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了,早已六神無主,此時陳質幾人手到摛來,轉瞬局勢來了一個大反轉,呂妍忙喚住劉卓:“等等,她畢竟是我姐姐,如今又懷有身孕,她若有個好歹,徒增我父傷心,我也不忍心。”
劉卓聽後,回過身來。呂妍看着腳下跪着的人,輕輕拍了拍劉卓的臂膀,“先放我下來,我已無礙。”
劉卓只好把她放下,呂妍雙腿着地,忍不住頭暈晃了晃,劉卓責備:“站都站不穩了,還要逞強。”
呂妍臉一紅,扶着他的手臂站穩,然後蹲下身來,扶起呂薇,語重心長的道:“姐姐,如今呂家來了京城,小妹嫁入梁王府,娘家人的強大才是你在宇文家最好的保障,你怎麽就這麽糊塗呢?先前你一個人在京城,其中有多艱辛你不記得了嗎?有了我們,宇文家就不敢對你怎樣,若是可能,提為貴妾或是平妻都有希望,你又何必計較以往之事,你明明如此的聰慧,怎麽在這些事上卻想不開,想你今日在這大街之上欺你妹妹,若是傳了出去,你還有何顏面在貴圈中立足,今日你宇文家若真被梁王送去府衙,即便你懷着宇文家的子嗣,宇文家長輩也未見得還會容納于你,能為宇文家開枝散葉的大有人才,又豈會少你一個。”
呂薇第一次聽到呂妍這麽深切的肺腑之言,頓覺無地自容,羞紅的一張臉上滿是愧疚,“妹妹,是姐姐愚笨,呂家能回京城,也是妹妹之功勞,姐姐心中愧疚,對不起你,先前整整,還望妹妹原諒。”
呂妍拉着呂薇的手,道:“姐妹同心,方能振我呂家,望姐姐以後行事三思而後行,不可有今日之魯莽。”
“姐姐謹記于心。”
劉卓聽了呂妍的話沒有再計較宇文家衆家衛的過失,扶着呂妍上了馬車,随後他也坐了上去,沒有騎馬。
車內呂妍撐着下巴,靠在車壁上,回憶起剛才那一幕,想不到呂薇已懷有身孕,看來她在宇文家的地位已有提高,以她之心計弄不好已成了貴妾,而且她又與鬼婆有瓜葛,上次中毒的秘方除了鬼婆是沒有人練制得出來的,鬼婆此人清淡,武功不但高強,練毒之術也是出神入化,這些年呆在京城韋家,并沒有這個機會收徒,難道兩年前鬼婆經過梁州城時,沒有像上一世收了阿奴,卻收了呂薇為徒不成?
若是這樣,呂薇被關的兩年間已在秘密學習,如此算來,當初呂媛中了啞毒也是出自她之手了?算算日子,不正是她解禁出來的時候麽?想不到這一世改變了阿奴的命運,卻連累到了呂媛身上,若不是那時自己沒有喝那一杯糖水,便是自己身上了,這麽想來,還真是後怕,呂薇城府之深可見一斑,倒是要防着她才行,現今又有宇文家撐腰,不能防礙了劉卓才好。
劉卓見她腫着半張臉,側頭看着窗外,一言不發,他有些心疼,伸臂環住呂妍,把她的頭枕在自己肩膀上,語氣歉意的說:“今日匆匆離府,倒是忘了交待管家,應予你多備些護衛,以保周全,這玄陽城裏淩強欺弱的人太多,出門在外,馬車上一定要挂上我梁王府的牌子,也少去不少麻煩,待過些時日我有了時間,我便帶你去京山寺上香,再出外走走,也免得你呆在府中無聊。”
呂妍側過頭來看他,只見他眉間戾氣隐現,劍眉上揚,一雙漆黑的眸子看得專注。
“你真不怪我剛才所做之舉?”呂妍啓唇問。
劉卓神色微冷,“若不是你的姐姐,我定不會饒了她。”
“其實我也是為了梁王您才這樣隐忍的。”
“嗯?”劉卓疑惑的看着她。
“宇文拓身為當朝宰相,呂薇如今懷了宇文家的子嗣,我是呂薇的妹妹,又即将成為梁王王妃,在朝廷之上,梁王不就多了一個幫手麽,就算宰相大人不願,名義上也會給他們帶來困擾,再說就着我姐妹的這點關系,梁王與宰相大人便可走動了,屆時梁王若要收為已用也少費不少口舌。”
“我堂堂皇子還需依賴一位宰相不成,何況如今是她先中傷于你,要我如何能隐下這口氣?”
“梁王就是太過正直,這朝堂之上早已分派系,唯獨追随梁王的卻少之又少。若今日我們把宇文家的家衛抓了起來,宇文家便可借故與梁王劃清界線,畢竟正統莫過于太子劉景,風頭莫過于魏王劉賢,朝中大臣都偏向于這兩方,可我們今日卻化幹戈為玉帛,變成了兩姐妹之争,與兩府之間沒了任何幹系,若是傳了出去,外人只會說姐姐的不是,然姐姐卻是宇文家的妾室,宇文家迫于無奈,必派人來梁王府道歉,在外界看來,宇文家就是梁王殿下的人了,即使宰相大人不偏向梁王,因着我與呂薇的這一層關系,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你又何需這般苦了自己,若想得到宰相大人的支持,另辟蹊路便可。”劉卓心疼的看着她。
“我也是剛剛才想起的對策,事先也沒有想到呂薇會這般對我,我與她之間的事情,待以後再處理,如今最要緊的是殿下,這一巴掌也算值了。”
劉卓撫上呂妍的臉,眼神裏帶着閃爍不定的光茫,“苦了你了,以後再這樣,我定不會同意的。”
呂妍對上他的目光,心裏有些慌,她莞爾一笑,語氣軟糯的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患難與共,富貴同享。”
呂妍話音一落,只見劉卓雙頰微紅,眼神更加的深黑了,他伸手拂開呂妍的額頭,指腹滑過她腫脹的半張臉,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眉間戾氣隐退,眉眼舒展,臉部線條柔和了起來,隐隐還能看到他愉悅的表情。
回到梁王府,劉卓扶着呂妍下了馬車,黎管家站在大門相迎,待兩人走近,黎管家說道:“殿下,李家的賀禮已備妥當,您可要過目一二?”
劉卓腳步一頓,說道:“你呈上清單,本王先看看,若是不妥,再添加些便是,元緒跟本王這麽些年,親如兄弟,自是要周全一些。”
“是,殿下。”
送呂妍回東廂錦瑟宛的途中,劉卓低聲問道:“後日便是元緒祖母壽辰,你與我一同前往賀壽。”
呂妍震愣的看着劉卓,畢竟兩人尚未成親,就這樣相攜露面,怕是不妥。
劉卓讀懂了她的意思,淺淺一笑,握起呂妍的小手,接着往前走,且走且說:“你便是我劉卓的王妃,雖未成親,也由不得他們嚼舌根。”
呂妍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想這劉卓還有這麽霸道的一面。
☆、貢品
? 第二日清晨,妙玉正服侍呂妍洗漱,妙真匆匆從外走了進來,看到兩人,興奮的說道:“禀女郎,昨日之事外間已傳得沸沸揚揚,宇文家今晨送了不少禮物上門請罪來了,來的便是女郎的姐姐還有宇文二公子。”
想不到來得這麽快,呂妍心中冷笑一聲,呂薇,你以為就這樣我便能平息你我之間的幹戈麽,三妹還在別院中靜養,怎能忘記。
呂妍主仆三人不緊不慢的整理裝容打扮妥當,才姍姍來遲進了正堂。
劉卓不在,他去西郊校練場,府中除了呂妍是半個主子之外,沒有一人可以做主,先前呂妍便遣了人故意滞留了一會,此時主仆三人進來,看到呂薇撫着小肚,有些焦燥的坐在那兒,前後左右沒有一人服侍,除了自家的兩位丫環。
宇文業左右無事,正往大門看來,就瞧見一位素衣少女盈盈走來,她臉上帶着面紗,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眸子,眉眼如畫,卻不見真容,他忙起身抱了抱拳。
呂薇見了,立即露出一張笑臉,挺着大肚子硬是起身上前相迎,呂妍扶着她,含笑道:“姐姐孕期辛苦,你我二人何必客氣。”
呂妍坐下,吩咐丫環奉上點心茶水。
宇文業看着呂妍,只是幾月不見而以,卻居然出得如此落落大方,褪去了往日的青澀,氣質更是雍容,唯有臉上遮住的半張臉,還留下自家貴妾的證據,好在梁王殿下不再追究,看其樣子,若是自己的妻子當街被打這樣,也必會惱怒不可,想到這兒,宇文業看向呂薇,心中一嘆,這些日子終是慣着了點,昨日回府,若不是自己在府為她周旋,今日怕是罰去住小佛堂了,哪還容得她今日這般安全無恙。
“昨日姐姐愚笨,是姐姐不對,還望妹妹原諒。”呂薇語氣溫柔,露出一張溫暖的笑臉。
呂妍看着她,這張臉實在讓人生厭,當初在梁州城時,兩人鬥來鬥去,即便做出多麽惡劣的事情,她也是這副笑容,想起當初她硬是勸着她喝下那杯茶的場景,明明她救了她的兄長,明明她呂妍放下前嫌,她卻要下毒害她,還有自己的母親,好在她呂妍深懂藥理,若是遇上前一世的自己,怕是已成冤魂了吧。
只是此時不是整治的時候,劉卓還得依賴着宇文家的勢力,來日方長吧。
“姐姐怎的又說出此番話來了,昨日妹妹便說不會怪姐姐的,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呂薇聽後,心裏總是惴惴不安,幾時這位二妹這麽好說話了,明明被她當衆掌嘴,明明她的身份尊貴,卻反而變得這麽好說話了,不似她之作風,莫不是另有心思?
呂妍同他們聊了一會,宇文業便攜呂薇告辭,呂妍正不想留他,便吩咐黎管家送人。
送走呂薇,呂妍松了口氣,想起呂媛,心中愧疚,待嫁進梁王府後,借劉卓的力量必派人馬去往祈山采藥,或是發出懸賞令,高價購回六葉解語才行。
呂妍接着坐上馬車,往南街駛去,想起呂媛的同時又讓呂妍想起了周子正的女兒周梓卿,不知周子正可有采集了六葉解語,若是他成了,倒可以借周梓卿的病請求他派人幫忙,倒比幾月後入了梁王府再做行動來得快。
今日馬車挂了梁王府的牌子,一路行駛通暢,轉眼就到了南街,南街一處別院,呂妍車馬停下,從車上下來,主仆三人看着眼着的屋舍,護衛上前敲了敲門。
門內有了動靜,忽然吱呀一聲,門開了,來人把呂妍衆人打量了一眼,問道:“不知閣下在此何事?”
“小女子是來找周大人的,不知周大人可有在?”
“周大人不在府上,姑娘還是改日再來吧。”
周子正不在,這個時候應該下朝了,怕是留在了周府,這處別院不常來吧,那周梓卿不會也不在嗎?呂妍接着問道:“不知周姑娘可在?小女子與周姑娘是朋友,今日前來是應周大人之約,為周姑娘冶病的。”
管事的臉色大變,語氣有些顫抖的問道:“您可是呂姑娘?”
“小女子正是。”
“太好了,周大人這幾日常念叨着姑娘,說好四五月的,按理也該來了,今日終是等到了,我且派人去周府報信才行。姑娘請進。”
主仆三人随着管事的進了門,穿過假山流水,花廳小道,來到一處鳥語花香的地方,還未進園,就聞到一股清幽的香味,看來周梓卿便是在這處靜養了。
進了門堂,來到一處涼亭,遠遠的就見一個粉紅的身影,正背對着衆人坐着,手中撫琴,琴聲悠揚,和風習習,令人心曠神怡。
來到近前,琴音止,亭中女子擡頭,正好對上呂妍含笑的眼,她臉色一變,猛的起身,往後退去,呂妍上前一步她便退後兩步,似乎對她有些懼怕。
呂妍百思不得其解,她這是怎麽了?當初她也曾見過自己一面的,那時尚未有這種反應,可是今日卻有些突兀了。
呂妍只好站着未動,臉上帶着笑容,語氣柔和的問道:“周姑娘,你這是怎麽了?上次咱倆是見過面的,你可是不記得了?”
周梓卿搖頭,眼睛裏帶着恐懼,卻也帶着疑惑,她不能言語,她緊張的用右手在空中寫着,可呂妍隔的有些遠,沒有看清她寫的是什麽,一旁服侍的丫環才反應過來,忙送上紙筆。
周梓卿警覺的隔着一段距離,寫下一句話,呂妍以為她是寫給她的,不想她直接遞給了先前的管事,管事拿在手中一看,臉色驟變,一聲令下,命左右護衛扣住了呂妍主仆,進來的時候呂妍只帶了兩名随身護衛,沒想在府中見了周梓卿會出現這種情況,五人瞬間被他們控制住了。
管事的一臉嚴肅道:“先押入廂房拘禁起來,待大人回來再聽候發落。
呂妍五人被人推進一間廂房,接着大門一關,落了鎖。兩護衛忙跪下請罪,“都是屬下疏忽,不想這周大人的家仆敢如此放肆。”
呂妍也覺莫名,這周梓卿到底是怎麽了,怎會看到她便如此激動,看來還得周大人回來才能知其原因了。
“你們先起來吧,此事也是意料之外,待周大人回來再說。”
呂妍幾人沒等多久,周子正便匆匆趕來了,只聽到門砰的一聲打開,周子正風塵仆仆的站在外頭,估計是聽了下人的回話,此時臉色有些不好。
他進來遣退了下人,屋裏只剩下呂妍一人,周子正神色冷肅的問道:“聽小女說,你便與那害她之人長得極像,某倒也問問呂姑娘,呂姑娘曾經可曾見過小女?”
呂妍神色不變,一臉淡然的看着他,回道:“小女子自小養在深閨,近幾月才來玄陽城,與您小女也只是上次匆匆一見,便再無見過。”
周子正一臉研究的看着她,沉思了一會,道:“小女也只是說你長得相似,卻并不肯定,畢竟那些日子受了不少苦楚,記憶有些混亂也有可能。呂姑娘幾月前告訴在下,那六葉解語能解小女之毒,近幾月某派了不少人去往祈山,并傳出消息重金購買,卻始終無果,去往祈山的人也是空空歸來,畢竟祈山山脈原始森林,不敢深入,不想這藥這般艱難。”
呂妍也心随之一沉,原本還想着周子正得了解藥的話,也好從他這處着手,沒想到連他這位三品大員都沒有辦法,看來上次與劉卓去往祈山所得六葉解語,還真是幸運。
“我妹妹中了此毒已兩年有餘,一直未尋到解藥,如今在別院休養,整日都不願出門見人,實讓人心疼。然,這解藥還是得從兩方面去尋找,一是招集武林高手去往祈山采藥,二是尋關外走商購買,只是這兩條都得靠運氣,不是想買便能買到的。”
周子正點了點頭,“如此也只能按這樣辦了。”
“呂姑娘果真未曾見過小女?”周子正又問。
呂妍正準備離去的腳步頓了頓,回身看着他道:“未曾見過,大人若不信,可派人打聽打聽,我妹妹尚且中毒,我若有心害人,斷不會害了我妹妹。”
周子正看着她的身影離去,他當初是有打探過,年幼時在玄陽城裏長大,而周家在安縣,在梁州那兩年多卻一直呆在府中,足不出戶,不應該有交集才對。
呂妍出了周家別院,坐上馬車,往城西駛去。
已有幾月未見到衛景文兄妹了,也不知衛婉瑩許了親沒有?
來到梅花莊,呂妍下了車,這次小二沒有帶她走正門,而是從側門進去的。側門進去有一個小竹林,中間一條小徑往裏直走便有一座二層小屋舍。
屋外石桌石凳,桌子上擺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茶壺裏飄出熱氣,點點清香,真是上等好茶,呂妍不禁在心中贊嘆。
上前來,衛景文從屋中迎了出來,上前行禮。呂妍坐下,左右望了望,沒有看到衛腕瑩,頗覺奇怪,問道:“不知腕瑩可有在?”
“小妹去京山上香,這會兒怕也快回來了吧。”
呂妍點了點頭。
衛景文見呂妍蒙着面紗,頗為奇怪的問道:“主上,您這是……”
“無礙,臉上被蚊蟲咬了一口,過兩天就好了。”
衛景文笑了笑,為呂妍倒上一杯清茶,呂妍只見杯中白雲翻滾,芳香怡人,未入口已讓人精神為之一怔,呂妍拿起杯子小嘗了一口,閉着眼睛細細回味了一下,才道:“莫非是吳縣的碧螺春?”
“主上真是聰明,的确是碧螺春。”衛景文喝了一口贊嘆。
“可碧螺春是貢茶,你又是從何而得?”呂妍臉色微變,說起這碧螺春,她呂妍也只在十歲那年喝過一次,那時父親正在戶部當職,年關之時,皇上賜予的,她當初偷偷在書房中飲了兩口,便記住了這個味道。
“阿奴所得,今日聽下人禀報主上前來,我便泡上了一壺,先前正想向主上傳話,不想您就來了。”
“阿奴倒是厲害,連朝廷貢品都敢倒賣?”
☆、夫君這棵大樹
? “阿奴倒是厲害,連朝廷貢品都敢倒賣?”
“不,主上您怕有所誤會,這碧螺春乃是朝中貢品裏的名字,然,我們今日所飲用之茶,它不叫碧螺春,它叫新血茶。”
呂妍微怔,想不到衛景文與阿奴這麽聰明,他說的對,在貢品裏名叫碧螺春,若流傳于外便不是碧螺春了,叫新血茶,又有幾人知道碧螺春的味道呢,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名字都不同,無以為證,如非這新血茶又被朝廷看中列為貢品,否則它便可流傳于世。
“阿奴好計謀,若是這樣,我們倒賣起來,怕也會惹上麻煩,待我好好想想,若成的話,這茶流行于世可有多少盈利?”
衛景文眼睛一亮,伸出五個指頭。
“五萬兩銀子?”
“不,五十萬兩銀子,還只是今年內的數目,已有顧客清單,只待主上發話,我便傳信給阿奴,大量購買。”
呂妍睜大眼睛,五十萬兩的盈利,她呂妍要成爆發戶了麽?
“吳縣尚小,哪能出産如此之多的茶葉?何況每年需向朝廷進貢,又能餘下多少?”
“在朝廷內登記的當然只有吳縣,然這是新血茶,比不得那碧螺春,自然也不一定非吳縣不可出産。”
若是這樣,她呂妍真要發了,阿奴果然沒讓她失望,今生得了她就像得了一棵搖錢樹,這兩年她精心布局,跟随之人越來越多,如今正是謀財富的時機,阿奴又膽大心細,居然還能想出這倒賣貢茶的買賣,只是行商之人向來地位低下,她呂府又不能明目張膽的與阿奴扯上關系,這茶葉倒賣又是爆利行當,若哪天被達官貴族給盯上可就不好了,得找個靠山才行。
呂妍這麽一想,忽然想到了劉卓身上,反正他即将成為自己未來的夫君,若能得到他暗中支持,便可通行無阻了,到時賺個盆滿缽盈,拿出一小部分給呂家購進田産店鋪,再做些大氣一點的生意,呂家便可明正言順的使用這筆銀兩了。
“你先給我包上一包,我帶回府中去,此番生意有些風險,若有一個強大的靠山,咱們便什麽也不用害怕了。”
“主上您可是要尋梁王殿下做靠山?”衛景文擔憂的問,那可是皇子,皇子自是知道那碧螺春的味道,他會同意商人拿貢品去倒賣,不要到時偷雞不成濁把米,反而露了餡。
“是,若是殿下能做我們的靠山,這生意便無任何風險了。”
“可是——”
“我知道你擔憂什麽,這些我也想過,梁王殿下與其他皇子不同,他即便是不答應也不會降罪的,他這人很随和。”
衛景文還是有些擔心,但還是聽話的包上一包茶葉交給呂妍。
呂妍不等衛婉瑩回來,便揣着碧螺春回了梁王府,此時酉時已過,劉卓應該回來了吧。
呂妍一進府沒有急着回後院,而是直奔明德堂而來。這裏是主院,又是劉卓吃穿住行的地方,外間有護衛把守,一臉嚴肅,與那錦瑟宛不同,在這兒連丫環都很少見,劉卓這人善武,周邊服侍的人都是貼身護衛。
呂妍主仆三人這麽匆匆而來,顯得非常突兀。護衛們先是神色古怪的看了三人一眼,似想到了什麽,臉色染上了笑容,呂妍三人不明所以,都是一群爺們,不知他們高興過什麽勁。
陳質見了,忙上前相迎,行了一禮,方道:“呂姑娘請留步,殿下正在議事,還請呂姑娘随屬下去偏廳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