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監控底下,請勿亂來
已是中午了,付瑾舟挑了個清靜地方吃飯,港式茶餐廳,符合季望海口味,不辣。
吃飯時季望海接了通電話,茶餐桌卡座一般不大,付瑾舟隐約聽到電話那邊是個女聲,季望海接電話時神情溫柔,連帶着聲音也柔了些許,聊得無非是習不習慣,有沒有什麽需要等關心的話題。
電話挂斷,季望海擡眸,撞上付瑾舟探究的目光,斂起笑意,雙手抱胸盯着他:“為什麽盯着我看”
“你從前沒這麽自戀。”
“你從前也沒這麽猥瑣。”
付瑾舟一時間不知道“猥瑣”這個詞是怎麽跟他扯上關系的,想嗆兩句又覺得沒必要,三年前季望海不止一次說過他恐同,或許跟付瑾舟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單純只是一時新鮮,或許他一開始就喜歡女孩子。
算了,總歸跟自己無關。
從茶餐廳出來接近兩點,付瑾舟說:“這個時間酒吧剛上班,季總是想找地方休息,還是想現在去酒吧?”
酒吧一般下午一點上班,工作人員備貨、打掃衛生、前臺接訂房電話等,營業時間是晚上七點。
季望海看了眼握着拳頭忍着打哈欠的付瑾舟,說:“找個地方休息會兒吧。”
“是公司,還是?”
“你平時午休嗎?”季望海問。
“看情況,一般不休息,偶爾午休會找個陰涼的地方在車裏小憩一會。”
“跟你平時一樣吧。”
見他那麽好說話,付瑾舟突然覺得有點不自在,将車開到他平時休息的地方。
那是一條兩旁長滿榕樹的林蔭道,這條道不平,路面全是榕樹根,錯綜複雜,且前面方因地底下樹根盤錯凹陷一大塊,經常出事故,路政在道口處豎着“前方危險”警示牌,後來牌子被人拿走,這段路慢慢變成了停車場,晚上附近居民會将車輛停在路面,白天空曠,幾乎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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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車,打開天窗,一陣陣自然的涼意沁人心脾,付瑾舟說:“你去後面睡吧。”
季望海将車椅往後靠:“不用。”
付瑾舟沒再說話,看着他閉眼靠在椅背上,他不說話時要順眼的多,車窗降下一半,午後的風溫柔的拂過他額角的幾绺頭發,付瑾舟強忍住替他撥開頭發的沖動将頭扭向一旁閉目養神。
倆人互不打擾,涼爽的夏日午後,仿佛蟬鳴都悅耳許多,付瑾舟緩緩入眠。
風吹落一片樹葉通過天窗砸到付瑾舟臉上,很輕很柔,但他還是醒了,睡眠淺,而且中午一般也就休息十幾二十分鐘,養養神足夠了。
季望海還在睡,換了個姿勢,頭扭向付瑾舟這邊,毫無攻擊性的他看得付瑾舟嘴角微翹,擡手看表,還早,不打算叫醒他。
就這麽盯着他看,也不知道看什麽,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久久未能移開,等他意識到這點,不動聲色的挪開目光,剛轉頭,後腦勺被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季望海按住:“偷看我這麽久,不給點表示嗎?”
“你什麽時候醒的?”
季望海手勁兒更大了,同時傾身,兩人距離再度拉近,付瑾舟甚至能感受到季望海鼻息打在他臉上的溫度,他想逃,不想跟季望海玩暧昧游戲。
“我根本沒睡着,你睡的時候我在看你。”
付瑾舟擒住他手腕,一個反剪從他手裏掙脫:“是嗎?沒關系,我的臉不收錢,随便看。”
季望海低笑:“不,我看的不是你的臉。”
頓了頓,像是在觀察付瑾舟臉色,他補充道:“我在看你的唇,在懷念你以前的味道。”
“那不好意思,我早忘記你以前的味道了,請季總系好安全帶,該工作了。”
話音未落,季望海再次欺身上前,毫無防備的付瑾舟被按在座位,伴随着他的掙紮落下的是季望海的吻。
那個姿勢兩人疊得很緊,付瑾舟被困在椅子和方向盤之間完全沒處可逃,季望海的吻霸道又兇狠,付瑾舟剛張口,還沒來得及咬,被他的舌頭頂了進來,拉扯中季望海愈發用力,付瑾舟找準時機對着他的舌頭用力咬下,吃痛下的季望海放開他,抹着嘴角,“付總還是跟以前一樣甜。”
付瑾舟扯過紙巾擦了擦嘴:“謝謝誇獎,不過你的吻技倒是退步不少。”
季望海突然一個回馬殺,正在扣安全帶的手突然向付瑾舟腿間襲來,一把抓住他:“吻技退步?那你硬什麽?”
“不好意思,單純天幹氣燥,硬不硬與你這個人無關,換別人也一樣,正常生理反應。”
季望海瞪了他幾秒,而後放開,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開車。”
還真把他當司機了,不過剛他那熟練偷桃動作,如果沒記錯,應該是跟付瑾舟學的,當年他就是這般捉弄季望海,每次将他弄的面紅耳赤。
小狗崽終歸是長大了,變成帶着獠牙的小狼狗,會咬人了。
路上給酒吧經理打去電話,經理在電話裏說他剛出門,半小時後到酒吧,具體細節見面談。
經理帶他們去倉庫,“以前付總沒來,臨期酒也确實會倒進散裝大桶當紮啤售賣,自從付總上任,基本沒這種情況,臨期酒會有業務員定時來更換,換成日期新鮮的,這次事情鬧的沸沸揚揚,昨晚穗香啤酒銷量少了一半,大部分客人要求其他品牌。”
付瑾舟問:“能看看那晚監控嗎?”
“可以。”
夜間可視監控,那位客人點了紮啤,果盤,小吃,一切正常,中途客人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帶回兩個女生,女生站着的時候剛好擋住監控視角,等女生再坐下,桌上似乎多了一袋綠色的食物,看不清是什麽,食品包裝袋着着,喝酒的客人跟着吃了幾口。
監控看完,季望海說:“放大,看看桌上他們自帶的食物是什麽?”
經理湊過去看,皺眉:“我們酒吧是禁止外帶食物的,應該是那晚太忙,服務員也沒注意,這樣看看不出來帶的是什麽。”
付瑾舟站在季望海旁邊,問經理:“後面水臺區有監控嗎?”
“有,打紮啤的時候有監控。”
季望海接着付瑾舟的話,說:“先查清客人自帶的食物是什麽,然後跟後面上酒前的視頻一起發出去,澄清視頻發完後買熱門推一波。”
經理點頭:“季總付總說的對,就這麽辦。”
“能去倉庫看看嗎?”季望海問,他相信付瑾舟的管理,但不敢保證酒吧存在管理疏漏,有過期、漏氣産品也不一定。
“可以,這邊。”
到倉庫,這個時間倉管員還沒上班,經理打開門,三人走進去,裏面有點暗,托板上堆着三四米高的酒水飲料,季望海徑直走向穗香品牌區,酒吧當然不會只賣他們一家的啤酒,還有競品和其他小熱門的牌子,穗香的貨最多。
經理在這時接了個電話,挂完電話沖裏面喊了聲:“那個,付總季總,你們慢慢看,我前邊還有點事要處理,有什麽問題再叫我。”
“行,你去忙。”付瑾舟應着。
季望海從左手邊第一排往後看,第一排全是近四個月內的日期,都在保質期內,第二排日期在三個月內,再往後,後面燈光被遮住,有點暗,他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上看,看不太真切,牆壁滲水,靠近牆的那一排紙箱腐爛,看不清上面的生産日期。
付瑾舟在前面看,看了一半沒見季望海人,叫了聲:“季總,季總?”
回答他的只有回音,他繞過前面堆成山的貨品繞到最後,看到季望海正踩在一疊木架上翻最後一排最頂上的紙箱,付瑾舟見狀,跑過去,問:“是有情況嗎?”
季望海費了好大勁兒才看清,後面那架子大概是被遮住,都是臨期酒,還有半個月過期,“這邊都是臨期酒。”
“我看看。”
季望海順着木架往下,哪知木架沒疊穩,下來的力度大,帶動着木架往一旁側翻,手上還扒着頂上的紙箱,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季望海措手不及,趕緊順勢往下跳。
頭頂上的兩箱酒被他手扒着跟着他的動作往下掉,付瑾舟大喊一聲“小心”,沖上去伸開雙臂接住他。
“唔!”付瑾舟懷裏接着季望海,後背被落下的一箱酒砸了個結實,砸得他悶哼出聲。
季望海站穩,“怎麽了?砸哪了?頭傷到沒?”
付瑾舟松開他,揮揮膀子,“沒事,砸後背了,手沒斷,還能動。”
季望海動手解他扣子:“我看看,這一箱酒差不多30斤,四米高度掉下來不是鬧着玩的,給我看看。”
付瑾舟拍開他的手:“季總,注意場合,這是在別人的倉庫,監控底下,請勿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