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高手,一是中途變音,猛聚丹田真力,縮嗓銳叫,如千軍萬馬奔馳沙場。
好在在場諸人,事先已塞棉阻音,否則全場必定頓為紛亂。
羅俊峰還是那個老樣子,不過他被這聲音傳入時,暗運混元真氣,将耳神精傳異開,所有欲侵而來的魔音,全至耳朵旁時,化于無形。
白發妖婆心中不住打鼓,自己三十年苗疆苦學,連初出江湖的小輩也制服不了,叫她如何忍受下去!
只見她臉上剎時掠起一絲邪獰的淫笑,拼着損耗氣,要将魔聲笑功裏最難練的淫笑施出來。
明知此功一展,自己幾十年修功之氣已損傷大半,成功倒罷,可失敗的話,欲得武林盟主的夢将化成泡影。
“笑氣功”可使聞者全身痙攣癱瘓,元精盡洩,手軟腿酸,骨軟筋酥。
忽聞白發妖婆一陣哼哼續叫,倏地“哎唷”聲若寡婦幽怨的叫聲,又似夜貓叫春,不由羅俊峰種志微眩。
羅俊峰微睜雙目,瞧了白發妖婆已半裸着身子,準備着施展淫笑功了。
那些持龍燈的寨卒,各個瞪着大眼,猶不知死活,死望着老醜婆的半身,奇怪的是此魔年已七十古稀,身體依然豐滿,雙
乳顫抖,扭腰臀,如花蛇扭舞,嘴裏還發出“嗯嗯”的浪笑,那些傻家夥那能受得!
起先還怕處罰只遠看而不敢動,後來被熾烈的滛欲舞得那顧厲害,手中龍燈一把丢,嘴角挂饞涎漸漸圍攏而來。
羅俊峰不敢睜眼但那陣“嗤嗤,嗯嗯、咯咯!”的浪叫聲,如刀斧般砍着他的心胸,每根每節骨頭如利針穿鑽,酸酥麻癢。
趕緊支聚瘋道人所傳絕世內功口中暗暗念着妙訣,頓時耳清心淨,抵禦着那可怕的笑聲。
那群向白發魔妖圍攏而來的寨卒,一聽淫音,已全都脫了衣褲,成群亂舞,漸漸地舞到酣處,一個個紛紛睡倒,這一睡只等來生轉世才能再醒,真做了陰世風流鬼。
鄭美惠及哪吒神童功力雖高,也漸漸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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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龍手及落雨镖、落葉無聲等人,更是不行,只見落葉無聲已将上衣脫掉,站立起舞了,其餘的也跟着拉手同舞。
唯有慧空和尚與朱雀劍尚能控制。
再看綠林這面,更是慘不忍睹,除了無常鬼一人依然靜坐運功外,其餘的,有脫衣狂跳的,有力盡癱瘓呻吟地上的,有的已經死去很久的。
紅裳羅剎不知有意幫助乃師還是自己也無法耐住,只見她也半裸着上身,嗯嗯幽叫,有時扶地呻吟,有時起身狂叫,害得那群綠林高手更顯瘋狂颠倒。
羅俊峰自運功開耳神準備之後,那種淫聲也無法傷及他,此時他已心境明朗,不由開眼一瞥,猛吃一驚,怎麽世界在瞬息間變了。
再看鄭、萬二小,這時渾身顫抖,全身汗漬淋漓,搖搖欲倒。
羅小俠那見過這種場面,人急智生,猛聚丹田真力,将瘋道人先天無極電氣功化作“獅子吼”,一聲長嘯,宛如龍吟九天,山岳震顫。
羅俊峰這一長嘯宛如當頭捧喝,那些亂舞的乍聞嘯聲,耳膜嗡嗡嗚響,剛才的淫笑之音頓時消失,神志疲暈,沉睡過去。
那嘯聲好比利劍神功,不但将淫笑功抵散,連白發妖婆的內腑也同時象利劍穿心般,不由她一陣劇痛,一聲慘叫,暈死而去。
白發妖婆這時一旦破功,幾十年的修道毀于一旦,不但已成凡人,甚至終身殘廢,生命最多也只能維持一年而已。
無常鬼掃視了全場之後,也徑自心驚肉跳,于是向這邊羅饅峰說道,“老夫願意實行諾言解散龍門寨,寶珠之事從此罷了。”
說畢也不理衆人,獨自掠身離去。
無常鬼一走,羅俊峰也無留此必要,雙手抱起鄭萬兩人,向慧空望着陰森鬼域一般的龍門寨,默默長嘆,口中念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羅俊峰帶着兩少,如飛般離開龍門寨,內心着急如焚,繞着山到處尋找隐秘地方,非馬上救治兩人不可。
約過一盞茶時間,終于在龍門山南側找到一處山洞。只見洞口蔓草叢生,若非細心尋找,外人絕對無法發覺,倒是療傷的好所在。
羅俊峰本就練有夜視功夫,此時一見洞內擺放着二張石床,四壁除了如野獸張嘴作噬人之狀的石乳外,一點也不見其他東西。
羅俊峰立刻抱起兩人安放在石床上睡卧,自己很快的走出洞口,檢了一些樹枝枯葉,準備起火燈。
驀地室中傳來鹫鳴,洞口不遠處的草叢無風自動,剎時逐出一只純白如銀的小兔子來。
羅俊峰一見白兔心中一喜,正愁沒有果腹之物,天公作美送來這只白胖胖的兔兒,他忙伏地拾起一粒石子,準備把白兔擒來。
正當羅俊峰擡手的剎那,半空中射來一條黑影,往白兔處撲來,羅俊峰一看原來竟是一只巨大的鹫鷹。
敢情那畜牲也為了捕捉那只白兔,不容他物侵襲。
眼見巨鹫已掠撲而來,那只利爪堪堪抓到白兔時,少俠手中石子一抛,疾逾矢箭向巨鹫射去。
拍!地擊中巨鹫左眼,那只巨鹫負痛慘鳴,撲下的身子斜斜後退一丈,雙翼一振,忍痛驚起,一瞥就是被洞口前的一個人所傷。
扁毛畜牲這一氣非同小可,獨眼兇射,一聲凄鳴,如流星堕地,電光火石般挾疾風勁勢,向羅俊峰立身處撲到。
羅俊峰一見巨鹫的利爪已至,一股勁風掃向巨鹫的雙爪,巨鹫一見敵人的勁風罩來,挫身掠高一丈,尾上頭下雙爪再舞起來狂風疾射而下。
羅俊峰一瞥此禽意也避開攻擊,單掌盤空一抖,一股勁風沖射迎去。
那只巨鹫一見敵人又出掌攻來,扭身振翼,那對巨大的雙翼,鼓得狂風連地上灰塵也迎風揚起,那只巨鹫利用這一沙灰漫天的機會,疾如矢箭般射到。
羅俊峰頓覺一股有力的勁道,破塵欺入,忙聞風倒閃,但為時已遲,背後前服“嘶!”
的一聲,被利爪撕破,只差半分,就得皮破肉裂。
羅俊峰頓時怒容滿面,腳一站地身子淩空掠起,運起師門絕技“空空掌”,掌挾“混元罡功”向巨鹫攻去。
剎那間一人一禽已鬥上二十來回合,小俠鬥得性起,一聲長嘯,身體又是掠空獨擊,此時他心中暗思一計。
只見身體一到空中,右掌向巨鹫一拍,接着象力盡精疲,必須落地換氣般,整個身軀突然放倒跌落。 巨鹫到底是禽,那有人類智慧之高,一聲歡笑,随後跟下,小俠忙挫腰右躍站起,反身高掠,飛到巨鹫背後,雙掌運足真力,向巨鹫背後推出。
萬鈞勁道,結結實實地打在巨鹫頂上,巨鹫連慘叫也來不及出嘴,身子如飛絮般震碎在地上,那巨鷹雙爪蹬了二下,就一動不動地死在地上。
這一來又給羅俊峰招來更多的麻煩,使得羅俊峰幾乎葬身在黃龍山。
羅俊峰一進洞內,微微一怔,剛才黑暗的洞內,如今怎麽光明如晝。
驀地,洞內人影一閃,“峰哥哥!”一聲嬌叫,人影已到羅俊峰的身前。
原來人影就是鄭美惠,羅俊峰揉揉眼睛,以為自己尚在做夢,明明鄭美惠傷重睡在石床上,為什麽這時好好的能夠起身,難道……,正呆愣間,那邊石床上卧睡的小寶身子一動,一見羅俊峰霍地躍起來,叫聲“峰叔叔!”也向羅俊峰處跑來。
羅俊峰見兩少神光煥發,那曾受傷,不由問道:“你們到底傷勢好了沒有?”
兩少齊聲驚叫道:“什麽?我們受傷了,沒有啊!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羅俊峰只得将如何鬥敗白發妖魔,如何帶着兩個受傷的人跑到這裏準備醫救,又如何在洞口發現白兔與野禽狠鬥,一五一十地說給兩人聽。
鄭美惠聞畢,臉露喜色,向羅俊峰說道:“峰哥哥,你說的白兔是怎樣大小?”
“胖胖的,純白如銀,眼睛紅火灼灼,真是美麗。”
“喔:一定是那只。”
“什麽,惠妹妹你也見過了?”
“嗤嗤!是呀,就是石床下的那只呀!”
羅俊峰一聽,向石床一瞧,對了,就是那只白兔,此時石床下的白兔全身白光萬射,兩眼光亮似火。
敢情這洞中會如此光明似白晝,就是白兔身上發出的白光和兩眼射出的紅火。
原采此兔名曰“火眼神兔”。人們只知有這種動物,但不明來歷,有些愚夫愚婦皆視為天上神仙化身降世,只要一見此獸,莫不敬若神明。
相傳此獸乃卵生動物,五百年産一卵。經兩百年才能卵生子,又須經過很久的時間,才能從身上發出白光。
若此傳說正确,則此兔起碼已逾千年。
哪吒神童聽美惠一說,立刻跑到石床,笑吟吟的向白兔道:“小白兔,出來我們做個伴好嗎?”
那白兔将矮尾巴一陣擺動,跳到小寶身旁,親密地依偎在腳下,可愛的嘴唇,啄吻着小寶的衣角,非常親熱。
這也是天注良緣,該小寶遇到罕世絕學,此兔正是名曰“小白”。那是很久以前它主人這樣稱呼的。
哪吒神童只因它全身潔白,是以胡亂叫了小白,豈知正叫對了他的名子,怎麽不叫他高興得尾巴亂舞。
此時,那只白兔突然脫開了小寶的懷裏,向石床下面鑽去,雙腳一陣抓掘,立刻現出一個小洞來,那個洞僅容白兔身子。
一會兒白兔從石洞裏出來,嘴裏多出子一張黃臘的油低,跪到小寶身旁放下。
小寶忙拾起一看,裏面寫道:
“此洞名曰霄雲,乃餘潛修之地,洞內石床能治愈傷,增練內功。餘生平只采奇草異果,制藥救世,武功一道,只求防身健體。至于攻敵傷人,殘餘所忍,且無此術。洞內遺有餘所制‘萬靈奪命丹’,乃拙著,肖雲子治傷秘籍一本,留賜有緣。”
羅俊峰看罷,恍然大悟,兩人之所以不治而愈,完全是在于靖床之功勞,想到自己竟能巧遇奇緣,心中那份高興就別說了。
“小白”倏地一轉身又向那小洞鑽去,片刻從小洞內推動出-個小瓶子和一束紙,接着小白兔才鑽出來,跑到小寶面前。
小寶伏身貼地,伸手從石床下取出兩樣東西,問道:“‘小白’這是什麽?是要送給我的嗎?”
“小白”點頭表示對了。
鄭美惠向羅俊峰問道:“峰哥哥,那兩樣東西叫什麽?”
于是,羅俊峰才把那張紙上所載的詳細內容告訴兩人,并将兩人所以能自愈的原因告訴他倆。
鄭、萬兩人“啊!”地歡叫一聲,雙雙往石床跑去,摸摸床緣,好象是感激它治好內傷。
小寶甚而往石床上一躺,不願離開。
鄭、萬二人離開肖雲洞,向後山走去,這時正是中午,不見了小白兔。二人跑滿全山也沒找到,心中不由着急起來。
二人施展輕功幾個起落已到峰林前面來。只見峰林前面橫着一條幾十丈寬的溪流,流水湍急,羅俊峰輕功再高,要想一掠而過,簡直不可能。
羅俊峰知道今天再也找不找野食了,掃興的挽着鄭美惠的雙手,悶悶欲去。
二人剛剛轉身,羅俊峰忽然感覺背後襲來-絲冷風,猛一施身往側橫移,随着一帶美惠的身軀。
只聽得鄭美惠“啊!”的一聲,感覺臀部被一件銳利的東西所刺,而痛叫出聲。
羅俊峰猛吃一驚,抱着欲倒的鄭美惠淩空拔起二丈來高,斜斜地飛落在十丈遠處,一瞥鄭美惠,不由又是一驚。
只見她已暈眩過去,唇牙緊咬,額角熱汗直流,非常痛苦。
羅俊峰忙檢視一番,不由他叫苦連連,心亂如麻。別的地方不叮,偏偏在女人神秘的臀部上叮了一個口。
羅俊峰抱美惠回到“肖雲洞”時,小寶正依洞眺望。一眼瞥見他倆,高高興興地跑迎過去,以為兩人不知帶了多少山雞野兔回來。
豈料峰叔叔所挾的竟是受傷的惠姑姑,那能不使這小神童驚叫出來:“峰叔叔,姑姑受傷了?”
羅俊峰微微一點頭,竟自往洞裏跑去。哪吒神童一看事态嚴重,也随後把洞口掩飾妥當,跟着往內趕去。
小寶一到裏面,羅俊峰把鄭美惠卧在石床上,翻過她的身子,診察她的傷口。
古時候男女界線甚嚴,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非夫婦不得互相觸膚親澤。羅俊峰猶豫不定,這事在他還是破天荒第一次。
理智與情感在他的腦海裏争辨了很久,終于還是救人命要緊,将一切私欲雜念抛到腦後。
只見他輕輕地将美惠的外衣脫掉,裏面只剩下內襖與內褲而已,羅俊峰的心房已劇烈的跳動着。
他雙手不由地顫抖,慢慢地割破美惠的內褲,剎時粉白的肥臀已露在外面,羅俊峰專心致意理料傷口。
但見肥白的臀部上一個細小瘡洞,傷口上四周的黑色已凝固不在外流,但是奇臭難聞,不由他惡心欲吐。
羅俊峰一見此傷不禁驚呆了他真的不知道是什麽蟲所噬,叫他如何知道此症何名,至于何方治療。
哪吒神童一見叔叔為難,突然靈機一動,說道:“峰叔叔,我們這裏有白兔剛才所贈的那瓶藥,不知行不行?”
語驚醒夢中人,羅俊峰猛跳起來,拉着小寶的手,說道:“我的好侄兒,虧你想到,惠妹得救了。”
小寶一聽羅俊身誇獎和歡喜的神态,也跟着高興,連忙拿出那瓶“萬靈奪命丹”交給羅俊峰。
羅俊峰并不立刻接過來,他向小寶說道:“小寶,你就給他服上三粒吧快把那本‘肖雲子治傷秘籍’拿來,讓我研究一下惠妹妹的傷症。”
說着,小寶從懷裏取出那本秘籍交到羅俊峰之手,他依言傅出三粒“萬靈奪命丹”走到石床,把惠姑姑翻過身來,搬開牙關将三粒丹丸送進口裏。
神丹果然妙用,入口生津,咕嚕地順勢吞入腹中。
羅俊峰接過這本秘籍,從頭至尾,他細細閱讀下去,此本秘篇共分三篇,上篇乃內傷及其治療法,中篇記外傷種種,下篇記載天下毒物。
羅俊峰在下篇中發現似此類毒的記載,其中說明此種毒症由“黃尾毒蜂”所噬,此蜂嘴尖如針,一旦咬人或咬物,它的口液劇毒無比,一沾上人體馬上紅腫,若治療不得法,則肉爛骨裂,毒液,如混入血後,全身潰爛,奇臭難聞。
先點“腎門穴”與“命門穴”阻毒上侵。然後用內功傳體将毒趕出體口,浣淨傷口,用“萬靈奪命丹”一粒配合藥膏貼于傷口每日換二次藥,三日可愈。
羅俊峰很快的将鄭美惠背後的腰際的“腎門”、“命門”兩穴閉住,雙掌貼緊在美惠肥臀上,閉目提氣,将內功提至雙掌,順着紅腫推撫。
羅俊峰內功修為已臻化境,那稍片刻那塊紫紅的傷腫處,已漸紅變白,傷口的黑血膿脹,陣陣外冒。
最初奇臭異常,慢慢的紅血出來之後,臭味大減。
桌然,鄭美惠呻吟了一會兒,陡地“啊喲”痛叫一聲,羅俊峰仔細一看,原來傷口處有一根細細的黑點。
他小心地用指甲鉗住黑點,往外一抽,竟是二寸來長的黃尾毒蜂的尖刺,蜂尖折斷在肉裏,怪不得美惠會那麽哀叫。
此針一拔,痛苦頓失,鄭美惠悠悠醒來,一見自己半裸下身,雖只露後面臀部,也不由她“啊喲”伏在床上號啕,痛哭出聲來。
羅俊峰安慰她道:“惠妹妹,傷勢已好,只需要三天靜養就可以完全恢複過來,你別傷心,一切有我在。”
病書生會錯了意,還以為她是傷心憂愁情哩。
鄭美惠聽了這話,不但沒有停此哭聲,相反哭聲更大更厲害了,害得病書生莫名其妙,不知如何勸說才好。
鄭美惠看羅俊峰這般傻瓜,不懂自己的心意,氣得大聲叫道:“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我不願看到你。”說着又伏床大哭。
羅俊峰搖頭晃腦向哪吒神童做個鬼臉,挽着他的手向洞外走去。
鄭美惠一見兩人離開,才止住淚水,趕緊起身穿衣。
想到自已被峰哥哥脫光衣褲,連女人最富魅力,最具誘惑力的神秘地方都被羅俊峰一覽無遺,不禁羞得粉臉通紅,恨不得往地下鑽。
如今,自已的寶貴胴體已暴露在他眼底,她已暗下決心,今後無論如何非他不嫁,就是他反對,也要千方百計永伴身邊,寸步不離。
鄭美惠見羅、萬二人出去那麽久還不見進來,覺得過意不去,穿好衣服走到洞口,等待兩人回來。
驀然!從洞外山林那邊飛來兩條黑影,速度極為快捷,鄭囊惠以為是羅俊峰回來了,高興地走出兩步,叫道:“峰哥哥。”
叫聲剛落,半空中躍下兩個人來,來人一落地上陰森森地一陣怪笑,說道:“小妞子,想郎是不是,咱們兄弟暫替如何?”
鄭美惠不由猛吃一驚,只見來人身軀矮小,年約三旬,一律灰色勁裝,背插兵嚣,滿臉邪淫,賊眼溜溜地死盯着自己,開口就是髒話,不禁嬌呀一聲,道:“那來野種,不睜眼看看,姑娘是好欺負的吧?快滾!”
“嘿嘿,好姑娘今天是你幸運,碰到了咱們哥兒,來來,白某決不虧待你,包你一輩子吃的穿的不用愁。”
自稱姓白的壯漢,突見一塊石頭迎門面射來,并不驚訝,裂着嘴呵呵大笑,眼看那顆石子已近在鼻梁一尺時,才見霍地全身後仰,那顆石頭飛也似的驚飛而過,“叭噠”一聲落在二丈遠處的樹上,樹葉嘩啦陣響。
兩惡心裏微微一怔:“這妞兒似弱不禁風,勁道怎麽如此強猛。”剛才的那副狂态一收,望着美惠說道:“小丫頭,看不出你也是行家,這樣更好,我還怕你不會武功,做起老婆來就沒味啦!”
鄭美惠一聽來人,接二連三出口不遜,以為她是女人好欺的,不禁怒火沖天,面露殺氣,喑暗運足功勁。
不運還好,一運勁臀部傷口未好,那能經得起,只覺陣陣剩痛,半身微麻,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兩惡一見她默不作聲,皺眉咬牙,心中頓時雪亮,知道此女一定身受內傷,行動不便,這塊肥肉不是伸手可得嗎?
想到此,欲火烈熾,其中一人向別一個留有山羊胡子的壯漢說道:“老弟,我看妞兒身上挂了彩,等下動手千萬不要硬來,活捉回去不是可以在師父面前領功嗎?”
“是啊,不過老大,我實在不行了,被這妞兒的那塊香肉引得透不過氣來,我看咱們還是先分一杯羹,師父那邊多的是美人兒,還會要她。”
只見她殺機頓現,銀牙一咬,雙肩一晃,忍着臀部痛苦向兩惡站的地方掠到。
“拍”的一聲,那個留有山羊胡的壯漢,嘴上挨了一掌,痛得牙脫血流,哇哇亂叫。
鄭美惠輕功極佳,又是出其不意霍然出手,也是兩惡大意輕敵,害得那個叫老大的被打掉一顆牙齒來。
鄭美惠雖然出了一口惡氣,但臀部傷口卻又發作,剛一回洞口,又腿已發麻,踉跄二步搖搖欲倒。
剛剛站穩,兩惡已挾萬鈞之勢,向她撲到。鄭美惠下身雖痛,腦子卻十分清楚,知道若被撲到非死即傷,暗叫:“吾命休矣。”
就在兩惡撲落的剎那間,洞內突然射出一道白光,兩惡被白光所射,雙眼難睜,不由錯楞了一下。
就在這一楞間鄭美惠雙手推壁,橫身內移,兩掌“砰”的一聲震天價響全打在洞前土上,一時灰沙漫天,遮掩洞口。
兩惡雖見洞內的美惠,但不敢冒然闖入,因為剛才那道白光來得太突然,洞內可能藏有武林異人,若兩人冒然而入,很容易遭到暗算。
兩惡這一思索,愈發不敢撞入,光在洞外頭怒吼叫敵。
不久後面林裏傳來小孩嘻戲之聲,兩人回頭一瞥,林中已走出一少一小兩人來,只見肩後全挂着一串山雞野兔之類的東西。
其中那小的一見洞口站着的兩人,不由“咦”的一聲,向身旁那位書生打扮小年說道:
“奇怪,峰叔叔,洞口怎麽來了兩個人呢!”
二人說着已走近洞前,兩惡自兩少現身後就一直瞪着他們,從他們行徑上知道是洞主人回來了,不過那少年書生一派病弱的樣子,走起路來一搖三擺十足書生氣派,又似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那小的看似刁鑽也不像會武,怎麽剛才那話又是沖着兩惡侮辱,不由兩惡堕入五裏霧中,看不出端倪來。
那小的一到洞口,兩手一揮,說道:“喂!走開,謝謝你們守洞,現在不用了。”
那個留有山羊胡的壯漢,氣得須毛根根直豎,一陣陰冰冰的哼過後,說道:“臭小子,敢在大爺面前撒野,你們活的不奈煩了。”白河連忙解下背後的奇形兵刃,一聲暴叱,雙雙圍攻病書生。
羅俊峰心中不禁大怒,一聲長嘯,将絕世輕功展開,兩人眼前只覺得白影片片,圍着二人四方團團飛轉。
羅俊峰存心賣弄,在閃飛中有時摸了白川一臉,有時跑到白河身後打了一下屁股,甚而閃身在笑穴上扭了一下。
兩惡頓時瘋狂般,忽怒忽喝,忽笑忽哭,真是狼狽不堪,哭笑不得,那消片刻兩人已喘氣如牛,威風盡失。
羅俊峰此時一見兩人狼狽像,叱地雙手疾伸,“拍!拍!”白氏兄弟臉上各挨了一記巴掌,各自從口內噴出一顆牙齒,還夾一口血。
羅俊峰耍了兩惡之後,笑吟吟的向兩人說道:“兩位看我所露的是否有資格留下舍妹,讓我也介紹自已一下,在江湖上人
稱‘病書生’,那位是宇內三奇之一萬老前輩的愛孫,人稱哪吒,至于洞中少女也是三奇之一‘百禽神君’的愛女。”
白氏兄弟乍聞眼前的書生打扮的少年,就是新近轟動江湖的“病書生”,不禁喪膽。
白川向白河一使眼色,轉身向羅俊峰二抱拳,起步欲走。剛踏出一步,忽聞“病書生”
喝道:“兩位可以直接回去了,那只巨鹫也不用找了,回去告訴令師說是姓羅的已把它殺了,叫他把這筆帳記在我身上好啦。”
說着手指不遠處草叢中的巨鹫屍體。
白氏兄弟一看,果然是師父愛禽神鹫,不由一楞,心焚欲死狠狠地望了羅俊峰一眼,敢怒不敢言,這種心情的确難受。
只見白河跑到屍首處,拾起幾片羽毛放入懷裏,向羅俊峰說道:“姓羅的,一月後在黃龍山恭候你們算清這筆賬。”
說着與白川飛也似的向林中掠去,轉眼之間已失去了兩人的影子。
羅俊峰望着兩人背影,搖頭一聲悠然嘆氣,與小寶走到洞內。
此時在不遠的林中,掠起一條灰影,剎時間消失,他 (她)是誰!
第 八 章
羅、萬二人一進洞就發現鄭美惠暈倒在洞口內不遠處,羅俊峰忙抱起她往內疾走,輕輕地将她安卧在石床上。
只見她睡得甚甜,羅俊峰知道一定是傷口發作,又要用內力,使未複原的病體加劇,連忙又向小寶要了一粒“萬靈奪命丹”送入鄭美惠的嘴內。
羅俊峰與小寶兩人七手八腳忙碌了一陣,将野味燒好,也許是香味熏醒了美惠,不然就是饑腸誘醒了她。
只見她微微一睜眼,霍地起身,揉揉眼睛望着香噴噴的烤肉,口涎直流,剛才的事已抛到九宵雲外去。
羅俊峰看她醒來,立刻雙手捧着一雙肥大的山雞走過去,說道:“惠妹妹,想是餓壞了,快點吃別讓它涼了就乏味了。”
鄭美惠見他這麽殷勤,雙手一接,笑嘻嘻地說道:“峰哥哥真好。”
說着扭起一條雞腿,大吃起來。
這頓飯吃得痛快,龍其小寶邊吃邊叫,大談其捉雞身手,繪聲繪形的大吹起來。羅俊峰也加油添醋替他渲染一番,更使小寶精氣活現,不可一世。
鄭美惠可不然,愈聽愈不是味。自己與峰哥哥跑遍全山捉不到一只,反而身上挂了彩。
剛才兩人又是一聲不響,也不照會一聲,害得她差點被人欺悔,此時兩人沒有半句慰言,一味大吹其牛,不禁嘟着嘴老大不高興。
羅萬兩人那看得出,仍然繼續吹下去。這邊鄭美惠一氣之下翻身躺在石床上,背對着他們。羅俊峰這時才看到她的不高興之處。
向小寶一使眼色,叫他停止亂吹。小寶望了羅俊峰,舌頭伸得長長的做個滑稽相,向美惠那邊看看,好在鄭美惠臉孔向內,不然小寶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老虎面前捋須。
此時,羅俊峰向着美惠道:“惠妹妹,不舒服嗎?是否吃不慣野味,怕鬧肚子?”
鄭美惠猛一翻身過來,眼眶淚珠晶晶,向羅俊峰“呸”了一口,說道:“你管不着,誰要你獻殷勤你們眼中哪還有我這個人,以後不用你們理我好了。”
羅俊峰被說得張口結舌,楞頭楞腦,不明美惠為什麽突然說出這話來。
“惠妹妹,你這是什麽意思?”
“不用你管就不要你管,管我什麽意思。”
羅俊峰實在拿她沒辦法子。不由他前後思索了一陣,實在想不出那?方沖犯了她,或哪句話傷了她。
萬小寶雖小卻是鬼靈精,于是向羅俊峰說道:“峰叔叔,我想到洞口去伴‘小白’說說,有事再叫我好啦!”
說着做了個鬼臉,也不等羅俊峰回答,徑自到洞口找“小白”去了。
哪吒神童一走,羅、鄭兩人間依然是沉默得死寂。
鄭美惠偷偷地看了一眼羅俊峰,她本以為萬小寶走後,峰哥一定會出言安慰她,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這個大傻瓜反而變成啞吧了。
鄭美惠越想越氣,不由“哇!”地哭出聲來。這一哭生效了,那個傻瓜的“病書生”一看惠妹哭了,他才驚醒過來,朝鄭美惠這邊走來。
鄭美惠一看機會來了,故意放聲哀叫起來,一只纖手不住地推摸臀部的傷口,痛苦不堪的樣子。
羅俊身不明是計,神急慌張地蹲下伸手欲看傷勢。
羅俊峰流露于外的着急關心之色,不但使她前嫌盡釋,感激不已,也使她不好意思指他的真誠。于是只好假戲真做,抽抖雙腳,伏卧石床輾轉呻吟。
此時鄭美惠已停止了哭聲與呻吟,羅俊峰也停止了推拿,兩人又開始陷于沉靜。
美惠翻過身來,目光正與羅俊峰的眼神碰在一起,兩人對望了許久,還是“病書生”臉嫩,黃黃的臉上頓時掠起一絲紅暈。
驀然,鄭美惠霍然立起半身,往羅俊峰懷裏撲去。羅俊峰一驚,伸手一扶,正好把佳人抱個滿懷,羅俊身惶恐得不知怎麽樣才好。
只聞惠妹妹在自己懷裏涕泣的聲音,陣陣婦人芳香氣息,熏得羅俊峰骨髓酥酸,情不自禁地雙手抱得更緊。
鄭美惠嬌柔的身軀貼得緊緊的,異性之磁力如電流般,頓時把兩人沉醉在甜蜜的河裏。
很久,美惠微擡頭,嘴吐唇香嬌聲向羅俊峰叫道:“峰哥哥,”
“嗯,什麽事?惠妹。”
“我怕……”底下的話說到嘴邊又吞回去。
“怕什麽?”
“我怕有一天會失掉你。”過了很久她才說了這句話,随着害羞地立刻把頭埋在羅俊峰的懷裏了。
“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只是心中似乎有這麽一個預感。”說着停了一會,不待回答,繼續說道:
“若是真的,你會怎樣?會不會想念我?”
“當然會的。”
“你真好……”
羅俊峰被說得心裏甜甜的,回答道:“你知道我對你好,為什麽老喜歡生我的氣?”
“我也不知道,不過事後常感到很後悔。”
羅俊峰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長發,此時他心中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來,這種感覺是他們以前所沒有的,那是異性的祈求。
在此以前,他總覺得美惠是自己的妹妹,他所以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妹妹,所以并不覺得有何不妥來。
如今那樣異樣的刺激頓使他回憶起她受傷時,脫衣治傷的那幕,不由的心房蔔蔔猛跳,血液循環也加快了。
這時所抱的不是骨肉般的妹妹,而是鄭姓的異性惠妹,心中不由地……
他沒有勇氣說下去,聰明的鄭美惠知道他要說什麽!因為從他抖顫喉音,她清楚地知道對方的感覺。
她心裏迫切地希望他說下去,但又怕他所說的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時的失望将會更大,于是她細聲的道:“峰哥哥你的心情我了解,我也正如你所想的那般,但願你……你不要忘記今天的話。”
羅俊峰點點頭,低下首輕吻着她的秀發……
兩人在愛河沉醉了良久,陡地洞口處射來一道白光,後面還随着小寶的叫聲:“小白,你別進去,出來呀!小白!”
兩人趕緊一分,各自跑回石床,裝成沒事般,只是臉上依然燒烘烘的發赤。
小寶瞥見兩人如木頭人一般,一坐一卧,與剛才一樣,只少了惠姑娘的哭聲,小心眼兒就覺着奇怪,自己有心在成全他們,怎麽……
想着走到美惠處,和美惠道:“惠姑姑,傷好了沒有?”
“好了,謝謝你關心。”
說着假裝剛剛哭止,一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