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想殺了她？寵了那麽久說殺就殺，也未免太過絕情了吧？】坦恩斯閣下淡淡道。
坦恩斯閣下并不是一個優柔寡斷心慈手軟的人，但也絕不會平白無故濫殺無辜。
——亞利克斯如果是為了滅口或者與三皇子博弈排除異己，拔掉了可兒那根釘子，坦恩斯閣下絕對舉雙手贊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心腸夠硬才能讓人信服。
可如果亞利克斯想要殺掉可兒是因為他覺得他的女兒受可兒蒙蔽這樣可笑原因，請恕他實在無法茍同。
——那就是剛愎自用，濫殺無辜。
這種人，能成什麽大事？即使僥幸成了領導者，那也只是百姓的災難。早晚與屬下離心背德，再掀動亂。
坦恩斯閣下有些不高興，剛剛因為艾麗莎的懂事所生出的一些好感，再度淡了下去，有一種淡淡的厭惡不喜——他覺得，假如沒有那個艾麗莎的存在影響着亞利克斯，亞利克斯的心性與天賦絕對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王者或者強者。
——這一點，從他從一個普通少年僅僅用了三年就成功向一國之君複仇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性，手段，天賦，謀略，洞察力和運氣，一個強者所應該擁有的條件他全部擁有。
可惜……這個好苗子卻被兒女情長毀了。
他有無數的優點，但這無數的優點加在一起，也無法與他那唯一一個弱點相抗衡。
而偏偏，這個弱點明顯的能夠讓人一眼就抓住。
比如說現在——
【如果可兒死了，艾麗莎會難過愧疚的。】
“誰說我要殺她了？”亞利克斯嗤笑，注視着烤爐裏的點心，冷冷道:“我既然答應了艾麗莎不會讓她失望，就不會讓她失望。”
看，多好對付？
坦恩斯閣下心裏又覺得心裏有些失望——他想殺可兒坦恩斯覺得失望，可他不殺可兒，坦恩斯閣下還是覺得失望。
他對他的女兒太在乎了，這種在乎已經超出了正常水準，變得危險——他可以理解這是因為亞利克斯曾經失去自己女兒的不安全感造成的恐慌，那想時時刻刻把女兒攥在手心牢牢保護起來的執念，可這種心理……并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他的那個女兒未必多在乎他。
艾麗莎是個十分聰慧的小姑娘，可能是因為她之前颠沛流離的日子過得太可憐，造成了她對周圍一切的不信任——包括亞利克斯。
那個小姑娘對待亞利克斯的态度看着無害親昵，卻總帶着一些若有若無的戒備和試探，感情未必有多深——也是，兩歲就分開了，六年的隔閡，亞利克斯對于她來說，大概只是個有一點點熟悉感的陌生人罷了。她對待亞利克斯的親昵，更多的大概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的讨好與奉承。
他看出來，他相信亞利克斯也看出來了。
只不過，亞利克斯選擇了視而不見罷了。
……作為父親，他似乎也只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點點用自己的溫柔慈愛瓦解女兒的戒備，從而一點點獲得她真正的信任。
如果艾麗莎能被他感動，當然是皆大歡喜。
可是，如果艾麗莎是個涼薄自私的白眼狼……那麽亞利克斯這露出心髒對她毫不設防的坦誠模樣，完全可以讓她一刀捅穿胸膛。
寄希望于一個孩子的喜惡，實在是太荒唐了！
坦恩斯閣下道:【那你打算怎麽對付可兒？】
亞利克斯輕輕一笑，不以為然道:“寶寶不是說，可兒是女奴很可憐嗎？那就讓她不再是女奴不就行了。
啊，點心有香味兒飄出來了。”
……
可兒站在書房門口，緊張的深吸一口氣，攥了攥拳頭，輕輕推開了房門。
正抱着魔法書研究變形藥水的亞利克斯擡起頭來，随手合上了書籍，向她微笑，“是可兒啊——請進。”
“主人……”可兒緊張的進來了。亞利克斯向房門擡擡下巴，可兒乖乖的關上門。
封閉的空間讓她更加緊張心虛。
亞利克斯笑了笑，溫聲道，“別害怕，我不會吃了你——坐吧，我有事問你。”
可兒乖乖到對面坐下，心髒砰砰砰的幾乎跳出來。
她去找艾麗莎時，就知道亞利克斯一定會找她談話，而現在……審判的時刻來了。
看亞利克斯的态度，似乎……并沒有生氣？那是不是代表着，她還有希望？
可兒有些激動，亞利克斯卻冷靜如常。
亞利克斯道:“之前艾麗莎來找我，說——你想跟着我們？”
“是，是的，”可兒說，“我想，永遠跟随在您的身邊，哪怕像一個小貓小狗，我也想永遠能看到您。”
“……還真是令人感動的深情啊。”亞利克斯說。
亞利克斯如閑談一般微笑道:“說起來，可兒你在我身邊也有兩年了，有一件事，我卻從來都沒有問過你——”
“——可兒，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的奴契在我的手裏，那麽……多羅尼·普爾德林到底是怎麽控制你的？”
可兒猛然擡頭，看到亞利克斯依舊面帶微笑的看着她，眼神卻冰冷極了。他手中的奴譜上好似有風吹起，嘩啦啦的翻開，停在其中一頁。
那一頁上，出現的正是可兒的模樣。
可兒一下子就白了臉，她驚駭的瞪着亞利克斯，嘴唇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半晌，她絕望的顫抖着，淚如雨下，“亞利克斯……我，我愛你……”
“哦？愛我？以每個月向多羅尼彙報一次我的日常的方式來愛我？”亞利克斯嘲諷的冷笑，輕輕敲着那頁奴譜，淡淡的道:“可兒，我真的很好奇，是什麽樣的利益，才能讓你選擇連靈魂一起背棄。”
亞利克斯的無情與不為所動不加掩飾，冰冷的神色讓可兒絕望，而背主的奴隸的下場……
可兒癱軟在沙發上，連掙紮哭泣求饒的力氣和心情都沒有了，她知道，自己完了。
她空洞麻木的目光木然的注視着亞利克斯并不俊美的面龐，在此等情境之下，她竟然不覺得怨恨，看着他冷漠的眼神和面容，她的心底竟然還有一些卑微的傾慕與眷戀。
可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輕輕道，“……我還有一個弟弟，在多羅尼手裏。多羅尼說……如果我能……他就放我弟弟自由……
亞利克斯……你為艾麗莎付出這麽多……應該能明白……我為什麽那麽做……”
亞利克斯冷漠道:“是的，我理解，假如我是你，我願意為艾麗莎付出一切。
那麽，你又為什麽想要跟我走？
是想繼續監視我，還是，放棄了你的弟弟？”
可兒啞口無言。
亞利克斯看着她無言以對的模樣，露出嘲諷的冷笑。
如果說可兒為了姐弟之情願意出賣靈魂背叛愛情，他還願意高看她一眼——因為自己親情方面的難以圓滿，他對別人家庭之間的親情多數呈祝福羨慕的狀态，容忍度很高。這也是他明知道可兒在背叛他，卻從不作為有時甚至願意故意透露信息方便她交差的真正原因。
除了為了讓多羅尼放心外，未必沒有同情她的處境、主動讓步的緣故。
可是現在呢？
她要放棄自己的弟弟了嗎？為了那荒謬虛假的愛情？
那麽之前做的那麽多，又算什麽？
還是說，她打算繼續監視他？
呵……
荒謬。
亞利克斯緩緩撕下可兒的那張奴譜，冷冷道:“我本該殺了你，但不得不說，你确實求對了人。
艾麗莎說，可兒姐姐做女奴很可憐，我答應她，會給她一個交代。我現在就解除你身上的奴隸契約，從此之後，你就是一個普通的平民。
至于之後，你到底是隐藏起來做一個普通的平民還是回去找你以前的主子繼續做間諜，都跟我們沒關系了。
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不要再出現在艾麗莎眼前——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利用艾麗莎的善心做什麽，就別怪我心狠了。”
規則對待奴隸苛刻，平民還是很好的——平民如果沒有犯錯被拐賣成了奴隸，一旦被發現拐賣人會市場及買家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而他究竟為什麽成為奴隸，都會在奴隸印記上顯現出來。
亞利克斯毀了可兒的奴隸契約，将她重新變為了平民，她自然也就成了真正的平民。
……
安德裏一個人坐在巨大的有些吓人的花房裏，專注的彈着鋼琴，精致的小臉沒有一絲表情，有一下沒一下的琴聲如同沒有睡醒，又好似即将死去，散亂無力極了。
他已經坐在這裏彈了很久，久到他都覺得自己彈了一輩子。
為什麽要走呢，艾麗莎？
我對你不好嗎？
為什麽要離開我，艾麗莎？
你不在乎我嗎？
為什麽連告別都沒有，艾麗莎？
你真的沒有一點任何不舍嗎？
為什麽不肯等我，艾麗莎？
你忘記了嗎？我是你的騎士啊……
為什麽……不肯和我在一起呢？艾麗莎……
因為我……配不上你……嗎？
艾麗莎，你是不是已經把我遺忘？是不是只将我當做童年玩伴？是不是……我在你眼裏，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是啊，你漂亮，溫柔，聰明，讨人喜歡，你是陳曦的光，溫柔的泉，大家争相贊美讨好……而我……
我是廢物安德裏啊……
哈哈哈！沒錯！我是廢物安德裏！
廢物安德裏！
你怎麽可能會看到的一個廢物！
安德裏低低的笑出聲來，渾噩的藍眸深處醞釀着一場可怕的風暴，纖白的手指用力按理黑白鍵，絲絲縷縷的黑氣纏繞在他的指尖上，浸染了粉色的指甲……
‘咔——！’若有若無的聲響不知從何而來，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經意間破碎了……
“……艾……麗莎……”
安德裏暈倒在琴鍵上，花房裏的花朵争相枯萎，黑色的魔法陣鋪滿了整個花房，一股疾風憑空出現，呼嘯着卷起一地殘花。
安德裏金色的發，頃刻間轉為黑夜一樣不詳的色澤。
“哦呀，開始了嗎？”書房中，傑瑞感受到花房中的黑暗元素暴動，輕輕挑了挑眉，微微扶了下單邊眼鏡，愉快滿意的笑了……
……
“寶寶寶寶，你想變成什麽樣子啊？”終于吃透了變形藥劑，亞利克斯樂颠颠的找女兒獻寶。艾麗莎眼珠轉了轉，将金點舉到亞利克斯面前，“我要變成金點的樣子！——這樣爸爸就養兩只噬金鼠了！”
金點:【呵呵呵，妹子有眼光！以後大爺罩你！】
“你要跟金點一樣？”亞利克斯笑容微僵，眼睛撇了撇嘚瑟嚣張的噬金鼠，兩個眼刀子紮了下去，“寶寶，噬金鼠身體太小了，學院會人多，我怕你被踩到。
啊，爸爸想到你變什麽了！
——等着爸爸，爸爸給你一個驚喜！”
他說着，又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了。
艾麗莎迷茫的看着他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走，将噬金鼠捧到了面前:“——你說爸爸會把我變成什麽樣子呢？”
“吱吱吱！”金點張牙舞爪的控訴着什麽，可惜……艾麗莎一路也聽不懂。
艾麗莎憂郁的嘆口氣，抱着噬金鼠按在懷裏，在床上打了兩個滾:“昂——～”
煉金室裏，亞利克斯一臉陰笑的将兩根動物毛發丢進坩埚裏。
坦恩斯閣下看着那兩根黃毛，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那是……梅花貓的毛？】
“對的對的～”亞利克斯笑眯眯的點頭，一臉慈愛善解人意:“——梅花貓被稱為月貓中最受歡迎的寵物貓，幾乎沒有小女孩能抵抗它可愛的魅力，艾麗莎一定會喜歡的！”
——這世間竟有如此無恥之人！
【……】坦恩斯閣下臉都僵了……
亞利克斯嗬嗬怪笑着将變形藥劑裝到瓶裏，去了艾麗莎的房間，坦恩斯閣下看着亞利克斯拿着藥劑走遠，都不忍心跟上去。
果不其然，房間裏很快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尖銳尖叫，一道火紅的條影從門上撞出，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
坦恩斯閣下:【……】
坦恩斯閣下默默為金點點了一排蠟燭……
明知道亞利克斯是個喪心病狂的女兒控居然還敢跟他争寵，被報複了吧？
貓科魔獸衆多，除了大型的之外，小型的最有名最兇殘的就是月貓了。
月貓分為三種，一種是黑貓，它們體型較大，就像小型的黑豹，戰力驚人，平時大家稱呼它們為影貓——多數契約月貓的人契約的都是影貓。
……不僅僅因為戰鬥力，還因為高冷孤僻的影貓它在月貓裏脾氣是最好的。
雖然懶得搭理你，但好歹認主之後它也不揍你啊。
其次是白貓——白月貓又被稱為雪月貓，契約了白色月貓的倒黴蛋們契約的不是幻獸，那是請了一位真·祖宗！傲慢，挑剔，美麗，高貴，動不動就撓你一臉血——就像高高在上的公主，愚蠢的主人在它面前只能做個老老實實叫女王的鏟屎官。
它們是嫉妒心占有欲最強的一種生靈。
據說，所有家養雪月貓的家庭，貓都永遠處在食物鏈的最頂端。
最後一種月貓，就是梅花貓。
三種月貓，影貓最多，像沉默的護衛，雪月貓第二，像嬌縱的公主，梅花貓最少，像沒長大的小王子。
梅花貓的外表是黃色的，身體只有兩個拳頭大，并且顯得有點小胖，脖子低下有一塊很像梅花的白毛，——總體看上去有些像幼貓。圓圓的腦袋常常擡着露出上翹的小紅嘴，顯得格外的神氣。
哺乳動物的特性，幼崽時期都有一種別樣的萌……
如果這個幼崽體型再嬌小一些，身體再胖乎乎的柔軟一些，再有一身顏色粉嫩漂亮的皮毛……
那麽在高等智慧生物中，幾乎沒有生物能夠拒絕它們的魅力。
……梅花貓就是這種生物。傭兵工會的任務榜上，常常出現天價購買梅花貓的信息。而因為這種種原因，梅花貓幾乎滅絕了。
——即使軟綿綿的梅花貓才是所有月貓中最兇殘炫酷的。但那一身萌的人想要跪下哭泣的保護色，實在是讓人想要拒絕相信它的可怕。
但無論是哪種月貓，它們都有一些共同的特點——高傲，高智商，高武力，好顏值，高嫉妒心……還有，鼠類通殺。
主要是肉體攻擊的影貓還好一些，比影貓高兩級的鼠類還敢撸撸貓須試試。
遇上主要用魔法攻擊的雪月貓，高兩級的掂量掂量。
遇上主要使用精神攻擊的梅花貓，高三級的鼠類特麽的也得慫啊！
——把艾麗莎變成梅花貓，亞利克斯到底居心何在？！成天和一只梅花貓朝夕相處，金點絕對會有心理陰影的！
坦恩斯閣下嘆息一聲，飄進房間裏，就看到亞利克斯蹲在床前捧着大臉一臉癡漢，那臉上挂着的神秘微笑，讓人油然而生生出一種想要一拳揍上去的沖動。而在他面前的床上，一只額頂一枚白色小月牙胸前小梅花的姜黃色的小奶貓賣力的打着滾——毛茸茸的小腦袋，圓滾滾的白肚皮，甩來甩去的小尾巴，粉嫩嫩的小肉墊，聽那嬌嫩嫩的叫聲——
翻身，爬起來，摔倒，翻身，爬起來，摔倒……
坦恩斯閣下不知不覺的就一臉慈愛的和亞利克斯蹲在床邊上了……
終于，小貓咪不知費了多大勁兒，終于找到平衡撐着四條軟綿綿的腿氣喘籲籲的在軟綿綿的床上站起來了，轉頭向床邊的亞利克斯看去。
然後……
又被亞利克斯一指頭推倒了……
坦恩斯閣下:【……】幹得好！！！
艾麗莎:……！！
——卧槽人幹事Σ(°Д°;？！！！老子一個人操縱着貓的身體站起來容易嗎你個渣渣啊啊啊啊！！老子跟你拼了！！！
小奶貓皺着一張毛茸茸的包子臉一臉兇狠、跌跌撞撞的向亞利克斯跑去，亞利克斯臉上帶着和坦恩斯閣下一模一樣慈愛寵溺的表情，攤開掌心:“乖～”
呵！呵！
艾麗莎冷眼，果斷的蹲到了他的掌心上，眼看着亞利克斯清秀的臉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按耐住了自己饑渴難耐的爪子。然後在亞利克斯的大臉終于蹭到自己軟綿綿的身上發出舒服滿足的嘆息的時候，她眼睛精光一閃，毫不客氣特別兇殘的撓了上去——“喵喵喵喵喵！！”
——卧槽槽讓你推我！讓你蹭我！讓你手賤！讓你欺負我！撓死你撓死你撓死你啊啊啊！！
亞利克斯:“嗷嗷嗷嗷等等等等寶寶別撓別撓爸爸錯了爸爸錯了！ (д;) ”
“喵喵喵喵喵！喵喵！”
——看你下回還敢推我不！！哼！
坦恩斯閣下:【……】
坦恩斯閣下捧大臉，歪着頭露出蒙娜麗莎一般神秘的微笑:【……真可愛啊～】
那一臉橘子皮，也是可怕……
#小劇場之心性#
坦恩斯閣下:假如艾麗莎不存在，以亞利克斯的心性和手段，絕對可以成為一方王者。
坦恩斯閣下:我就不明白了，亞利克斯要心性有心性，要城府有城府，要手段有手段，怎麽看都應該是一個成功者——作者安排給他那麽大一個拖油瓶那沒幾個意思？一遇女兒就腦殘、冷酷王者超傻爸你覺得人設蹦的太厲害了嗎？
坦恩斯閣下:唉，如果那個煩人的小女孩不存在就好了……
亞利克斯:……(ー_ー)!!
艾麗莎:……
艾麗莎:卧槽尼瑪智障啊！老爸就是因為想保護我才變成這樣子你特麽居然說我不該存在要不要臉？！這種想吃雞蛋卻覺得母雞不該有的腦殘想法你咋說出口的？！啊啊啊啊！！
艾麗莎:——媽蛋你知道假如我不存在你欣賞的徒弟是個什麽樣子嗎？！知道嗎？！！
原著·中二·風流·亞利克斯打醬油:——嗨～
坦恩斯閣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