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齊旻澈對申蔚蔚沒有憐惜,一絲一毫都沒有,所以一進門,她就被他粗暴的扔到了沙發上頭…要真說起來,扔到沙發上頭也算是一個好的結局了吧,至少,至少沒把她扔到地上,申蔚蔚收了收自己的腳,那地方痛的她直皺眉頭,齊旻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翻出來的醫藥箱,他低着頭抱着東西走到她的面前,還沒來得及蹲下查看傷勢,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手便一松,一箱子藥物工具全部‘嘩啦啦’的砸了一地。
申蔚蔚被這聲兒吓得不輕,可是也沒說話,就看齊旻澈臉色難看的自己坐到了床邊上,然後從衣兜裏掏出一支煙來叼在嘴裏。
“恨我嗎?”他問她。
“你高興就好。”申蔚蔚語氣淡然的說。“反正高興完也就該哭了。”
“嘴還是這麽硬?”
“你媽說的對,反正我現在也就只能裝一下死鴨子了,除了嘴硬沒什麽能做的,但是齊旻澈,你別妄想我會對你低頭,還想要我伺候林芷?做什麽?羞辱我?你覺得我會這麽本本分分的聽你安排嗎?”
“你不想想你的父母嗎?”
“就算我能為你們家當牛做馬,你齊旻澈也不見得就會放過我們申家,無所謂吧,反正莊子奕知道自己被騙之後也很快就會回來,他說過要保護我的,等他什麽時候回來了,你們姓齊的就等着吧。”
“天真。”齊旻澈笑。
申蔚蔚至今都是不敢相信的,曾經那麽好的一個齊旻澈,竟然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他身上好聞的清新味道被煙草味取代,以前那樣好看的一位少年,舉手投足之間都染滿了魅力的少年,現在卻變的滿目陰沉,變成了一個淡漠無情的冷酷男人。
一支煙抽完,齊旻澈突然站起身來,今天已經連續這樣被人拽來拽去,扔來扔去了好幾次,申蔚蔚也懶得去反抗了,她的腳稍微踩一下力還是會疼,齊旻澈動手拉她的時候更是比林芷粗暴千百倍,申蔚蔚以前喜歡他的時候,不是沒yy過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模樣,只是如今被扔到床上,那個記憶中的少年欺身而上的時候,她的心裏突然蒼涼了一下。
“齊旻澈,你過的一點都不開心對吧。”
齊旻澈聽完這話後愣了一下,随即又動手扯起了她的衣服來。“給你個機會讓我開心。”
“我小的時候也跟你一樣,只要我爸我媽讓我不高興了,我就故意會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想要引起他們的注意,比如吃飯的時候裝肚子痛,洗澡故意用冷水就是為了讓自己感冒,我總是覺得只要弄傷自己,他們就會更多的來關心我。”申蔚蔚的肩膀被齊旻澈壓制的死死的,她沒想掙紮,就憑上次和齊旻澈動手的經驗來看,她突然發現自己十多年的跆拳道的确是白學了的,她有些怕自己越反抗,反而會激起對方的一些征服欲望來,到底還不如裝一條死魚,說不定齊旻澈還能放過她。“那百試百靈的招數,讓我一度覺得這樣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別跟我廢話。”齊旻澈的手觸到申蔚蔚腰側的時候,她沒忍住突然紅了眼眶,她從沒覺得自己是什麽貞潔烈女,但就是不想這樣失身于人,齊旻澈的手指稍微停了一下,然後托起她的下巴,微眯起眼睛來看她,然後問。“知道害怕了?”
“我不怕,你不知道我多想和你做。”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雖然齊旻澈一直最讨厭申蔚蔚做出這樣一幅了解他的模樣,但是申蔚蔚心裏卻始終認為,那個男人的心思她抓的還是很準的,之所以到現在為止他們兩個依舊是這樣劍拔弩張的氣氛,不過是申蔚蔚不願意低頭去迎合罷了,申蔚蔚從小就是這個性子,你弱她弱,你強她更強。
莊子奕那樣的就能同她合得來,那個男人乖的時候像只黏人的大金毛,兇起來的時候也不過是只只會叫但是絕不會咬人的大狼狗,他喜歡笑,但笑起來又總給人一副特別不正經的模樣,莊子奕說話的時候真假參半吧,總之申蔚蔚也懶得去判斷,反正人家說什麽她信什麽就是了。
齊旻澈則大不一樣,那男人禁欲的實在太嚴重,申蔚蔚曾經還一度懷疑他真的是要一日三餐的普通人嗎?他好像是不知下半身為何物,什麽樣的女人也入不了他的眼,申蔚蔚知道他不喜歡被女人控制,所以才會把當初莫名其妙和林芷發生關系的事情一直記恨在心裏這麽久,并且記恨的還是她申蔚蔚,在他心裏,如果沒有申蔚蔚,沒有所謂的逼婚,他沒有出門喝那場酒的話,事情就永遠不會演變成這樣。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申蔚蔚她想,就算沒有自己,就憑林芷那厮的手段,也遲早能爬上齊旻澈的床。
“來啊,反正你我誰也不是第一次了,互相給對方一點兒□□上的刺激,也都不虧。”說着,申蔚蔚還主動伸手去扒起了齊旻澈的襯衣來。
果然,這動作才剛剛開始進行,那男人的眼底就突然流露出一抹厭惡的意思來,他先是拍開申蔚蔚四處亂摸的手指,然後眼神恢複平靜的慢慢從她身上坐起來,申蔚蔚看着他那背着陽光的挺直背脊,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兒,本來是讓她想起來都會感覺甜蜜的一個人,現在非得要弄成這樣。
她不敢動作太大,生怕又惹到了這位随時可能會再做出一些什麽讓她無法控制的事情來的人,申蔚蔚小心翼翼将自己往離齊旻澈遠一些的地方挪着,然後看着他周身又開始散發了一些白色的煙霧,她知道他又開始抽煙了。
得是自己多麽想不通的事情,才會讓那樣好的一個人鑽牛角尖鑽成這樣。
申蔚蔚還來不及去想,就聽見樓下又傳來了嘈嘈雜雜的聲音,似乎有很多人都擁堵在齊旻澈家樓下的大花園裏,申蔚蔚起不了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齊旻澈邁腿走到窗臺的地方,垂着眸子朝下邊望過去。
“不好了,旻澈。”林芷在門外敲門。
“進來。”
林芷進來的時候只是瞥了申蔚蔚一眼,便徑直朝齊旻澈的身邊過去了。“樓下突然來了好多記者,都在問申家的突然破産是不是和我們齊家有關系,阿姨和安保已經快攔不住了,都說報了警那些人也一個都不肯走,鬧得厲害呢。”
“不用管他們,把門關好。”
“可是…”林芷有些為難的回頭看了申蔚蔚一眼。“申小姐的那位好閨蜜也在下頭,帶着六七輛越野堵在家門口,拉着橫幅說要接她回去,現在當着所有記者的面編故事呢,說些抹黑你的話,場面似乎都快要收不住了。”
“誰?蘇伶俐?”要說起申蔚蔚的好朋友,齊旻澈也就只知道這一個名字了,可林芷聽了卻只是搖搖頭,然後輕聲說了句。“我不認識她。”
“我下去看看,你在這裏守着她,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下來。”
林芷點點頭,然後目送着齊旻澈出了房門,她回頭望了一眼此時看起來尤其可憐的申蔚蔚,看她被扯的亂七八糟的衣服,看着她眼眶紅紅腫腫像是受了什麽欺負,平時那樣嚣張的一個人,這個時候眼神竟然還會閃躲,林芷她沒少經歷這些事兒,甚至都不用猜就知道剛剛齊旻澈和她發生了些什麽。“我好像是低估你了。”申蔚蔚的腳紅腫的厲害,林芷像是沒看到一般,上前抓住她裸露在外的腳踝,用力的往外一拉。
申蔚蔚咬着嘴唇,除了喉嚨裏沒忍住發出了類似于悶哼的聲音來之外,就硬是沒再出一聲,她被林芷弄摔到了床下,地板冰涼,砸的她渾身上下都疼,那女人的鞋就在她的臉旁邊,然後毫不客氣的一腳踩上了申蔚蔚的肩膀。“游戲才剛剛開始,不着急,我陪你慢慢玩。”
………
齊旻澈邊下樓梯還邊不忘整理整理自己剛剛被那女人拽皺了的白襯衣,他扣好最後一顆紐扣,這才看到自己的母親早已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記得四處來回走個不停。“旻澈啊,這可怎麽辦呀,那莊家的人不是說好了以後一起做生意的嗎?怎麽事情才剛結束就堵到家門口來找麻煩了?”
“來的是莊家的人?”齊旻澈冷着臉問。
“老板,莊家的記者确實來了幾個,但是數量不多。”沈助理聽到消息後也是第一時間趕到了齊旻澈的家中,門外的情況确實是誇張的有些可怕了,他費了好大的勁兒這才安安全全的進了屋子來,甚至西裝右邊袖口的紐扣都被扯掉了一顆。“我也已經給那邊打過電話,何老的意思是說為了避嫌,不能讓人家察覺出來他們莊家在這件事情上是和我們家站到同一陣線的,所以這才找個幾個混淆視聽的人過來打掩護,只是做做樣子,并不會真正傷害我們家的利益。”
“外頭鬧的最兇的是哪家?”
“蘇家。”F市珠寶大戶的蘇家,是蘇禾曼她們家,也是蘇伶俐她們家,同樣是莊子奕未來可能會迎娶的那個女人她們家,真行,老莊總果然是商場上的一只老狐貍,自己說的冠冕堂皇的不來中傷齊家,就偷偷找了自己的親家過來,齊旻澈覺得有些可笑。“蘇禾曼和莊子奕确定要結婚了嗎?”
“這個我不清楚,但是兩個人現在都在美國這一點絕對沒錯。”
不知道為什麽,齊旻澈直覺不能讓那兩個人在一起,曾經以為只要收拾了申蔚蔚就能讓他心裏舒服一些,但是事實卻好像并不是這樣,那個女人如今在自己面前毫無還擊之力的模樣并沒有讓他覺得有絲毫的開心,反而心情越發的複雜起來。
“對了老板,上次你讓我查的蘇禾曼的底細。”見齊旻澈皺着眉頭不說話,沈助理才又接着說。“那女人和申小姐的性子挺像的,都是強勢又不肯認輸的類型,雖然相貌比起申小姐來要普通了許多,但是雷厲風行的性格和生意場上的硬手腕,可能不會是我們那麽好對付的一個人了,而且據我所知她以前和小莊總也有過一段情,雖然時間不長,但是鬧得也算是有些轟動,而且後來兩個人分手的時候不是太愉快。”
“有知道是為什麽分的手嗎?”
“聽說是受不了小莊總那四處沾花惹草的性子,兩個人交往不足六個月,小莊總身邊的緋聞女友就炒出了十幾個來,是真是假不能确認,可人家始終是個女強人,家庭背景又不差,哪裏忍得了這個。”
那也真是奇怪了,有過感情,又分的不愉快,現在是又出了什麽事情突然改變了那女人的心意呢?曾經老死不相往來的前男友又突然讓她決定要嫁了?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齊旻澈對大多數人的名字,性情,長輩的評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但是蘇禾曼他了解的還真不多,或許是做的生意和他們齊家不是一個路子,又或許是兩人自小也不是同一個地方的,所以他的關心自然會少,要真打死了說的話,從小到大他聽名字聽的最多的反而是莊子奕這三個字了,畢竟齊父一直把那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豎立成了一個他要用一生一世去追趕的标杆。
人家的起點本來也就比他高,随随便便靠着家裏的名氣做個生意就能多賺好幾百萬,而他卻只能四處打點關系,熬夜想創意,什麽事兒都得親力親為,勉強拿下一個項目都得喝酒喝到胃出血的程度,他的第一個項目只賺到了三百萬,後來聽說還是人家莊子奕沒看上扔出來的東西。
齊家雖然在A市也算是有名氣的大企業,可是只有齊旻澈自己心裏明白,自己家和莊家的差距,就如同那兩千多年前戰國七雄一般,最是弱小的韓國同樣能被稱為七雄之一,可真要談起實力來,他們能比得上七國之中最強大的秦國嗎?
結局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他還一時頭腦發熱的拔掉了申家,做出了如今這麽一個唇亡齒寒的局面來。
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齊旻澈也覺得自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