯攔腰抱了回來。
“還生氣呢?”簡輕侯輕聲道。
“我從來沒生氣啊!”雲槿快哭了。
這是新型的撓癢癢嗎?
老對着他的耳朵吹起算怎麽回事!
簡輕侯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剛從明明臉這麽紅。
雲槿抓狂道:“真的啊!雖然你在外面抓我小……咳,有點變态,但表妹出現又不是你故意安排的,我怎麽會生氣?”
簡輕侯一言不發盯着他。
雲槿的動作突然一頓,“……表妹不會是你安排出現的吧?”
簡輕侯嘴角抽了抽,“……不是。”
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了席上。
簡輕侯本就坐在雲槿邊上,此時靠得更近。
太後莫名其妙地看了兩人一眼。
簡輕侯湊到他耳邊,又問了一遍:“真的不生氣?”
……
再吹氣分分鐘離婚啊!
雲槿欲哭無淚,突然指着前方的表演,妄圖分散表哥的注意力,“你看!舞劍!”
話音剛落,一柄泛着銀光的利劍從舞女的手中脫離,直直朝他飛來。
雲槿:“……”
卧槽!
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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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雲槿,今年十七歲。
今天是我的十七歲生辰宴會。
我收到了一個禮物,母後不逼我生孩子啦!
我高高興興地去赴宴,結果一不小心水喝太多,尿急。
表哥和我藏在小花園裏噓噓,然後遇到了表妹!
表哥把她罵了一頓,表妹都快哭了。
回去之後居然有一柄劍向我飛來。
人間慘劇即将發生!
不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射射芸的地雷哇~,炮灰表妹又出場了。
【小萌段】
話說小時候家教甚好,每次出門都會扯嗓子喊一句:媽我走了。
等我媽應聲之後,我才走。
話說有一天我媽沒睡醒,我感喊了一聲,媽我走了!
沒回應,接着喊,媽我走了!
又沒反應,又接着喊,媽我走了!
我媽爬起來,沖到門口。上來一句:滾!!!
我踏實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