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到底是誰?
次日蕭燼便得到消息,人在離軍營不遠的北邙山一帶,他的人已經将對方截在半道。
“找到夫人了!”迎面而來的勁衣侍衛趕緊下馬回禀道:“只在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出了令牌......”
蕭燼淡掃一眼,便知是內宮司造,眉頭微皺道:“此事不要聲張。”随即勒緊缰繩,調轉馬首,沉聲:“人在哪兒?”
侍衛退下,便見他身後正趴伏在馬背上昏迷的人兒。
蕭燼一把将人攬過,只見令狐嬌一身泥濘,秀眉緊蹙,趕緊策馬回營,拽了游方到帳內。
游方差點兒翻了輪椅,噎了一噎,便瞧見榻上正是久尋未果的令狐嬌,頓時恍然。也不多廢話,趕緊探脈施針,半晌只道了四字:“受驚過度。”
蕭燼冷睨了他一眼:“半個時辰內本侯要見到她醒過來。”
游方摸了摸鼻子道:“不用半個時辰。只是要委屈下夫人了。”只見他從懷裏拿出一個黃色藥瓶,掀了瓶蓋,在令狐嬌鼻下一晃。
令狐嬌果然便醒了,頓時驚吓道:“什麽東西?”
“夫人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游方微微笑道。
令狐嬌似有些驚魂未定,瞧了床前二人,臉色仍是一片蒼白,眼神竟是微微慌亂。
“這裏沒你的事了。”蕭燼淡淡地道。
游方會意,卻是暗暗翻了個白眼。過河拆橋。
令狐嬌瞅了一眼杵若門神,面無表情的蕭燼,小心翼翼叫了聲:“侯爺......”
“既然已經走了,為何還要回來?”蕭燼突然開口,眼神莫名,只淡淡一掃,她便心頭一跳。
“是那些人劫持了妾身,哪裏是妾身想要離去?”她慌忙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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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麽?”蕭燼淡淡道。
她慌亂過後馬上便道,“今日遭襲,妾身确實是受了驚,若侯爺無事,妾身想歇息了。”
蕭燼哂笑一聲,“既然夫人想歇息了,本侯便與夫人安置吧。”
她目光微閃:“妾身身子不适,恐怕伺候不好侯爺。”
蕭燼卻是攬過她纖細腰身:“這有何妨?你依着前日的模樣便是了。”
令狐嬌眼神微閃,吶吶道:“前日......”
“這便忘了?”蕭燼淡淡道,“難道還用本侯教你?”
令狐嬌額頭沁汗,手心已是微微濕潤,咬唇半晌,方才搭上他的玄衣領紋處。
蕭燼卻顯不耐,驀地将她翻覆身下,扯了胸前衣衫,猛然吻上她的唇。
令狐嬌眸子慌亂,身子微僵,閃避之後只得慢慢讓自己鎮定下來,一雙大眼卻不知該睜該閉,躊躇不定。
“怎的才過了兩日便生疏了許多?”蕭燼按壓上那微微腫脹的紅唇,眸光微動,修長手指微帶涼意,劃過那細嫩的胸脯,在心口上微微摩挲打圈兒。
令狐嬌面上泛起紅暈,眸子略帶水光,手肘微屈,攥握手心。
帳外起風,白簾忽卷,燈火明滅之際,卻見一道寒芒輝映那張鐵面,覆下眸光冰冷,轉眼已是擒住了那雙纖纖細腕:“你要殺我?”
令狐嬌眸光驟凝,出手盡是狠辣:“自然。你以為父親為何會同意這門婚事?他讓我要你的命!”
要他的命,那次便可動手,又何必等到今日?
“令狐賦?”蕭燼啧了一聲,“帶走你的,是司馬元顯的人?”
“是。”
令狐嬌眼神倏冷,不置可否。
“這麽漏洞百出的把戲,你以為本侯會上當?愚蠢,本侯還不至被你一個婦人玩弄鼓掌。”蕭燼譏诮笑道,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幾息間便卸下其雙臂。
“既然我殺不了你,你殺了我便是。”“令狐嬌”滿面痛楚,冷汗直冒,卻是一聲不哼,冷笑道,“我令狐氏沒有貪生怕死的人。”
“口口聲聲的令狐氏,口口聲聲的妾身,你可知,她從來不會說這二字,派你來的人未免太大意了。”
蕭燼一把捏住她的喉嚨,指尖劃過她心口無暇肌膚,上頭卻唯獨少了顆紅痣。
他眸光遽冷,定定地瞧着她這張臉,沉然冷聲,“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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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後園的姹紫嫣紅中,一道單薄柔弱的身影緩緩行于其中。步履雖緩,卻從容不迫;身姿纖纖,卻絲毫不顯柔曼,反倒有些遺世獨立,落落蕭索的意味。
“怎麽樣了?他......”女子青霜般的面容忽而變得溫柔起來,寡淡的眉眼一想到那人,便鮮活了三分,“可信了?”
“夫人贖罪。自昨日起,便已經聯系不上青奴了。”
“這樣啊......就知道沒那麽容易糊弄了他。”女子的聲音雖輕,卻似透着無窮的冷意,“若是直接殺了她,恐怕是不成。他若一直惦記着她該如何?”
“她還是會留在他的心上。”女子聞着花枝上含苞待放的清香,“我不喜歡他看着那個女子的眼神......那本來是屬于我的。”
原本是想幹脆要了她的命,不過現在,她改主意了。
“他身邊只要有我一個就足夠了,不是麽?”
“既然她想和那個竹劍辛揆離開,那我們就幫她一把。”女子微微笑了笑,“讓他們在一起,永遠也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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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綁人手法倒是與昨日如出一轍,就是不知是要殺她還是如何了。令狐嬌察覺有人靠近,連忙開口道:“到底想怎麽樣,給個痛快話!若真想要我的命,就別綁來綁去這麽麻煩。”
“放心,不要你的命,只要......你把這個喝了。”
“什麽東西!......”令狐嬌只覺被人扒開了嘴灌下了一碗湯藥,頓覺腹中火燒,随即便不醒人事。
待被搖醒,卻又已身處在那間破廟。
“辛揆......”令狐嬌頓時安心了不少。
“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帶你離開。”辛揆脫了外袍披在她身上。
“可是......”她面上漸漸潮紅,難耐地磨蹭着冰涼的草席,“好熱......”
“辛揆......好熱......”
他這才發覺她面上異樣,皺了皺眉:“好厲害的媚藥。”
對有修為的人來說,此藥只要浸身冰水四個時辰便可。可是對像令狐嬌這樣的尋常人,若無立刻調和,便會留下傷殘。
辛揆看着她潮紅的面色,眼睫微垂,沉默不語,想起來數月前,那人找到自己所說的話。
......
“老夫的女兒,貴為太傅之女,便不是母儀天下,也是勳貴之妻,榮華無盡。你不過一介江湖匹夫,又有什麽資格親近她?便叫她與你離開,難道,他要讓她跟你一樣,過這種刀光劍影,颠沛流離的日子?你若真心愛護她,便不該叫她受苦!”
“絕了妄念吧,莫再來見她了。”
......
“辛揆......”令狐嬌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放佛離他越近便會好受一些。不一會兒,她便攀上他的臂膀,将臉貼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