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争吵
“申律，我想喝樓下的焦糖瑪奇朵。”
“申律，快去幫我買個蘋果。”
“申律，這份文件送到朝陽法院。”
“申律……”
申臣恨恨的在A4紙上畫了個小人，在小人腦門上極其用力的寫下“顏兮”兩個字，然後拔下桌上仙人球的刺，戳在小人身上。要不是看在顏兮好心收留小貓的份上，他才不會給她跑腿，一個晚輩敢這麽張狂，除了顏兮還真找不到第二個人！
“喲，申律咒誰呢？”
“當然是咒那個倚小賣小，以下犯上，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燕子！”伸手拔仙人球的刺，卻發現仙人球被人拿了起來，順着那雙纖細蒼白的手，申臣看到了笑得十分和藹可親的顏兮。
“嘿嘿，顏律師，好久不見啊，哈哈哈。”不動聲色剔掉紙上面的刺，一點一點準備把紙給收起來。
“啪！”顏兮的手拍在紙上，阻止申臣銷毀證據，一手拿仙人球一手搶申臣拼命護着的紙。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方才顏兮進來時就沒有關門，此時兩人動靜有些大，顏兮又是背對衆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顏兮在非禮申臣，想要霸王硬上弓，見申臣寧死不屈，就操起桌上的仙人球威脅，一副“你不服從，我就毀了你這張臉”的架勢。
辦公室裏劍拔弩張，大廳裏浮想聯翩。
“你丫的給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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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喵的就不放！”
“申臣顏兮，你們兩個傷風敗俗的家夥！丢臉都給老子丢到姥姥家了！”潘易一聲獅子吼，大廳鴉雀無聲，僵持不下的兩人終于舍得将目光轉移到潘boss，眼刀鋒利，削肉剃骨，艱難的咽咽口水，顏兮勉強硬撐着沒松掉手中的仙人球。
別人不知道但顏兮清楚，這小仙人球是申臣的心肝寶貝，月月送的，但當她看到潘boss身邊站着何人時，手中的仙人球呈完美的抛物線飛了出去。
“啊！”殺豬般的尖吼響徹整個律所，驚得外面樹上休憩的鳥紛紛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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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兮，老子要和你拼命！”申臣舉起饅頭憤憤的看着始作俑者，恨不得剝她皮，抽她經，喝她血，吃她肉。如果不是她突然丢掉仙人球，他哪裏會空手接刺球，月月送的仙人球是保住了，但他那雙寫下無數訴訟的手被紗布包得像個饅頭，而且還是一個非常醜的饅頭。
“好啊好啊，剪刀石頭布，輸了就去買午飯。”申臣的手包得像個饅頭，她只要出布就可以了，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不做白不做。
“吃吃吃，你們兩個飯桶！”
會議室裏，潘易與合作事務所洽談，雙方其他代表人專心致志的聽着，只有顏兮和申臣兩個在下面竊竊私語，不熟悉的以為他們在交流意見，但作為boss的潘易，他們倆那些小伎倆哪裏逃得過他的火眼金睛。剛才在大廳這兩人就把律所的臉給丢完了，現在還敢眉目傳情，真當這會議室裏的十幾個人是擺設？
對方律所被潘易突如其來的發難給驚住了，但更出乎意料的事情在後面，那兩人中的女子，托着腮，很認真的說：“老潘，是你自己說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更何況我還叫申臣給你帶你最愛的咖喱牛肉。你居然說我們是飯桶！”
在座的人只要稍加留意就會發現潘易在聽到咖喱牛肉的時候，眼睛锃亮。
“就是，你見過像我這麽帥的飯桶嗎？”
“現在見到了。”齊霜補刀。
“老潘，想不到你們律所這麽歡樂，看來我們所也應該學學，晉南，你說是不是？”被點到名，陸晉南單手支着下巴，眼角掃過顏兮申臣，若有所思：“嗯，可以借鑒。”
“好了好了，該談的都談了，這點正好，大夥一起吃個午飯，算是慶祝合作。”
楊溯提議，其他人附和。律師個個都是人精，氣氛這麽僵着也不行，好在雙方就合作內容基本達成一致，趁此機會騎驢下坡。
其實，楊溯想的是，申臣顏兮丢臉就算了，反正他倆本來就沒臉，但是潘易不能丢啊，潘boss那個火爆脾氣沒把律所掀了他就謝天謝地了。
這頓午飯顏兮吃得極其煎熬，不知是誰安排的座位，她不過是腳步慢了些，就只剩下陸晉南和申臣中間的那個位置。硬着頭皮坐下，左手申臣右手陸晉南，別人羨慕她豔福不淺，她恨不得抽那人兩個耳刮子，她這副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像是左擁右抱開懷大笑？一點眼力價都沒有，怎麽當的律師。
顏兮不敢離陸晉南太近，不自覺的向左邊挪了挪，有時候無意間的觸碰，她都會閃電般的縮手避如蛇蠍。對于她這點小動作陸晉南心裏不悅，一臉雲淡風輕不知喜怒，該說話就說話，該喝酒就喝酒，對着誰都是客客氣氣、彬彬有禮。
酒過三巡，飯桌上無非就是講段子亂點鴛鴦譜，能成一對兒是一對。顏兮和齊霜是桌上唯一的未婚女士，自然也就成了重點照顧對象。
“不知道陸律師有沒有女朋友啊？”二兩酒下肚，潘易全身媒婆細胞極其活躍，恨不得把所裏兩個老剩女給嫁出去。
“沒有。”他已經結婚，何來女朋友。
潘易撫掌大笑：“正好，我們家顏兮也沒有男朋友。”擺出說媒的姿勢，一臉“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誰想申臣陰森森的聲音就插了進來：“老潘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手悠閑的搭在顏兮的椅背，“好歹我和小燕子是公認的金童玉女啊！”
“哪涼快哪呆着去！”
熟悉申臣和顏兮的人都曉得他倆關系極好，雖然申臣老欺負顏兮，但誰敢找顏兮麻煩，他絕對讓那人有來無回，這兩人沒有愛情，只有超乎尋常的革命友情。
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只有相似的人才會成為朋友甚至知己。顏兮和申臣都是求而不得卻锲而不舍的人，他們知道彼此那些小秘密，看破不說破。她幫他處理各種關于月月的突發事件，他幫她擋掉一切桃花等五阿哥回家。
而今，聽到申臣霸氣十足的說“好歹我和小燕子是公認的金童玉女啊！”，顏兮恨不得把他塞回他娘親的肚子裏。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曾經顏兮一度以為申臣會是神一般的隊友幫她解決各種花花草草，可如今她只想一腳踹死他，在陸晉南面前班門弄斧，自尋死路！
說他是豬一樣的隊友，簡直侮辱豬！
這事還真怪不得申臣，他雖然知道顏兮結了婚，但不知道她到底嫁給了誰，要他知道顏兮的老公是陸晉南，他肯定會更加賣力大秀恩愛，讓他們兩口子回家吵個天翻地覆，誰叫顏兮害他雙手負傷，他從來不知道什麽叫以德報怨，睚眦必報倒是會了個十足。
“那敢問申律師與顏律師何時給我們發喜帖啊？”有人問，申臣扭頭看向顏兮，外人看起來是溫柔缱绻，只有顏兮知道他不安好心：“這個事情就要看我們家小燕子啦，她說什麽時候就是什麽時候。”
顏兮笑，笑裏藏刀，申臣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這回肯定被顏兮給惦記上了。
“顏兮和申臣在一起也三年多了，是時候把事情給辦了，你倆可是我們司法界的黃金組合啊！多少人等着喝你們喜酒呢！”
“放心，到時候少不了你的份子錢，來來來，喝酒喝酒。”楊溯這人典型的飯桌能手，以往申臣開這種玩笑時，顏兮也會配合滿足大家八卦的心思，可今天她鮮少說話，大多時候都是笑，偏偏那笑還陰森森讓人不寒而栗。
大家關注點被人帶走，顏兮暗暗松一口氣，再說下去不知道申臣會自我發揮成什麽樣。悄悄瞄陸晉南，正好他也在看她。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美麗，純粹的藍色沒有任何雜質，他就自然的掃了一眼顏兮，然後挪開。湛藍的眸子沒有多餘的情愫，因為他不在乎，正如他說的，她的事情與他無關。
顏兮低頭吃飯，眼裏有些酸澀，心如死水卻也是一陣刺痛。再擡頭她又恢複刀槍不入，笑容得體，舉止得當，就算是吹毛求疵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吃過飯，送走人，顏兮累得發困，直接在辦公室睡了個昏天暗地，晚上和齊霜蹭了申臣一頓大餐，飯後喜滋滋的去寵物店接小貓回家。
一進門，家裏的燈開着，門口多了雙男式皮鞋，顏兮知道，他回來了。
走進客廳，她的丈夫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右腿自然的搭着左腿，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她看着令她魂牽夢萦的臉，下一秒他睜開眼睛，他沒有說話，顏兮注意到空無一物的茶幾上多了一份文件，有些遲疑，但腳還是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直到“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清晰的擺在眼前。
顏兮坐到他旁邊的沙發，小貓抱在懷裏，感覺不到一絲暖意。陸晉南在顏兮進門的那一刻就知道她回來了，他看着她慘白的小臉，沒有一絲溫度的開口：“離婚。”
“憑什麽？”如果不是小貓蹭她的手，顏兮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全身僵硬，就連血液都是冷的，冷得徹骨。
“就憑申臣。”
“呵！陸晉南你沒資格和我說離婚，就憑路瑤。”顏兮把貓放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你說，我要是把你在德國三年的生活公之于衆，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顏兮，你不要得寸進尺。”
“給的補償還是挺不錯的，路瑤确實值這個價，可對于我顏兮而言，這個價格未免太低了。”顏兮高傲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望着陸晉南，手上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陸晉南，五年之約還早得很，想要離婚？沒門！”
手一揚，離婚協議書的碎片飄搖而落，就像她支離破碎的心應地而碎。
顏兮目不轉睛的盯着陸晉南，鋪天蓋地的寒刀向她襲來，既然最後一層紙已經捅破，那她還有什麽可顧忌的？繼續咄咄逼人道：“怎麽？路瑤就這麽等不及想要登堂入室？還是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要給她一個名分，嗯？”
“顏兮。”陸晉南站起來，身高的差距，氣勢的強弱，顏兮幾乎快站不穩，他的手掐着她的下颌，讓她動彈不得，“就憑你剛才這麽說瑤瑤，我就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顏兮咯咯的笑了出來，清亮的眼睛蒙上一層水漬：“瑤瑤？陸先生你叫得還真是親熱。”可就在下一秒她的眼就像淬了毒的蛇咬在心上，“陸晉南，我告訴你，我媽傻，離婚成全路建安何佳慧，讓小三登堂入室。但我不傻，我就算死也不會讓出你陸晉南妻子的名分，她路瑤這輩子只能和她媽一樣，當個見不得人的小三！”
“啪。”
清脆的一聲響，瞬間，偌大的空間安靜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申臣就是活寶有木有，我覺得他和顏兮好配，哎喲我去，又偏了，我最近怎麽分分鐘愛上配角的節奏？言歸正傳，下面進入采訪
【二木采訪】
二木：申臣，二木讓你和顏兮在一起好不好？
申臣：不好
二木：我覺得你們很般配诶
申臣：你和我也挺配
二木：好激動好激動，不行了，我想靜靜
申臣：o(╯□╰)o我小名叫靜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