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假的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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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逆光在水裏,只餘一個漆黑的背影給慕容,寬肩細腰,好看的線條沒入水裏,像條趁着日夜交替時分偷偷探出頭來呼吸的美人魚。
慕容在心裏發出一聲贊嘆,在借着洗手的借口多看幾眼跟回避之間猶豫了一下,頗有些不情願地選擇了後者。轉身後退時踩到腳邊的草,發出些微的“沙沙”聲,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躲在草叢裏的兔子。那兔子吓得往遠了竄,一路上撞了不知道多少雜草,折騰出了一陣動靜。
慕容吓得脖子一縮,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做賊心虛地不敢回頭看。
“弄了?”聽到聲音慕容一愣,有些僵硬地轉回身,從樹後探出頭去,正好和同樣轉過身的人對上了眼。
“洛源?你不是去找地方睡覺了嗎,怎麽跑這了。”慕容說着從樹後走了出來,眼在洛源身上飄了半天沒處放,幹脆側過頭去不看他,借着暮色稍微擋住了自己因為不好意思而有點泛紅的臉。
“找到了。”洛源答道,“要洗嗎,我幫你拿了身幹淨的衣服。”
慕容聞言把自己的頭掰了過去,又從洛源身上匆匆掃了一下,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整整齊齊疊在地上的衣物。
慕容點頭,轉身背對洛源:“那你洗了叫我吧,我在這邊等着。”
洛源道:“地方大着呢,多你一個也沒問題,下來吧。”
慕容猶豫了一下:“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
洛源一句話就把慕容給噎死了。
對啊,有什麽不好?大家都是男人,害羞個屁。
慕容轉身把眼睛轉回洛源身上,看到他白皙的胸口又燙到似的往反方向縮。他朝着沒人的方向堅定地點了一下頭,也不知道是在回答洛源還是給自己打氣,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丢到一邊,“撲通”一聲以光速竄進水裏,撲出一大朵水花來。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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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水慕容就後悔了,比他竄進水裏的速度還快,雖然不知道這裏面是什麽季節,但是這水真是透心涼。他被凍得打了個寒戰,雞皮疙瘩直往外冒,“嘩啦”一聲直了就要往岸上走,卻被洛源拉住了:“适應就好了。”
慕容聞言腳步頓住了,然而洛源接下去一句話吓得他又直往岸上縮:“不然我抱着你,給你取暖。”
慕容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先害羞還是該幹嘛,反正就覺着得離遠點。可洛源卻不放手,甚至把另一只手也搭到他肩上,兩人有些發涼的皮膚一碰到開始迅速升溫,燙得慕容直接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我開玩笑的。”洛源輕輕拍了拍慕容的肩膀,轉而把有些僵硬的人往裏拉了一下,才放開了手。
握住手腕的力道一松,慕容立刻整個人都縮到了水裏,只堪堪露出個腦袋來,一雙晶亮的眼睛看着洛源,莫名有些委屈。
兩人這麽一鬧,太陽已經徹底掉到了山裏,月亮攀着樹往上爬,在頂梢鋪下一層銀光來給洛源勾了溫柔的邊。洛源微微低頭和慕容對視,濕漉漉的頭發卷着好看的弧度垂在臉龐,眼睛熠熠又柔和,比粼粼的水面還要漂亮上許多,笑彎的眼睛像另一輪月亮,綴着繁星的夜空也只是一張極普通的背景布。
以前慕容總看人将角色描述得如詩如畫,仙下凡似的,今天算見到活的了。
他又把人往水裏縮了縮,借着涼水給自己降溫。
他,慕容,性別男,性取向男,愛好……顏值高的男人。像洛源這種全身都散發着費洛蒙的,可以說是他的最愛,要是再早個十年碰到他可能會毫不猶豫地上去遞情書。
現在他不敢了,用慕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年紀大了,沒年輕人那股說愛就愛的沖勁了——簡單點說就是慫了。
洛源伸手在慕容頭上揉了一把:“你不是冷嗎?”
慕容半張臉還泡在水裏,發出“咕嚕嚕”幾聲,也不知道在應什麽。
“我洗了,先上去了。”
洛源說着便往岸邊走去,拖出兩道短短的水痕來,随着他出水的動靜立刻被水波替代了。
洛源怕衣服弄濕放遠了些距離,上了岸踩着被打濕的草走了兩步,光潔的背部在月光下一覽無遺,脊柱溝往下劃出誘人的線。他腰一彎,落到慕容眼裏的便只剩下兩條肌肉均勻的大長腿和……
慕容眼睛盯了沒兩秒就迅速移開了,整個人沉到水裏,等快把自己憋死了才冒出頭來。
洛源已經換好了衣服,還是那樣一身白的袍子,坐在溪邊支着腦袋看着慕容。
慕容倒是想上去了,起身來走到岸邊,見洛源一直盯着他,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一般這個時候都是要回避一下的吧?”
洛源支着的腦袋一歪,一臉無辜:“是嗎?”
慕容嘴一抿,放棄治療地爬上了岸,走過去撈起地上的衣服穿起來。
“你做的東西呢?”
“在晾幹。”洛源發問的時候慕容還在穿衣服,洛源找的衣服倒是挺現代,簡單的白襯衫配條黑色長褲,明明是他以前很常穿的衣服,但現在看無論是跟洛源還是這個世界都有種格格不入的怪異感,“這衣服你哪找的?”
洛源答得牛頭不對馬嘴的:“你太瘦了,應該多吃點。”
慕容當了多年的死宅,成日與垃圾食品為伍,運動量基等于零,別說肌肉,沒有肥肉已經不錯了,要不是吃得不多,估計就不是太瘦的問題了了。他看了一眼自己,又看了一眼裹得嚴實的洛源,在腦子裏把他的身材大致勾勒出來,有點無奈:“你一個魔法師那麽精壯才奇怪好嗎。”
洛源從地上起身來,拍了拍袍子:“魔法師也不一定要瘦弱,但是劍士還是壯點好,餓了嗎?”
“餓。”慕容速答,注意力瞬間就放到了怎麽找晚飯的問題上了。
“走吧,睡覺的地方有吃的。”
洛源說着朝村裏走去,慕容聞言快走了兩步跟上去:“你吃的都弄好了?怎麽什麽都有,小叮當嗎你?”
洛源疑惑:“小叮當是誰?”
慕容答道:“是個很厲害的隊友,誇你呢。”
洛源找到的地方是挺幹淨一個小屋子,一張床擺在窗邊,貼牆的桌子上點了支蠟燭,凳子都沒一張。也沒人,至于是主人不在還是來就沒主人慕容就不得而知了,他也沒興趣知道,反正他有香噴噴的面包啃就好。
慕容咬着面包在不大的屋子裏轉了一圈,幾步路就能繞,真的是非常小的屋子,與之相配的還有有點小的床。他比劃了一下,這床睡一個人嫌寬,睡兩個人又嫌擠,也不知道誰搞的,他把剩下面包往嘴裏塞,回桌邊拿水就着咽了下去,清空了嘴才開口說話:“床你睡吧,我打地鋪。”
洛源有些不贊同:“地上髒。”
慕容倒是沒潔癖,看洛源一身白的怕他有,還是說:“那我去找點能鋪地上的東西吧。”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找點幹草或者去鄰居家求助?附近的房子有住人嗎……
“不用。”洛源打斷了慕容的思考,走到床邊坐下,朝他伸出手,“一起,擠一擠就能睡了。”
洛源都這麽說了,慕容也不掙紮:“行。”他說着也坐到床上,“你睡哪邊?”
“外邊?”
慕容點了一下頭,趴到床上去滾了半圈,整個人抵到牆邊去。他今天一天過得十分漫長,從穿越到進副,從大蜥蜴到兇殺現場,碰上的事多得他都來不及整理,亂七八糟走到現在有點空閑了,只剩下累。
慕容以為自己會倒頭就睡,他也是這麽希望的,所以一躺去眼睛就閉上了。他能聽到洛源起身走遠的聲音,似乎是滅了燭火,又走了回來,在床邊停了一下,才躺了上來,動作放得很輕,很慢。
兩個人成年男人的重量往上壓,木制的床立刻發出“吱呀”一聲不大的悲鳴,洛源頓了一下,确認身旁的人沒反應,才躺了下去。
洛源的動靜沒了,慕容卻苦了,身邊躺着個人形費洛蒙,這誰睡得着啊!
洛源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像青草混着淡淡的檸檬香氣,讓慕容想到夏天下過陣雨後的草地,低調不張揚,卻很幹淨舒服,讓人很容易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慕容盡量讓自己貼着牆睡,能離洛源多遠就多遠,雖然實際上差不了多少,但至少給了自己個心理安慰。他強撐着自己理智閉着眼睛痛苦地躺在床上掙紮,微鎖的眉心看上去像被魇在了夢裏,然後有一只溫柔的手輕輕撫了上去,指尖抵在眉心上,順着他挺秀的鼻梁慢慢往下劃,在碰上唇瓣時他已經陷入了無夢的睡眠裏。
聽身旁的人呼吸變得綿長,洛源才支起腦袋,另一只手在慕容臉上輕輕撫摸,最後拇指停在唇上摩挲着,借着窗口灑進來的月光仔細地端詳他的臉,像要把他兜到眼裏,揉進心裏。
這是他心心念念,等了多少年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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