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千手和宇智波的族地相近,這也是柱間及斑小時候亂跑能碰見對方的主因,因此聯盟成立後就在兩族中間找了個地方建立議事場所。
一開始,大家都不習慣與從小就被灌輸是敵人的對方和平共處于相同空間,千手多吸一口氣宇智波就會有人握着武器跳起來;宇智波眼睛癢多眨一下千手就會擺出結印手勢,各種狀況層出不窮。
兩族長看這樣下去不行,話題讨論每每剛起個頭就得花時間安撫雙方進入備戰狀态的情緒,整天就浪費掉了,建村一直毫無進展,便不再分族入座,反而交叉着,一個千手兩旁都會是宇智波,宇智波同理。
說也奇怪,每個人都被『敵人』包圍起的沖突反而比兩族壁壘分明時要少,不過這也是互相了解的一步,至少有些人碰到另一族時會僵硬着問好了,建村之事也緩慢進展中。
斑推開議事間的門,沒瞧見一向比他早到的身影,反而是他最不喜歡的人站在裏面。
他淡淡瞟了一眼同樣在照面的那瞬間緊繃起來的扉間,雖然他說了願意相信千手一族,對于殺死自己最後一個兄弟的忍者,他只願意維持最低限度的表面和平。
扉間嘴唇緊抿,他特意研究過寫輪眼,對于宇智波一族談不上仇恨,只是覺得這一族感情強烈神經又太過纖細,看寫輪眼的成因就知道,每個開過寫輪眼的宇智波都像起爆符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碰到就炸了,尤其是能開最高等寫輪眼的宇智波斑,保不準哪一天對方無比敏感的心被觸動到當場發瘋。
不過兄長相信他,想拉他一起建村,他不好說什麽,反正他在暗地裏看着點就行了。
艱難地扯動嘴角,扉間在斑轉身離去前開口轉達柱間的話:「兄長大人說他在老地方等你。」
說完,他暗地唾棄自己不小心升起的想法,怎麽他的角色這麽像在幫兄長和宇智波斑幽會呢?
×
斑站在崖底仰望,小時候經常和柱間比賽誰能先跑上頂端,柱間那外表呆蠢內裏蔫壞的家夥總偷跑,他們在上頭度過忍者不斷打殺的生涯中最優哉快樂的一段時間,而他自兩人被各自父親阻擾碰面後,就再也沒來過這裏。
那時需要拼命沖的垂直山壁,對現在的斑來說更是簡單,幾個起跳就踏上崖邊平地,映入眼中的是久違的景色,還有成人身量的小夥伴。
站到柱間身旁,斑雙手背在後面。
「沒什麽變呢。」
柱間大笑幾聲,伸手指着腳下樹林中,一塊突兀的空白。
Advertisement
「哪裏沒變?我們前不久才把那邊打禿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長好。」
斑噎了一下,他似乎經常被柱間一句話堵得說不出來,不過柱間也不是有意的,因為他會接着講別的事,這大概是所謂的天然黑?
「我們幹脆将村子建在那個空地吧,這樣就不用特地開辟新的空間了!斑你覺得如何?」
「……你高興就好。」
斑忽然想起了之前一直想做卻因為太忙而沒做的事。
「柱間,」黑長直收回緊盯着被他劃為村子預定開發地的視線,轉過來看他,「我能見你妻子一面嗎?有事想當面和她說。」
他有想過直接問人家妻子的行為會不會太奇怪,不過柱間不像是會計較這種事的個性,他也只是想為彌托曾經救了泉奈一事道謝。
本以為柱間會爽快答應,不料某人竟然迅速進入消沉模式,頭上冒出一朵大大的蘑菇,陰暗地說着:「你找彌托啊……」
「……你好歹也是大族之長快把你的消沉癖改掉好嗎從小到大一點進展都沒有啊你!」
一想到他是敗在這家夥手上就一肚子火啊!
×
和斑打完兩族和解前的最後一架,柱間自然興奮不已,他多年來建造孩子們和平不用打仗的心願終于有了起頭的曙光,又與小夥伴恢複交往,沒有在家裏蹦來蹦去已經是成熟的表現了。
開心的柱間當晚抱着彌托不斷語無倫次地碎碎念,一下扯到未來展望,一下飄回憶當年,肩或穿插感嘆父親若仍在世不曉得會說什麽,講到口幹才發現向來在他說話時偶爾會應聲表示有在聽的彌托一直悄無聲息。
「彌托,你……不高興嗎?」
他小心翼翼地問着懷中的妻子,問出口就在心底掌嘴三十下,彌托可是答應過會一直支持他,怎麽會不為他高興呢?
彌托沉默了很久,動也不動,呼吸頻率也和睡着了一樣,但調節呼吸是忍者必備技能,柱間很确定背對着靠在自己懷裏的人醒着。
就在他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時,彌托低低的聲音才傳來:「我只是……累了,睡吧柱間。」
發生過誤會彌托懷孕,柱間雖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卻不敢下結論。
他抱着彌托的手臂又收緊了些,彷佛在确認彌托無法掙脫,才放下心頭浮起的些許不安,疲憊一下子全湧了上來,和斑一天一夜的戰鬥不是白打的,仙人之體保證強悍的肉體和查克拉量,卻不提供揮霍不盡的精神力,忍者能幾天幾夜不睡覺,可不包括幾天幾夜都在打架沒休息的情況,柱間安靜後很快地陷入深眠。
窗棂的陰影随着月亮移動改變着位置形狀,淡淡月色偏移到一個角度,照亮了彌托自躺下就不曾阖上的眼。
她眼中毫無睡意,眼不霎地盯着窗外的一點。
并非和柱間一樣亢奮所以睡不着,相反的,彌托很累,和宇智波一戰許是大家都知道其之重要,拚了老命去打,再加上宇智波斑投降後她也帶着醫忍們去幫宇智波一族的治療,發髫上綁着的兩道封印符都用掉了,連帶着額心陰封印儲存的查克拉也使用一空,到現在也才聚集出淺淡的痕跡。
彌托很想睡,也有過配着柱間叨叨絮絮的背景音入睡的經驗,可是只要一閉上眼,柱間反握住苦無往自身刺過去的畫面就在腦中重複播放,想要忽略,又總在即将進入睡眠狀态的那剎那,畫面中柱間握着的苦無就真的刺入體內,讓她被汨汨湧出的鮮血驚醒,睜眼後似乎還有柱間口鼻跟着滴血的殘像晃蕩。
彌托掰着柱間環在她腰上的右手,睡着的人無意識間想掙脫繼續抱緊,被她用五指嵌入指縫填補空隙,察覺彌托人還在才罷休。
她的視線轉到柱間和她十指交扣的右手上,對自己洗腦着柱間握的是她的手不是苦無,沒辦法自殺,依然擺脫不了那個場景。
第二天早上,彌托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