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黑籃]男神出沒請注意

第17章 ☆、Ch.想來一架嗎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我慢慢回~這周大概隔日更

現在整個人都累趴了，放一周假還有一大堆書要看T_T 怪不得叫Reading Break（專門給大學生複習考試而放的假）

BGM↓看過寄生獸的人應該都聽過~！

Next To You - Ken Arai

總感覺這章的晴見太酷炫了T3T

其實這是個俗套的故事。

自以為世上最好的朋友不知出于何種心理，故意向外人出賣了智子的秘密，導致她遭受全班的孤立。

常年堆積在胸膛裏的苦悶達到臨界值，終于在這個點、這個時刻徹底爆發。

晴見猜透了開頭和結尾，卻猜不到過程。

“故事到此為止。”

智子再次舒展雙臂，擡頭四十五度面向藍色天際，仿佛只要看着天空就不會再害怕腳下的車水馬龍。

只見她的身體微微往前傾去，長谷川夫人尖叫一聲，想暈倒的沖/動都有了。

“智子！再等等好嗎！我們可以理解你的！”一直沒有作聲的長谷川先生突然喊道，一手擁住癱倒再懷裏的妻子。“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遇到什麽挫折都可以解決的！”

智子置若罔聞，仿佛完全忽略了外界任何人事物的存在，而是出神地盯着天空。她的世界裏只有自己一個人，幹幹淨淨。

晴見則盯着她的背影發愣，心頭沉甸甸的。

她相信那不是錯覺——當智子轉頭的那一刻，晴見捕捉到她藏匿在眼眸深裏的訊息。好像在絕望無聲地吶喊，“救救我”。

晴見感到有些迷茫，智子的眼神居然讓她想起了自家兄長。即使他們毫無可比性，但那時身患重病的精市，一定懷着同樣無助的心情。

束手無策的晴見也曾不止一次地拉着醫生的白大褂，用染上哭腔的嗓音拜托他們

「救救他」。

一家人為自己操心而日漸憔悴的臉精市看在眼裏，前所未有的挫敗幾乎要擊垮他。所幸精市并不是軟弱的人，他開始學會安慰身邊為自己擔心的人，試圖讓他們心裏好受些。

正因為如此……

晴見和精市才對不珍惜生命的人實在是恨之入骨啊。

但同時又存在着無法沖淡的、矛盾的悲憫。

……

如果現在不去阻止而是眼睜睜目睹智子從八層樓跳下，晴見深知她會後悔一輩子——哪怕這是一淌與她毫不相幹的渾水，它仍然能像影子似的纏繞着自己。

晴見雙腳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與智子間相隔的五米距離瞬間縮短。

她終究是自私的，所以——智子絕對不能死。

“等等！”晴見大膽地沖上去，在智子下定決心前狠狠拉住她的胳膊。只要再猶豫一秒她就沒有希望了。

“松開！”智子一般身體毫無支撐的懸在空中，極其扭曲的姿勢讓她表情瞬間變得猙獰。“結果還是想來勸我的嗎！？”

“無論如何！因為自己心裏憋屈而選擇結束人生什麽的……真的太不負責了！哪怕父母也有責任，他們是給予你生命的人啊！”晴見抓着她胳膊硬是不撒手。她比智子還要瘦高些，雙腿已經不夠支撐二人的重量了。

很難想象，她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一邊救人一邊勸阻智子。

晴見先前故作淡定的表情不複存在，她回頭示意長谷川夫婦快來幫忙。

“還看什麽啊！快來救救你們的女兒！！” 她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不能更大的叫聲。

智子毫不領情地掙紮着，兩只手腕被勒出紅印子。與此同時長谷川夫婦也趕過來，力氣較大的長谷川先生揪着她的衣服往上提。

“讓你們松開啊！不了解的人根本沒資格批判我！別裝聖母了看着就惡心！”她冷笑一聲，額角卻滲出汗水。

晴見死死咬着牙，管她再開口說什麽難聽的話，先把人拉上來等安全了再說！

聚集在醫院門口的人們抽氣聲此起彼伏，警車發出的刺耳鳴笛徹底打破清晨該有的寧靜。但正在努力拯救失足少女的晴見渾然不知，整個過程對她而言仿佛漫長的一個小時。

虛弱的智子無法抵抗三個人的力量，如同一條脫水的魚，終于被打撈上來。

他們無一不是氣呼呼地喘着氣，晴見幹脆兩手擒住她的衣領，将她使勁往前拉，要把所有的怨氣撒在她身上——

“你真的很愚蠢！”

“少來了，愚蠢的是你！”

“你要是悄悄地死了，那些曾經或者現在背叛你、将你踩在腳下的人也不會有罪惡感。他們可是依然嘻嘻哈哈地活在這世上呢！”晴見越想越氣，向來擅長控制情緒的她竟然想也沒想就傷了對方一個巴掌。

“你竟然——！”智子也沒料到晴見粗魯的舉動，一時間居然忘了想不開，而是發瘋似的撞上去，“想打架嗎！”

“你是該受點教訓了！”

所謂女孩子的打架，在男生眼裏充其量和過家家差不多。用指甲往死裏扣、揪頭發、掐脖子之類的。

晴見和智子都不是單挑的好手，再加上剛才體力幾乎耗盡，沒過多久氣勢就弱了。

“我從最初就看你不順眼了。”智子狼狽地往後退幾步，和她隔開一段安全距離。

晴見不在乎地撇撇嘴，彼此彼此。

“我讨厭你高高挂起的态度，讨厭你疏遠的笑，讨厭你絲毫不管別人怎麽想的性格。”既然已經撕破臉了，智子不再顧忌什麽，光明正大地朝她吐起墨水。

「原來不是因為黃濑才看我不順眼的啊。」晴見扶額。她忽然覺得此刻的氣氛比剛才喜感好多。

“打破這份态度的不正是你麽？”她用手指梳理着淩亂的頭發，“還有，我總算明白為什麽別人不願接近你了。一直埋怨着別人的不好的人才是最任性的。”

晴見轉身，與此同時長谷川夫婦上前擁住了他們的女兒，滾燙的淚水順着臉頰流淌，滴在智子的領口和頸窩。

“智子，我們對不起你……”

晴見不想理會他們驚魂過後的真情表露。而驚吓過度的長谷川夫婦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一心一意顧着他們的寶貝。

她撿起早早摔在水泥地上的花束，将被壓得走形的花放在智子手中。後者維持着咬牙切齒的表情，被他們這一打岔攪和，智子暫時沒了輕生的念頭。

“你存活的意義絕不是為了從這裏跳下去。”晴見緩緩說道，低頭掃了眼那一串串白色的小花兒，“鈴蘭的花語是——重新開始。”

“……”

晴見完全不指望從智子口中聽到「謝謝」。事實上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目的，這樣就好。

“那麽，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

她的呢喃聲消散在風中，輕得連自己也聽不清。

晴見朝對方露出自己慣有的、讓智子感到渾身不舒服的笑容，雙手埋在外套的口袋裏，利落地轉身離開——噢豈可修，她希望樓下的圍觀人士別注意到自己的臉，否則她得考慮從醫院後門溜出去了！

晴見面露苦惱的表情，如果不是因為背後都濕透了，她會覺得自己正在做夢。

走到門口時人群已經散得差不多了，警方見沒大事發生就開車走了。

晴見深呼一口氣，鼻腔呼進的空氣裏帶着陽光特有的幹燥溫暖的味道。她感到神清氣爽，緊繃已久的神經終于徹底松弛了，也再也不必擔心往後會做噩夢。

她認為自己做了一件大事，事後正在為此沾沾自喜着。

晴見擡頭看了看依舊湛藍的天空，站在天臺與地面仰視到的景致不太一樣。她挺好奇智子眼裏的天空是不是比她所見到的更加清澈。

作為僞文藝少女的她血液裏流淌着的文學細胞突然開始躁動，事實上她還有很多未說出口的話想和智子一一道來，無奈當時情況緊急，根本沒空想亂七八糟的事。

活着究竟是什麽？

有偏執狂認為，活着并不止單純的心髒在跳動、大腦還能思考、呼吸還未停止。 而是在這個世界留下印記。

就像精市所說的，堅持自己熱愛的事物時最有「活着」的真實感。

晴見對此不可置否，然而世上的行屍走肉比真正活着的人多了百倍不止，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很幸運地找到生存的意義。

“……晴見君？”

晴見耳尖地聽到有人喊住自己，她意外地在距離醫院不遠的地方看到琴子。

“你好。”晴見努力擠出笑容，卻發現怎麽也無法對她提起好感了。

“你在做什麽？”琴子的樣子不像來探病的，也許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巧合。

“沒什麽，在附近轉轉。”她用蹩腳的謊言輕易掩蓋過去。

晴見暗自琢磨琴子是否在怕她去探望智子，就怕後者松了口将她的小秘密捅出來……盡管她知道大部分人是不會去相信半瘋癫狀态的智子。

琴子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二人又随便聊了會兒暑期計劃，在綠燈亮起時就分別了。

她們肩頭擦着肩頭，往反方向走去。

晴見用審視地目光打量琴子的背影，嘴角莫名其妙地牽起一絲笑意，像是想到了什麽微妙又搞笑的念頭。

“琴子同學……是否也對黃濑君有意思呢？”

**

晴見并未和身邊的人提及這件事，然而越到深夜，腦子就越是亂糟糟的。她實在需要一個發洩口，或是找個倒黴蛋分擔她的心事。

她思索一陣，操縱鼠标的手點進twitter主頁，想了想還是打消了注冊新號的念頭，登陸幾年前建立的賬號。

她在搜索欄打下「黃濑涼太」幾個字，進入對方主頁後點了個人簡介下方的「Message」，在空白打字框裏“唰唰”描述當日的所見所聞，将所有能費勁腦汁回憶起的細節全補上了。

她以極高的打字效率，洋洋灑灑寫了幾百字，分成好幾條私信發送。

做完這一切後晴見才得以安心，乖乖合上筆記本，爬到床上鑽進被子裏。

她居然會給黃濑涼太發私信——一天前的自己還會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她絕對腦子進水了。

毫無疑問，晴見本日第二次打破了她一貫秉承的「只當旁觀者，不卷進漩渦中心，最好躲得遠遠的」的行事作風。

“黃濑君會回複的幾率……不超過5%啊。”晴見閉上眼，默默估算着大忙人一天收到的私信數量。以及，他和粉絲最常見的互動方式通常不靠twitter。

盡管，晴見做夢也想不到的是——

那見鬼的5%的幾率，還真就被她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