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特異點:神聖圓桌領域
在廣闊的沙漠之中, 伫立于黃沙之上的宏偉金字塔群庇佑着法老王的子民,而身為王中之王、為後世所稱贊的拉美西斯二世此刻臉色可不算有多好看。
只因為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
憑心而論,這個男人長得并不醜惡可怖,言語談吐也十分溫文爾雅, 舉止風度翩翩, 鐵灰色的短發和橄榄綠色的眼睛以及被風沙親吻過的蜜色肌膚, 無論從哪種方面來看都十分富有魅力。
自稱為約書亞的男子微笑着對奧斯曼迪亞茲說道:“在前往迦南時, 希爾格納老師曾經對我提起過您,尊敬的法老王,光輝的拉美西斯二世陛下。”
距離希爾格納分開葦海離開埃及, 已有漫長的時光流逝, 而即便約書亞是在希爾格納之後第二個能夠聽到神明之言、帶領着希伯來人民進入到迦南的統領者, 也絕無可能活到這個年代。
“愚昧的無光之人!”拉美西斯二世冷喝道。
“餘還能容忍你站在眼前, 僅僅只因為你是他的學徒!”
“——而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 也是因為你是老師的摯友。”約書亞看似彬彬有禮, 但實際上卻針分相對地回複道。
約書亞當然知道為何法老王會任由自己出現在這裏, 能夠讓自傲自尊的法老王容許身為異教徒又是希伯來人的他站在神殿裏, 當然是因為他的老師、法老王的摯友——那位白發的先知啊。
也唯有希爾格納,才能讓完全水火不容的兩個男人暫且心平氣和地交談着。
“這個時代被那位魔術王所扭曲, 人理将不複存在。對于這一點, 我與您的目的是一致的——人理必須要存續下去才行。”
約書亞嘴角噙着笑容, 他雖然行為舉止都展現出了對法老王的敬意, 但奧斯曼迪亞茲又怎麽不會發現,約書亞實際上根本沒有對他有着半分敬意。
約書亞在接下來的談話中,有意無意地說着希爾格納的事情, 比如他是如何在會幕中被自己服侍着,又是如何在神明的指引下帶領着希伯來人前往那迦南之地。
那表情、那言語裏無一不透露着一個向法老王傳遞的訊息:即便你曾經和先知是至交好友, 但你不曾參與他的後半生,也不曾和他如此親密地在風沙中依偎過。
你不曾聆聽過他的教誨、也不曾在他危難時陪伴于身側,即便你擁有先知的過去和懷念,那又如何?
——最後一直陪伴着他的,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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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銳睿智如奧斯曼迪亞茲又如何聽不出約書亞的話外音?
奪友之仇、信仰之別讓奧斯曼迪亞茲不再容忍約書亞在自己的面前礙眼了,他甚至都沒有耐心聽完約書亞敘述完他的目的。
“呵,那異域之神的牧羊人啊——竟然還膽敢厚顏無恥停留在餘的面前,莫非是你那正神所加予你身的庇佑,讓你已經膽大無妄到以為可以直面太陽的光輝了麽!”
奧斯曼迪亞茲冷笑着靠回了禦座上,斯芬克斯們受到了主人的命令,從沙漠的四處飛了進來,在了法老王的神殿之中徘徊着,虎視眈眈地盯着那孤身一人前來的灰發異教徒。
“滾出餘的神殿——!!”法老王的怒意驅使着他的熱砂獸們發出了威脅的咆哮,同時從口中射出了灼熱而可怖的藍色光炮,對準手無寸鐵的希伯來首領轟去。
約書亞神情很是鎮定:“看來果然是無法與您達成共識呢,既然如此,那在下也不再打擾了。”
在灰發綠眼的男子即将被光束吞沒之前,他倏忽從神殿之中消失,讓那光炮落了個空。
“哼,跑掉了麽——餘就不該把他放進來!”法老王為自己一時的心軟懊惱了一會,為曾經的白發好友竟然有這麽一個頑劣糟糕的學生而感到了擔憂。
倘若不是奧斯曼迪亞茲想要從對方的口中聽聞在離開自己後希爾格納的經歷,他根本不會允許對方肮髒的腳踏上自己纖塵不染的神殿。
他果然還是讨厭那群希伯來人。
那群讓希爾格納與自己分裂訣別的愚昧者,直至今日也依然會讓奧斯曼迪亞茲火大,就猶如落入眼底的砂礫,刺痛着法老王尊貴的金眸。
“王啊……”尼托克麗絲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探出了頭,為奧斯曼迪亞茲從未有過的怒火與冷酷而戰戰兢兢。
“讓餘一個人靜靜。”對于自己的後輩,奧斯曼迪亞茲勉強收斂了怒火,讓這名少女法老王退下。
宏偉的光輝大複合神殿裏只剩下了奧斯曼迪亞茲一人。
那雕刻着神像與壁畫的金碧輝煌殿堂高高拱衛着王中之王,明明一切都通亮輝耀,卻讓奧斯曼迪亞茲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希爾……”無人知曉的低喃聲消失在了殿堂之中。
約書亞從法老王的神殿中離開後,回頭看了一眼那伫立在黃沙之上的金字塔。
他橄榄綠色的雙眸冷淡,仿佛并不是他主動要去見法老王的。
“被老師記挂着的好友,也不過如此。”約書亞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冷笑,随後踏着風沙離開了。
狂妄自大、我行我素的法老王,體內流着異神血脈的異教徒,終究不是一個可以合作的對象。
“不過也是,直到現在還記挂着老師的,也只有我了。”約書亞輕聲地對自己呢喃道。
“——能夠徹底複活老師的,也只有我了。”
約書亞閉上了眼睛,他回想起了在那前往迦南之地,在那困苦與險阻之中,一直堅定閃耀得如同天上月輪一樣的希爾格納。
曾經數次溫柔撫摸着自己頭的白發先知,每當他用那雙美麗的湛藍色雙眼注視着自己時,約書亞的內心便湧動着歡喜的愉悅,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他。
請再多看我一會,請再多教誨我一會,請不要留下我一人。
“希爾老師,好想再見到您啊……”
約書亞低聲喃喃着這句話,身影徹底被風沙所吞沒。
約書亞才懶得理會這盤退敵這片土地發生的事情,他早已知道那從迦勒底來的人類禦主會解決好,對于現在的約書亞來說,沒有什麽能夠重要過他現在準備做的事情。
而全然不知自己被曾經的學生記挂着要複活的希爾格納,已經完全地從聖都耶路撒冷離開,比藤丸立花一行等人更先地來到了山之民的村莊。
只是他所去往的并非收留那些難民的村子,而是亞茲拉爾靈廟。
這裏栖居着最初也是最強的山之翁——哈桑·薩巴赫。
他既是暗殺教團阿薩辛的創立者,同時也是暗殺者的頂點,冠位Assassin,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正是所有哈桑的王。
在希爾格納出現的瞬間,這位山之翁便察覺到了他的到來。
“穆薩啊,你既然會出現在我這裏,莫非是已經聽到了神的啓示,要帶領吾等了嗎。”
身形高大、聲音低沉,面上覆蓋着白色骷髅面具的王哈桑對希爾格納頗為尊重,倘若被那些對他戰戰兢兢、畏懼又仰慕的歷代哈桑們知曉了他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還不知道會露出怎樣失态的表情。
‘穆薩’正是哈桑所信仰的教派裏對于‘摩西’的尊稱。
同樣也是被哈桑信奉為先知的希爾格納,很早之前就認識了王哈桑。
或者說,他見證了王哈桑建立了阿薩辛教團,也見證了歷代哈桑的交替。
“是啊,迦勒底的禦主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獅子王和金字塔之主也将要從這個時代離去了。”
希爾格納朝王哈桑颔首,他看上去冷淡又疏離,與其說是作為人類或者英靈,倒不如說是更接近某種天屬性的‘存在’。
“那麽,需要我出手嗎?”
王哈桑詢問道。
“暫時不必,她們會來尋你,到那時再助她們一臂之力吧。”希爾格納搖了搖頭。
王哈桑颔首:“我知曉了。”
最強的山之翁目送着先知離去,同時閉上了見證過諸多死亡的幽深之瞳。
這位‘穆薩’見證了他的弱小、也見證了他的強大,見證過他的掙紮生存,也見證過他斬落死亡。
從他還年幼時,希爾格納便已經是這幅模樣,而當他已然踏入了另一個領域,希爾格納依然是這副年輕的模樣。
那透着智慧的雙眼足以容納下信民的忏悔,給予他們救贖。
和王哈桑憑借自己的實力踏入領域不同,希爾格納是被神明邀請至那一領域。
這意味着他的神性已經超過了阿賴耶識側與蓋亞側的英靈,常規的手段——不,哪怕是聖杯戰争,恐怕也無法将希爾格納召喚出來。
哪怕他本人願意回應也不行,世界的自我防禦規則是不會讓希爾格納進入到表世界裏。
那麽,此刻站在山之民村莊前的希爾格納,又是怎樣的存在?
希爾格納穿着銀白色的鬥篷,這件被歷代希伯來王下令縫制加工過的輕便鬥篷,其上附加着的各種術法足以瞞過大部分英靈的耳目,讓希爾格納的身份被籠罩在迷霧裏,不被窺探半分。
這意味着,即便是擁有着千裏眼的阿拉什,也無法看出穿着鬥篷的希爾格納到底是誰。
但其實希爾格納不必穿鬥篷也可以的,畢竟在這個世界被召喚出來的阿拉什,并非和他簽訂了契約的阿拉什。
就算他記得希爾格納曾經是他的禦主,恐怕也不會擁有他的阿拉什所擁有的情感。
但或許這就是近鄉情怯吧,希爾格納可不想看到阿拉什那陌生而又疑惑的眼神,詢問着自己:“請問我是不是見過你?”
與其這樣,那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相認。
所以他每次來到這個山之民村莊,都穿戴着鬥篷,隐瞞着自己的身份。
又等了一會,希爾格納終于等到了風塵仆仆抵達了山之民村莊的藤丸立花一行。
看到那活潑跳躍着的橘色長發,即便是已經對很多東西失去了興趣的希爾格納,也忍不住心情變得好了一些:“看樣子你們在路上遇到了很多事情呢。”
“嗚哇!這不是那位好心的鬥篷先生嗎!”藤丸立花被希爾格納吓得發辮都往上飄了一下,随後立刻反應過來:“诶,您居然比我們還先抵達嗎?這一路上的确發生了很多事呢。”
希爾格納微笑着朝藤丸立花颔首致意:“你們能順利抵達此處便好。這裏的山之民們已經準備好了食物與清水,快去休息吧。”
藤丸立花被希爾格納三言兩語說得暈乎乎地被迎來的山之民們帶到了屋子裏,其他的難民們也被迎了進去,尚且留在外面的貝狄威爾卻并未和他們一道。
“請問,您到底是何方神聖?”這位實誠的圓桌騎士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莫非您也是圓桌騎士的一員嗎?我總覺得您很熟悉……”
希爾格納認得貝狄威爾,他是亞瑟王所信賴的部下,亦是在最後見證了亞瑟王死亡的騎士。
貝狄威爾當然很熟悉希爾格納,在他還是拉格洛奇塔之王時,接待希爾格納次數最多的正是這位溫和的銀發騎士。
如果仔細來想的話,當初除了貝狄威爾外,還有高文與蘭斯洛特也是接待他次數比較多的圓桌騎士。
阿格規文也曾經接待過他,不過比起其他的幾位騎士外,數量就比較少了。
面對着貝狄威爾的疑問,希爾格納想了想,開口道:“很抱歉,我不是圓桌騎士的一員。至于我的真實身份……即便不告知我的真名,對人理的修複也并無妨礙。”
貝狄威爾怔了怔,他雖然還有些疑慮,但他畢竟是身為壓迫者圓桌騎士的一方,雖然他并非參與到那些行動中,不過這位正直的騎士自覺自己并沒有資格去追問,便沉默了下來。
原本偷偷躲在一邊打量着這群陌生人的山之民村莊年幼的孩童們,在看到熟悉的人物時,頓時都眼睛一亮,從屋子裏跑了出來,圍在了希爾格納的身邊,擡起頭看向那總是給他們帶來食物的貴客。
“穆薩大人,請和我們一起吃飯吧!”
“穆薩大人,這是我今天編織的籃子,您看我做的好嗎?”
“穆薩大人,這是我撿到的石頭,可好看了!我想把它送給您!”
“這是我剛剛編的花環!請穆薩大人你收下吧!”
希爾格納頓時陷入了孩子們的包圍圈裏,這些孩子不敢去碰那身閃亮又潔白的鬥篷,便只能高高舉起手中的禮物,想要獻給這位幫助了他們良多的貴客。
希爾格納耐心地一一回複着這些瘦弱的孩子們,接過那些獻給自己的禮物,又變魔法般地從鬥篷內側拿出了小巧缤紛的糖果送給他們,作為回禮。
“啊,穆薩大人,今天不如留下來和大家一起吃晚飯吧?你看,都已經做好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希爾格納正準備往外走的動作頓了頓。
他回過頭,端着一大鍋煮沸了的米粥走出來的褐膚黑發的爽朗男人,正是阿拉什。
阿拉什被召喚到了這個世界,幫助山之民們從圓桌騎士的清理追殺下逃脫到此處,希爾格納以‘穆薩’的身份和阿拉什見過幾次面。
不過阿拉什恐怕并不知道帶着鬥篷的‘穆薩大人’就是希爾格納,只是從周圍的山之民口中知道,這位被尊稱為穆薩大人的神秘鬥篷人在黑發弓兵尚未被召喚出來時就一直在幫助他們了。
阿拉什看上去已經和山之民們混得很熟了,盡管他并非是保護着山之民的assassin歷代哈桑,但同樣也得到了這些備受困難的民衆歡迎。
那些原本圍着希爾格納的幼童圍繞到了阿拉什的身邊,叽叽喳喳地問着他飯已經做好了嗎。
“是啊是啊,今天可是難得的大放送哦!來吧孩子們,讓穆薩大人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吧,讓客人餓着肚子離開可不好呢!”
阿拉什笑着說道。
希爾格納正想拒絕,卻剛好遇到了已經用清水洗去了風塵的藤丸立花一行。
在知道希爾格納居然想要離開時,藤丸立花也極力挽留,那眼巴巴看着希爾格納,他不答應自己也不吃飯的表情讓希爾格納敗下陣來,同意了這份邀請。
“好耶!”藤丸立花和那群山之民的孩子們一起歡呼着,竟然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咒腕哈桑誠惶誠恐地對希爾格納鞠了一躬:“穆薩大人,那些孩子們對您的失禮,還請您千萬不要在意……”
同樣作為熟知希爾格納先知身份的咒腕哈桑那敬畏疏離的模樣,正是讓希爾格納不太願意停留在這裏太久的緣故。
“食物還夠嗎?”希爾格納心下嘆息,也不耗費精力去糾正咒腕哈桑那過于恭敬的言行,只是開口問道。
“夠的夠的,有了穆薩大人您的援助,大家都不缺食物,那些孩子們偶爾還能品嘗到糖果,大家都說這是穆薩大人您的功勞,十分感激您!”
希爾格納的牧羊杖可以讓枯井湧出清水,可以讓石塊變成面包,魚與禽肉更是源源不斷,令這些逃難到此的山之民反倒是精氣神好了不少,那些孩子們也被喂養得更加健康了。
“你去忙吧,接下來可是有好幾場硬戰要打。”希爾格納揮退了咒腕哈桑,看向了在篝火旁等待着開放的山之民與迦勒底一行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畢竟只是吃一頓飯而已,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更何況希爾格納想要将這個時代恢複正常,接下來也少不了她們的幫助,此時還是讓她們多信任自己一些吧。
随着食物香氣愈發濃厚,希爾格納的身邊已經坐下了不少人,正吞咽着喉嚨,等待開飯。
在開飯前有孩子因為等不及了,便放聲高歌起來,還有不少大人也參與了進去。
那熱熱鬧鬧、喧嚷着的氣氛讓他一直輕皺着的眉頭也松開了些許,看着那些孩子們歌唱起舞。
即便外面蕭條慌亂,但只要有一絲希望,人類總是能夠在絕境之中積極向上地取悅自己。
希爾格納輕聲哼唱着那些孩子們正在唱着的曲調,這首歌是所有信仰那位神明的虔信者都會歌唱的樂曲,不過他們恐怕并不知道,譜曲者正是希爾格納本人。
而這首曲子從一開始也并不是為了歌頌神明的,在去往迦南的路上十分艱辛又困難,更重要的是,那些民衆一如奧斯曼迪亞茲所斷言的那樣,開始抱怨着希爾格納為何要把他們帶離埃及,來到這困苦之地。
他們尚未走到應許之地,便已經懷念起埃及的繁華與富饒。
希爾格納可不是性子軟的人,在他的雷厲風行、軟硬皆施的手段下,那些叫嚣的人終于學會閉上嘴了。
不過漫長的旅途的确會消磨掉人類的意志,而為了讓這衆多的民衆再度打起幹勁,希爾格納譜寫了這首曲子,歡快激昂的曲調足以調動人們的情緒,讓他們充滿希望。
而人類只要有了希望,就可以再次鼓起勇氣,向着未知而遙遠的目的地前進。
“這首曲子真好聽。”不知不覺中,阿拉什坐在了希爾格納的身側,微笑着側頭對希爾格納說道。
“聽了便覺得充滿了希望和勇氣啊。”
“是啊。”希爾格納壓低了鬥篷的帽檐,回應道。
他接過了旁人遞來的陶碗,輕輕地吹了吹,一只手捏着碗的邊緣,碗底則用手背輕輕托着,嘗了一口米粥。
放入了足量大米與水果的米粥氣味清香,濃稠的白色米粒顆顆飽滿,再加上作為輔料的水果很是新鮮,在舌苔上彌漫開來飽足的滋味。
不夠希爾格納已經很久沒有感到饑餓過了,他在喝完這一晚米粥後,便婉拒了阿拉什遞來的第二碗。
阿拉什沒有堅持,他的目光從希爾格納的手腕上掃過,轉而将被希爾格納拒絕的那碗粥一飲而盡。
雖然阿拉什同樣也不需要進食,但是食物總能夠給他提供一些魔力,在圓桌騎士偶爾會來進攻村莊的情況下,多些魔力便多些保證。
篝火噼啪地響着,阿拉什安靜得完全不像是他該有的性格,那時不時向希爾格納掃來的目光,更是讓白發的先知抿緊了唇。
最終,他們之間奇妙的氣氛還是被阿拉什打破了。
“唔,我知道很多英靈都有着各式各樣的怪癖,有的英靈并不喜歡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或許我這麽說可能會讓你覺得被冒犯了,不過我并沒有惡意。”
阿拉什盯着希爾格納,輕聲問道。
“你給我的感覺十分熟悉,我一定認識你——你願意告訴我,你的真名嗎?”
希爾格納的動作頓住了,他同樣側頭看向了身旁的阿拉什,對方的眼睛裏沒有半點調笑與輕松,反倒是充滿了緊張的期待。
希爾格納的鬥篷固然可以掩蓋他的外貌與身型,使得他人無法分辨出自己是誰,但行為舉止的習慣是無法隐藏的。
如果是十分熟悉他、了解他的人,恐怕這個鬥篷也只能夠隐瞞一陣子。
莫非阿拉什已經認出了他是誰?
但這根本不可能,這個阿拉什就算有曾經的記憶,沒有情感的他看待希爾格納也不過是分靈的一個記錄而已。
藤丸立花發現了這邊的動靜,眼巴巴地望了過來。
她也聽到了阿拉什的疑問,同是一臉的好奇。
“……”但既然阿拉什說到了這個份上,希爾格納猶豫了一下,嘆了一聲道:“雖然我覺得告不告知真名都無所謂,但如果你們一定想要知道的話,那也無妨。”
希爾格納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鬥篷帽檐上,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撥,便讓他的臉袒露在了星光和篝火之下。
作者有話要說:
約書亞是出埃及記裏的人物,大家只要知道他是個非常能打的學生就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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