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打死也不說,是嗎?”貝貝言辭咄咄,她就不明白了,自己話都說到這份上,還有什麽不能說的。有一股熊熊的怒火在她的胸中燃燒,她感覺自己已經到了要爆發的邊緣。
萬澤微微有些愣。
他扪心自問,如果當初他預料到會有這個結局,會不會改變決定,答案是否定的。不管結果如何,可能他都不會拒絕沈富的建議。可放到貝貝身上,那将是無法承受的一個結果。
他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道如何對她說,他不忍心看到她痛苦難過,尤其是知道自己整整六年誤會了她,更覺得心疼她,他想寵她疼她,惜她愛她,一輩子做自己手心裏的寶。
萬澤的沉默,加劇了貝貝心中的怒火,她随手狠力一掃,茶幾上的杯子和精致的小水壺齊齊落到了地上,碎片四濺,迸得到處都是。
貝貝不是喜歡砸東西的人,只是怒火太盛,她不知如何排解,這種情緒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無力和崩潰,她總要找個出口,發洩的出口。
萬澤一個劍步上前,率先去擁住了貝貝。
貝貝不依,使力的掙脫,手掐嘴咬腳踩,毫不留情,可萬澤紋絲不動的抱着她,他擔心盛怒的她再做什麽傷害她自己的事情。
什麽招數都使了,也不起任何作用,貝貝發了狠,嘴巴咬住了萬澤的肩膀,死命的咬。漸漸的,嘴巴裏有了腥腥的味道,想來是見血了。貝貝頹力的一松,盯着自己的“傑作”發呆。那種近乎瘋狂的情緒似乎得到了一絲的緩解。
見她稍稍冷靜了,萬澤一下一下的拍她的後背,“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任打任罰都随你,千萬別傷害自己。”他的聲音越來越溫柔,“我愛你,不管過去、現在、将來,我心裏永遠只有你一個人,如果對我不滿意,我用一輩子來償還你,好不好?”
貝貝哭了,眼淚象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真愛我的話,有什麽不能說?你就是篤定我愛你,所以才對我蠻不在乎是嗎?從一開始就是這樣,什麽都是我主動的,你永遠站在那裏等着,等着我跑向你,等着我靠近你,等着我擁抱你,就連結婚,你都不是心甘情願的。你什麽時候主動過,什麽時候主動過?”
雖然他在登記時也買了一對指環,可是貝貝無法忘記他的表情,那麽淡,那麽冷,哪對男女登記時會是那個鬼樣子?人家一對對都是歡天喜地的,唯有她和萬澤,只是為了完任務去的。
感覺到肩上的濕意,萬澤松開她,左手捧着她的臉,右手小心的為她拭淚,可淚水越拭越多,萬澤的手背都濕了,他拽過沙發上的紙巾盒,扯出幾張,輕輕替她拭淚,邊拭邊勸,“不哭了不哭了,再哭真就變成花臉貓了。”
貝貝也覺得自己又氣又哭的樣子很丢人,想去洗手間洗把臉,可人還沒站起來,就被眼疾手快的萬澤給按了回去。
她氣得瞪他,淚眼迷蒙的,象只抓狂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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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澤按着她的腿,“乖,一會兒再動。”
他扯了一堆紙巾,彎腰去收拾地上的碎片,歸攏到一起,卷起紙巾,丢到垃圾桶。如此反複,最後萬澤甚至趴到地上,看茶幾和沙發下面,确定是沒有碎片了,這才起身,拍拍雙手,朝還在哭的貝貝笑笑,“現在好了,想去洗手間的話就去吧。”
貝貝更委屈了。自己這眼淚流得正歡暢,他可倒好,想撇下自己不管,直接打發自己去衛生間就可以了。應該是不耐煩了想回床上休息吧?自己幹嘛要讓他如願?
貝貝不動,就那麽流着眼淚看他。
萬澤無奈,上前接着替她拭淚。他不擅長哄女人,尤其是哭了的女人。他也很着急,希望有一種快捷有效的辦法,可以止住她的淚。
貝貝還是哭,她覺得多少年的委屈全湧上了心頭,甚至于六年前大冷的天在萬澤樓底下等他,現在想起來都是委屈,自己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孩,為萬澤受了那麽大的罪,萬澤當時連理都不理,就連自己發燒了,他都未曾關心一下,哪怕是誤會了自己,他也太冷血了。
漫長的六年時光,自己無數次的想起他,想一次就疼一次,想一次就哭一次,可他呢,好好的過活,甚至連女朋友都有了,若不是父親的強迫,恐怕他現在就是別人的丈夫了。
哭得太久,哭到一抽一抽的。
萬澤心疼,特別的心疼,心疼到光看着那些眼淚就不知所措,心疼到實在是沒招了。他索性低頭,輕輕去吻那些淚,舌尖一下一下的,将那些有點兒苦澀的淚掃入口中,再慢慢咽下。
說一千道一萬,自己都是傷了貝貝的心,不能陪她哭,就陪她品嘗這淚水的苦澀吧,這也是另一種同甘共苦。
說來也奇怪,這淡淡的吻讓貝貝漸漸止住了哭聲,萬澤每吻一下,她的心尖就微微的顫一下,那些濃濃的委屈在這樣一下一下的來回裏,奇妙的消退,轉而被另外的感覺所取代。她的心跳由平穩慢慢趨向快速,再慢慢變得紊亂,變得毫無章法。
萬澤也很喜歡這樣靠近他心中的女孩,剛剛在洗手間已經“自給自足”的釋放了一次,可現在那種感覺又慢慢複蘇了,并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式。
老房子着火就是快,說着就着啊。
貝貝也不傻,知道萬澤越來越粗重的呼吸代表的是什麽,可她并不讨厭,反而充滿了期待,也許戴玲珑說得對,身體的需要也是需要,就象自己喜食甜食,看到甜食,渾身的細胞都會興奮一樣,現在的自己,可能真得是期待男人了。
在萬澤吻幹了眼淚,準備艱難的後撤時,貝貝微微仰頭,嘴唇似乎是無意中碰觸到了萬澤的唇,然後兩人都靜止不動了。貝貝期待,萬澤猶豫,可這份停頓維持了也僅僅是幾秒,*馬上就着了,說不上是誰主動。
這一吻,立馬勾動了天雷地火,兩人間的火苗一發而不可收拾,熊熊燃燒,漸漸撩原。
沙發很寬,寬到足夠讓兩人施展,兩人沒有一個提議繼續,也沒有一個喊停,一切就那麽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先是彼此的衣服全部丢到了沙發側面、地上。然後便是笨拙的嘗試和前進。兩人都是生手,起初都費了好大的力,越急越找不對地方,好在,人類的本能總是促使男人勇往直前,最終,第一次在貝貝的痛楚面前草草結束了。
貝貝沒有任何快感,只是疼,只是疼。一感覺到結束,她就用力的推萬澤,可萬澤象鐵塔一樣壓在她身上不離開,象是粘在了她身上。
她的一切都太美好,美好到讓他百吃不厭,他甚至後悔自己浪費了那麽漫長的時間,如此美好的果實應該及早品嘗,而不是放在那裏僅供欣賞。
推夠了,貝貝累得直喘氣,可氣沒喘勻,便感覺到了萬澤的身體變化,她吓得腳趾都蜷了起來,聲音裏帶了哀求之意,“萬澤,我疼……”
“乖,一會兒就不疼了。”萬澤壓抑了六年的身體象要爆炸,他不可能一下子就得到滿足,剛才那簡直不叫一次,充其量只能算是前戲,無論如何,他得重振雄風,讓貝貝感覺一下快樂,否則過了今天,恐怕他再沒機會上她的床了。只有都快樂了,以後的夫妻生活才能如魚得水,分外和諧。
在貝貝貓叫一樣的哀求聲裏,萬澤來了一個漫長的前奏,他愛貝貝,并不是把她當作一個工具,而是視若珍寶,他想要這份身體的愉悅,但他更希望她同樣得到快樂。
漫長的前奏,慢慢消磨掉了貝貝的聲音,她慢慢體會到了其中的美好。
在她感覺相當美好的時候,萬澤再次沖了進來,這次,沒有了之前的痛楚,竟然有了奇異的感覺。這份感覺,讓兩個人同時感覺到了快樂。
當一切結束,兩人都有些虛脫,趴在沙發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視而笑。
床頭吵架床尾合,這句形容夫妻吵架的老話還真是有道理,原本還吵得轟轟烈烈的兩人,現下卻如膠似漆起來。
在這場體力消耗戰中,萬澤最辛苦最累,可他的幸福感似乎也更盛。稍稍休息了一會兒,他便抱起想當縮頭烏龜的貝貝去了洗手間。
雖然兩人關系很親密了,可貝貝還是不習慣,她有些羞惱的将萬澤從洗手間趕了出去,無論如何也不松口兩人一起洗,她可是聽戴玲珑說過,男女有無數種play,好象浴室這種男人尤其偏愛,她可不想縱容這個家夥。
萬澤很無耐,他壓跟沒有別的打算只不過想好好洗個澡,這個貝貝還真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