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主仆鬥
“李媽媽,這、這是怎麽一回事啊?”或是看熱鬧的人都夠了,這時候有個三十出頭的尖臉男人試探一般朝李媽媽去問。
“哎呀,我是冤枉的啊……”李媽媽只一個勁兒的哭,就好象沒聽到有人問她那般,好不傷心的說。
“李媽媽,您倒是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兒啊!”那男人狀似焦急,又是問道。
“是啊是啊,李媽媽,您倒是說說啊!”
“說說啊……”
“是啊……”這時候或是有了領頭羊,衆人競相問道。喧嘩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
“朱兒”就在這嘈雜聲中,一直端坐着的尤小雅突然開口喚了一聲,她嗓音清潤,音量不大卻好似一瞬間就化開了這雜蕪的環境,生生拖出一片明淨之色來。
“啊?”朱兒不曾想這時候尤小雅會突然喚她,驚地背脊一麻跟渾身過電了一般。
“他叫什麽名字?”尤小雅素手一擡指了指那個三十多歲的尖臉男子。
“回、回夫人,他、他叫田七……”朱兒被尤小雅這麽一問,頓時六神無主地朝李媽媽去看,卻發現李媽媽哭的太傷心,根本就沒時間來看她,因此磕磕巴巴答道。
“小翠兒,我記得你是識得一些字的,你且看看這冊子裏有沒有這個叫田七的。”得了那人名字,尤小雅端起杯子小啜了一口才朝身後吓得戰戰兢兢地小翠兒吩咐道。
“是、是夫人!”小翠兒從未見過尤小雅這副模樣,也更加沒見過衆多仆人與主子針尖兒對麥芒兒的架勢,心頭沒底不說,簡直可謂是苦不堪言。
畢竟從某個角度上來說,她是老夫人放在尤小雅身邊的人,而李媽媽又是老夫人的人,雖然她們各做各事互補幹擾,但說來說去都是為了同一個主子,但是現在她表面上又是尤小雅的丫鬟,凡事總還得聽她的,如此一來當真是叫她好不為難了……
一邊翻看那冊子,小翠兒心裏就越發焦躁,只痛恨為何尤小雅不再是當初那個懦弱無能又沒主見的尤小雅,若是那樣的話,今日這般事态不就不會演變成這樣了嗎?
“夫人,敢問夫人這李媽媽她竟是為了何事哭成了這樣?又為何口口聲聲喊冤?”衆人問李媽媽無果,一會兒之後田七突然轉向尤小雅問道。
尤小雅擡眸看了田七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寒光點點,竟是讓堂前屋下凡是接觸到她這目光的人無不都是心頭一涼,有些膽小在晉宅又沒什麽地位的,幹脆直接連身子都瑟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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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嗎?”收回目光,尤小雅瞥了一眼眉毛鼻子都糾結成一塊兒的小翠兒,聲音依舊平靜清潤。
“回夫人,沒有找到……”小翠兒不曉得尤小雅接下來要做什麽,但直覺告訴她,她做的事肯定是石破天驚的。
“哦?晉家的人事薄上居然沒有這個叫田七的?那他怎麽會出現在我晉家大院兒裏頭?還公然闖到了我的院子裏,莫非我晉家的護院家丁全都睡死了嗎?!”尤小雅重重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磕,杯子裏的茶水瞬間濺了一桌。
與此同時她含着怒意的目光瞬間掃過圍了滿院兒的人,一時間整個院子幾乎是靜到了針落可聞的地步,這大白天裏又是這麽多人的情況下,當真是有些悚人就是了。
而這時候把晉遠江兩兄弟送到私塾的晉守忠,在接到宅子裏正上演‘主仆大戰’的消息後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剛到尤小雅的院子門口就聽到尤小雅喝了一句“……晉家的護院家丁都睡死了嗎?!”的話,又結合着一路上聽小厮報告李媽媽跟尤小雅正式丁對起來的原因,頓時想到,或許他的機會來了!
所以沒做多想,連忙拔開堵在菡湘院門口的人,口中高聲喊着“夫人恕罪,這是奴才的失職,還請夫人責罰!”
話音落下的時候,晉守忠也剛好擠開衆人到了尤小雅面前,然後直接給她行了個跪拜大禮。
尤小雅沒想到晉守忠居然回來的這麽快,而且他的态度無虞正在表明着他的立場。她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着晉守忠,眸子裏神色難辨。
然而衆人可就不會像尤小雅那般淡定了,在突然地安靜過後又瞬間爆出晉大總管歸順尤小雅這個夫人的事實,只眨眼的功夫整個院子就又是炸開了鍋。
而這時候被尤小雅指出來罵的田七也是突然回過了神來,氣急敗壞地朝晉守忠怒道:“晉守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晉守忠,守的就是晉家的忠誠,自然是夫人是什麽意思,我就是什麽意思!”晉守忠知道尤小雅現在還在對他的行為進行斟酌審判,所以他必須要更加準确的向她表達出他的立場才行。
田七作為李媽媽的內侄子,這些年在晉家不知做了多少為虎作伥的事情,而且對他這個管家也常常不放在眼裏,所以現在除掉他,不僅可以給尤小雅表明自己的忠心,也能順帶的給自己出口惡氣,一箭雙雕的事情,他何樂而不為之?!
而他之所以選擇投誠尤小雅,除了尤小雅是個主子以外,還因為她身後無人又是個年紀不大的婦道人家,他想在晉家得到更多的權勢,大抵也只能借她之手先除掉李媽媽才行了。
“那晉管家,你倒是說說對于非我晉家之人善闖民宅,該如何處置?”尤小雅對于晉守忠的審視到此為止,既然他要向她表明忠心,那她何不看看他的誠意?
又或者說,如今的她,除了将晉守忠收到自己麾下以外,似乎并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吧?
“回夫人,自是亂棍逐出!”晉守忠恭敬回道。
“那還猶豫什麽?莫非要本夫人親自動手嗎?”尤小雅娥眉一豎,端的就是個淩厲非常,一時間唬地衆人均是屏住了呼吸,有些年紀小點的丫頭甚至不自覺的在她這盛着怒意的淩厲目光小小地顫抖了一下。
“是!夫人。”晉守忠躬身應道,末了一揮手,院牆邊便是直接沖了幾個手持棍棒的家丁來。
“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麽?!”縱使李媽媽再能裝,遇到尤小雅這種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暴脾氣,也還是再也裝不下去了。