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居第2天
早上放進鍛造箱中的金屬已經鍛成姜渺想要的樣子。她趁着睡前的時間，為防禦系統G布好能源點，導入智能系統，把它鑲在門框上。
只要防禦系統G檢測到門前出現非姜渺的人類，就會實施主動防禦手段
為了讓武器系統能夠運行自如，姜渺還付出了一顆二級能源石。其實應該用三級的，二級能源石可能會因為能源不足，讓入侵者逃脫。但，姜渺窮啊。
有了這個系統，至少姜渺能睡個好覺了。
屋子的另一頭，利奧波德房內。
利奧波德枕着手，思考着明天該如何接近姜渺。他就是為了姜渺而來，可他不擅長與人相處，他今天已經盡量表現得友好熱情，但顯然，第一天的效果就非常不好。
他曾經好友說，以真心待人，別人也會以真心待你，也許是他太防備了，所以姜渺也會如此防備他，可能他應該放下自身的戒備。
第二天，利奧波德迎着清晨的陽光起床，接着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餐，他想叫姜渺一起來享用，可是房門是緊閉的，敲了門也沒有反應，看來姜渺已經出去了。
為了等到姜渺，利奧波德一天起得比一天早，可惜一連三天他都沒有遇到早上的姜渺。
鬧鐘響起，利奧波德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他套上衣服跑出去，看見姜渺的房門沒有上鎖，姜渺還沒出門。
他飛快地洗漱，哼着歌，做起了早飯。早飯很簡單，是夾着密西山黑牛肉的三明治，加了一個蛋，跟兩片新鮮的菜葉子，營養很豐富。
利奧波德剛做完早飯，就看見姜渺正背着包要出門。
這個點還不到5：30，外面一片漆黑，路燈還沒有熄滅。現在正是中央星的冬天，天黑的早，亮的晚，不到7點，很少有人起來。利奧波德心道：怪不得之前總是見不到姜渺，她出門也太早了吧。
利奧波德把精心包裝的三明治拿得高高地，攔在姜渺的房門前：“這……”
他剛要開口，幾個黑影朝他沖來，他側身躲過左面的一個，又矮身躲過上面的一個，忽然感覺雙腳一緊，像是有什麽東西把他的腳勒住。在他低下頭往腳上看的一瞬間，右手手腕也被勒住了。他立即反應過來，想把手上的東西摘掉，只見漆黑的腕镯上劃過一段亮藍色的光，一頭吐出一條黑繩，把他整個人都捆了起來。
“什麽鬼東西？”利奧波德悶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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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的左手沒有被綁住，但整個人依舊無法掙脫繩索。利奧波德沒有得到多少掙紮的時間，又一個銀白色的影子朝他飛來，這回他能感覺到明顯的刺痛，是一只注射器插到了他的右肩。
還好左手還能動，利奧波德如此慶幸道。他伸手把注射器拔下，随後一陣酥麻感遍布整只右臂，他無力到連三明治的袋子都拿不住了。
姜渺把房門完全打開，站在門口，複雜的看着利奧波德。
利奧波德依舊露出他傻傻的微笑：“我給你準備了早餐，是三明治。”他想把袋子撿起來，卻因為被繩子捆着，連蹲下來都做不到。
沒有一絲惡意，卻被自己像犯人一樣捆着，姜渺一下子就心軟下來。她想嚴厲的質問，話到嘴邊，卻成了溫柔的埋怨：“你不該接近我的房間的。”
“我早餐做多了，就想分你一些。我沒什麽事，就是有點酸。”因為紮了一點麻醉劑的原因，利奧波德有點累，想坐下來，他指着身上的繩子問，“能幫我解開嗎？”
姜渺解開了利奧波德身上的捆綁帶，把它們塞回了防禦系統G裏。這時，利奧波德才看清襲擊他的武器的樣子。
他敢保證，他來之前這個裝置是沒有的。短短的幾天時間，姜渺天天早出晚歸或許花的時間一天都沒有。就算這樣，她還是造出了讓他栽倒的裝置，看來姜渺的實力不容小觑。這不是一個在校生能有的水平，利奧波德覺得，姜渺絕對不像她簡歷上寫的那麽簡單，“在礦二星上拾荒長大，成年後來中央星求學”，她一定有秘密。不管怎麽說，他的機甲應該算是有着落了吧。
“我去上班了，你注射的麻醉劑劑量很少，兩個小時後就能恢複正常。”
“等等。”利奧波德費力地拿起落在地上的袋子，“你把早餐帶上吧。”
“我喝過營養液了。”姜渺拒絕道。
“看在我送早餐受傷的份上，帶上吧。”利奧波德的狀态看起來極慘，似乎姜渺再不接過他手上的袋子，他就要拿不住了。
“這算哪門子的受傷。”姜渺小聲嘀咕。但利奧波德終究是因為她無端受罪，姜渺心裏過意不去，只好收下，極其含蓄地說了聲，“謝謝。”
姜渺其實還沒吃過早飯，她之前那麽說，只是不想接受他的好意，跟他沾上關系。但是現在，三明治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姜渺走出公寓，才咬了第一口三明治，她已經有多久沒有吃過正常的食物了啊。香嫩多汁的牛肉在嘴裏化開，松脆的蔬菜在牙間發出“飒飒”的聲音，雞蛋還是糖心的。很久以前，姜渺也是吃過這麽美味的食物的。
也許是太久遠了，有些記憶變得模糊，但記憶中的她總是很快樂。
姜渺感動得幾乎要流淚，想起剛剛利奧波德被捆住的樣子，嘴裏的三明治有些難以下咽。
“胖胖，把防禦系統G設置成發現入侵者後，向我申請确認指令。”
胖胖不太情願道：“可是這樣會給入侵者一個反應時間，防禦系統G就不一定能捕捉到目标了。而且防禦系統G攻擊性又不強，你看利先生不就沒事嗎？”
“你不懂，吃人嘴短。”姜渺看着手裏的三明治，想，防禦系統G是為利準備的，以後可能用不上了，至少不能由她先動手。
大概是因為吃了三明治的關系，姜渺覺得一整天都特別有勁，8個小時忙碌下來，她依然精神奕奕。
一下班，姜渺拿出放在包裏的另一個三明治，準備飽食一頓。
放久了的三明治變得又冷又硬，但這絲毫不能掩蓋它的美味。姜渺打開包裝的那一刻，肉的醇香就揚在空中，鑽入她的鼻子。夾在中間的蔬菜已經變得濕軟，但入口之後，帶着一絲蔬菜清香的微甜還會在口中活躍着。
姜渺把袋子裏沾的醬都舔得幹幹淨淨，才滿足地把袋子丢掉。
她像往常一樣走到垃圾處理廠的工作間開始工作。白天這個狹小的房間裏還有兩個人坐着。
坐在姜渺這一側的同事甲嗅着味道靠過來：“你，是不是吃肉了？”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姜渺遲疑了兩秒鐘：“啊？不是，我沒有。是剛剛我喝了一支肉味的營養液。”
同事甲問：“肉味的營養液，應該不便宜吧。”
“還好，比真肉便宜很多。”姜渺微笑道，拿起面前的剪刀開始工作。
對面的同事乙說：“別鼻子那麽靈，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麽。像我們這些人哪有錢吃肉。”
同事甲不服氣道：“怎麽就不能吃了，過些天就是勝利日了，我準備買點肉給我兒子嘗嘗鮮。”
同事乙佩服道：“你真舍得。”
同事甲心虛了：“好肉吃不起，就買點爆鼠肉，就買一小塊。”
沉默的姜渺正在計算今天兩塊三明治需要多少錢。最便宜的爆鼠肉需要500星幣一千克，在往上，一些常見的肉單價在1000到3000左右。利做的三明治裏夾的肉是密西山黑牛肉，這已經算是高檔肉了，單價至少要5000起步。雖說兩塊肉都不大，可再加上面包、雞蛋、蔬菜……
姜渺倒吸一口氣，今天她至少吃了一個月的房租！這下欠利的就多了。
吃都已經吃了，還能讓她吐出來嗎？姜渺不要臉的安慰自己，讓自己快點忘了這一茬。
可是回到家，一開門，房間裏彌漫的食物的香氣讓她不自覺地咽起了口水。
姜渺拍拍臉，訓着自己：“你已經喝過營養液了，已經飽了懂嗎？”
她想快點回到房間裏去，免受饞人的折磨。可惜利奧波德已經快她一步走到房門前，攔住了她：“我做了些晚飯，要不要先用一些再休息？”
“好。”姜渺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
這不怪她，一旦嘗過食物的美味之後，是很難再抵抗住誘惑的。
晚飯算不上豐盛，一碗蔬菜湯，半條呼嚕魚，還有幾個拳頭大小的包子。
“不知道你喜歡吃鹹的，還是喜歡吃甜的，我就做了兩種口味的包子。你嘗嘗看，上面帶紅點的是甜味的。”利奧波德一邊說着，一邊給姜渺盛湯，之後才給自己拿了個包子。
暖暖的蔬菜湯進入口腔，滑入食道，最後跌進胃裏，讓姜渺整個人都暖和起來。
一口氣喝了大半碗蔬菜湯姜渺才開始品嘗其他菜。呼嚕魚的肉很嫩，帶着微微的甘甜，利奧波德在裏面加了一點點辣，這最适合在寒冷的夜裏暖身了。
明明已經喝過營養液，這會兒姜渺卻停不下嘴，還是利奧波德攔着她，才沒讓她把肚皮撐爆。
“晚上吃太多容易消化不良，包子還有，明天可以用來做早餐。”利奧波德迅速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去休息吧。”
姜渺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沉默了許久，才擡頭問：“為什麽給我做食物？”
“順手而已，我一個人吃也是吃，跟你一起吃也是吃。”利奧波德收拾完，坐到姜渺對面，露出一副落寞的表情，似乎有滿心的話無人訴說，似乎已經一個人待了好久好久。
“我回來的晚，你沒必要等我的。”姜渺話說出口，又覺得這話過于無情，剛剛才吃過人家做的食物，她是不是應該語氣溫柔點。
利奧波德傻裏傻氣地笑着：“我一個人吃飯太孤單，等你一會兒沒什麽的。你還在長身體，多吃點正常的食物才能長得高。”
姜渺無語道：“我都23了，還長身體呢？”
利奧波德撓撓頭，姜渺個子小，人還瘦，加上一張嫩臉，确實讓人感覺她還是個孩子。
姜渺站起來，低着頭說：“以後你還是不要再給我做飯了，我沒有多餘的錢付給你。還有，你不适合笑，笑起來特傻。”
利奧波德看着姜渺關上了房門，自問道：“是嗎？”他到鏡子前，咧着嘴笑了幾個角度說，“我覺得還好啊，不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