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
如果要形容思緒從腦海到自口中說出的一路過程,于宇智波一族來講,就像在郁郁蔥蔥的林間行走般,要從樹林中心走到出口,九彎十八拐是基本盤,不繞上三圈就找不着正确的道路那樣複雜;對千手一族而言,如同站在平坦無障礙物的平地,看過去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非常簡單明瞭。
并不是說宇智波都心思深沉難以解讀,千手就腦子簡單人傻好騙,但整體看來,千手衆的心思的确比宇智波衆少了那麽點彎彎繞繞。
柱間就是典型的千手。
「斑你這樣覺得啊!」他快樂地閃過斑噴過來的一連串火球,反手甩了木條抽回去,用一種閑話家常以及掩藏不住炫耀之情的語氣說着,好像他們沒有在戰場上刀劍相向生死搏鬥,「我也認為彌托很好呢!」
斑不由得一噎,他只是發出任何男忍者見了彌托的表現都會有的感慨,人美實力強又是醫忍,結果被曾經的小夥伴秀一臉恩愛,柱間是在正大光明地嘲諷他單身狗吧?
即使明知柱間只是單純和『朋友』分享他娶了彌托的愉悅,斑依舊怒了,骷髅形狀的須佐長出血肉、覆上铠甲,手中浮現蛇形劍,迅即地往柱間劈去。
柱間上次因為對斑的擔憂加上其餘種種原因沒有閃避開須佐的攻擊,這回手一擡,飛快制造出層層疊疊的木條。
劍劈了下來,木條斷裂聲劈哩啪啦地響,在阻攔之下劍勢有所緩和,不過厚度終究不足,柱間及時跳開沒給劈成兩半,依舊被混着查克拉的劍氣刮出一口血。
差點喪命沒讓柱間沮喪,反而哈哈大笑,抹掉嘴邊的血跡站起來。
「斑你變厲害了嘛!」
離兩人戰場距離比較近的千手忍者集體抽了下嘴角。
族長大人你這樣直接地誇獎敵人妥當嗎!
就不怕打擊到自己人嗎!
與這些人對戰的宇智波忍者心情也很微妙,自家族長被贊美實力上升該高興,但是從死對頭的千手族長口中說出,恩……難道是敵方擾亂士氣的戰術?
更甚者,是想挑撥離間?!
太可惡了,竟然使用如此卑鄙的方式分化我們宇智波,我們才不會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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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宇智波忍者的戰意高漲,紛紛下起狠手。
千手們不知道對手怎麽了,秉持着你擺譜我就要比你更嚣張的原則,也使出渾身解數,查克拉不要命地揮霍,壓箱底的招式也不藏着掖着,滿天五光十色的忍術亂飛。
「斑你的眼睛好像不太一樣,不是勾玉了,變厲害跟這有關嗎?」
斑了解柱間的個性,他說什麽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無任何衍生含意,可別人不清楚啊。
兩方人馬各吐出口老血,怎麽有人明目張膽地問正在打架的敵人的底細啊!
白癡才會回答!
千手們哀嘆着自家族長是不是智商都長到實力上了,宇智波們則在憤怒千手柱間的刺探——這好像也不算刺探——之餘,對千手們隐隐生出了點同情心與優越感,類似于「哈哈哈你們真可憐,竟然攤上個這麽逗逼的族長,我們族長除了脾氣暴躁點,至少靠得住多了」這樣的想法。
彌托剛從一個結界出來,立刻察覺戰場上的氣氛有所改變。
檢查一下自己的狀态,摘下右邊發髫上綁着的封印符輸入查克拉,淺綠色光芒隐去後她體內的查克拉再度充盈。
摸了摸額頭上的紫色菱形印記,雖然觸感不會有差別,不過在心理作用之下總好像摸起來不同。
她環顧戰場,覺得柱間附近的戰況似乎比較激烈,縱身往那邊奔去。
柱間和斑打着打着,不知為何話題又繞到了兩族和解共同建村這方面,斑被柱間煩得怒從心起,指揮須佐巨人更加猛烈地攻擊柱間,要讓人閉嘴,就打得他沒空說話!
柱間在密集的攻勢之下咬牙,毅然開啓還掌握不久,不甚熟練的仙人之體狀态。
深紅色的花紋從額心開始出現,标靶一樣的花式,接着是眼周、顴骨、淚溝,長長的黑發無風自動飄蕩在身後,眼睛再睜開即為耀眼的金色,在烈日底下折射着熠熠光芒。
那一抹金光措不及防地閃進了彌托的眼裏,那一瞬間,她的視線完全被那燦爛的色澤給壟罩,一眼萬年。
怦、然、心、動。
她頓住腳步,手不自覺按上跳得厲害的心口,耳邊是鼓脹的心跳聲,怦通、怦通,厮殺聲離得很遠,彷佛她站在完全不同的空間。
雙頰燙得不可思議,指尖些微顫抖,絲毫不見醫忍該有的沉穩。
要讓她形容此刻看到的柱間,她只有一句話能說。
宛若天神下凡。
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彌托往旁邊跳幾步,躲開依然不氣餒想找機會幹掉千手外挂的宇智波忍者的攻擊。
她罕見地在心裏罵了自己幾句,迅速回覆戰鬥狀态。
那廂柱間轉為仙人模式,身上一些深得來不及回複的傷口冒起白煙,沒幾秒煙霧散去後皮膚光滑如初,只有破碎的盔甲衣料顯示那幾處曾有傷勢。
「哼,看來你也和上次不一樣了。」斑像發現了獵物的豹子,舔了舔嘴角,紅眼上三勾玉連成的萬花筒圖案轉動着,解除須佐能呼抄起團扇和鐮刀,「就讓我親自來試試威力如何吧。」
×
柱間覺得彌托近幾天表現有些怪異,和往常一樣大部分是他在說她偶爾回應幾句,夜晚的生活照樣和諧愉快,說不上具體是哪裏不同。
他困擾了一陣子,難得地不直接問自己感到疑惑的對象,反而跑去找利江。
在他心裏,利江融合了姐姐與母親的角色,雖然後者因為這個形容爆打過他一頓。
利江聽完柱間的敘述有些驚訝又有點欣慰,随即想起柱間曾經的形容,連忙把欣慰感甩掉,開玩笑,她才不要對柱間有那種兒子終于長大的情緒呢。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有這種感想的?」
柱間摸着下巴沉思良久,「大概是和斑打完之後吧。」
利江已經懶得更正他應該要說和宇智波打而不是單單和斑打,「那你做了什麽?」
問句得到茫然的注視,「沒有啊?我沒特別做什麽。」
利江又問了幾個問題,一問三不知,搞得她也跟着心力交瘁,什麽都不知道她要從何幫起……
為何她有種兒子媳婦吵架身為婆婆居中調停的即視感呢?
她可還是青春年華的十七歲少女啊!
從廚房出來的桃華經過在客廳面面相觑的兩人,看見姊姊生無可戀的臉,不禁問道:「怎麽啦?看你一副扉間陣亡的樣子。」
「……為何是扉間?」
不想點破自家姊姊和某只白毛那種暧昧又旁若無人的互動,桃華擺擺手,「這不重要啦。」
「……」利江狐疑地注視面色無辜的妹妹一會兒,「柱間覺得彌托對他的态度很奇怪,又說不出奇怪的點。」接着三兩句說完了兩人無果的讨論。
桃華歪頭想想,福至心靈來了句:「會不會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