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任祁的回答讓他的情緒複雜,就好像自己對某些事情沒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一樣。
這時,文忽然看到藍奎給自己發信息,他心裏的複雜在此刻似乎更加疑惑了。
時隔兩載
藍奎怎麽突然聯系自己了?
盡管內心的疑問很多,但他還是答應見面,畢竟這麽見了。
而藍奎得到文元的回複時,心情也松了一下。
直到她再次見到文元,才發現空白的那兩年,究竟有多重要。
她看到文元站在那裏等待自己,先不說模樣的變化有些認不出來,就連衣服也變了。
是換了便服嗎?
她在心裏疑惑。
出來打招呼時,也覺得有點莫名的不對勁,而這股不對勁似乎來的不是時候。
文元見到藍奎的模樣和兩年前無異時,臉上的笑也漸漸凝固,她弟弟都快十五了,為什麽她的模樣卻定格在十七?
文元壓下心裏的困惑,而藍奎也對他的變化閉口不談。
兩人的閑聊中,她提起自己的弟弟。
文元深呼吸一口氣,他盯着前面的車來人往沒有移開視線。
想來也是,藍奎找他的原因無非就弟弟和明川。
只是他不能理解,一向關心弟弟的她,為什麽過了兩年才說想見弟弟。
“事情有點複雜。”藍奎抿嘴沉默。
文元瞥視她一眼,問她是不是因為曼斯的綁架她的緣故,所以這兩年一直不肯出現。
藍奎的表情一愣。
“我在這期間找過你,但是沒有看到你,靳修也說不知道。”
他收回目光,兩年的時間可不短,是跟明川離開這裏了嗎,因為想念弟弟所以才回來。
文元的自我猜測讓她蹙眉沉默,她不知道這兩年來的情況,她的記憶只停留在曼斯□□自己,而且如今回來,也只是為了當初父母留給她的盒子。
更何況曼斯那年火化的并不是自己父母的屍體,她必須從中得到些什麽線索。
她皺眉着,想起淩霄花的話。
“文元,之前你是不是獨自找過淩霄花?”
“怎麽了?”
文元被她口中的淩霄花的名字吸引,以前自己确實找過淩霄花,為的是想看清楚藍氏夫婦是否真的欠下巨額債務。
“你覺得我父母真的欠下那筆錢嗎?”藍奎反問,她告訴文元,自己也去看了債務合同,那塊印章根本不是他們家族的。
而且債務的欠款也很詭異,就一句生意往來。
問題是,她自己根本記不起父母到底是做什麽生意。
她懷疑父母根本不是商人。
不,不對,
應該說是,那份債務是假的,是為了欺騙大衆說自己父母因債務巨大才自我了結的謊言罷了。
藍奎的說辭讓他暗下目光。
“那你小時候參加的酒席又是做什麽的。”
“……”
“我好像沒有具體印象,我之前代替父母去招待他們,但他們具體是做什麽我不知道。”
她說出這句話時,試圖想起他們的臉,可依舊是黑漆漆的沒有五官。
文元的呼吸沉重,他并不了解藍奎家裏的情況。
他幫藍奎捋清楚他自己所了解的情況。
大概就是債務是虛假的,父母也沒有死。
“那你有什麽打算。”文元看着她,是想再次尋找淩霄花還是找曼斯了解情況,如果是找曼斯的話,他并不覺得曼斯會給出她想要的結果。
聽着文元的話她垂眸嘆氣,找淩霄花是絕對問不出父母與其之間的事件,曼斯的話,不用說也不會給她答案。
就因為在多方面的情況,自己都不能尋找到切入口調查,所以在心中持疑的真假結果中,掙紮不斷。
她擡頭看着前方沉思,而文元就站在她身邊看着她盯着某處方向出神。
遠處的微風不燥,輕輕拂過兩人之間,空氣變得愈發有些冷意。
枯葉一再紛落,遮擋住她目視前方行人的視線,連接不完整的畫面,在眨眼間,已經走遠。
她又把目光眺望天空,看着這個已經過了兩年的天空。
她告訴文元,她總覺得父母和星際那邊有關系,但是不知道從哪裏下手,而唯一能有身份進出星際那邊,就是他。
“可你也只是猜測,甚至不知道你父母在星際那邊和誰有牽扯。”
文元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她沉默過後,說出在科研部那裏的舅舅,以及靳修。
藍奎口中的舅舅讓他表情一愣。
“你有個舅舅?”他疑惑不解,藍奎什麽時候有個舅舅的。
“你…你在星際沒見過他嗎?”藍奎也愣住,難道那個自稱舅舅的人,真的是假貨。
然而,文元思索過後,搖搖頭道:“你家族的龐大我知道,說實話我除了你父母和你倆姐弟以外,其他家族人還真沒聽說過,也沒有見過。”
文元說着,把質疑的目光轉到她身上。
她作為長女,不可能連家族那邊的人都認不出吧。
文元的反問讓她支支吾吾,畢竟她連父母的模樣我記不起,更別提其他人了。
見藍奎欲言又止,文元沒有再追問下去。
只是他不明白,她的父母和靳修又有什麽關系。
“直覺。”藍奎告訴他,直覺讓她在心裏篤定,靳修可能和父母有關系。
聽到藍奎的一再猜測,文元便終止話題,他回去之後會調查一下十年內,星際那邊的組織情況,但同樣的,如果沒有問題,藍奎就不要再往星際那邊調查了。
“星際裏的事情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簡單,”文元只是勸她好好想想以後的事情,尤其是歸宿。
離開前,文元告訴她,有關弟弟的情況,他會事先詢問弟弟的想法,所以決定權在弟弟手上。
就這樣,文元離開了這裏,留下藍奎一個人站在那裏眺望他漸離漸遠的背影。
藍奎慢慢收回目光,眼睛看着手腕上琏珠,微微眯着的眼睛也掠過一絲暗芒。
等回到家中
靳修也敲開家門。
“好久不見。”靳修的那副模樣也和兩年無異,人畜無害的微笑在此時的藍奎看來,太過僵硬。
而靳修似乎在客廳裏尋找着什麽。
“确實好久不見,我總以為你會找我。”藍奎冷言調侃,畢竟兩人也是簽了合約的,只是她沒想到靳修居然一點也沒有試着聯系她這個“消失”兩年的“員工”。
靳修靠在一旁盯着坐在星腦桌前的藍奎,說出自己的心中的那份持疑。
“我并不是沒有找過你,只是找你的那天,恰巧遇到令弟,他好像服從在星際那邊。”
“……”
靳修深呼吸一口氣:“我感覺你弟弟像我認識的某個熟人,所以找人去調查他了。”
“你敢!”
藍奎驚怒起身,靳修見她怒火中燒,也只是努嘴一撇,讓她別這麽暴躁,畢竟兩人有約在前,他當然不會違反約定。
“面不紅心不跳的謊言,你自己信嗎?”
藍奎斜視對方,調查她弟弟就已經違約了!
靳修聳肩表示不知道那是她弟弟,畢竟,一個家族把小兒子隐藏得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那張臉,不認識當然會調查他了。
更何況,這不是調查後才得知是她弟弟嗎。
靳修臉上的笑,太過刻意,讓藍奎的心中更加不安。
然而,玄門關的門再次被推開
兩人的目光紛紛看去,推門進入的卻是一個模樣舞勺之年的少年,他的口中叫着姐姐,就連衣服都還沒有來得及換。
推開門的藍彥,對上靳修的眸子時動作停頓,眼睛閃過一絲警惕,而坐在一旁的正是自家姐姐。
靳修和藍彥的見面,氣氛此刻暗流湧動着。
氣氛安靜,靳修只是看着藍彥露出假笑,便離開這裏,給姐弟倆騰出空間。
玄門緊閉,滴答鐘聲一再回響。
她不敢置信地起身,眼睛在藍彥每走一步中上下打量。
原本還略顯稚氣的小鬼,如今卻已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如果不是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還有那聲熟悉的“姐姐”,她可能真的認不出來。
“姐,你看起來很震驚我的出現。”他微笑走過來,而藍奎也發現弟弟的身高已然超過她,甚至面對面的情況,自己還要稍微擡頭才行。
她不知是感動還是別的,不自覺擦着臉上的淚,笑着感慨:“怎麽一下子,又變得這麽大了呢。”
她的表現,就好像是一夜之間接受變成大人的弟弟,那種內心裏的不知所措卻還要強裝鎮定的模樣,情緒太過複雜。
藍彥看着她無措的手擡擡收收,一副不知道該不該撫摸他這個長得比自己高的弟弟的樣子,一臉苦笑。
“抱歉,過了這麽久才聯系你。”她的說辭在自己聽來是別扭的,因為她的時間才過了十幾天,可他們卻是過了兩年。
藍彥擠出苦笑,其實他這段時間也非常忙,畢竟要做的事情比較多。
在藍奎準備去廚房做飯時,他叫住她。
“姐,科研那邊可能會知道父母的下落。”藍彥的話讓她的眸子微微一怔。
她回頭看着弟弟,眼底的變化太過複雜,難道說,弟弟在星際的時間,一直都在調查家族的真相嗎?
他見藍奎的動作停頓,平常模樣走到她面前告訴她。
科研部那邊也有可能有家族的分支在,他調查到的線索是父母離開水星時,最後出現的坐标就是科研部,而且,曼斯也可能跟科研部那邊有聯系。
藍奎再一怔,曼斯和科研那邊有聯系?
那不就意味着…曼斯是知道當年的真相的嗎?
他搖頭不清楚,只知道父母的消失和星際脫不開關系就對了。
藍彥的話讓她想起記憶中的盒子。
她追問弟弟記不記得小時候淋雨那會,她手中拿着的盒子。
“什麽盒子?”他蹙眉。
“我不知道叫什麽,但是它裏面肯定裝着什麽重要東西,那年雨夜,我只記得我們在淋雨,你讓我回去,其他的我記不得了。”
她試圖讓弟弟回想起那段記憶片段,弟弟卻若有所思。
“姐,那年雨夜,我們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