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特異點:神聖圓桌領域
那個時候真的很快樂, 沒有那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沒有不得不分離的結局。
最後的彩頭還是各自拿了回去,希爾格納倒是說,他之所以響應彩頭的提議, 也是想和大家盡情地比賽一場, 就算真的贏了, 也會把東西還回去的。
“你這話根本就是以自己會贏為前提啊!”塞納沙用臂彎扣住了希爾格納的脖頸, 另一只手揉亂了他的白發。
“因為我可不認為自己會輸啊。”希爾格納理直氣壯地說道。
“咕呃……無法反駁……”除了寫贊美神明詩篇的課,在各種課程裏都十分出色、唯有奧斯曼迪亞茲可以一較高下的希爾格納的确有這個資格說。
不過當衆人都散去後,奧斯曼迪亞茲還是找上了希爾格納:“我落後了你一個馬身, 不管怎麽說, 這次的比賽是你贏了, 承諾你的獎勵還是得給你。”
年幼法老王手中遞出的, 正是那黃金寶石的腕環。
希爾格納歪了歪頭, 正要開口拒絕, 但是奧斯曼迪亞茲強硬地把腕環給他帶了上去:“如果你不收的話, 就當做是我寄存在你這裏的——下一次贏的一定是我!”
雖然直到他們滿了十五, 各國的皇子結束了‘游學’,大部分都選擇回了自己的國家, 奧斯曼迪亞茲‘寄存’在希爾格納這裏的腕環依然還是沒有拿回去。
不過他從希爾格納那裏得到了更和他心意的腕環, 并且還是由白發的皇子本人親手設計打磨出來的。
然而, 由奧斯曼迪亞茲送出的腕環, 最後還是和他在登基典禮上贈與希爾格納的權戒,一同在那個分離的日子被還了回去。
而奧斯曼迪亞茲自己手上被希爾格納贈送的飾品,則在沒頂的葦海浪濤之中遺失, 再也找不到蹤跡了。
真是個溫柔又決絕的人,但也正是因為奧斯曼迪亞茲看透了那外表下內心的堅定與高貴, 所以他才會将希爾格納看作是靈魂摯友。
希爾格納從赫梯前往埃及,陪伴在奧斯曼迪亞茲的身邊,一直到那個分開葦海的日子,占據了奧斯曼迪亞茲人生最肆意也是最快樂的時光。
奧斯曼迪亞茲也曾經許諾出重金,讓那些逐利的商人和冒險家去追尋希爾格納的蹤跡,但終究沒有任何訊息。
或許是那些商人走錯了方向,或許是他們其實根本沒有抵達到迦南,所以才會沒有半點希爾格納的消息。
但沒有關系,奧斯曼迪亞茲有時間,也有金錢,他可以等到希爾格納消息傳來的那一天。
這麽一等,就是一生。
希爾格納所留下的色彩那麽鮮明,給奧斯曼迪亞茲帶來的記憶那麽深刻。
即便是當他老去,身旁的親人與子嗣一個接着一個地先他離開人世,留他孑然一身,他也永遠記得希爾格納在陽光下朝他微笑時,那仿佛彙聚了世界上最美的天空與海洋的藍色在閃動着潋滟的波光,讓他在那一瞬間便丢了自己的心髒。
那是他的母後去世的時候了,希爾格納找到了默不作聲甩開了侍從和侍女的奧斯曼迪亞茲,然後在他的身旁坐下。
這裏是奧斯曼迪亞茲的母親最喜歡的水池,尼羅河的水流從外湧至這裏,圓頂綴連着帷幕,雪白的輕紗被浪濤沾濕,一切都美得如夢似幻。
但是原本一直在這裏乘涼歇息的倩影已經不在,她的腹腔将被剝開,塞入不腐不朽的香料,裹上白色的繃帶放入厚重的棺木裏,和奧斯曼迪亞茲徹底分離。
她再也無法用那雙手撫摸奧斯曼迪亞茲的頭頂,也再也無法擁抱自己了。
懸挂在天上的太陽如此灼熱,如此耀眼,奧斯曼迪亞茲依然覺得寒冷。
希爾格納明明找到了他,卻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
直到奧斯曼迪亞茲開口詢問:“你就打算一直這麽坐下去嗎?”
“那取決于你,奧斯曼。”希爾格納沒有看埃及的繼承人,他的聲音溫和而冷靜。
“我只是覺得,此刻的你需要有人陪伴而已。”
奧斯曼迪亞茲不肯從臂彎裏擡起頭,雖然他的确也需要有人陪伴着自己,可他不願讓希爾格納看到自己被淚水沾濕的面龐,這樣複雜的心态讓奧斯曼迪亞茲不再開口。
但希爾格納發現了他的心理動态,然後站起身,從臺階上躍入到了水池之中,揚起的浪花撲了奧斯曼迪亞茲一身。
自然,尼羅河的水将那些從他眼底淌出的滾燙液體吞沒,透明的水珠滴答從他的臉頰和下巴滑下,然後希爾格納就是在這個時候,迎着太陽落在水面的粼光對他微笑。
白發被水打濕貼在了希爾格納的耳後和脖頸上,細小的水珠從同樣銀白的睫羽上滑落,仿佛要将那雙藍色的眼睛浸得更加水潤。
希爾格納張開了濕漉漉的臂彎,朝奧斯曼迪亞茲說道:“王妃的靈魂一定和尼羅河在一起,之後也會一直注視着你的。奧斯曼,你聽,這浪花像不像在呼喚你、撫慰你?”
你看,這個白發的聖人就連關懷人都是這麽不動聲色,體貼至極。
奧斯曼迪亞茲在夢中微微勾起了唇,在已經死了這麽久、就連記憶都暧昧模糊不清時,希爾格納此刻的笑容依然可以讓他的內心獲得寧靜與慰藉。
“死亡并不是結束,奧斯曼。”在希爾格納即将離去的那一日,他也曾經這麽對法老王說道。
“我們會再次重逢的。”
是啊,死亡并不是結束。
奧斯曼迪亞茲恍惚從夢境中清醒,便看到了那紫發的少女法老王在注視着自己。
“怎麽了,尼托克麗絲,餘的臉上莫非有什麽嗎?”奧斯曼迪亞茲舒展了一下身體,睡了一覺後他的魔力與精神都恢複了不少,使得他看上去更加神采奕奕了。
“啊,沒有的!只是我覺得,王在休息了一下後,看上去要高興、柔和了許多呢!“尼托克麗絲握緊了自己的權杖,緊張地回複道。
“一定是夢到了很美好的事物,所以王在睡着時也在笑呢!”尼托克麗絲完全是有感而發,她自從被召喚到這個特異點,幾乎沒有見過她尊崇敬仰着的拉美西斯二世如此輕松暢快地笑過了。
奧斯曼迪亞茲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的确摸到了殘留在其上尚未消退的弧度。
“餘的确做了一個美夢。”埃及的神王哼笑了一聲道。
“說不定這也是亞蒙拉神對餘的啓示。”
遠旅者即将歸來,與久別之人重逢。
“難不成是迦勒底的那個小姑娘把希爾召喚出來了?”
奧斯曼迪亞茲微微眯起眼,一直平穩的心髒在這一瞬間忽然彈跳了一下,忽如其來的預感讓他站起了身,卻在意識到自己并沒有和迦勒底禦主通訊的手段時懊惱了一會。
奧斯曼迪亞茲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出去尋找希爾格納,但是一如希爾格納帶着希伯來人離開埃及,他在這片土地也有自己該履行的責任和義務在。
“已經等了那麽久,再等上一陣子也無妨。”奧斯曼迪亞茲對自己說道。
“他會來見我的,在徹底解決了那個獅子王後——”
在山之民村莊的希爾格納仿佛聽到了有誰在呼喚自己,但是他并沒有那麽多精力去理會了。
希爾格納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去尋找那些因為圓桌騎士的舉動而流離失所的難民,将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還有尋找着被召喚到這個世界、卻又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加入到己方的英靈,以及引導着迦勒底的禦主去贏得哈嗓們的信任。
幾乎沒有一刻停下來歇息過。
就連阿拉什都看不下去了。
“希爾,你在這樣下去魔力會耗盡的!先去好好休息吧,今天的晚餐你也還沒有吃對吧?”他拉住了希爾格納的手腕,表情嚴肅地說道。
希爾格納笑了笑:“我又不是人類了,這種程度可不會讓我那麽容易就消失。”
希爾格納試圖揭過這話題,阿拉什卻緊盯着不放。
“我不知道你為何如此急迫,但是不管再怎麽急,還沒有達到目的你如果先倒下了,那就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阿拉什低吼着,向來臉上浮現着爽朗可靠笑容的寬厚之人一旦發起火來,所帶來的威力可比其他人要可怕多了。
“因為沒有時間了啊,阿拉什。”希爾格納苦笑着說道。
“如果不在聖選之前解決這個特異點,除了聖都以外的世界都将化為虛無——再強大的從者也無法在那樣的虛無裏生存,更別提脆弱的人類了。”
“……”
阿拉什定定地凝視着希爾格納,他沉默了一下,并未松手,在開口時卻說起了另一件事:“希爾,在我被召喚到這個村莊,見到穿着鬥篷的你時,就已經認出你了。”
希爾格納微微愕然地瞠大眼,全然沒有想到自己掉馬甲竟然那麽早。
“不過你一副不想被認出來的樣子,我也就只好當做沒有認出你。”阿拉什笑了笑,接着說道:“你難道不好奇我是怎麽認出你的嗎?”
“沒錯,現界的英靈基本上都是分靈,而在英靈座上的本體所得到的也只有記錄,沒有情感——這是我曾經和你說過的。”
希爾格納點了點頭,這正是為何自己在見到阿拉什時不願與他相認的原因之一。
被曾經朝夕相處、形影不離的夥伴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其實是一件很傷人的事情,而對于擁有幾世記憶的希爾格納而言,所造成的傷害恐怕要更重。
“請在我的心上留下戳記,讓你能夠刻入我的靈魂之中。”
阿拉什輕輕地說出了曾經在埃及時對希爾格納說出的話。
“我這麽向你起誓了,不是嗎?”
黑發褐膚的弓兵爽朗地笑了起來,他握着希爾格納的手放在了心口,讓自己的心跳聲通過白發先知的手掌傳遞過去。
“大概是分靈的記憶和情感太濃厚,甚至超過了我本體還活着時所擁有的情感。即便我回歸了英靈座,這段記憶與情感也刻入了我的靈魂。”
阿拉什溫柔又穩重地說道。
“所以希爾,關于你的一切我都記得——別忘了,我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從者啊。”
“你可以再信任我一點,和從前一樣,把你肩上的重擔分給我吧,完全不必自己一個人扛着。”
黑發褐膚的弓兵輕輕嘆息着。
“你現在的存在狀态既非人類、也并非英靈吧?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要隐瞞,但沒有關系,在你願意說出之前,我會一直陪伴着你。”
阿拉什真摯地說道,他微微低頭看向在記憶裏葦海一別的白發先知,另一只手想要擡起去撫摸希爾格納已經深刻不少的輪廓,但最後還是礙于禮儀又收了回去。
一如他早就認出了希爾格納,但直到希爾格納願意在山之民的村莊留下,不再有意無意躲着他,阿拉什才開口詢問希爾格納是否是他所認識的那一個人;現在的阿拉什也願意耐心地等到希爾格納願意向他全盤托出的那一刻。
“哈啊……不愧是阿拉什啊,每一次都能用直球改變我的想法。”希爾格納聳了聳肩,他臉上的苦笑斂去後,重新望向阿拉什的目光充滿了嚴肅與認真。
“雖然有些事情不能告訴你,但我的确需要幫助。”
希爾格納說道。
“我有重要的東西落在了聖城,并且離開的時候沒有帶出來。”
實際上在阿拉什消失、而希爾格納離開了奧斯曼迪亞茲後,在他那一世的餘生中從來都是将重擔壓在肩上,所遇到的困難與煩擾都只能自己解決。
盡管當約書亞出生、成為了希爾格納的弟子後,他肩上的重擔被分去了不少,但約書亞尚且年幼,希伯來人信任的依然是他。
“而當獅子王完成了他的聖選,別說把東西找回了,這個時代都将不複存在。”
希爾格納也很清楚輕重緩急,比起那落下的東西,他認為救下尚且活着的人民更加重要,這也使得他錯過了帶走的最好時機。
“他之所以會命圓桌騎士和肅正騎士将那些散落的民衆殺掉,也是為了提早結束他們的苦難。相當傲慢又憐憫的想法。”
獅子王的所作所為希爾格納可以理解。
“——雖然我并不能茍同。”
“阿拉什,你也看過我的記憶吧?”希爾格納微笑着輕松地說道。
他的聲音雲淡風輕,但阿拉什知道這其中到底埋藏着多少的血淚與辛酸,多少悲歡與離合。
“我想要結束掉這加渚在我身上永無止境的流浪,你會幫助我的,對吧?”
“當然。”阿拉什聽到自己回複道。
“我會為你實現這個願望的。”
他的手終于擡起,順從自己的本心想要将這個寂寞微笑着的先知擁入懷中,卻被一個忽然出現的聲音所打斷了。
“——希爾格納先生!你在哪裏呀?”藤丸立花那清脆的聲音從遠處響了起來,聽上去有些急切。
希爾格納朝阿拉什颔首,然後快步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
阿拉什無奈地再一次揉亂自己的頭發,嘆了口氣,對自己說道:“現在還是好好地完成該做的事情吧。”
“你們要前去救靜谧哈桑了嗎?”
希爾格納已經看到了咒腕哈桑站在了藤丸立花的身旁,便立刻意識到了迦勒底禦主呼喚自己的原因。
“正是,畢竟戰鬥力越多越好,說不定那位靜谧哈桑還搜集到了我們不知道的情報。”
藤丸立花嘀咕着要是知道聖杯放在哪裏就好了,這樣到時候就不用大費周章地去尋找了。
“不過,靜谧哈桑被關的塔牢有圓桌騎士看守着,十分難突破……這個時代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完全和迦勒底斷開了聯系,我和達芬奇醬分散了,不僅聯系不上羅馬尼醫生,就連英靈的召喚也做不到……大概也是那個魔術王在搞鬼吧。”
藤丸立花雙手合十,朝希爾格納彎腰鞠躬懇求道。
“貝狄威爾身為圓桌騎士,恐怕也不會太願意和以前的同僚對上……所以希爾先生,你願意和我們去一趟塔牢嗎?”
橘發少女眼巴巴地看着希爾格納,全然沒有發現站在希爾格納身後的咒腕哈桑正不斷地做出各種要她不要這麽做的暗示動作。
如果他的臉上沒有骷髅面具的話,大概此刻臉上都是各種吶喊臉了。
畢竟對于哈桑們來說,希爾格納可是‘先知穆薩’啊,哪有讓身份尊貴的先知屈尊去救信徒這種事?!
這本身就是信徒的失責了!
如果靜谧哈桑真的被救了,恐怕也會被王哈桑以“堕落”之名斬首了。
歷代的哈桑無論是精神上還是技術上的堕落,只要是衰退便是罪。
衰退即為死,為了饒恕衰退者的罪行而斬斷其首級,并将希望托付給下一任山中老人,就是王哈桑的責任。
希爾格納如果真的去了,靜谧哈桑就算被救下來,也只有‘死’這一個結局了啊!
咒腕哈桑可不希望靜谧哈桑因為藤丸立花的好心卻導致喪命,但是他的手舞足蹈完全沒有被藤丸立花理解,反倒是歪了歪頭,一臉完全不明白為何咒腕哈桑要在希爾格納的身後跳舞做操的模樣。
“我去一趟也無妨。”咒腕哈桑在聽到希爾格納這麽說時內心滿是絕望地想着‘靜谧哈桑完了’。
“不過我并不會出手,只會在外等你們。”
希爾格納下一句話讓陷入了頹靡的咒腕哈桑頓時振作了起來:‘靜谧哈桑還有得救!’
“畢竟這是山之民交付給你的任務,我也不能越俎代庖。”
藤丸立花倒是喜出望外,她原本前來邀請時也沒抱有太大的希望,現在希爾格納願意陪她們去一趟就已經很滿足了!
藤丸立花考慮到人手和敵人戰力情況,即便可以悄無聲息地潛入塔牢,但如果想要順利離開的話,難度一定是翻倍的。
至少在從塔牢裏逃跑時,希爾格納能夠助上一臂之力,她們也能減輕不少壓力了。
關押着靜谧哈桑的塔牢并不算遠,騎上馬匹奔跑上半日便能抵達。
然而幸運女神并沒有眷顧藤丸立花,她們很快從巡視的肅正騎士口中得知了,今日會有兩位圓桌騎士的大人物前來巡查,恐怕塔牢裏那個被關押的侵入者在審訊完畢後,就會被處決掉。
“糟糕了,得在他們出現前把人救走才行!嗚,但是這麽多人,就算潛入進去了又能跑得掉嗎……!?”
藤丸立花咬着拇指開始思考起對策,希爾格納看了看橘發的救世主少女,又看了看在中途中遇到的自稱為‘三藏法師’的女性從者猶豫的模樣,然後輕嘆了一聲,對藤丸立花道:“我在外面拖住他們吧,你們先潛入進去救人。”
“诶,但希爾格納先生你一個人沒問題吧?”藤丸立花忍不住擔憂地問道,“不如我讓瑪修在這裏陪你一同迎戰?”
“這倒不必了,讓盾兵小姑娘和你一起進去吧,裏面的困難和危險可不比外面的少。”希爾格納搖了搖頭拒絕了藤丸立花的好意。
“那麽這位三藏法師,可否麻煩您一件事?就當做是方才請您吃飯的報酬。”白發的先知轉而向這位中途被他們撿到的從者開口道。
“呃,只要不是殺生,在貧僧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的話……”因為在廣闊的沙漠中迷路,結果導致因為缺水缺糧而倒地不起,甚至有可能耗費魔力直接消失的從者雙手合十,并沒有拒絕用拿出了清水和面包救了自己一命的希爾格納。
“請你在塔牢裏保護好立花君,她就交給你了。”希爾格納遠眺向東方,他已經看到了熟悉的圓桌騎士帶着數騎肅正騎士向着這個塔牢奔來。
“快進去吧,請不必擔心我,救出靜谧哈桑後就馬上離開,我會追上你們的。”
希爾格納叮囑道。
畢竟時間緊迫,藤丸立花在略略思索了一番後,便向希爾格納點了點頭,帶着三藏法師、咒腕哈桑、以及瑪修一同從側面的塔樓裏潛入了進去。
這種高度的牆壁自然是擋不住從者,瑪修帶着藤丸立花往這個陰冷灰色的塔牢裏躍去,橘發的救世主少女在空隙裏朝後看了一眼,希爾格納就站在塔牢前方的平原上,明明他孤身一人,明明看上去那麽纖瘦,但不知為何給了藤丸立花十足的可靠與信賴感。
——他是不會輸的,即便對手是被賦予了反裝和祝福庇佑、十分強大的圓桌騎士,希爾格納也能夠平安地返回山之民的村莊,一如既往地對她們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評論裏有人問了,所以這裏回答下,每一世希爾格納的臉都長得差不多,算是靈魂影響了肉體的一種反向力量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