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想法
現在動不動就抛棄家裏的糟糠之妻另結新歡還打着追求自由但對封建包辦婚姻的人多了去了,但是範江卻很鄙視這樣的行為,如果真不同意你當初別娶啊,這人娶了娃兒也生了,再把人扔了,新人是高興了,但這舊人除了死幾乎沒有任何出路。
範江跟徐虎不同,徐虎雖然小時候也吃苦受窮的,但是卻實打實的是在北平城混大的,範江家在城郊,是農村的,農村的女人更保守一些,如果誰家的姑娘跟街上那些女學生一樣穿着那露胳膊露腿的裙子,那才真正是丢人現眼呢。
範江他們那裏到也真出了幾個讀書的苗子,不過在村裏的時候好好的,等出了村就學了一身的懷習氣,像那在家裏成了親的,到了外面就不承認家裏的舊人了,範江有一個隔房的堂姐就是這樣,家裏千挑萬選找了一個讀書的,全家就緊着他自己一個人吃好喝好就盼着能有出息,結果是真的有出息了,也考上了上海的大學,結果不到一年就寄了休書回來,說他和範江表姐這是封建包辦婚姻,他要自由戀愛。
範江表姐連帶家裏的兩個孩子真的是吃糠咽菜的供着丈夫讀書,就連他丈夫去上海的費用都是當了自己的嫁妝得來的,滿心歡喜的等着丈夫接自己去享福,結果等來的卻是一直休書,接到休書的那天晚上就挂在了家裏的房梁上。
還是家裏的孩子半夜做噩夢大哭驚動了家裏的人,這才把人救下來了。範家人知道了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他堂姐婆家人倒是站在他堂姐這邊,但是無奈那男人不回來,甚至還登報跟她解除了婚姻關系,範家人一怒之下把女兒接回來了家。但是範家堂姐舍不得孩子,又不願意再嫁,很快又回了夫家,事情就這麽不清不楚的僵持住了。
範江上次跟着幾位老板去上海出差的時候專門打聽着去了他那個便宜堂姐夫住的地方,原來他那位堂姐夫早跟一個女的住在一起了,兩人甚至還舉行了婚禮,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在那些人眼裏他們兩個才是一對,至于範江那個可憐的堂姐也不過封建包辦婚姻下的犧牲品罷了,甚至她堂姐本身都是令人厭惡妄圖阻礙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人。
當時把範江那個氣的,直接就把那個負心漢打了個半死,他是從不打女人的,可是等那女人撲上來的時候她卻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啊女人推到了地上。這件事兒當時鬧得還挺大的,範江都被抓到了警察局裏,還是徐二少找了自己的妹夫才把人弄了出來。
其實在範江看來,那個女人幾乎沒有地方可以比得上自己堂姐,據說還是從家裏逃出來的,那長相也是清湯寡水,身子更是單薄,一看就不是好生養的,唯一比自己堂姐多的也就是認識幾個字,據說能寫的一手錦繡文章,還是什麽報社的知名作家。
楚清黛身上跟那個女人有太多的相似之處,據說也喜歡寫詩,範江當初一見到她就覺得跟見了那讓女人似的,怎麽看怎麽不順眼,還替徐虎擔心過,生怕他跟自己堂姐一樣,據說那女人也是逃婚出來的。
因此當初他弟弟隐隐約約露出幾分想要找個那樣的媳婦兒的意思來的時候還被範江打了一頓,不過等徐虎後來順利的當爹,日子越過越好,雖然他媳婦兒的确矯情的不行,也特別能糟錢,不過卻沒有任何不跟徐虎過得意思,範江對他的印象這才好了那麽一點兒,隐隐約約的把自己的意思透露給了徐虎幾分。
哪知道徐虎給理解錯了,還以為範江是要找個二房,不過就算沒有理解錯也沒用,楚清黛是真沒有姐妹,唯一的那一個名義上的姐妹還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再說就那性子跟楚清黛還真是一點兒邊都沾不上。
“兄弟,要是有你就給幫個忙,我家你是知道的,家裏有幾十畝地,日子還算過得去,委屈不了人家。”範江說道。他那個小弟是家裏的老幺,小時候便被寵壞了,現在早到了成親的歲數,但是家裏人給提一個他不願意,再提一個還是不願意非得找個好的,把範江爹娘急的沒轍,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是怎麽的被豬油蒙了心了。
徐虎那婆娘他也見過幾次了,連拿個筆的力氣都沒有,還得整天讓徐虎當成祖宗似的供着,就連睡個覺都得哄了又哄,哪有自家媳婦兒那裏家裏家外一把抓的頂事兒。偏偏那小子固執的不行,一家人都拿她沒辦法。
徐虎見範江臉上的不以為然暗地裏鄙視了他一番,他一個糙漢子哪裏知道這個,當然是有不同的,就說她媳婦兒那皮子一摸幾乎幾乎都能摸出水兒來,往懷裏一抱整個人都軟了,範江那婆娘他見過,那臉,那手簡直就跟老樹皮似的,跟自己媳婦兒比起來簡直就跟珍珠跟土坷垃似的。
不過這種夫妻房裏的事兒就算是範江是自己鐵哥們他也不會說的,只是暗地裏偷着樂。“這我還能偏你不成,我丈母娘就生了我媳婦兒一個,倒是有一個便宜姐妹,但那時後娘帶來的,那臉簡直沒法看,再說人家孩子都好幾個了,你總不能給範海娶她吧。”徐虎笑着說道。
“滾你小子的,總之你也幫着注意着,有啥合适的就給他提提,把我惹急了,我直接把人打暈了往炕上一扔,被窩裏一塞,我還不信治不了他了。”範江是家裏的老大,尤其是這兩年人越來越出息,說出來的話就是他爹都很少有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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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兩人又說了一會二,又各自忙了一會兒,便叫上幾個兄弟去馬三兒那裏了。範江都說出來了,如果徐虎還一味的要回家,還不被手底下的那群小子們笑的擡不起頭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馬三兒那裏走,店小二是個機靈的,看到徐虎便立馬說道:“呦,徐爺您可好幾天沒來了,我們老板今兒還念叨您呢。”然後便十分利索的引着人往前走,給他們選了一個位置好的大桌子,又是添茶又是倒水的,等到忙完了徐虎扔給他幾個銅子,把他樂得不行。
過了一會兒小二便給端來一大盤子雞爪子說道:“徐爺這是老太太知道您來了專門給上的,還直說您要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有些您愛吃的菜現在都沒預備着呢。”
“得了,你小子別貧了,去告訴老太太我們就喝點兒小酒,別做太多菜了。”徐虎說道。這小子就是當初馬三從舊東家那裏帶來的那一個,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馬三兒這店別看不大,但是上下兩層的人都做的滿滿當當的,最近他正忙着找新地方,打算擴大規模呢,因此徐虎見他不在也沒什麽奇怪的,馬三兒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跑。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給櫻桃和馬大娘馬大爺幾個了。
說起櫻桃不得不提一件遺憾的事兒,去年櫻桃家遭了半天罪生下來的小子到底是沒養住,掙紮了四個月還是是夭折了。當時身子本來就差了不少的櫻桃便大病了一場,馬三兒也大醉了好幾天,那時候這茶館兒全靠馬大娘跟馬大爺頂着。
兩老也是傷心的,但是他們兩個經的事兒多了,當初家裏的好幾個孩子都沒養住,就留馬三兒一個,小孫子生下來就病歪歪的,兩老早做好心理準備了。這個年代嬰兒的夭折率太高,人們心裏都麻木了,等到過了一段時間,馬三兒跟櫻桃也緩了過來。
現在馬三兒忙着在外面忙生意,馬大娘顧着廚房的那一灘事兒,櫻桃俨然就是內掌櫃的,很多事情都是她拿主意。
幾個人吃了有六七分飽,徐虎突然看到門外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放下酒杯說道:“你們幾個先吃着,我出去一下。”他剛才看着門外那兩個人好像是馬三兒跟趙強,就想着出來一下,只是等到徐虎下了樓來,門前只剩了馬三兒一個了。
不過馬三兒見到徐虎很是高興,說道:“哥,你這可是有好幾天都沒來了!”馬三兒以前是有些圓胖的臉,一笑起來就讓人覺得十分和氣,現在瘦了一些,臉上的表情也有了幾分嚴肅,不過一笑卻還是當初的樣子。他現在身上穿着一件絲綢制的綢衫,俨然有了幾分掌櫃的樣子。
“地方找好了嗎,要是沒找好,我也幫着打聽打聽。”徐虎現在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拉黃包車的徐虎了,有時候一些公司的小老板也得給幾分面子,因此他這到真不是說空話。
“那再好不過了,我這幾天看了不少地方,不是太小就是位置太偏,其實貴些也沒什麽,關鍵是位置好,客流量大。”馬三兒說道。
“行,我托人幫忙問問。剛才我怎麽看到你似乎在跟強子說話,我這兒出來的功夫人怎麽就不見了,我還說跟他喝兩杯。”說完正事兒,徐虎便說道,然後還四處看了看,如果不是他對趙強的背影極為熟悉都要以為剛才是自己在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