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到底想幹什麽?
季望海做飯還挺有一套,袖子挽起起來,有模有樣的,不像三年前,連燒個開水都會燒到滿竈臺都是水,他切着紅蘿蔔,随意喚付瑾舟:“幫忙把豆角洗幾根,青豆剝出來。”
付瑾舟安靜的照做,兩人身份互調,以前都是付瑾舟切菜,季望海做這些雜事。
一時間百感交集,付瑾舟有種回到過去的錯覺,又狠狠将自己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不過能回到過去了,如果說季望海現在對他還有什麽想法,他也只會是恨他,像他所說,他是回來報複付瑾舟的,付瑾舟不能逃不能避,也不想逃避,只能接受,當年的确是自己對不起他。
飯炒好了,兩人坐對餐桌對面,季望海看着他吃了幾口,問:“怎麽樣?”
“味道不錯。”
季望海又問:“比起你做的怎麽樣?”
“比我做的好。”
“你知道嗎?我剛出國那段時間吃不慣國外食堂的飯菜,天天除了香腸披薩就是炸薯條,那段時間我最想念的就是你做的炒飯,後來自己買了鍋學着做飯,花了一年時間才做出記憶中你做的味道。”
付瑾舟心沉了下:“你在國外過的不好嗎?”
“怎麽?他告訴你我在國外過得很好?也對,你信他不信我。”
季望海嘴裏總是出現的“他”,是季望海堂哥,總公司的副總經理,秦向陸。
“跟他沒關系,我以為你過得很好。”
方才還算溫和臉龐上瞬間結起寒意,季望海越過餐桌湊近付瑾舟,攬過他的脖子,對着他耳朵吹了口氣:“是嗎?你在他的床上盼着我好?還是說他不能滿足你,你才會想起我?付瑾舟,有時候我真的很恨你,恨不得掐死你。”
付瑾舟手臂直起雞皮疙瘩,他偏頭躲過季望海的觸碰:“季望海,別這麽幼稚好嗎?過去的事早過去了,我跟他已經很久沒聯系過了,你現在不也挺好的嗎?年輕有為,事業有成。”
“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季望海用力捶了下桌子,“你知道的,這些全都不是我想要的!”
付瑾舟沒再說話,眼前的季望海令他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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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望海大概也意識到失态,放下碗筷往卧室走:“我吃飽了。”
才吃了兩口,哪裏會飽,付瑾舟把他的那份放進了電飯煲,按下保溫鍵回書房了。
今晚大概率是要睡書房了,好在書房有個折疊床,昨晚是太晚了懶得折騰,今晚得把折疊床找出來,得趕緊想辦法把他氣走,天天對着這麽個陰情不定的炸彈,付瑾舟心髒受不了。
季望海早早睡了,卧室燈沒關,門沒關,付瑾舟處理完工作經過卧室,輕輕走進去關燈,剛準備離開,腰腹一股力量将他帶進一個溫熱戀的懷抱,季望海濕熱的語調在他耳畔響起:“怎麽?還真打算睡沙發?”
“季望海,都是成年人了,鬧開了沒意思,放開,我去書房睡。”
“如果我偏要鬧呢?”
“我已經不是三年前的付瑾舟了,你也不是三年前的季望海,你長大了,我也改變了,我能陪你鬧的已經陪你鬧過了,你當好你的季總,我會好好配合你。”
“我說過,我來華南是為了你,全中國那麽多區域我為什麽一定要來華南?你應該明白,我既然來了,自然不會如你願讓你好過,今晚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不睡我旁邊,要不離開這間屋子。”
付瑾舟氣笑了:“憑什麽是我離開?”
“就憑我是你上司,房子算是公司宿舍。”
“既然房子算公司宿舍,我也有權利住這裏。”
季望海說:“是,你有權利住,我也有辦法讓你睡不安穩,你是想睡個好覺,還是陪我鬧一晚?”
付瑾舟向來能屈能伸,順勢往床上一躺:“行,睡吧。”
安靜了十分鐘,季望海手不規矩的伸過來,探向付瑾舟胸口,整個人也貼了過來,付瑾舟冷冷出聲:“季望海,你想跟我上床?”
“不是,是回味過去。”
“你不怕我跟別人睡過?別人用過的,你還要用嗎?”
季望海一把翻身跨坐到付瑾舟身上,掐着他的脖子:“付瑾舟,你最好不要激怒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舉動。”
付瑾舟被他掐得說不出話,只能掙紮着喘氣,季望海恢複神智慢慢放開他。
付瑾舟終于能喘氣了,說:“怎麽?你聽不得真話?”
季望海用力一拳砸向付瑾舟耳側的枕頭上,翻身下床,卧室門被他帶得哐哐響。
付瑾舟躺在床上,好半晌,長長的吐了口氣。
若是當初他能選擇另外一條路,或者說他有選擇,他一定會選擇好好守護季望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怨偶相向。
季望海在沙發睡着,付瑾舟出去看時他蜷縮成一團,最終還是心軟,去書房抱了床被子替他蓋上,對着他的臉虛戳了戳:“還是睡着了可愛。”
後半夜算是相安無事。
這一夜睡的渾渾噩噩,早上兩人都沒說話,維持着表面和平到達辦公室。
晨會後各崗位人員各自忙碌,許才哲在外面叫付瑾舟,讓他幫忙看個促銷方案,付瑾舟知道他不願意進辦公室當着季望海面讨論,去了外面大辦公室。
付瑾舟剛離開沒多久,桌上的手機響起,季望海本想忽略,奈何手機一直響,自動挂斷後又響起,怕有什麽急事,季望海準備幫他把手機送到外面辦公室,視線比手先落到手機上,屏幕上“秦向陸”三個字震得季望海怒氣值直飚,他用力按下挂機鍵,坐回座位平息怒氣。
秦向陸,他們還有聯系,付瑾舟在騙他,昨晚才說他們已經很沒聯系過了,到現在了還在騙他!
付瑾舟替許才哲修改完促銷方案,一進辦公室被季望海的目光吓了一跳:“怎麽了?哪裏做的不對請季總指出來。”
季望海一聲不吭繞過他走過去将門反鎖,再将所有窗簾放了下來。
付瑾舟察覺到危險,退到沙發旁邊,問:“季總是想休息還是?”
話沒說完他被季望海單手掐住脖子推到牆邊,季望海像只被激怒的野獸盯着他:“剛剛你電話響了。”
“我每天都會接很多電話。”
“秦向陸打過來的。”
付瑾舟心裏咯噔了下,他确實有兩年多沒私下跟秦總聯系過,只有在公開場合或工作需要才會聯系,多數通過秦總助理,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公司年後會。
“秦總找我只會是公事。”
正僵持着那邊手機又響起,季望海三兩步跨過去拿起手機,冷笑:“還真是碶而不舍啊,付總,你的秦總又來電話了,接嗎?”
付瑾舟伸手:“我來接。”
“放外音。”季望海說着替他接通,按下外放鍵。
“你好,秦總,不好意思,剛去洗手間了手機沒帶。”
“小付,最近還好嗎?”
“唔……”沒來得及回話,付瑾舟被季望海按住腦袋吻住,付瑾舟毫不可客的對着季望海唇角咬了下去,季望海吃痛,嘶了聲,但并沒放開,而是以牙還牙也對着他的下唇咬了一口。
“小付?是……不方便?”
付瑾舟用力推開季望海,“沒有,剛剛在用剪刀,不小心傷到手了,秦總是有事交待?”
“對,季望海去了華南,你們共事得怎麽樣?”
季望海冷笑出聲,對着電話說:“秦總,你放心,我跟舟哥相處的很好,跟以前一樣。”
付瑾舟生怕他再說出什麽葷話,趕緊挂斷電話,對着季望海就是一掌:“季望海,你到底想幹什麽?”
“怎麽了?生氣了?難過了?氣我打斷你們敘舊的好機會?”
付瑾舟坐到沙發上:“沒有的事,根本沒有敘舊這麽一說。”
“那我當年聽到的都是假的,你敢說你沒收他錢?”
付瑾舟說不出話了,他确實收了,收到一千塊。
“怎麽,說不出話了是嗎?”
見付瑾舟不說話季望海更氣,一把扯開付瑾舟領口,對着他鎖骨咬下去,付瑾舟悶哼任他咬。
季望海慢慢松口,起身,付瑾舟身上已留下一個深深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