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居第6天
“你不舒服嗎？”利奧波德問。
“沒有。”姜渺趕緊搖了搖頭，她要表現得正常一點，免得被大利發現她不對勁，讓他産生懷疑，惱羞成怒，然後殺人滅口。
利奧波德多看了姜渺幾眼：“這裏只有面湯，我點番茄口味的可以嗎？番茄口味的我小時候挺喜歡吃的，酸酸甜甜的還算好入口。”
“好，你覺得好就行。”
姜渺心說：原來大利小時候這麽可憐，小時候最喜歡的東西竟然是番茄味的面湯。怪不得只能去做星盜。
點完餐，利奧波德對着姜渺抱歉一笑。走了這麽久，只能帶她喝碗面湯，真是過意不去。他也沒想到，九巷區的夜生活能冷清成這樣。
姜渺肯定了利奧波德這層身份之後，覺得他的笑容都令人恐懼。幸好面湯上得快，帶走了利奧波德的視線。
面湯冒着白煙，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塑料味。這是營養液煮過的味道，很容易适應。至少這周圍的居民都适應得很好。
姜渺跟利奧波德都是吃過苦的，盡管面湯味道不是很好，但他們兩個都面不改色得喝完了，全程無話。
天氣果然像胖胖所說的一樣在入夜沒多久後就下起了雪，只落下幾片，有經驗的人就能感覺得到，今晚的雪會很大。
面湯店裏的顧客匆匆喝完湯離開，一下子整個店鋪就安靜下來，店家也在收拾外面的桌子往裏搬。
“好像真的下雪了。”利奧波德看向姜渺，“我們也走吧。”
“好。”
姜渺不敢說不，一來她早就想走了，二來她從現在開始要克制自己，千萬不能反駁他的意思。免得惹了他不悅，被吊起來打，要知道星盜都是無惡不作的，什麽恐怖的事情都幹的出來。
可姜渺不想想自己早已經惹了利奧波德多少回了，又是甩臭臉，又是嘲笑，住進來沒幾天，就被她綁起來紮麻醉劑，就在今晚之前她發着脾氣呢。
雪越下越大，開始伴随着狂風。在路上走上一會兒，肩上的雪就能積到一寸厚。這個時候沒幾個人願意出門，除了神經兮兮的利奧波德，就是被逼無奈的姜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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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渺沒戴帽子，口罩，也沒有戴圍巾，她已經用棉衣盡量把自己裹緊，但裸露在外面的那張臉依然可以接到大片大片的雪花。雪花接觸到皮膚，便會被她的體溫融化成水，過了一會兒又凍成冰。沒多久，姜渺就感覺臉上罩了個冰面具，完全失去了知覺。如果有鏡子，她就會發現自己的臉已經凍得通紅。
“真下大雪了，我們得走快點。”利奧波德非常自責，就算他帶着姜渺找家旅店也比在路上好，可是無人機的地毯式搜索連旅店也不可能安全。
“好，啊……嚏。”
姜渺一張嘴就是一個頗為響亮的噴嚏。
“你很冷嗎？”利奧波德問。
你看不出來嗎？姜渺很想這麽說。可是她不敢，也沒有力氣。
利奧波德脫下外套，抖下上面的雪，披在姜渺身上。厚重的大外套并沒有緩解姜渺的寒冷，一連十幾個噴嚏打下來，她的腦袋裏面像漿糊一樣攪成一團，又亂又沉。
頭重，身上披着的大外套也很重，只有腳是輕的，踩在地上跟踩在棉花上一樣，左搖右晃。
利奧波德小心地護在姜渺身後說：“我們要走快點，在外面待太久，你會生病的。”
一邊寒冷帶走了姜渺大部分力氣，一邊是利奧波德地催促，姜渺根本走不快，她很委屈，又不是她想呆在外面的，明知道要下大雪，呆在屋子裏不好嗎？她越想越難受，不知哪來的勇氣幹脆蹲在路上不走了。姜渺不敢哭，她怕眼淚凍住，只能嗚嗚道：“我走不動了。”
這個時候又不能把她扔在這，說來說去還是怪自己，他怎麽就不信姜渺的話。利奧波德自責地想。
他幫姜渺把衣服裹好，把人帶衣服抱起來，飛快往回趕，安慰說：“馬上就要到家了。”
姜渺在他懷裏晃蕩，腦袋更暈了，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沒了意識。
看着姜渺凍的紅彤彤的臉，利奧波德的心被針紮般疼痛。他想盡快把姜渺送回她的房間，可是他拿着備用鑰匙站在房門前面，遲疑了。
他清楚得記得姜渺房門口那個神秘莫測的武器裝置，速度之快，在他抱着姜渺的時候是不可能躲過的。還有裝置裏的麻醉劑，只要一點點，就能讓他行動不便。
利奧波德像個傻子一樣，對着房門無比認真道：“我知道你能聽得懂我說話，姜渺生病了，我需要把她送回房，希望你不要傷害到她。”
利奧波德有一種直覺，他覺得姜渺創造的東西擁有比普通機器人更高的智慧，能夠理解他的話。當然，如果不行，他就會想辦法破壞掉。
鑰匙還沒插進房門，門就自己打開了。利奧波德終于看到了姜渺專門用來對付他的裝置，它造型怪異，除了放着能源石的地方能猜測出來是能源控制區，其他地方從外表根本判斷不出來用處，整體看起來倒像是外加的防盜鎖。也不知道綁他的繩子是從哪彈出來的，還有那支麻醉劑又是從哪飛出來的。
“嗨？”
利奧波德對着防禦裝置G打了個招呼，見沒反應，又伸手在它面前晃了晃。果然如他所料，防禦裝置G不再對他進行攻擊，不，比他想象得更智能，連開門都不用他動手了。
其實防禦裝置G并不具備高智能，它只能通過預設的程序運行，如今安安靜靜的它，以及自動開啓的門都是由胖胖在控制。
利奧波德把姜渺抱回房，脫下她的外套，讓她躺在床上。做完這一切，他才開始打量起姜渺的房間。
房間的擺設很簡單，沿着窗邊放着一張雪白的長桌，上面放了幾個不新不舊的玩偶，以及一瓶色彩鮮豔的永生花。中間就是她小小的床。靠牆一個巨大的L型櫥櫃占了這個房間大部分的空間，透過櫥櫃的透明玻璃門，可以看到裏面挂滿了各種季節各種款式的廉價衣服。一看這就是一個愛漂亮，但不怎麽寬裕的女孩的房間。
這個房間在九巷區普普通通，很不起眼。利奧波德卻覺得怎麽看怎麽奇怪。
姜渺很節儉，她不是一個愛把錢花到打扮上的人。幾天相處下來，利奧波德也只看到她兩身衣服換着穿，這裏一定有問題。
他站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櫥櫃前，伸出手。
手還未碰到櫥櫃的把手，一股警告意味濃重的電流就從他手指刺激到他的全身。
利奧波德環顧一圈，找不到關閉的節點，懇求道：“能不能把虛拟影像關掉。”
胖胖脆生生的女童音輕聲不滿道：“姜渺需要休息，完成了你的任務就出去，你事兒怎麽就這麽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