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貝貝看着面前的丁林,內心感覺極其的諷刺。
向自己表白時的丁林,為自己忙前忙後毫無怨言的丁林,工作時從容沉穩的丁林,哪一副樣子都跟樹林中的他截然不同。
她不想跟他深談,希望幾句內結束談話。抱着這種想法,貝貝直截了當的說:“是挺巧的,正好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丁林是什麽人?商界裏的人精兒,一看貝貝的臉色便直覺下面不會是好話,他立馬見風使舵的建議,“看起來你有點兒累,有什麽話咱們改天再聊,你放心,但凡需要我丁林的地方,我絕對義不容辭。”
貝貝把手包丢進車裏,微微搖頭,“之前我提議你管理沈氏集團的事情作廢,另外,戒指想必你也收到了,我也順便再重申一遍,實在是不方便收。”
貝貝說得快且不留情面,若是以前,她絕對不會這樣對丁林說話,實在要說也會婉轉一點兒,可現在她覺得完全沒必要。對一個臉上戴着厚厚面具的男人,必須得快刀斬亂麻。
丁林表情很錯愕。
貝貝的意思是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再也不相往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明明前些日子對自己還和顏悅色的,若不是萬澤從中攪和,說不定現在自己已經掌控了沈氏集團的大權。
貝貝也不管丁林的表情,彎身坐進車裏,眼睛瞟向丁林搭在車門上方的手,示意他耽誤自己關車門了。
“你看起來很累,自己走我不放心,我開車送你回去。”丁林想替自己找一個緩和的機會,順便探一探貝貝态度轉變的原因,簡單如她,是比較容易哄的。
貝貝眼睛瞟向丁林的背後,突然皺起眉頭,有些不悅的低語,“他怎麽出來了?”
丁林聞言,好奇的轉身去看,手也順勢從門上放下來。貝貝就借着這個空當,“咣”的一聲将車門合上,直接落鎖,啓動車子。
動作快而利落,一氣呵成。
等到丁林反應過來的時候,貝貝的車子已經絕塵而去。哪裏有什麽人,貝貝只不過是懶得跟他糾纏,故意引他轉移視線罷了。
回到家,貝貝換上拖鞋,懶洋洋的上樓洗澡。
洗完澡,貝貝圍着一條大浴巾晃下樓來,皮膚經過溫水的洗禮,幹淨清爽,泛着健康而瑩潤的光澤,尤其是筆直的大長腿,行走間透着說不出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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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裏有沈姨留的飯,貝貝拿出來,轉到廚房,在微波爐裏熱了熱。
幾分鐘後,她坐在餐桌前開吃。
吃飯時,她的表情始終是若有所思的,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都有些消化不過來。或許父親說得對,自己被他保護得太好,若是沒有人替自己擋風遮雨,或許自己真的會被這個紛雜的社會給早早吃掉。
見過了丁林的面具,她現在好奇萬澤的面具了。六年前的誤會解開了,可他因為什麽答應跟自己結婚還是個謎。能讓一個把自己恨到骨頭裏的男人答應跟自己結婚,這得是多大的代價?
食不知味的吃完,貝貝将碗筷一推,有些煩悶的來到客廳,用遙控器打開電視,她也懶得換衣服了,直接朝沙發上一躺,抱枕墊着頭部,整個人側躺着,邊看電視邊想心事。
可能真是累了,不多會兒,貝貝便睡着了。
貝貝睡得不是很深,老是在做不同的夢,一會兒被人追逐,一會兒找不到路,總之是難受得不行不行的,想醒卻醒不來,只能在夢裏橫沖直撞。
萬澤進屋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側躺在沙發上的貝貝,眉頭緊緊蹙着,兩只小手放在身前,也是緊握成拳的樣子。大浴巾系得不是太緊,有點兒松散了,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讓萬澤禁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蹲在沙發邊上,用視線描摹她的眉眼。以前不願碰她,是因為心裏帶了恨意,現在這恨意去了,體內的欲,望便洶湧而來。
如果不愛她,縱使給座金山,他也不願。現在他愛她,即便別人把自己說成是吃軟飯的,他也毫不在意。自己的幸福,與他人無關。
以後,沈貝貝将成為萬澤生命裏的一部分,不可或缺的,很重要的一部分。
睡着的貝貝很美,嘟起的嘴唇,阖上的眼睫,白皙圓潤的肩膀,筆直纖長的腿形,看得萬澤耳熱心跳,感覺它們都在向自己散發着無聲的邀請。
美女就在眼前,自己卻在抓耳撓腮的忍受折磨。萬澤試圖說服自己,橫豎是自己老婆,趁她睡着偷個香,她應該不會生氣吧?
行動快過思維,大腦還未來得及做出決定,萬澤已經迫不及待的低頭,興奮而又緊張的去觸碰魂牽夢萦的唇。
剛碰上軟軟的唇,萬澤便覺得渾身如過電般,幸福得顫栗。恨了很久,也素了很久,天知道要抵制這種誘惑需要一顆多麽強大的內心。現在,這份抵制已經土崩瓦解,它需要綻放,強烈的需要。
他雙手撐着沙發邊緣,尋找着更好的角度,由淺及深的去加深這個吻。
睡着的貝貝很配合,并沒有在親吻中醒過來,反倒是配合着,任萬澤予取予求。這一舉動讓萬澤真是大喜過望。
親吻帶給萬澤無與倫比的美好,他沉寂多年的身體忽然就舒醒過來,無數微小的細胞在他的身體裏沸騰,它們想要的更多,親吻已經遠遠不能滿足它們了。
萬澤吻了好久才退開,見貝貝朱唇微張,似乎還在睡,他的膽子莫名大了起來,身體裏的火太盛,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他的手有些顫抖的伸向了浴巾的系帶,輕輕一扯,浴巾以一種完全松散的姿态挂在貝貝身上,只需萬澤輕輕一動,浴巾将失去任何作用。
他還在猶豫的空當,沈貝貝忽然睜開了眼睛,她反應了好幾秒才明白自己是在客廳睡着了。睡前還是白天,可睡一覺醒過來,已經變成黑夜了,貝貝覺得自己睡得時間真是太久了。
“回來了?”貝貝睡得迷迷蒙蒙的,聲音裏帶了點兒不同于往常的沙啞。
這一聲直接将萬澤從“旖旎”的情緒裏給拉了出來,他挺無措的嗯了聲。
貝貝沒有發現浴巾帶子已經被萬澤給解開了,作勢要起來,萬澤一時情急,直接一個熊抱,将貝貝連同浴巾一起箍到自己懷裏。
被他這麽一勒,貝貝不舒服的咳嗽了兩聲,禁不住用手捶他,“你這是做什麽?”自己可是沒換衣服,這麽抱着太暧昧了。
萬澤想趁着抱她的空當,順便替她把浴巾系好,可是越緊張越不會,急得汗都快出來了。
貝貝也急,剛才睡覺時就在夢中與男人親吻,現在再被萬澤緊摟着,男人氣息萦繞周身,她身體裏那些可恥的因子,不要命的往外竄。
明明想發脾氣将萬澤使力推開,可身體卻不自覺的向萬澤靠近。
系了半天不見任何成效的萬澤,索性不系了。他感覺到貝貝的身體不再排斥自己,隐隐還有向自己靠近的跡象。他的胳膊已經松了力氣,只是虛虛的攏着,貝貝只需稍一用力便可以推開自己,可事實是貝貝還在自己的懷裏。
這無疑是最大的邀請。
萬澤不想壓抑自己。忽然就欺身上來,直接将貝貝壓倒在沙發上。充滿渴求的眼睛盯着貝貝,“擇日不如撞日,今天給我吧?!”
貝貝忽閃着大眼睛,表情有些傻。
萬澤朝她耳邊噴了一口氣,用誘哄的語氣低低的說道:“聞到我身上的氣味了嗎?你再不給我,我擔心自己會爆炸。”
貝貝聞到了淡淡的松木香,味道似乎比記憶裏的更濃,這就意味着男人并沒有說謊,他的身體的确是在發酵中。
手指微屈,貝貝緊緊抓住了萬澤的後背,在身體愈演愈烈的熾熱裏,她顫着聲音問了句:“爸爸倒底給了你什麽?告訴我,我就都是你的。”
在貝貝猶豫的間隙,萬澤已撩開浴巾,大手眼看觸及禁地,聽到貝貝的話,卻忽然頓住了,整個人猶如雕塑,猛的不動了。
貝貝有些慌,聲音裏明顯是帶了一絲企求的味道,“不管是什麽,告訴我,我保證,我不會生氣的,我只想知道事實,只想知道事實……”
萬澤沒出聲,撐起身體,替貝貝攏了攏敞開的浴巾,一言不發的起身,去了浴室。
貝貝呆呆的躺在沙發上,眼裏慢慢蓄上了淚,她就不明白了,有什麽問題是不能敞開說的,萬澤怎麽就沉默了呢?
過了許久,萬澤才從浴室裏出來,看樣子是沖了個冷水澡,頭發和身上都有水漬的痕跡。他的表情似乎很輕松,完全沒有剛才熾熱如火的情緒。
貝貝也換了一身普通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他,黑色的眸子水潤潤的,一看就是哭過了。她神情專注的盯着萬澤,似乎想從萬澤的臉上看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