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夜色漸濃,黑幕冷月懸空。
月小染拿着那朵白山茶推門進入,卻見到曼斯和藍奎兩人糾纏在一起。
兩人的姿态,怎麽看都不太對,而藍奎的雙手背對拷在一起,曼斯的動作她怎麽都掙脫不開,如果不是月小染的推門進入,她根本找不到機會給曼斯一腳。
好不容易掙脫曼斯的動作,剛跑沒幾步的距離,機器人齊刷刷攔住她的去路。
曼斯捂着疼痛的腹部,面露難色。
“你怎麽才回來。”曼斯語氣上火,尤其是看到月小染手中拿着的白山茶。
“哪來的。”沒等月小染開口,曼斯質問起來,因為白山茶根本不适應在這裏生長。
月小染一開始看到曼斯抓着藍奎還很震驚,不過想了想,無所謂了,畢竟,貴族裏成員的緋聞多了去了。
而她也不是那種心眼小的人,反正別玩得太過火就行。
曼斯見月小染一臉無謂的态度,心思全在手中那朵白山茶,這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你別忘我你是我的未婚妻!這花誰給你的!”
曼斯的厲聲呵斥,卻被月小染推開。
“你還記得我是你的未婚妻?”月小染将花插好,轉過身看着曼斯,一手指着被機器人架住動作而拼命掙紮的藍奎。
“哪個未婚夫對前未婚妻念念不忘的?”
“我那是…”
“那是什麽?”
曼斯的辯解被月小染打斷,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仿佛在看一只寄人籬下的下人。
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當初自己是怎麽喜歡上曼斯的,穩重,成熟,能力,權力,家族,都不過是一個半成品的家夥。
竟然還不如一個少年。
如果不是為了壓藍奎一頭,她也不會費盡心思把他搶過來了。
曼斯看着眼前這個對自己一改往日态度的月小染,怎麽看都知道,月小染又盯上哪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了。
他走到月小染跟前,捏住她的下巴,狠厲道:“在外界,你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你又那麽水性楊花,家族那邊誰給你解決!”
“你要是真的這麽專情還會被我搶走嗎!”月小染狠狠拍開曼斯的手,她的一針見血讓曼斯凝噎。
而在一旁聽完兩人争吵的藍奎,似乎是聽懂了大概的前因後果,但和她調查的結果有所不同。
原本她所得知的是月小染和曼斯是為了吞并原主的家族分支和財力地位,才合夥讓原主家道中落。
雖然月小染本質上在外面照樣花天酒地,但對曼斯都挺專一的。
而曼斯則是權衡利弊的小人,按照曼斯的性格,怎麽都會到最後踹開月小染才對,怎麽現在的情況和她開始了解的簡直天差地別?
嘶……
果然,調查的事情,只能信三分啊……
不過……曼斯和星際有瓜葛的事情,總覺得不會是因為貴族的原因那麽簡單。
這時,月小染在上樓之際,睥睨藍奎道:
“你父母的眼光真不錯,這種貨色都能給你當未婚夫,哼。”
“……”
藍奎內心的白眼都快翻上天翻不下來了。
什麽叫我父母眼光真不錯,我看你的眼光也好不到哪裏去吧,搶別人不要的垃圾來證明自己那僅存的自尊心。
但,一說到父母這邊,藍奎的目光看向曼斯,只見曼斯黑線着臉,卻沒再吭聲。
“啊嘶!痛死了!”
突然,曼斯再次将注意力放在藍奎身上,擒拿的力度只增不減,似乎想要将心中的怒火發洩在眼前人身上。
藍奎被他拖拽踉跄,一路拖到地下室的□□室,重重将人推進去,鐵門的碰撞聲刺耳,昏暗的空間也在這時亮起一盞燈火。
微弱的火光一點點照亮周圍,等藍奎看清周圍情況,整個人瞬間呆住。
燈火徹底亮起的那一刻,也凝固了兩人之間的一切。
曼斯氣勢洶洶的神情在在凝視裏面的愣怔的人,而一旁的牆壁卻挂滿了刑具。
“開什麽…玩笑…”藍奎後退的腳步踩到一副白骨,踩空的踉跄中,也看清了底下幹草下殘缺不全的骸骨。
“你…居然…”她的臉色驟變,完全沒想過事情的進展會是這樣。
她試圖掙脫手腕上的鐐铐,磨出血了都沒用。
牆壁上的燈火搖曳不定,火光微弱映照在曼斯那張冷漠的側臉上。
“你知道嗎,我對你的喜歡并不摻假。”
曼斯走到挂滿刑具的牆壁跟前,冷漠的眸子在各種各樣的刑具前挑選,一邊訴說自己的心情,一邊撫摸其中一道刑具尖刀。
“說實話,我并沒有火化你的父母,因為我也不知道你父母在哪裏。”曼斯說出真相,當年的事件因為太過轟動,他為了平息外界的猜測才不得已做了場戲。
藍奎掙紮的動作頓住,她的父母下落不明?
她突然撞上鐵欄,怒目圓瞪質問曼斯當年父母的情況,到底是因為什麽轟動,自己又憑什麽擅自做那些該死的事情。
讓她跟弟弟背負那些罵名!
“還能為什麽。”曼斯拿起那把尖刀刑具,轉身看向情緒激動的藍奎。
“我說我真的喜歡過你,你又不信,你知道嗎?男人對于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喜歡用造謠的方式毀掉她!”
曼斯的一字一句和猙獰的表情,像極了瘋魔癫狂的人。
曼斯見藍奎後退的動作,以及那雙痛恨自己的眼睛,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再次打開鐵門,拿着刑具踏向無處可逃的藍奎。
“我以為你會承受不住外界的壓力就會求助于我。”
“……”
“是我小看你了……”他沉默下來,盯着藍奎的手腳。
藍奎的能力他了解,所以,挑斷手筋腳筋就好,像個廢人一樣,不,應該是像曾經那樣。
“你幹嘛!你要是對我做出什麽事情,你就死定了!”藍奎後退的動作撞到厚厚的牆壁,而曼斯的動作一再逼近。
曼斯舉刀的剎那間,燈火被風吹得深深淺淺,映照在兩人身上的光,把影子投射在牆壁上。
緊張的氣氛在曼斯的手起刀落中,拉到最高點。
藍奎被推到一再撞上牆壁,壓強撞擊得身體,痛感蔓延全身,正常的時間也因這場緊張的血腥猶如世紀漫長。
“滾開!”藍奎奮力踹開曼斯,剛跑兩步,曼斯直接拽住她的長發,暴力地往牆上撞。
撞擊聲一下兩下,直到牆壁沾染上刺眼的顏色,曼斯才停下手中的暴力,可抓着藍奎頭發的手始終沒有松開的打算。
藍奎只覺得整個人腦袋嗡嗡疼,好像要炸了。
疼還是痛,她已經說不出感覺,就連流在臉上的血液都感覺不到。
曼斯這個家夥,可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曼斯見藍奎沒了動作,再次拽起她的腦袋,直視她那張血跡染花的臉。
而藍奎的眼睛裏,始終是那麽的一塵不染,對他的行為只覺得可悲,甚至憐憫的眸光中又像是看蝼蟻的眼神,好像就算把她砸死在這裏又如何一樣。
曼斯攥緊手中的尖刀,看着藍奎的眼睛,那股憤恨的情緒卻只能嘶吼發洩出來。
半晌後
曼斯鎖上地下室的門,而那道唯一的亮光打在趴在地上沒了動作的藍奎,随着門的合上,那道光最後也消失在藍奎沾滿血跡的身上。
站在外面的曼斯,沒有擦掉身上的血跡,反而淡定點燃一只香煙,吞雲吐霧中,眼睛一直盯着花園外的因風搖曳的枝葉。
地下室裏
藍奎強撐着意識,視線試圖在這片昏暗的地方,尋找一絲光亮。
頭好痛,這種像是要死亡的痛覺,還是剛來的時候才經歷過。
她試圖動作的手也沒了力氣,而扔在一旁的尖刀還是她通過剛剛曼斯丢掉的聲音一點一點摸索到的。
剛剛的對峙中,曼斯顯然是想要挑斷自己的手筋腳筋,可到最後,曼斯卻扔掉刑具,憤然離去。
雖然不知道曼斯那個家夥在想什麽,但至少,先想個辦法掙脫掉手中的鐐铐離開這裏才是重點。
“不知道明川回來,能不能發現我被關起來的事情。”
她用盡力氣坐起來,然而,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腦袋,她都害怕自己傻了怎麽辦。
好死不死,一屁股坐到了先前踩到的白骨殘骸。
她吃力挪動身體,雖然很害怕,但做虧心事的又不是她,又何必怕鬼敲門。
而且……如果真的有鬼敲門就好了,這樣就能出去了……
鬼:你在想屁吃……
藍奎:……
時間來到三天後
從海域安排好一切的明川才回來。
他看着敞開的大門,原本快步的動作也在看到開着的門漸漸慢下來。
暗下來的眸光一直盯着被利器劈出痕跡的門把手,而身後跟上來的玄舟還抱着活蹦亂甩的大魚,準備好好嘗嘗嫂子的手藝。
“這麽新鮮的魚,通過嫂子的手藝,肯定賊美味!”玄舟想象着已經止不住流口水。
而且這三天的時間,熬得跟三年一樣讓他度日如年,給他饞的差點忘了什麽魚湯。
玄舟向前的動作撞到前面的明川。
玄舟探出頭:“怎麽不進去?”
這時,察覺不對勁的玄舟,丢掉了手中的大魚,在這片淡到幾乎嗅不出氣息的地方,聞到了不該存在的味道。
“有點像科研那邊的人…”玄舟擰眉,可那股氣息又很雜亂,又不太像科研那邊的人,他擔憂地看向明川。
明川黑着臉沒有動作,問玄舟:“我們離開三天了對吧。”
“……是…”玄舟的聲音很小,因為時間就代表生命,從空氣中僅存的氣息能判斷出,藍奎是他們離開當天被帶走的。
明川的呼吸愈發沉重,扭頭往回走。
“你該不會要去星際那邊吧!?”
“不,我知道她在哪。”明川沒有回頭看玄舟,他整個人散發的殺戮氣息太過血腥,越是沉着平靜,越是血腥爆發的前期。
玄舟沒敢叫住他,擔心的神□□言又止,剛才被丢在一旁的大魚還在折騰。
“動什麽動!”
血腥飛濺的同時,大魚瞬間沒了動靜。
玄舟擦掉臉上的血跡,拖着魚潛回海域,他得趕緊找人商量,誰知道抓走藍奎的人,最終的目的是不是為了狩獵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