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抵達上海
徐虎可不知道他一直耿耿于懷的事情就這麽輕松地解決了,白岩還在楚清黛那裏得了一個差到不行的印象,可以說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白岩在楚清黛心裏的印象也就是那個樣子了。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哈哈大笑的喝上兩大杯酒,人生快事,當浮一大白。
徐虎這是第一次來上海,以前倒也不是沒機會,但是他放心不下家裏,家裏孩子小,婆娘兒又靠不住,他哪能放得下心,想想以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日子,心裏還真有那麽一丢丢的懷念。
不過更多的是對家裏的惦念,惦記楚清黛有沒有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惦記女兒有沒有哭鬧,這也算是一種甜蜜的負擔吧。
範江跟徐虎不同,他帶着手下的人不知道跟着出來多少次了,見徐虎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自個兒傻笑的樣子頗為摸不着頭腦說道:“虎子,你想啥呢?”
他們正在火車上,現在可不比後世,坐火車實在算不上什麽美妙的體驗。好在徐謹之財大氣粗,跟來的随從也能每人能有一個座兒,都在一個車廂裏,打牌聊天什麽的也算是有趣。不過時間長了,有趣兒也變成沒趣兒了。
從出發都到現在範江已經輸了一塊多錢了,現在都輸紅了眼,見徐虎一直在那發呆便說道:“來來來,虎子替把手,我也換換手氣,再這麽輸下去連褲子都沒有了。”
旁邊跟着打牌的人正贏着,見範江要跑,笑着說道:“範哥你可不能走,哪有一輸就要跑的。”
範江笑罵道:“滾犢子的,老子到現在都輸了一塊多了,還輸的少,再輸下去連衣服都要被當了,讓你們徐哥來,你們徐哥可是個有錢人。”徐虎除了自己掙的錢每個月從馬三兒那裏還要分得一些這些範江都是知道的,便跟他開玩笑道。
徐虎現在也回過神兒來,哪裏能讓範江逃跑,拽着範江不讓走,自己也加入了戰局,最後當然是以範江輸的最慘結束,徐虎的手氣十分好,不過一會兒功夫就贏了一塊錢,下面的人都鬧着讓徐虎請客。
“這有什麽,等下了火車,你們想吃啥吃啥?”徐虎并不小氣,他心情不錯,見衆人都跟着起哄,當即便保證道。
“真的?那到時候讓你們徐哥請咱們去享受享受。”範江沖着衆人擠眉弄眼的說道。這上海跟北平還真不一樣,上海那才真是花花世界呢。範江都三十多的人,第一次去的時候還差點兒被迷了眼。別的不說就說那歌舞廳,那裏面的舞女,啧啧啧,真不是一般的享受。他這一擠眉弄眼的,衆人便十分意會的呵呵笑了起來。
徐虎還不知道被範江陰了,笑哈哈的跟衆人說笑。很快便有人來通知說是上海到了讓準備下車,聽說到了,衆人都松了一口氣,再這麽坐下去再強壯的漢子也不頂用了。
在車廂裏想光着膀子也沒事兒,但是要出門了,卻都穿的體面了起來,徐虎跟範江也都穿上黑西裝,帶上黑墨鏡,大老板說的好,不管心裏怎麽着,這個範兒怎麽也得端起來。
這次來據說是要跟個什麽人談合作的,還要見幾個留洋的化學家,可不能讓別人小看了。
徐虎一出車站眼睛都移不開了,這上海真的跟北平不同,北平有一種歷史的厚重感跟端肅感,而上海卻是十分豪華。小洋樓一棟棟拔地而起。車也比北平要多,看着來來往往的很是繁華。
“乖乖,這就是上海?”徐虎無意識的說道。範江很是理解徐虎現在的心情,想當初他第一次來的時候簡直都邁不動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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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麽,等咱們安排好了我帶你好好的去轉轉,好玩兒的地方多着呢。現在不說那個,跟緊了大老板是正理。”範江說道。他跟徐虎的職責還有點兒不一樣,範江可以算是貼身保镖,自從徐謹之他們有一次出門被暗算過以後,身邊的人恨不得多長出幾個眼睛來把幾個人盯得死死的,生怕有什麽意外出現。
範江平時拿的錢是真多,但是卻也真是每次都拿命去拼,甚至就他那褲子裏都還還帶着劉子墨托人給淘換過來的槍呢。現在雖然并沒有打仗,但是時局也不是那麽安穩,徐謹之和劉子墨現在身邊跟着的人個頂個都是一個能打好幾個的好手。再加上那黑西裝黑墨鏡一帶,氣勢十足,一般人還真不敢輕易接近。
徐虎聽範江這麽說也立馬收斂了幾分心神,把注意力放在被保護性的團團圍住的徐謹之和劉子墨兩個人身上,一直到了安置的地方,衆人才把心神稍微放松了些。
尤其是範江因為一路走來一直肌肉緊繃,現在後背都濕透了。
劉子墨照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因為天氣熱只穿了一件襯衣,下面是西褲,手裏拿着帽子,不過卻當成扇子用,一直在那煽風。見範江滿臉都是汗便戲谑道:“你小子哪裏就用得着這麽緊張了,咱們是正經商人又不是混黑社會的,再說了,你們二少現在跟沈家可是親戚,哪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上海沈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徐家跟沈家準備結親,就算是有人真有什麽歪主意也得看着沈家的面子,再說了他們這次來一是為了跟人談合作,二是為了招徕幾個人,應該不會跟別人有沖突。
徐謹之自然聽出了劉子墨的揶揄,不過卻也說道:“別聽你們三少的,不過的确是沒什麽事兒,明天先給你放放假都出去轉悠轉悠,不過可先說好了,誰也不許給我惹事兒。”這幾年徐謹之沉穩了不少,眉宇間少了以前的那種桀骜不馴,因此雖然他的年紀遠遠不如範江他們大,但是卻頗具震懾力。
徐謹之既然到了上海那麽便是一定要去沈家拜訪的,沒必要帶人去,要不然別人恐怕以為自己不是去拜訪而是挑事兒了。至于危險,徐謹之覺得如果真出了什麽危險,沈家那也就該退位讓賢了。
這次徐謹之跟劉子墨來主要是跟人談合作,沒有觸動別人利益的地方,連帶着他跟劉子墨的跟班兒來的人也不過十個,固然是為了保證安全,但也有讓他們見見世面的意思,這些人可都是他的老班底。
“對,範江你帶那小子也去見見世面,看那慫樣,不過是幾輛車幾棟洋房哪裏就激動地走不動路了,以後再這樣出去可別說是跟着我劉三少的,連帶着我都跟着跌份兒。”見衆人一陣歡呼,劉子墨便緊接着看着徐虎說道。
剛才在火車站徐虎那沒出息的樣子可是被劉子墨看在眼裏了。自從徐虎上次舍身相救以後劉子墨一直就對他另眼相看,可以說徐虎有現在的地位全都是他一手捧起來的,至于這次來徐虎來上海也是劉子墨的意思,說是徐虎開車穩當但也不過是個托詞,上海他一次都沒來過,哪哪都不認識,難不成還能讓他來開車不成。
有了劉子墨和徐謹之的這幾句話,也不用等第二天,當天晚上範江、徐虎就跟手下的幾個兄弟出來了。至于說累,他們大多都是苦出身,不過是在火車上憋得狠了,現在一活動便又活力四射了起來。
再說徐虎也真想出去看看新鮮,幾個人一拍即合,當即便出來了。
範江帶着衆人來的地方是百樂門,來了上海不來這裏真的可以說是虛度此行了,一邊走範江一邊給徐虎講裏面的熱鬧。因為市場跟着徐謹之出門的原因,範江也去過不少地方,舞廳也去過很多個,但是還真沒有任何一個可以和百樂門相比,就連那舞女百樂門的都要更漂亮一些。
百樂門今天照舊是十分熱鬧,門前車水馬龍,外面挂着幾個頭牌大幅的照片,能在百樂門挂牌的,那相貌自是不是一般,幾個年輕點兒的都移不開眼了。
範江撞了撞徐虎的胳膊說道:“這頭牌是不用想了,最多只能看看,不過這裏面的那些個普通舞女也是個頂個的漂亮,如果你看上哪個”話沒說完,但是那未盡的意思徐虎跟範江都懂了。
範江家裏有媳婦兒,給他生了兩個兒子,家裏家外都拿得起來,他對自己媳婦兒也滿意的很,但是男人都有劣根性,來了這個地方怎麽能不見識見識,他也沒想着幹什麽混蛋事兒,只是花錢買個開心而已。
上次來上海他就跟一個長相妖嬈豔麗的舞女來了一個露水姻緣,啧啧,那滋味兒真是好的緊。不過範江也怕徐虎惹事兒還專門叮囑了,對那些頭牌可不要有什麽別的想法,能在這個地方當頭牌的,誰後面能沒有個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