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齊旻澈,把申蔚蔚給老娘交出來,真當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麽玩意兒?在這兒裝什麽大尾巴狼?”
蘇伶俐也是個和申蔚蔚一樣沒心沒肺的人,等她一覺睡醒也差不多快到午飯的點兒了,迷迷糊糊的開車去了美容店,轉轉悠悠的忙活了好一會兒,店裏平日裏幾個跟她關系不錯的高級護理師才問她說,老板,你朋友沒事兒吧,朋友?蘇伶俐的狐朋狗友也不算少,但是來她店裏最勤的一個還是申蔚蔚,可是申蔚蔚那厮能出什麽事兒?她疑惑的多問了一句,這才知道昨兒個晚上申家出的那事兒。
一夜之間股票跌停,各方生意全數因涉黑被中斷,齊旻澈這男人還真是下手夠狠的。
蘇伶俐趕緊給申蔚蔚撥了個電話,結果接電話的人是一個聲音聽起來軟軟糯糯的妹子,那妹子告訴她說申蔚蔚剛剛被齊旻澈的小情兒給拽着胳膊帶走了,kao…膽子不小,蘇伶俐又給莊子奕撥了個電話,那邊一直處于忙音的狀态,于是她又給自己的表姐蘇禾曼撥了一個。
“準備好份子錢,你姐要結婚了。”莊子奕和申蔚蔚的事兒蘇伶俐是清楚的,莊子奕和蘇禾曼的事兒蘇伶俐也是清楚的,她拿着手機半天說不出話來,畢竟申蔚蔚那死丫頭是她想交心的好朋友,蘇禾曼從小到大對她的照顧也不算少,想來想去想不出結果,蘇伶俐只能帶了一大群人過來,想着至少先把申蔚蔚從齊家給帶出來。
“齊旻澈,我告訴你,別以為搞垮了申家,你就能撈着什麽好處,別以為搞垮了申家,申蔚蔚就沒人管可以任你宰割了。”她在齊家的大門口至少堵了三個小時,可裏頭愣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一定是出事兒了,不讓以申蔚蔚的性子來說不可能會是這樣,好歹也回應她一聲呀,好歹讓她知道那死丫頭現在還好好生生,安然無恙的呀。
“蘇小姐,請問申家破産的事情真的和齊旻澈先生有關嗎?”
“蘇小姐,請問您知道申蔚蔚小姐和齊旻澈先生這段婚姻的內情嗎?外界一直盛傳齊旻澈先生是被迫接受的這段感情,而林芷小姐才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您對這個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現在申家出事之後,網絡上一片叫好的聲音不絕于耳,大家都說申蔚蔚小姐是惡有惡報,自食其果,蘇家現在雖然生意主力不在F市,但也是好歹算是名門大戶,請問您為什麽還這麽護着申蔚蔚小姐呢?”
蘇伶俐剛剛和這些記者說那麽多話,不過也是想為申蔚蔚澄清幾句罷了,誰知她口水都快說幹了,這些人還是死拽着以前那點兒破事兒說個沒完,其實蘇伶俐老早就勸過申蔚蔚,說沒必要非得把自己這輩子搭到齊旻澈那厮的身上,可申蔚蔚那時熱血上頭,也根本就什麽都聽不進去,硬是嫁進了齊家,吃盡了苦果。
“咔噠”齊旻澈推門出來的時候,剛剛還被記者圍追堵截的蘇伶俐身邊突然空蕩了一下,她看見那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擺着一張死人臉,跟誰欠他幾百萬似得。
記者拿着剛剛問過蘇伶俐的問題繼續追問着齊旻澈,那男人閉着嘴就沒打算張開,只是一雙漂亮的眼睛就這麽死死的盯着蘇伶俐,看的蘇伶俐心裏一陣陣發毛,也是奇怪,她為什麽要怕這樣的目光?明明現在做錯事情的人又不是她。
“齊旻澈,你把申蔚蔚藏哪兒去了?你膽子越來越肥了是吧,竟然還敢讓林芷在齊氏大樓把蔚蔚當什麽似得又打又踹?”蘇伶俐心下一橫,便沖進人群之中揪住齊旻澈的衣領口,那男人還是一副冷冷靜靜的模樣,表情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甚至都沒有去推開蘇伶俐拽住他的那兩只手。
身旁‘咔嚓咔嚓’的聲音不停的響着,齊旻澈低頭看了那女孩兒一眼,然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來,讓人看人看不出深意。
“蔚蔚就在家裏,她今天不是特別好,你要是想見她可以進去看看。”齊旻澈眼底露出些溫柔來。
蘇伶俐被他驚的心跳都漏了一拍,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齊旻澈拉到了身後去,那男人個子高,身形也特別好,明明是過來幹架的,卻在看他背影的時候,蘇伶俐心裏突然蕩漾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來,得,她算是知道申蔚蔚那厮為什麽要死要活的非得嫁給他了,果然是個妖孽,莊子奕是相貌上的,齊旻澈是骨子裏的。
“齊旻澈先生,最近外界對你的猜測頗多,請問您可以在這裏做個澄清嗎?”
“兩天後我會召開正式的新聞發布會。”齊旻澈客客氣氣的回答道。“各位如果對我們家的事情有什麽興趣,歡迎到場。”
“對于您與申蔚蔚小姐的婚姻狀況,請問有什麽可以透露的嗎?”
“我和蔚蔚是大學時期的好友,結婚是雙方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的結果,沒有強迫不強迫的說法。”
“那您能對林芷小姐的事情做個解釋嗎?兩位一同出入婦産科、酒店的頻率實在是太高,照片流露出來的也不在少數,僅僅是說婚姻自願的話,實在是很難讓人信服。”
“小芷是我在遇到蔚蔚之前的女朋友,這兩個女人的關系确實是因為我的原因所以一直沒能好好處理,我承認我之前做錯過事情,但是現在申家遇到了這麽大麻煩,我也絕不會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我會好好照顧蔚蔚,會配合各方調查,會盡自己的全力陪着申家一起渡過這次的難關。”
“請問林芷小姐是懷孕了嗎?”
“她沒有懷孕,我和她已經正式分手。”
分手…
分手?
還沒等蘇伶俐消化完這句話,她就已經被齊旻澈揪着胳膊丢進了這棟大房子裏頭了,齊母見外頭的記者逐漸散去之後,臉上的表情這才舒緩下來了一些,蘇伶俐帶來的八輛越野車還在外頭等着,沒有老大的吩咐也沒有一個敢走的,所以她的底氣還是足的很。
“申蔚蔚呢,我要見她。”
“樓上。”齊旻澈看起來也沒想攔她。
蘇伶俐第一次過來,也不知道申蔚蔚到底是在哪個房間,只看着樓梯口就順着上去了,邊走還邊喊。“申蔚蔚,申蔚蔚,你丫的沒事吧。”
“這裏。”
她推開傳出申蔚蔚聲音的那扇門,就見那個死丫頭乖乖巧巧的蓋着被子靠坐在床上,蘇伶俐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想哭,甚至連站在一旁的林芷都沒功夫去罵,她就一個箭步沖到了申蔚蔚的跟前。“蔚蔚,你是不是受什麽委屈了?”申蔚蔚的臉頰高高腫起,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五個巴掌印就這麽清清楚楚的印在了她的左右兩邊臉上。
…kao…她們家蔚蔚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欺負?
“誰打你的?是不是林芷?還是齊旻澈那瓜子動的手?告訴我,我今天非得挨個挨個的打回來不可。”蘇伶俐氣的撸起了袖子。
“沒事。”申蔚蔚趕忙拉住她,然後示意身後還有個人。
“還傻站着幹什麽?等着挨揍呢?還不快滾?”蘇伶俐回頭惡狠狠的沖着林芷喊道。
“旻澈讓我待在這裏不要出去。”林芷也冷冷的應了她一句。
“那你去洗手間裏待着,省得老娘看你心煩。”
“……”
“去啊。”蘇伶俐的脾氣也不怎麽好,尤其對林芷這女人的态度就更不好。“怎麽着?以為齊旻澈現在能只手遮天了?我告訴你,就算沒有申蔚蔚,我蘇伶俐也能一只手指頭弄死你。”
林芷臉色煞白,這樣的侮辱她也受過不少,可是如今當着這樣落魄的申蔚蔚她還依舊擡不起頭來的時候,心裏的感受就更是不好,蘇伶俐雖然自己家裏不及同齊旻澈這邊抗衡,可是誰都知道蘇家還有另一尊惹不起的大佛,林芷咬了咬牙,起身便轉進了齊旻澈房內的洗手間內。
“這隔音效果好不好?”蘇伶俐有些不相信的問。
“還可以。”申蔚蔚一見亂七八糟的人全都走光了,這才猛地拉過了蘇伶俐的手來問。“莊子奕呢?你聯系到他了嗎?昨晚我都忘了問他,你表姐真的和他有了婚約?”
“估計被他爸給關起來了吧。”蘇伶俐有些尴尬的撓了撓自己的頭。“你也知道的,莊家那老爺子一點兒不合心意就喜歡把人給關個十天半月,你和莊子奕的事情他們家肯定不能同意,至于禾曼姐,她那邊的反應好像說是真的要結婚,可是…可是…可是她絕對不是莊子奕喜歡的類型,這一點你放心。”
“那我爸媽呢?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伯父伯母已經被警方控制起來了,不過也不知道齊旻澈這厮腦袋犯了什麽迷糊,到處找人脈想辦法做擔保要救二老出來,你說,這事兒真是他做的?”
“他自己說是他做的,還說這事兒莊家也有份兒,我什麽都不知道,莊子奕淩晨四點就被一個電話給叫走了,然後我現在都沒能聯系上他。”
“要不我去美國打探一下消息吧,你爸媽那邊我也想辦法疏通了一下,總之二老過的不會太辛苦就是了,要說你一個人在齊家可以嗎?這印子到底是誰打的你,我kao,你這日子過成這樣,我哪放的下心離開?”
“伶俐。”申蔚蔚抓着她的手又緊了一些,蘇伶俐能感受到她的緊張,以及早就濕了手的細密汗珠,申蔚蔚眼底滿是驚慌,有些害怕但還是問出了口說。“莊子奕他,他不會騙我吧。”
“……”
“他不會也只是單純的想要扳倒申家,所以才這樣做的吧,他會不會根本就不喜歡我,這也許,也許從一開始就是他和齊旻澈設的一個局。”
“你別亂想。”蘇伶俐打了一個哈哈,想要避開這個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問題。
“從出事開始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他昨晚為什麽都不跟我解釋一下你表姐的事情呢?如果他真的擔心我,不可能這麽久都不聯系我的吧。”
“他大概是被控制住了吧,莊家老爺子跟齊家這邊可不一樣,莊子奕雖然你平日看他呼風喚雨的,可是在他老爸跟前他就是一個要糖吃的小孩兒,什麽主都做不了的。”蘇伶俐安慰她。
“那他去美國是結婚的嗎?他要是什麽辦法都沒有,那就只能跟你表姐結婚了?也許他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我…我怎麽辦?伶俐,我是不是害了我爸媽?”
“你別着急,我立馬就去美國那邊替你打探一下消息。”
“你能找的到他嗎?”
“放心吧,我去找禾曼姐就行。”
蘇禾曼那個名字突然刺的申蔚蔚耳朵有些疼,兩個人商量了好一陣子,蘇伶俐才帶着自己的八輛越野又‘轟隆隆’的從齊家門口撤離,躺到了夜裏也沒人叫申蔚蔚起床吃飯,她腳又疼,走不了太遠,只能掙紮着伸手按亮了床頭燈,想着齊旻澈總不能把她餓死在這兒的時候,林芷那女人又端着餐盤開了門。
“餓了吧。”
申蔚蔚皺眉,并不想回應她。
只是剛剛把自己的臉偏向另一側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嘩啦啦’的響動,然後被子表面浸下來的熱湯燙的她大腿火辣辣的疼,又偏是動彈不得,“你瘋了啊”她一把推開林芷倒在床單被褥上的碗碗筷筷,看着這狼藉一片,聽着碗筷在地面上砸的‘叮當’作響。
“哎呀,你不吃就不吃,摔什麽碗呀,阿姨做飯多辛苦你不知道嗎?”
“你有病啊。”
“真是麻煩,我去問問旻澈要不要給你換一床新被子。”林芷往回了兩步,又回頭沖申蔚蔚說。“對了,剛剛旻澈想給你找醫生看腳的來着,不過我說你不願意,就給推了,你既然骨頭那麽硬,就多挨幾天疼吧。”
“神經病。”申蔚蔚把那髒兮兮的被子一把掀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