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彌托無語地看着保護意味十足幫她開路的柱間。
昨天在利江家吃完晚餐,柱間用和利江有事商量的理由讓她先回家,回來後在她意料之中地鑽進她的床鋪,又出乎她意料地沒纏着她做婚後幾乎每晚都會發生的和諧運動,反而是把她擺成正躺,自己則往下滑抱住她的大腿,頭靠在她腹部旁叽叽咕咕,用距離這麽近卻連身為忍者的她都聽不清的音量說着話。
再看看柱間現在這架式,恨不得把她當祖宗供起來的舉動,有腦袋的人都知道柱間誤會她什麽了。
「柱間……」
「啊?彌托你叫我嗎?這邊小心點走,地上有點滑,仔細別摔倒了。」柱間說着說着手就伸過來牽彌托,「還是我牽着你走吧,這樣安全!彌托你剛剛叫我有什麽事?」
眼角小小地抽跳,彌托覺得,那塊被炎炎烈日曬得如果有水滴上去,不接觸到都能化為蒸氣的泥土路面要是有能力,一定會跳起來糊柱間一臉,「我是想說……」
沒走幾步路的柱間皺起眉,又停下來,道:「哎這一路也太多障礙了……彌托來,我抱你過去。」
張望了一下找不到柱間口中的障礙物,彌托順着他怒目而視的方向發現三株雜草,還沒黑線完就被行動力一等一的柱間公主抱起,跳了出去。
平穩、快速,彌托為柱間的運送過程點贊,該澄清的還是得澄清,他再這樣凡事小心翼翼緊張兮兮如臨大敵,相信自己很快就要精神耗弱了。
不過……這次是假警報,要是哪天她真的懷孕……她突然不敢想像那樣的日子有多美麗。
幾次開口都被老母雞狀态的柱間打斷,在腳踏實地後又被扶腰護住的彌托難得不計形象,放大音量加重語氣喝了句:「千手柱間!」
說大聲其實也沒有很大聲,但因為靠得近加上沒有心理準備,以及彌托在他心中一直是溫婉的形象,柱間被突如其來畫風轉變的一『吼』吓得有小木條竄出掌心,及時在攻擊到懷孕的妻子之前收回來。
「呼——幸好我收得快。彌托你現在處于特殊時期,心情得保持舒适愉快,我有哪邊做錯你說我馬上改!」
「你哪裏都做錯了。」紅發少婦瞪着一雙棕眸,「我沒有懷孕!」
「好的彌托,對不起,我……」彌托語音剛落馬上開口的柱間順溜地接話,說到要改進的地方時,才意識到自己聽見了什麽,失态——雖然平常也沒什麽正經形象——驚叫:「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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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間一進客廳就發現蹲在角落自顧自陰暗的柱間,黑色長發與黑色氣場溶為一體,彷佛那些陰影就是從他身上滴出來的一樣,消沉狀态必長的蘑菇也不甘示弱地冒着,甚至已經蔓延到門口。
他疑問的目光接連掃過千手圭夫婦、利江、桃華,最後落在彌托身上。
「彌托,兄長大人他……發生什麽事了?」
他記得幾天前開始,彌托就多了個喜歡拔柱間消沉時催生出來的蘑菇的興趣,怎麽這次任由蘑菇爬滿地面。
還不只地面,牆上也有,以及在座除了彌托以外的人身上也開始冒香菇。
彌托跪坐在餐桌前,優雅地啜了口茶,沒有答話。
利江見狀尴尬地笑了笑,把在肩膀上長勢特別驚人的蘑菇拍掉。
「柱間他,恩……誤會了一件事,白開心一場。」
大概是所謂的期待愈大失望愈大,利江說着偷瞄了彌托一眼,被注視的對象輕擡眼睑,還沒對上,她就心虛地移開視線。
不對啊,又不是她說彌托懷孕的,為什麽她要心虛!
想到這,她立刻換上譴責的眼神看向桃華。
喔,所以是她的錯?
桃華無阻礙地接收到姊姊看她這一眼的意思,挑高一邊的眉。
「有人能告訴我來龍去脈嗎?」
扉間手指動了動,終究忍住擡手撫額的舉動。
此時千手圭風範十足地站起身,順手将老婆一起拉起來,拍拍衣擺上不存在的灰塵,又幫老婆彈掉頭上的蘑菇。
「客廳就先讓給你們小輩們好好談談,我們兩個老的就不參與了,結束後記得吃飯。」
雖然父母是和此事無關,看着他們看似平靜實則落荒而逃的離去身影,利江與桃華依舊心底小小不爽。
「兄長誤會了什麽?」
扉間盯着利江看,雙手抱胸,身高加上姿勢差距,威壓感十足。
「嘛……」利江冒着冷汗,扉間這家夥氣勢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可怕了,被面無表情看着壓力真大,「柱間以為彌托……懷孕了。」
「那為什麽兄長大人會突然有這樣的誤會?」
縮在角落的柱間消沉之餘,明顯有注意着外界的動向,他聽見懷孕一詞,大朵大朵的蘑菇瞬間冒出來,以為已經黑到一個極致的角落明度直直下降一階。
另一位當事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其實也豎着耳朵聽,她很想知道原因。
桃華肚子餓了,有點不耐煩,簡單将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拍拍屁股奔往廚房。
彌托聽完後沉默一陣,終究嘆口氣,放下杯子站起來走到柱間身邊蹲下。
扉間和利江對視一眼,決定将空間讓給兩夫妻。
彌托一朵朵摘掉柱間頭上的蘑菇,自己也不曉得該怎麽和他說。
她沒想到柱間如此敏銳,一點點态度上的差異也能察覺,但是……因為突然對丈夫心動,導致原本平常的舉措都能小鹿亂撞半天,力持鎮定就希望不被發現,結果卻讓柱間誤會了自己懷孕什麽的……這都是個什麽事兒啊!
蘑菇拔着拔着,彌托不小心陷入發呆狀态,盯着柱間的手神游。
柱間在彌托過來時心中是竊喜着的,他一開始聽彌托說懷孕一事是誤會,的确有種從雲端上掉下來的失落感,大概是聽過佛間偶爾碎碎念他竟然比宇智波田島還晚生兒子,他對于子嗣有種不能輸給斑的危機感,即使斑現在還單身着。
當然這不影響他對斑的友情,不過抱着兒子去跟斑炫耀一定很有趣,朋友之間有點競争也很正常嘛!
後來的消沉更多是他非常罕見地尴尬了,一直線的腦筋違反慣性地扭曲。
自己莫名其妙亂想這麽多,在門口大聲的舉動好像在責備彌托沒有懷孕簡直罪大惡極一般,他忽然不知道如何面對彌托,只好縮在角落繼續種香菇,心底事實上一直盼着友人給他個臺階下。
彌托一過來,他滿心歡喜,暗搓搓想着彌托開口說話後該怎麽回答,感受到彌托摸着自己的腦袋,做好心理準備,卻發現——彌托垂着頭一句話也不講。
柱間慌了手腳。
「彌托?彌托,妳怎麽了?不要傷心啊,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該大驚小怪還對你講話那麽大聲,你別不說話啊!生氣的話就打我好了,來,打我,反正我耐打,都是我的錯,彌托你跟我說話好不好?」
彌托被柱間的聲音驚醒,來不及打斷他一連串自責,手就被抓過去在柱間頭上很用力地敲,連忙把手抽出來,放在他肩上按住他的手。
「我沒生氣。」
「真的?那你怎麽都不說話。」
她有些哭笑不得,「真的,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很希望快點有孩子。」
沒生氣就好。
蘑菇們在柱間嚷嚷時已經消失,他松了口氣,伸手将彌托抱進懷裏。
「順其自然就好,不過彌托妳懷孕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