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海豚發繩16171819
海豚發繩16
“大嬸,你知道有誰來過這裏嗎?”楊初照理性的冷靜沒有淹沒在感性的淚海之中,他拉着詩詩走到了一家已經開門的早點鋪裏。
“昨天晚上,我和老伴沒有回家,一直在這裏算賬。好像是淩晨三點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來了一群人,帶着棍子斧頭,吵吵嚷嚷地跑到店門口就砸。叮叮當當的,我和老板也不敢出去。過了大概半個小時,聲音就沒了。我們覺得那群人應該走了,也不敢出去看。等到了今天早上,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店鋪就被砸成了這個樣子。”一個年齡大概五十的大媽說着,同時不忍地朝着那堆破爛望了一眼。
“這是你家的店啊?”大媽一時間詫異地問道,同時那種聲音裏包含着太多的同情和對作惡者的痛訴。
楊初照沒有說話。
“你叫楊初照?他們昨天砸東西的時候,一直在叫着這個名字。”大媽繼續補充着,絲毫沒有注意到楊初照漲紅的臉。
楊初照沒有回答。
但是,在楊初照回到店鋪門口的時候,一切都似乎明了。
在VLP飲品店門口散落地是一些遍布腳印的宣傳單和音樂專輯的盒子,就是男團QMC的專輯。
楊初照此時已經猜到了。那些狂熱卻不甘心的粉絲發現了他的蹤跡,來這裏洩憤的。
粉絲的力量就是這樣,楊初照曾經對自己說過,他沒有真正的粉絲,如果有的話也極少極少。那些在自己風光靓麗背後的身影,就像是閃光燈的盲區,一旦全部暴露,他自己就會覺得無路可逃。當初他們把你捧得多高,現在你就會摔得多慘。楊初照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如潮水般的粉絲力量,只是這種沖擊力讓他對娛樂圈有些恐懼。他曾經多次想要退出樂壇,但是卻沒有合适的理由去勸說自己放棄做音樂的機會。因為在娛樂圈,在音樂制作公司,他可以選擇最完美切合的大提琴來演繹沉重憂愁的音色,他可以選擇最靈動的鋼琴手來為自己的剎那靈感配樂。每次看到一首首曲子從靈感變為單曲,楊初照就有一種稱霸世界的成就感。雖然耳邊淩厲的風只是自己的一些欣慰,他只是對音樂有太多渴求了。
而此刻,詩詩癱坐在地上,顫抖的雙手捧起了那條已經被凍僵的金魚,試圖用熱淚去緩解那種僵硬的冰涼重生乞求是多麽的無力。只是,詩詩眼角的淚水仍舊一點點兒地垂落在魚鱗上,輕聲地呢喃着它們的名字“淘淘”“木木”。
如果那些魚兒能夠感受到詩詩的心聲,一定會在這種觸動中起死回生吧。因為誰能承受的了詩詩聲嘶力竭的吶喊,雖然她表面上很平靜,很平靜,很平靜。
“為什麽,為什麽!”詩詩的聲音虛無而脆弱,就像她此刻的內心一般,迷惘而無知。
“如果我們好好幹的話,用不了三個月就可以賺回本錢,然後就可以着手找新店鋪了,到時該起一個什麽名字呢……”
“用不了半年,我們的店鋪就會在首爾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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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詩……對不起。”楊初照看着詩詩爬滿淚痕的臉頰,想要把詩詩攙扶起來,但是奈何那種感染自己悲痛的力量讓他無力。
詩詩慢慢地擡起頭來,撲到楊初照的懷裏痛哭起來。楊初照抱着她,緊緊地,緊緊地。
海豚發繩17
樸欣澤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如果讓我再來一次,我就不會出國了。”
“那你……”樸智熙欲言又止。
四年的時間能夠改變什麽,兩個人都無從猜測。只是,那緩緩流動的時光卻在兩個人之間淌成一條萬丈寬的河,無法相望,無法觸及。就算在心裏拼命地争渡,争渡,卻只是覺得,在那種迷惘的神情中兩個人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就如同這未落的葉,拒絕着秋的隔離,都不肯栖身在泥土中。誰能猜透落葉的心思,是那抔随風而逝的黃土,還是那捧清冽的水?
“我會向你表白。”樸欣澤說着,喉結湧動着,就像年少輕狂的他遇上了情窦初開的她,只是微笑地憧憬着。
樸智熙微唅着嘴,卻感覺凜冽的風榨幹了潤濕的唇,她忍不住嘆了嘆。之後,抿了抿嘴唇,卻一句話沒說。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我們也無法回到過去,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話。”
樸智熙點了點頭,同時盡量收斂已經潤濕的期待眼神。
“你曾經……我是說曾經……喜歡過我嗎?”樸欣澤的這句話不知道在心中醞釀了多久,或許在出國留學的時候就應經在反複忖度,以至于每個字尾都牽連着血肉和千日的悔恨。但是在脫口而出的剎那,他能感覺到壓迫在心頭的重負消失了,很徹底。
“我……我……”樸智熙猶猶豫豫,像是迷途的燕雀般。
“唉,你不要介意,我在發神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又無法回到……”
“我喜歡你,從那時到現在。”如果沒有什麽可以責備的,那就污蔑那隐去的月光吧。問問它,為什麽樸智熙的鼻尖會感到一陣酸楚。
樸智熙說完之後,能夠感覺到全身像是奔湧的激流,最終彙入眼窩,決堤。
“謝謝……謝謝你!”
那時的我是多麽幸福啊!樸欣澤想着。
兩個人相繼地擡頭望着夜空。
“說着些幹什麽,都已經過去了。”
可是,如果我說我們能夠回到過去呢?樸智熙最終沒有說出口。就像那個埋藏心中已久的問題——那四年裏你到底經歷了什麽?樸智熙也始終沒有問出答案。
或許,有些事,只是為過去而準備的,我們始終要向前看。
……
海豚發繩18
“樸欣澤,你給我過來!”
樸欣澤剛一進門就聽到女朋友的呵斥聲,他一臉疑惑地走了過去。
“怎麽了?寶貝。”樸欣澤說着,想要把女朋友擁在懷中,但是卻被推開了,他自己在床邊差點兒被推下去,只留下一個滑稽的動作。
“你去幹嘛了!”女朋友像是審訊犯人一樣詢問着,那種語氣中包含了太多對樸欣澤離家的猜疑與憤怒。
“找工作。”樸欣澤弱弱地回答着。
女朋友用手在樸欣澤的後腦勺上一推,憤憤地說道:“還有呢?你是不是出軌了?”
“你在想什麽。”樸欣澤露出一種無奈的表情。
“說!你到底去幹嘛了,我都知道了,坦白吧。”誰也不知道女朋友是在詐敵還是真的掌握了什麽,只是從那種确切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的不确定。
“找工作,不然呢。”樸欣澤說着,脫掉了大衣就要去廚房,他從早上面試到現在連口水都沒有喝。
“站住!不要動!1——2——3——”女朋友不知道從哪裏學到的這種脅迫方式,但是能夠學到精髓,對她這種中澳混血兒來說也是一番挑戰。
“好吧。”樸欣澤折返回來,想要做到床上,卻被女朋友胡亂擺放的腳丫擋住了,只能在邊上站着。
“說——”
“我去找智熙了,她說能幫我找到工作。”
“果然。”女朋友果然套出了一些東西。
“嗯?”樸欣澤對女朋友那種嗤之以鼻的表情很是不解。
“她說能幫你找工作,她以為公司是她家開的?”
“人家就幫幫忙嘛,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樸欣澤這才覺得自己的解釋是多麽的無力,可是沉默只會讓自己在被誤解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樸欣澤看到女朋友沒有接着說下去,趕緊輕手輕腳地走到浴室裏洗澡去了。
“樸欣澤——你給我說清楚,這是什麽!”
樸欣澤在浴室裏聽到女朋友的怒吼,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只是用浴巾胡亂的擦幹全身,而且這個過程時間盡量縮短。光着腳沖出浴室,才看到女朋友手中拿着一張紙。
那張紙是樸智熙昨天給他的,上面寫着一些自己會被SH公司錄用的東西。
“這是什麽!”
“好吧,我也不瞞着你了。這張紙是樸智熙給我的,她是從一個魔力劇本上面撕下來的。只要在這張紙上寫下願望,就會被實現的。都是開玩笑的,她也是看我着急找工作才這樣說的。”樸欣澤解釋着,同時想要從床上扯下被子來蓋在身上。
“你當我傻啊,如果真有那麽好的事,那她為什麽要幫你呢!”樸欣澤的解釋呗女朋友當成了借口,用人之常情反駁着。
樸欣澤把之前樸智熙來找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女朋友,他以為這樣會澆滅她的怒氣。但誰知,随着嫉妒和猜疑升騰而起的怨氣另他難以承受。
“媽的!我就說嘛,那bitch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原來你們還是青梅竹馬啊!那好啊,你倆玩吧,老娘走了。”女孩說着披上一件大衣就要奪門而出。
“你不要鬧了好不好!”樸欣澤已經瀕臨崩潰,而女孩的不斷施壓無疑讓他絕望到極點。
“我在鬧?到底是你在鬧還是我在鬧,你他媽把我睡了,現在還想跑。跟你的小相好一塊兒滾吧。”
啪——
女孩捂住臉,沉默。或許是在醞釀情緒,或許是等待一個契機讓樸欣澤的懊悔來引燃自己合理的歇斯底裏,或許是因為那個對自己唯唯諾諾的男人突然之間的情緒爆發讓自己措手不及。但是,她知道她終究會等來道歉的,而且這一刻不會來的太遲。
果然,幾乎就是接踵而至的另一聲清脆而顫抖的耳光聲。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樸欣澤在用自己夾雜在耳光中的忏悔來道歉,但是除了震動的空氣在哀鳴外,沒有任何用處。
“那你說吧,怎麽辦!”女孩的表情根本不是在咄咄逼人,而是在給樸欣澤臺階下。因為她覺得不能再繼續逼迫這個萎男人了,說不定自己那一句話說不對,就真的會招致一頓暴打,而自己此刻已經懷孕。所以,她覺得“作”,也要“作”的适當。
樸欣澤沒有說話,只是停止了自打耳光。
空氣中只有耳光的回聲和女孩的喘息聲,但是在這零上三度的空間裏卻是那麽的瘆人,兩個人都能感覺到那種空靈般的回響在回旋往複。
“讓我原諒你也可以,你不是說那個破劇本有魔力嗎,讓我親眼看看。如果真的有魔力,我就相信你。但是!如果沒有魔力的話,那就說明你們兩個在做見不得人的事,你在背叛我。”情緒化的東西在任何時候都會讓女人的說法趨于合理,而作為附庸的男人只是在那種大男子主義的邊緣苦苦求生。
“你不要鬧了,那種鬼話怎麽可能是真的呢。”樸欣澤無奈地解釋着,試圖讓這種毫無緣由不知開端的鬧劇拉上序幕。
“你不讓試?是不是?那就說明你倆有□□。”
樸欣澤已經對這種邏輯無語至極了,卻不合時宜地翻了下白眼。
“你試不試?”
“……”樸欣澤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一句話沒有說。
海豚發繩19(逼迫跳樓)
或許樓頂的風總是那樣的孤獨所以才會肆意的凜冽,只是這次的陪伴卻讓那些自由的寒風無所适從。在那些斥責與輕蔑聲中,就連寒風都少了些味道。
“就你也配喜歡他,你也不照照你什麽德行!”女孩,樸欣澤的女朋友不知道為什麽會約樸智熙來到一個天臺,只是一見面,她就吵吵嚷嚷的。
緊接着,樸欣澤追了過來,卻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呆呆地看着樸智熙無奈的表情。他想要去握住女朋友的手來緩解氣氛,但是卻被女朋友用力地甩開,外加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麽勾當,反正,樸欣澤永遠不會和你在一起。你知道什麽叫做永遠嗎?”樸欣澤的女朋友怒氣沖沖地說着,眼珠都要瞪出來似的。本來嘛,在猜疑與恐慌中沉溺的她就需要找一個理由去發洩,很不幸,樸智熙很不幸。
樸智熙的女朋友利用喘息的間歇坐在了咖啡椅上,食指和中指輪流地敲擊着桌子。穿着整齊的服務員根本不敢上前一步,只能在玻璃窗裏面靜靜地看着天臺發生的一切。
這就像是一出排練好的喜劇一般,只是那種盛氣淩人的欠抽感覺更加逼真,逼真到沒有人覺得這是現實發生的。樸欣澤的女朋友似乎有更多的理由去洩憤,只是她現在的坐的位置有些偏。
她站起來,走到樸智熙的身邊,故意用肩膀撞了樸智熙一下,繼續說道:“還有,你用這樣一個狗屁的理由釣凱子,你還真有想象力!”不知道是那種國外經歷讓她對于這種情況的撕逼司空見慣,還是因為她根本就是在用無理取鬧來挑釁,她此刻語氣中的那種淩厲卻讓寒冬的夜風相形見绌,有些膽寒。
樸欣澤的女朋友把那張紙舉起來,在風中甩了甩,擡高到樸欣澤的額前,松手。那張紙順着濕漉漉的空氣和樸智熙可憐的眼神滑落,期間還向左邊飄擺着。
“什麽狗屁劇本,還他媽的有魔力。他媽的要是真有魔力,你就寫樸欣澤會從這兒跳下去。”樸欣澤的女朋友看到那張紙飄落在濕漉漉的松木地板上,她把腳踩上去。但是依舊不解氣,又接連胡亂地踩了幾腳。結果,她的高跟鞋鞋跟陷入了木板空隙中,卡住了。
“卧槽,卧槽!”誰不想那種憤怒的情緒能夠一直醞釀下去,直到爆發,但是這種尴尬而搞笑的情節卻讓她有些
樸欣澤看到女朋友滑稽的樣子,臉上已經挂不住任何表情了,他趕緊走過去,使勁地幫女朋友把鞋跟從縫兒裏□□。
“滾開。”樸欣澤被女朋友的一聲呵斥,連帶着鄙視的眼神被擠到了旁邊。
樸欣澤的女朋友走到樸智熙的身邊,揚着下巴,挑釁般地說道:“不敢了?”
“那你來寫。”女朋友扔給樸欣澤一支筆,像是在看一場好戲。
“如果你真的跳了,我就相信劇本有魔力。你也是好心來幫他找狗屁的工作。如果你這一切都是在說謊,我就,我就……”女朋友脫下大衣狠狠地甩在地上。之後,攤開雙手,繼而又交叉在胸前。
……
“這是什麽?”楊初照看到詩詩書桌上一摞書中夾着一本劇本,他拿出來瞥了一眼。他知道私自拿別人的東西是不禮貌,但是他不知道是因為那熟悉的書封還是剎那的觸動而伸出右手,觸摸在那本劇本上。
詩詩笑了笑,“不讓你看”。也許是因為害羞吧,裏面全是關于她和男神楊初照的一些癡心妄想。雖然這一切并沒有按照原來魔力劇本的設定一點點地變成現實,但是這或許就是因為傻萌吧,詩詩心裏在放肆地嘲笑當初的自己為什麽會相信那種謊言。
其實,詩詩已經明白了,所謂的魔力劇本其實就是自己內心中的一面鏡子。把好的一面、壞的一面融入其中,暴露的卻是最為真實的自己。那種越級的奢望才是對人性最完美的诠釋,詩詩現在坦然面對,一切都不晚。
“不對,不對。”楊初照從詩詩手中拿過劇本來,翻看着,口中不斷地念叨着什麽。
昏暗的燈光下卻絲毫不能阻止兩個人思想的天馬行空,只是這種想象力卻在兩人身上終結于一個人,一個名字——樸智熙。
詩詩緊盯着劇本,卻仿佛看到上面有一排字跡。雖然那麽模糊,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筆記一點點兒地加深,直到印出一排另詩詩震驚的文字。
這是什麽?詩詩來不及多想,只是她心裏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不好,我們趕緊去找她。劇本上面的劇情都會發生。”詩詩奪門而出,卻看到忽然間,下雪了,這一年的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