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沒人能傷到我,除了你
劉勝春突然掏出一把小刀躍上桌向桌子對面的付瑾舟刺去,季望海幾乎是本能的伸出手臂擋在付瑾舟面前,付瑾舟順手抄起筆記本電腦擋在前面拍掉劉勝春手裏的水果刀,季望海配合着他的動作将劉勝春按在桌上。
“都是你們,要不是你們,我現在哪用做這些事,我已經沒多少時間能在穗香繼續熬了,你們的出現打亂了一切,季望海,你不過是個小三生的野種,老秦總要真的在意你會把你放到華南來?早把你留在總部手把手教了,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我早知道你跟付瑾舟的關系,幾前年在棉城就知道,我見過你們在一起,季望海,你不嫌付瑾舟髒嗎?你用過又被秦向陸用過,你再撿回去用你不覺得惡心嗎?告訴你,我從來沒覺得付瑾舟比我強,他靠的是出賣自己,我才是正真靠自己!”
季望海揚起拳頭就要往劉勝春臉上砸,付瑾舟一把抓住他手腕:“季望海,深呼吸三秒,別沖動,為這種人動手不值得。”
季望海拳頭慢慢向下,“是,深呼吸,不能打臉,得換個地方打。”
劉勝春被他揍得慘叫連連,季望海在國外練過一段時間,照着劉勝春薄弱部位攻擊,直拳擊打他的胃部,咽喉處,擺拳打擊耳蝸處和下巴,這些部位基本看不出傷。
警察來得很快,後面的事交給警察。
待劉勝春被帶走,付瑾舟轉身季望海:“手給我看看。”
“看什麽?”說是這麽說,還是将手伸給他。
“剛剛沒傷到吧?”
“沒有。”
給他檢查手的時候季望海故意将手轉方向,把手上的那道疤痕露給付瑾舟看。
付瑾舟目光停留在那道疤上,柔聲問:“怎麽還是這麽沖動,萬一傷到怎麽辦?”
“沒人能傷到我,除了你。”
付瑾舟嘆氣,“所以啊,你還是離我遠點。”
季望海別扭的不看他,付瑾舟替他揉着那道疤,心底痛悔交加,“剛劉勝春的話你不必放心上,你只是你,你是獨立的個體,跟任何人沒關系,下次別這麽沖動,跟這種人沒必要動手。”
“你以為我在意的是這個?”季望海抽回手,冷哼:“我只是聽不得他編排你,我不喜歡從任何人口中聽到你的名字跟秦向陸的名字放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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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大步離開,留下付瑾舟苦笑,這人,雙标啊,自己時不時提提秦向陸刺激自己,別人那是一句說不得。
警察很快出結果,劉勝春一直在賭博,欠下一屁股債,跟個別經銷商、業務員、財務幾方合作,做假單假帳騙取公司財物。
事後華南重新查帳,清理一部分問題經銷商,劉勝春辦事處下的業務員幾乎全員參于,全部辭退,財務在收到風後當天離開本市,在深市被捕。
一系列事情完結後已入秋。
華南地區的秋天只是個“名詞”,樹上的葉子比夏天還要綠,太陽似乎忘記已入秋這回事,城市的大樓四面都裝着玻璃,陽光照在玻璃上,再反射到地面,照得地面明晃晃的。
距離季望海到華南已過去三個月,新的銷量季報表生成,華南銷量整體上升,環比增長30%,同比下降10%。
秦譽信難得的給季望海打電話:“幹的不錯,還是要加油,同比下降,争取下月同比上升。”
季望海應付式的“嗯”兩聲,沒發表任何意見。
同比下降很正常,去年第一、二季度銷量都比今年同期高,當時打破過穗香集團月銷量最高記錄,只有付瑾舟能做到,季望海并不想跟他對标,他只需要知道付瑾舟是最優秀的、最睿智的。
柯高陽帶着他的《督導檢查表》再次空降華南。
一見季望海,柯高陽沖上來攬他肩:“季總,幾個月沒見你又帥了,怎麽樣?華南還行吧,美食多,美女多,氣候好。”
季望海拂Hela開他的手:“秦向陸讓你來的?”
柯高陽永遠不會看人臉色,也正是他這樣的性格适合做督導,管他熟不熟,該記的一樣記,該上報的按實上報,他再次攀上季望海的肩:“不是啊,他沒讓我來,老秦總讓我來的,讓我拍照給他看,對了,你手機裏有沒有漂亮的堆頭照片,發點給我,我發給老秦總。”
付瑾舟剛從市場回來,剛好聽見柯高陽這句:“柯經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回來,怎麽樣,一路過來辛苦吧,你也不提前打招呼,我好安排人去接你。”
“我也是昨天接到的通知,臨時過來的,不用接,對了付總,我們剛剛還在說堆頭的事,有照片嗎?傳點給我,我懶得去跑了。”
“行,待會傳你,先去吃飯?”
柯高陽又看向季望海:“季總也一起去吧。”
“好。”
這次柯高陽學聰明了,先提出由他來開車:“付總,車鑰匙給我,我開車,你倆坐後排,我喜歡當司機。”
“倒也不必如此,我們這輩沒這麽多禮節。”
柯高陽擺手:“算了算了,我一個人坐後排我覺得難受,我跟季總坐後排那還不如我坐前排開車,你倆坐後排陪我聊天。”
季望海不客氣的坐進後排:“去哪吃?”
“季總不是喜歡吃雞屁股?我看附近有一家燒鳥店,應該有雞屁股,對了,還有提燈,要不要去嘗嘗?”
付瑾舟笑出聲:“對,季總喜歡吃雞屁股。”
季望海倒是面無表情:“付總喜歡提燈,但是不會吃,那兩顆蛋要溫柔的吃,付總總是學不會,待會兒給付總多點幾份,練練怎麽一口吞兩顆蛋。”
剛擰開礦泉水才喝一口的付瑾舟差點嗆到,這突如其來的私密情趣被他這麽光明正大的講出來,不明真相的人還真是聽不出來,譬如柯高陽,他接話:“不能吧,提燈的兩個蛋都不大啊,一口咬下去,感受着蛋在嘴裏爆漿的感覺不要太好,付總,待會點多幾串給你。”
付瑾舟繼續喝水,柯高陽要是知道季望海講的“一口吞兩顆蛋”跟他所說的提燈的并非同一種提燈,不知道會不會尴尬到腳趾抓地。
不巧的是那家燒鳥店沒開門,最後還是付瑾舟挑地方,去的附近的東北菜館,柯高陽挽起袖子跟一只大棒骨較着勁兒,嘴裏念念有詞:“所以說吃什麽燒鳥,還是我大中國的菜好吃。”
季望海難得的附和他一回:“這點毋庸置疑。”
柯高陽咽下嘴裏的肉,說:“對了,兩位總還不知道吧,總部要變天了。”
付瑾舟給他倒茶:“說說?”
“付總也不知道?”柯高陽放下骨頭擦擦手,“公司不是有三個股東嗎?秦家最初出資最多,占比最多,是頭號大股東,一直占有絕對控股優勢權,另外王董,陳董各20%,聽說老秦總的弟弟,也就是當初公司的副總過世後秦家的股份被迫轉讓給王董一部分,我也只是聽說的,聽說王家和陳家要合夥搞秦家。”
季望海毫無波瀾的聽着,繼續淡定地吃飯,付瑾舟停下筷子:“這些事傳來傳去的,隔兩年要傳一次,真的有什麽大動作以王董和陳董這樣的身份,不會透露一分半分,只會直接行動,等我們知道已經是收到公司股東轉讓的通知了。”
柯高陽讪笑:“我也是聽說嘛,不過這次可能有點影,老秦總病了,這是真的,我在醫院門口看到過小秦總的車,小秦總陪他去的醫院。”
季望海專挑不重點的問:“你去醫院幹什麽?”
“沒什麽,小毛病,別說我啊,你們就不好奇老秦總什麽病嗎?”
柯高陽這個馬大哈,要不是他叔叔是公司銷售總監,以他的情商智商,早被穗香開除幾百回了,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季望海真正的身份,傻傻的以為只是公司聘請的海外精英,他叔叔怕他說錯話,一直也沒提醒他,任他蒙在鼓裏。
知道真相的付瑾舟看向季望海,知道他不想繼續這個問題,轉話題:“知道我們也做不了什麽,只能祈求他老人家身安體健,對了,柯經理,上次聽你說買婚房,房子看得怎麽樣了?”
話題成功轉移,柯高陽立馬吐槽他買的不是時候,三個月內損失一個首付,付瑾舟陪着他聊,季望海默默在桌下蹭付瑾舟小腿。
當晚季望海接到季文倩電話,這是他回國後季文倩給他打的第三通電話,兩母子比陌生人還像陌生人,季文倩永遠學不會如何跟一個與她感情不深的兒子溝通,開口便是責令:“季望海,你爸病了,這老頭,這幾年越來越不信任我了,連病了這麽大的事都防着我,要不是我今天偷聽到他跟秦向陸打電話還不知道他病的事,你趕緊回來,你再不回來一毛錢都分不到,全給秦向陸了。”
季望海語氣不鹹不淡:“他愛給誰給誰,你想要争你自己去争,別帶上我。”
“你是要氣死我!我要是能争我還需要你嗎?再說了,我不是為你好?我千辛萬苦把你生下來養這麽大我圖什麽啊,我這麽委屈求全的跟在老頭身邊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你,你再不回來公司落入秦向陸手裏,你以為我們會有什麽好日子過?”
“那是你的事,我不需要靠穗香依舊能養活自己,當然,我不會不管你,至少我能保證你衣食無憂。”
“你開什麽玩笑,就你那點工資都不夠我買個包,趕緊回來。”
季望海不想跟她拉扯:“我說了,你要什麽自己去争取。”
幾天後季望海接到秦向陸電話,讓他馬上返回棉城,季望海還是那句話:“你想要什麽盡管拿去,我不需要。”
“你只在乎一個付瑾舟?季望海,我以為你至少能成熟一點。”
“不用拿他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