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番外四
劉飏道：“是的, 先生怎麽看出來的？”
小販笑道：“随便猜的。你怎麽叫我先生？我可擔不得這種稱呼。”
劉飏道：“先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自然擔得。”
小販做震驚狀, 他轉頭對已經收拾好東西的大胡子道：“老伴！這裏有個人和我一樣不要臉！”
劉飏：“……”這是罵人還是誇人？罵人的話為什麽要加一句“和我一樣”？
明明只有四十多歲, 卻被人叫老板, 表情十分無奈的大胡子道：“胡說什麽, 都把書生吓到了。”
小販道：“嗨，你被吓到了？”
劉飏平靜道：“沒有。”
小販道：“不錯不錯小夥子，我對你一見鐘情, 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我做東！”
劉飏：“……”這是在調戲我？
大胡子過來就是給猥瑣小胡子一個爆栗砸腦袋上, 不過聽聲音應該力道不重：“說什麽呢？快跟人道歉, 有你這麽亂用詞的嗎？”
小販誇張的叫了聲疼, 然後道：“書生不是沒被吓到嗎？你幹嘛打我。相遇即是有緣, 我看你很順眼, 你看那群人聽到沒有吃的全部都跑掉了，就你還跟我說話, 還說我不是普通人, 有眼光，小夥子！”
劉飏：“……”這不是因為我是最後一個吃烤串的嗎？
小販道：“而且，我認得你，只是你認不得我。本來我就想着什麽時候來找你玩, 只是一直沒空。現在既然遇到了，就請你吃個飯, 怎麽，賞臉嗎？”
劉飏嘴角抽了抽。一直沒空？那你還有空跑這裏來擺攤賣吃的？
不過劉飏并沒有懷疑小販說認識他的話。因為小販看他的神色就經歷了“有點眼熟”“原來是他啊”“來搭個話”的過程, 好懂得很，所以劉飏才猜測，這個人可能是認識自己的人。
之所以稱呼其為“先生”，也是如此。
一看這人就是養尊處優的人，可能地位不低。雖然不知道他是父親的故交，還是老師的故交，亦或是從其他地方聽說了自己，但态度放尊重些，總是沒壞處的。
所以這人請自己吃飯，劉飏也就順勢同意了。
他正好沒想好暫時投奔哪家權貴或者書院，或許這的确是天意，他可以問一下這個人的意見。
見劉荨沒打算立刻回宮，司俊也懶得收拾了，他打了個手勢，旁邊一賣糖葫蘆的人立刻走過來幫他收拾。
司俊道：“去哪家酒樓？”
沒事陪着劉荨出來浪，他就已經做好了劉荨浪到不想回宮的準備。
只是沒想到，劉荨居然會偶遇他們兩商議中的皇位繼承人之一的劉飏。
或許這真的是天意？
“我今天有點想吃烤鴨。”劉荨摸了摸他猥瑣的小胡子道，“去全聚德吧。”
司俊點頭。他剛點完頭，就有人趕着馬車過來。
劉飏見這陣仗，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
他不卑不亢的跟着劉荨和司俊上了車，聽了劉荨說了一路全聚德的烤鴨有多麽好吃，讓他有機會一定要去全聚德。
他倒是真的有點好奇了。 司俊很想翻白眼。這全聚德就是劉荨和他讓人開的，這算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而且這家夥還用了後世一個很有名的烤鴨品牌的名字，說要讓人家無路可走？這是人說的話？
等到了全聚德之後，司俊和劉荨直接帶着劉飏去了全聚德的後門，然後從員工通道，走上了一處獨立的閣樓。那獨立的閣樓自帶池塘，景色十分不錯，屬于要金色等級的貴賓才能預定的地方。
到了房間之後，劉荨和司俊先去更了衣，把臉上猥瑣的小胡子和誇張的大胡子給摘了。
劉荨現在的确留了可愛的小胡子，司俊臉上也的确有了胡茬，不過兩人的長相還是那麽年輕，若不是氣度沉穩，說是二十來歲的青年完全不維和。
哦，氣質沉穩的只有司俊，劉荨還是一如既往的一臉機靈勁，趁着他那兩撇修建的十分完美的小胡子，更加像個專門給皇帝出馊主意的謀士，而不是皇帝。
“論輩分我算得上是你……”劉荨轉頭看向司俊。
司俊道：“侄子。”
劉荨：“……”
劉荨道：“我們就平輩相交吧。”
劉飏：“……”
劉荨灌了一口茶，道：“我輩分怎麽這麽低？”
司俊道：“這是一個好問題，你覺得呢？”
劉荨：“……”
劉荨：“我決定去改族譜，現在還活着的宗室，必須都比我輩分低！”
司俊道：“改吧，我支持你。”
劉荨：“什麽？你居然支持我？這麽昏君的行為你居然支持我？你是不是忠臣了？”
司俊道：“是忠臣才支持你的一切行為。”
劉荨：“那明明是奸臣幹得事好嗎？你這樣會讓朝臣集體撞柱子的！”
司俊道：“放心，讓朝臣集體撞柱子的只有你，和我沒關系。”
劉荨：“你就這麽甩鍋？真的好嗎？有你這麽當臣子的？”
司俊道：“忠言逆耳利于行，不是讓我當忠臣嗎？”
……
兩人正鬥嘴，劉飏撲通一聲滾在地上，顫顫悠悠道：“參、參見陛、陛下……”
劉荨轉頭道：“站起來，坐下，現在沒空理你。我說子傑，你這樣很不好，你知錯了嗎？”
司俊直接上手在劉荨額頭上彈了一下。
劉荨捂着額頭。
劉飏：“……”
我的天這個人是誰？！他居然彈皇帝陛下的額頭？！
等等，剛才皇帝陛下叫他子傑？子傑……司子傑？！司公？！
司公原來這麽年輕嗎？！
等等，皇帝陛下也很年輕，看起來好像我比較滄桑一點？
劉飏莫名關注點走偏，默默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嘆了聲氣。
劉荨盯。
司俊盯。
劉飏：“！！！”
劉飏十分慌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