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028章主要事件:媽蛋又中毒,作者你是多沒創意。
大周朝,雲英帝十七年,十二月廿九,小雪。
“哎呀呀,看來我不趕來,你們還真對付不了這些刺客嘛。”雲樁搖着扇子,優雅地走到了雲槿身邊。
他話音一落,立刻遭到了在場不少人士的白眼。
雲槿幾乎想要噴他一臉唾沫。
你有本事在這裏扇扇子你有本事去打架啊!
站着說話不腰疼!
大冷天還扇扇子!
凍死你!
雲樁在雲槿的怒目而視中,笑意盈盈地加入了戰局。
飯團咬斷那人的脖子後,就屁颠屁颠地跑了回來,蹭着雲槿的小腿邀功。
雲槿抹了把被濺一臉的鮮血,蹲下身摸它的狗頭。
軟乎乎暖烘烘的,心都要化了。
飯團親昵地在雲槿的臉上舔了一口,然後腦袋一歪,大聲地叫了起來。
記得當初雲樁送來飯團的那一天曾對簡輕侯說過,這只狗從小服食藥與毒長大,遇毒便叫。如今他的叫聲如此強烈,在場知道此事的人臉色都不甚好看。
雲槿卻是一點不知,還以為飯團出了什麽事,便把它抱到了身上安慰。飯團趴在他受傷的手臂上,小腦袋一個勁兒地湊過去,伸出舌頭便要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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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槿雖然常識知道的少了些,但也知這種傷口也不是能能随便讓小動物接觸的。他用力扒開飯團的狗頭,飯團不明所以,委屈地“嗚嗚”了兩聲。
雲槿剛要安慰,便覺眼前一黑。手臂反射性地去撐一旁的樹幹,卻是軟綿綿的完全使不上力,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向後一仰,人事不省。
那廂簡輕侯聽到狗吠早已是心急如焚,如今又眼睜睜地看着雲槿倒下,心頭怒氣猛漲,竟是接連斬殺了三名刺客,匆匆朝雲槿奔去。多年後,簡輕侯也曾多次嘗試過當時的招式,卻是怎麽也使不出那種魄力和速度了。
後話暫且放在一邊。
要訓練高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那淮陽王能一下子派出這麽多武藝高超的刺客,想必他那裏的存貨也是不多了,因而之後并沒有什麽第二波出現。反倒是因為朝中衛隊的出現,以衆暴寡,生擒了三名刺客。
簡輕侯并沒有心思去處理那些刺客,他在其他人能夠游刃有餘地對付餘下刺客的之後,就抱着雲槿翻身上馬,回行宮去了。
一回宮,簡輕侯就吩咐宮女去把唐定虛給他們準備的藥箱拿來,裏面有他準備的解毒丸。雖然不能對症下藥,卻也能相對減緩症狀。
而唐定虛此時則是在密切地監視淮陽王,自從上次淮陽王進京,這個任務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雲槿雙唇發黑地躺在床上,手臂上的傷口不大,早就不流血了,但他的臉色卻是蒼白得可怕,仿佛随時都會斷氣一般。
簡輕侯知道他畏寒,先将他包在了被褥裏,随後再解開他的衣服。
長長的刀傷從雲槿的手肘處延伸到手腕,印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猙獰。
簡輕侯眉頭緊皺,先喂他吃下了解毒丸,又在他的傷口上撒上了金瘡藥,包紮傷口。
紗布還來不及打結,雲槿的喉頭便動了動,“哇”的突出了一口黑血,人卻是不醒,這回連眼睛下方都抹上了兩摸烏青。
簡輕侯雖不懂醫理,卻也知雲槿這反應并不是解毒的症狀,急得滿頭大汗。
恰逢此時太後帶着人馬歸來,看望雲槿的病情。
簡輕侯一把拉過唐觀道:“快去将你父親尋來,雲槿在服下解毒丸之後吐了血。”
唐觀聞言也是十分震驚,急忙去找人。
但唐定虛的武功高強,一旦隐藏很難被人發現,這也是他被派去淮陽王的原因。直到唐觀帶着壞消息讓他盡快趕回去,也已是在一盞茶之後了。
唐定虛坐在床邊,手搭在雲槿的手腕上,面色凝重。
雲槿的臉色較之剛才已經又難看了幾分,原本白嫩的臉現在幾乎已經全部發黑了。
唐定虛沉聲道:“這次是我大意。對方的毒中有一味毒草正好與我所制解毒丸中的藥材相沖,雲槿也是因而吐血。若我所料不錯,他們定是看準了我會給雲槿準備解毒丸,故意配制了這種毒藥,抹在了刀鋒上。一旦雲槿服用,便會加重病情。”
簡輕侯問道:“那唐先生可有辦法解毒?”
“毒我是必然能解的。”唐定虛頓了頓,“只是雲槿的身子骨弱,若要根治,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哪。”
太後不等簡輕侯開口,便道:“時間長短無所謂,重要的是能完全治好。師兄把藥方配出,哀家派人去做準備。”
簡輕侯看了她一眼,沒再做聲。
唐定虛點點頭,道:“皇後唐觀留下,你們負責用內力輪流替雲槿護住心脈,并将他身上的毒素逼到他手上的手臂上,切記不要勉強逼出毒血,否則雙方都會有性命之憂。”
他又轉頭對餘下衆人道:“其餘人跟我來。”
“不知晚輩可否留下?”雲樁上前一步道。
唐定虛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便帶着其餘人一一離開。
簡輕侯和唐觀雙雙上床。
簡輕侯将雲槿扶起,盤腿坐在他和唐觀的中間,雙手貼着他的背部,緩緩用內力催動他體內的毒素,沿着血脈往手上的左手上流去。
随着時間的流逝,雲槿的臉色比剛才好看了不少,而右手卻截然相反,烏黑得幾乎看不出原來的膚色。
待簡輕侯臉色發白時,唐觀便迅速接手,一邊将毒素壓制在手臂上,一邊替雲槿護着心脈。雲槿的臉色慢慢恢複蒼白,右手臂卻是愈發黑沉。
然而即便兩人內力深厚,相互交替,如此大功率的輸出,不過半個時辰,他二人便力竭。眼看着被壓制了半個多時辰的毒素就要再次從順着雲槿的肩膀蔓延開去,被冷落在一旁許久的雲樁終于派上了用場,接替了兩人的工作。
三人就如此交替輸出,總算是熬到了唐定虛的歸來。
唐定虛一回來就看到屋內的三人臉色發白,渾身虛汗。
給他們一人服用了一顆恢複身體的藥丸,便趕出了屋去。
唐定虛坐上床,從袖管裏逃出一盒銀針,注入內力,快速地在雲槿肩膀四周幾個穴位紮下,抑制了毒素的再度擴散。
他往雲槿口中塞入了兩枚顏色各異的藥丸,又拿出一柄薄如蟬翼的小刀,在燭火上烤了烤,沿着雲槿原本的傷口劃了下去。雲槿在昏迷中痛得悶哼出聲,皺起了眉頭。
黑色的血液順着傷口流了下來,落到被褥上,竟是冒出了淡淡的白煙。
唐定虛從雲槿的手指開始,用內力将毒素向上推進,聚集到手腕的部位,用銀針封穴。他又從雲槿的肩膀開始,如法炮制,銀針封在了手肘處。
如此一來,就只有傷口的那一段手臂還帶着毒。
唐定虛一邊排血,一邊給雲槿服用補血的藥丸,否則如此失血,雲槿恐怕在毒素清除之前就要受不住了。如此排排紮紮,一直到日落西山,唐定虛才抹着汗從屋內出來。
“暫且沒事了,找一個人把藥端進去吧。”
此話一出,守在屋外的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連一向嚴肅的太後,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簡輕侯不願如此虛弱的雲槿被人看到,更擔心會有人在喂藥時動手腳,便自己接過了太後監督下熬出的藥,獨自端了進去。大家都知道他在顧慮些什麽,便都散了去,唯獨唐觀等與雲槿親近的人不甚樂意。
他剛要說些什麽,卻被唐定虛的一句“你們站在外面太久身上寒氣太重,過多人進去只會加重病情”給噎了回去。
屋內——
雲槿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上蓋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張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臉。
雖說唐定虛給他喂了不少補血藥,但失去的血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補回來的,再加上排毒血時的劇痛,讓雲槿看起來更加脆弱。
幸好唐定虛已經給雲槿包紮了傷口,否則簡輕侯看到雲槿被他親爹割得慘不忍睹的傷口還不知道要怎麽發狂。
他端着還冒着袅袅白煙的藥碗,在雲槿身邊坐下。
舀了一勺喂他,黑色的藥汁卻順着雲槿的嘴角滑下,浸濕了枕頭。
這藥的配方中有多種珍貴藥材,将近一半都是唐定虛自己掏腰包拿出來的,京城裏根本沒有,更何況這是雲槿救命的藥,浪費一滴都是罪過。
簡輕侯想了想,直接仰頭喝了一口,嘴對嘴給雲槿喂了下去。昏迷中的雲槿眉頭皺起,轉着脖子想要躲開這苦澀的味道,卻被簡輕侯捏着下颚,硬灌了下去。
雲槿咳嗽了兩聲,被嗆醒了過來。
他虛弱地撐起眼皮,雙眼無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簡輕侯。
“醒了嗎?把藥喝了吧。”簡輕侯的聲音低柔得不行,仿佛不想吵醒熟睡中的嬰兒。
雲槿眨了眨眼睛,雙眼終于聚焦。
“表哥……”他開口叫了一聲,音量卻堪比蚊子叫。
簡輕侯托着他的背,輕輕将他扶起,把藥碗抵在他的唇邊,道:“快喝了藥,好得快。”
雲槿輕嗅了嗅,別過臉道:“難聞死了。”
“不喝會死。”
“……”
雲槿乖乖喝完了藥。簡輕侯擡起他的右手看了看,問道:“傷口還疼不疼?”
雲槿動了動,皺眉道:“好像沒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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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雲槿,今年十六歲。
那些刺客特麽的居然在刀上也塗毒!
敢不敢來點新意啊!
不過後來我暈了,不知道他們咋治的我。
醒來的時候看到表哥,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而且右手沒感覺了。
不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小萌段】
前幾天隔壁寝室着火,我室友為了新買的顯示器不被大火燒壞,像個SB似的直接把顯示器從二樓窗戶給扔下去了…
第二天問他當時是怎麽想的,他回:沉睡中被驚醒的人,總是不那麽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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