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節
為了斷情劍。是為了你污辱我!”
陳文慶笑:“他都已經死了,你願意怎麽想都行。或者薛少白真的還有些婦人之仁,所以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光看他那天打鐘觀主就知道了,簡直和潑皮無賴一般!”
“石蟹島,你也在?”江雪柔驚道。
“不錯。”陳文慶摸着下巴點點頭,“我又怎麽舍得斷情劍離開我的視線呢?薛少白居然獨自拿着劍上石蟹島去,我疑心他另有陰謀,打算就此将他除掉,卻不想他原來是去做傻事——對于令千金,我可遺憾得很。”
江雪柔想起傷心事,禁不住渾身一顫。
陳文慶又接着道:“石蟹島那地方雖然毒物衆多,不過我除了得到鐘觀主的獨門春藥之外,還意外地聽到淚血劍的消息,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收獲了。”
江雪柔實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陰毒之人,恨恨道:“接着你就改變了原來的計劃,一路過來,只等南宮大爺揭穿了薛少清,南宮老爺子出來主持公道,你就把劍偷走,又殺了慕容老夫人嫁禍給南宮勤?”
“這可不對。”陳文慶道,“南宮老兒怎麽是主持公道呢?我親耳聽到他和南宮勳商量,怎麽暗裏獨吞這兩把寶劍,有怎麽把各路人馬騙到他家裏去殺了。他兩人,不過也是僞君子罷了。至于慕容老夫人,一個女兒許配兩家,是個十足貪圖權勢的老妖婆,殺了省得将來麻煩!”
“你——”江雪柔雖然也不奇怪南宮老爺子會有此計劃,但陳文慶的處心積慮才是迫在她眼前的危機。眼見着那張獰笑的臉又漸漸朝自己湊了過來,她再次退後:“你殺了這麽多人,得到這兩把劍有什麽用?難道天下人會服你麽?”
陳文慶哈哈大笑:“天下不必服我,因為從今以後,我就是南宮勤了。雪柔,你看我扮他的樣子還不錯吧?連慕容端陽也分辨不出。我現在只要把南宮勤這小子殺了,将來弄張他的人皮面具戴戴——南宮勳已經是廢人了,将來南宮老爺子一歸天,南宮家,慕容家,都是我的。”
江雪柔聽到如此惡毒的計劃,冷笑:“可惜你把淚血劍放在南宮勤的身上,現在人人都說他圖謀不軌。你将來即使扮成他的模樣,誰會信服你?”
“不,不,不。”陳文慶擺手,“南宮勤是被人嫁禍的,你看他被慕容端陽所刺時那副傷心欲絕的無辜表情——天下間誰最恨慕容老夫人?那是你師姐伍婉雲,劍是她偷的,慕容老夫人是她殺的,嫁禍南宮勤也是她做的。”
江雪柔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但強自鎮定,道:“誰會信你的一面之辭?”
陳文慶道:“的确要費些周折。不過,滿寺的人都在猜疑不已,有哪幾個人不在場?嘿嘿,一會我就把伍婉雲也殺了,帶着她的屍首回去,還有慕容端陽以及淚血劍。如此合情合理的解釋,誰能不信?”
“那……斷情劍呢?”江雪柔已經猜出了答案,還是問道。
陳文慶深深地望着她,伸出一只手來:“雪柔,我舍不得你呢。不過,偷竊斷情劍的罪名就只有你來擔了。”說着,那只伸出的手沒有欺向江雪柔的身體,而是拔出了斷情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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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柔一早就有防備,急忙向斜刺裏撲開去:“你別做夢!端陽才不會信你的鬼話,要她相信師姐殺害慕容老夫人,簡直……哼!”
陳文慶根本不把江雪柔放在眼裏,手中的劍招緩慢,好似拿她戲耍:“你放心,我不是陳文慶,我是南宮勤。慕容端陽什麽都給了我,我随便诓她兩句,她一定乖乖就範。”
“未必吧!”驀地一聲厲喝,寒光疾殺到陳文慶的面前,慕容端陽鐵青着臉,翻手又是一劍斜挑。
陳文慶未免有些自悔多言,又暗恨江雪柔跟他拉東扯西拖延時間,可心裏随即又生一條毒計,笑道:“端陽,你既如此不走運,我只好回去和人說你被這兩個女人殺了。反正也沒有人會追查。我自然好好給你立一座墳,寫着‘愛妻慕容端陽之墓’下面還署南宮勤的名,可好?”
“放屁!”慕容端陽變挑為削,接着唰唰唰,上下左右連連出了四個殺招。
陳文慶格、架、劈、挑,一一化解,還抽空說些閑話,擾亂慕容端陽的心志:“我一心愛慕你,求你嫁我,你卻不肯,無奈之下才做出這種事來,端陽啊,你這就從了我,不是很好麽?”
慕容端陽氣惱已極,一劍比一劍殺得狠,衣袂翻飛也都帶着勁風。有道是“一人拼命,萬人莫當”,她這樣招招進手,胡劈亂砍,倒叫陳文慶片刻之中占不得一點便宜。
陳文慶即道:“端陽,你又是何苦?就算今日讓你殺了我,難道南宮勤知你失貞,還會待你如從前麽?”
這句話倒正是說中了慕容端陽的心病,一愣,手臂上即可被劃開一道血口,長劍幾乎脫手而飛。
江雪柔曉得陳文慶的攻心奸計,喝道:“端陽,莫聽他的!南宮少爺一向鄙視俗禮規矩,什麽三貞九烈,他必不放在心上!”
慕容端陽聽了,覺得果然有理,當即受了極大的鼓舞,又揮劍力戰,而江雪柔也赤手空拳加入了戰團。
陳文慶見狀冷笑:“合二人之力也休想勝得過我。兩個愚蠢的女人,好好的給你們清福你們不要享,非要自投死路,怪不得我!”說話時,招式漸漸狠辣起來,身形也也越來越快,如風如火,似雷似電,二女心中不免駭異,知道他這時是要下殺手了。
然而,只聽“呔”的一聲喝,伍婉雲厲聲道:“合她二人之力不夠,加上我呢?”她從遠處聽見響動而來,驟然見到陳文慶死裏複生心中好不驚訝,不過,看到姐妹遇險哪裏還問這許多,就是僵屍厲鬼她也要鬥上一鬥。便劈手一掌,朝陳文慶頸間切下。
陳文慶此時顯露真功夫,果然和南宮勳不相上下,且還仗着手中乃是削金斷玉的寶劍,江雪柔和伍婉雲幾乎近不得他身,唯得慕容端陽尚可一拼,偏偏又受了傷,再纏鬥片刻江雪柔和伍婉雲也都見了血。三人這時更加難以取勝了,伍婉雲傷得輕些,便呼道:“端陽,把劍給我!”
慕容端陽卻是不肯,牙關緊咬,一劍一劍只是朝陳文慶直刺。陳文慶還狡猾萬分,招式虛虛實實,似進似推,亦攻亦守。慕容端陽力氣不濟,不得戀戰,只求速戰速決,反而屢屢落入圈套。鬥到後來,陳文慶賣了個破綻,胸前露出老大空門,慕容端陽挺劍直刺,不料陳文慶身子一仰,接着飛起一腳踢在劍身之上,慕容端陽手臂一痛,淚血劍即脫手飛去。
三女俱是一愕,陳文慶哈哈大笑。可笑聲未止,忽見一人踉跄着身形拔地縱起,雖然在空中遙遙欲墜,還是穩穩地把淚血劍握到了手中,挽了個劍花殺了過來——正是重傷的南宮勤。
陳文慶見他渾身浴血,招式卻依舊淩厲,曉得他是強弩之末,笑道:“南宮勳的兩下子聽說很是厲害,你是他一手調教的小跟班,不知學會了他幾成。”
“足夠殺你。”南宮勤不和他廢話,劍尖朝他咽喉直刺,但是臨到還有半寸時忽而稍稍斜過,又照他肩頭猛削。陳文慶本來要側身比開咽喉之患,不想卻正好撞到了南宮勤的劍上來,一時鮮血長流。
他心裏好不惱火,手肘一擡,猛向劍身上撞,而同時小臂掄起,斷情劍直取南宮勤的前胸。
南宮勤踉跄地朝後退開一步,搖晃着幾乎跌倒,可手上卻把淚血劍平平地向斷情劍上敲去。此打法之古怪,陳文慶見所未見,聽得“嗆”地一響,自己的虎口被震的生疼。而南宮勤不待招式使老,舉劍平刺,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劍柄上,直撲陳文慶。
又是一個拼命的人!陳文慶大呼倒黴,原地縱起丈許叫南宮勤撲了個空,接着一劍朝下刺向南宮勤的後心。
南宮勤畢竟吃虧在身負重傷,撲空之後根本就無法再閃避應對。眼見他就要血濺當場,慕容端陽輕喝一聲沖了上去,用雙手握住了斷情劍。一柄慘白的長劍剎那變得通體赤紅,不過只是一瞬,陳文慶飛起一腳把慕容端陽踹開,她手離劍,鮮血立刻滴盡,又發出白亮刺眼的光芒。
南宮勤卻在這一瞬間有了生機,翻身舉劍抵住了陳文慶。
其時,斷情劍的劍尖頂在淚血劍上,陳文慶雲力于臂把交點漸漸逼向了南宮勤一邊。“死到臨頭了。死到臨頭了。”他說。
可是驀地,他的劍尖一滑,整個人踉跄了一下直朝南宮勤身側撲倒。南宮勤就地一滾,淚血劍揮出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