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心這種東西
“小翠兒，你告訴李媽媽我在做什麽。”尤小雅看也不看李媽媽，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水，并吩咐了身後的小翠兒說道。
“是，夫人……”小翠兒被尤小雅點名，心頭不自覺的就是一顫，卻也還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道，“夫人這是在驅趕擅闖民宅的莽夫。”
不過當她把這話說完的時候，她心裏突然想到，這尤小雅不會是發現她是老夫人的人了吧？不然她怎麽凡事兒都針對她？由着這想法，小翠兒驚悚地就是朝尤小雅看了過去，不、不會吧……
“李媽媽可都聽清了？”尤小雅自是沒心思去猜小翠兒的想法，她只知道這個丫頭并非是忠誠于她的，至于她是誰的人，會從哪方面去出賣她，對現在一窮二白的尤小雅來說，并沒有什麽意義，而且人心這種最容易變質的東西，誰說的準誰的将來？
“田七在晉家已是待了六年的時間，連老太太和幾位老爺都是見過的，夫人怎麽能說他不是晉家的人？！”
李媽媽顯然是被尤小雅從頭到尾的那份淡定給激怒了，而且晉守忠的臨陣倒戈也在人心上讓尤小雅占了個便宜，她可不能見她如此得意，這時候說什麽也得保下田七！
“那李媽媽給我的這冊子上怎的沒他的名字？本夫人可是充分相信李媽媽的啊！”尤小雅整了整衣袖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老奴給夫人的冊子上雖然沒有田七，可他是老太太允了在院子裏做事的人，這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況且這本冊子上院兒裏有許多人都沒錄上名姓，那夫人可是要将他們都逐出晉府？”李媽媽這話問到了重點，院兒大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話說這可涉及到他們切身利益，義氣用事不得！
“李媽媽這話問的極有道理，那為何當初他們進府的時候你不将明細都做好了？！”尤小雅緩步走到坐在偏凳上，得讓人攙扶着才能坐穩的李媽媽跟前，語氣裏毫不掩飾的就是諷刺與冷笑。
而後也沒等李媽媽開口說話，她又繼續說道，“還是說，李媽媽你本就存了心思，一直都用我晉家的銀錢為你李家養了一批‘忠心不二’的奴才？！”
說這話的時候尤小雅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院內衆人，只是莫名地将‘忠心不二’四個字咬的特別清晰就是了。
尤小雅話音落下，整個院兒裏此起彼伏地就是傳出了一陣抽氣聲，各個長期都以李媽媽馬首是瞻，且又都不知道自家名姓是否在那冊子上的人，頓時就有了一種心懸在岸的感覺。
他們之所以跟着李媽媽那是因為在尤小雅來之前，李媽媽是晉府最大的人，她主宰了一切的金銀開支，而現在尤小雅這個正統的主子來了，且總管大人也投靠到了她的那邊，将來若是李媽媽失勢，那他們……
“啊！老奴冤枉啊！蒼天可鑒，老奴一身為了晉府為了夫人老爺，何曾有過如此私心了？夫人莫要含血噴人，毀了老奴一身清白……”李媽媽聽得尤小雅這麽一說，又是一陣大哭起來，聲嘶力竭好不怆然。
尤小雅看着她，心想，這要是有錄像機，給這老太太錄上一個拿去奧斯卡，就憑她這投入的忘情演出，說哭就哭簡直哭得比死了親爹親媽還叫人悲痛欲絕，那拿下小金人兒還不是小菜一碟？
“這裏頭有沒有會寫字的？”揉了揉耳朵，尤小雅幾乎都沒再看李媽媽一眼，轉頭就朝院裏惶恐的一衆人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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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會寫……”不知尤小雅為何這樣問，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有一個年紀莫約二十來歲的青年舉了舉手。
“你叫什麽名字？”尤小雅平靜地看向那青年問道。
“小的姓褚，字又生，單名一個巡字。”褚巡回道。
“那褚巡你先過來，小翠兒去把文房四寶拿出來，除了褚巡還有沒有會寫字的？”尤小雅的聲音清潤透徹，雖然李媽媽的哭喊聲也當真不小，但也不曉得為她這不大的聲音卻還是能讓滿院兒的人都聽得清楚。
“我，我也會！”
“還有我！”
“我也會！”雖也還是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院兒裏衆人總覺得她問這話該不是什麽壞消息才是，因此沒一會兒功夫就又有四人站了出來。
雖然他們站出來的時候都有朝李媽媽去看，可畢竟這是有關自家前程的事情，跟着正統主子總還是要保險一些的。
“好，你們都過來吧。”尤小雅朝那幾個人一點頭，那幾個人小心地互相看了兩眼，後才恭敬地朝尤小雅拱了拱手，快步走了過去。
接着尤小雅才又轉身朝身後有些惴惴不安的褚巡說道：“褚巡我不管你之前是效忠我晉家還是其他什麽人，自打你站出來這一刻，本夫人就認你是我晉家之人了，你可願意？”
铿铿之聲于渾濁的哭喊聲中拔地而起，震地衆人均是一愣，夫人的意思是……？
“我，我願意！”這般情況之下尤小雅這樣一問，竟是讓褚巡有種臨危受命的将士一般，心裏的那份激動着實讓他弄不明白到底是哪裏鑽出來的？但就是很激動有木有？
“好！那你們呢？可都願意做我晉家之人？”尤小雅轉身又問方才走出的四人。
“我等願意！”這四人均是止不住的心潮澎湃，打尤小雅問了褚巡這話，他們就莫名地跟着身上發熱喉頭發幹，也不曉得是被這氣氛感染了還是因為出路可循而有所慶幸。
“那褚巡，我将這四人派遣于你，你五人合力在五日之內将府內所有願意成為我‘晉家之人’的人，他們所有的人事資料統統登記下來，內容為生辰八字，家庭住址，家庭背景以及當下他們所做工種，可有問題？”
尤小雅幹脆利落的吩咐道。
褚巡幾人均是沒想到尤小雅會做這等安排，面面相觑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反應過來，趕緊應了一聲，“定不負夫人所望！”
“不負夫人所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